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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悟者們的崛起

 

 

獻給

 

提摩西·賴瑞

威廉·柏洛茲

值得紀念的人dove sta memora致謝

 

在這本書中的八迴路意識理論乃是導源於提摩西•賴瑞博士的著作,而與他本人的信件跟對話〈譯註:也就是自動書記〉,也都深深影響了此書的內容。而在廣泛地介紹了我關於語義學與溝通科學[自然語言處理(英語:Natural Language Processing縮寫作 NLP*)]這點上,我也欠了O.R.Bontrager博士*許多人情,並且在關於現代社會學與科技的問題透視上,巴克敏斯特·富勒也給了我許多的指教;並感謝以下這些人們給我的幫助:Barbara Hubbard, Alan Harrington, F.M.Esfandiary, Dr. Paul Watzlavik, Dr. Eric Berne, Dr. Paul Segall, Dr. Israel Regardie, Alvin Toffler, Phil Laut, Dr. Sigmund Freud, Dr. Carl Jung, Alan Watts, Alfred Korzybski, and Aleister Crowley。而物理/意識研究俱樂部的成員們(Dr. Jack Sarfatti, Dr. Nick Herbert and Saul Paul Sirag)除了在本書中只出現了幾點或幾頁關於量子力學的引注或篇章外,更是澄清了我所有有關認識論的理解。

以上所有這些人都無須為我的錯誤以及過度-陳述所負責。

 

*譯註:NLP人工智慧語言學領域的分支學科。此領域探討如何處理及運用自然語言;自然語言處理包括多方面和步驟,基本有認知、理解、生成等部分。自然語言認知和理解是讓電腦把輸入的語言變成有意思的符號和關係,然後根據目的再處理。自然語言生成系統則是把電腦資料轉化為自然語言。-摘錄自維基

 

*O.R.Bontrager博士-我不是沒找到這位泵它迦博士的個資,但緣於尊重神秘集會結社的內部資訊之故,我決定捨去對這位泵它迦博士的超連結標註,日後若是有有心人,仍然可以照著博士的原文名稱,像我一樣,花個半個小時慢慢Google出這位博士的正體來。(就像推理小說最忌破梗一樣,我也將這個原作者所遺留給後世的推理挑戰,原封不動地遺留下來,有待於真理知識之路上耐心探詢的後進,自行破解謎團)

 

目錄

二版前言   6

介紹 10

 

第一章 《表意識》我知道他知道

1-1 意識的夢想家/思想家與築夢者/證明家(The Thinker & The Prover) 17

1-2 神經受器與理解系統(Hardware & Software: The Brain & Its Programs) 26

1-3 生物飲食之慾的生存法則(The Oral Bio-Survival Circuit) 36

1-4 領域性跟獨佔慾的情緒法則(The Anal Emotional Territorial Circuit) 47

 

第二章 《潛意識》我知道他不知道

2-1 狄更斯與喬伊斯:兩種思維的辯論(Dickens & Joyce: The Two-Circuit Dialectic) 65

2-2 潛意識的言語與知識(The Time-Binding Semantic Circuit) 70

2-3 潛意識的劇變與緩衝(The Time-Binding Dialectic: Acceleration & Deceleration) 79

2-4 性傾向與倫理道德(The "Moral" Socio-Sexual Circuit)     89

 

第三章 《無意識》我不知道他知道

3-1 催眠與腦內訊息再造(Mindwashing & Brain Programming)           106

3-2 如何洗腦別人與將民眾機械化(How To Brain-Wash Friends & Robotize People)114

3-3 使用靈氣、精微體與無意識舞蹈的方法(The Holistic Neurosomatic Circuit)   124

3-4 使用集體無意識知道世界的脈絡(The Collective Neurogenetic Circuit)     135

 

第四章 《超意識》我不知道他不知道

4-1 一窺超意識的真面目(Introduction to the Metaprogramming Circuit)     145

4-2 超脫與改變思維(The Meta-Programming Circuit)     151

4-3 跳脫性思維與其中的原生樣貌 (Different Models & Different Muddles)     157

4-4 天兵定律(The Snafu Principle)     166

 

第五章《頓悟的來源》

5-1 量子力學的革命性改變(Quantum Evolution)     177

5-2 量子跳躍──非局限的秘密(The Non-Local Quantum Circuit)     184

5-3 開悟的狀態 (Prometheus Rising)     188

附錄     196

二版前言

 

去它媽的政府

――真愛一世情

去它媽的中產階級!

――阿根廷,別為我哭泣

 

就像我其他的作品,這本書之所以會出現,有一部份是緣於我個人的想法,而另一部份則是源於可疑的巧合所組成的。基本上它是脫胎於我早年1978-79在派蒂亞學院(Paideia)的一篇論文-〈神經社會學迴路們的進化:一個對意識性社會生物學的貢獻〉("The Evolution of Neuro-Sociological Circuits: A Contribution to the Sociobiology of Consciousness,")。說起這個派蒂亞學院呢,在當時可是加州官方認可的頂級替代性大學,因為在那個時候,加州有一大堆的所謂「替代式教學/大學」冒頭,官方覺得需要有一套制度去分辨,什麼大學是真的在搞教學的,而什麼大學是學店、甚至是搞詐騙的。但說來可嘆、派蒂亞學院原本是都有被官方認可為是「正式的替代式教學/大學」,而當這個更加激進、有著烏托邦主義色彩的霍桑大學,在如此的後起之秀加入了我們的加州區反文化教育攞你命3000式雜牌軍之後,結果就是,我們派蒂亞學院便從「正式的替代式教學/大學」的寶座上掉了下來,成為了個只是「核准設立」的等級。之後又有一幫不入流且風格怪異的大學團伙,組成一個鬆散的聯盟,加入了我們整個的雜牌軍陣容裡頭,不但沒得到官方最低度的認可,甚且那些番長還以此沾沾自喜(Alas, Paideia, having achieved relative respectability as an "alternative," later joined with a much more radical and Utopian outfit, Hawthorn University, and lost its top rank among counter-culture educational contraptions in California, falling from Approved to Authorized, a much lower rating. The whole megilla then joined into several flakey outfits loosely allied, none of which were recognized at all by the state, which suited the new honchos perfectly, since they did not recognize the state either.)。

在1982年的愛爾蘭,由於我最愛的這篇論文,跟隨之而來的博士頭銜,是在當時已經名聲敗壞的派蒂亞學院孕育、生產的,所以,為了更好、更體面地混口飯吃,我只好把這論文重寫成了更商業化的形式來出版,以獲取讀者或其他雇主的青睞。而第一個動作則是,開始清除看起來很牛逼、學霸,但同時會惹惱一般讀者的學術用語跟腳註-大概到了每句話有兩個註釋的程度了。第二個動作則是,我把自己更忠實也更毒舌地呈現了出來,加了很多美式幽默,所以也因此更難笑。最後,我添寫了新章、多加了練習、還去畫了圖表出來與內文對照。

還有,值得一提的是,我陰險狡詐地,在本書前篇移除了有關提摩西•賴瑞博士的參照,只讓他的名字在中篇之後開始頻繁的出現。而我有相當合理的理由支持我的這個做法-因為在當時,就像被出版業龍頭(Establishment publishers)列為黑名單的提姆博士一樣,只要是敢公開且直白的述說或引據提摩西•賴瑞博士的論著,其下場就是被焚書坑儒(any book openly and blatantly based largely on his ideas would also get thrown in the junk heap)。

然後我想說我有了暢銷書了,或至少就快要有了,就找個出版社出版吧,而最初跟我接洽的是這個叫做傑瑞米.塔契的傢伙,這天殺的,在那邊不知道為什麼冥想了一年之後,才跟我說他沒辦法出版-因為裡面混雜了科技,與讓他感冒的「叛逆文化("counter culture")」部份,但那叛逆文化部分,卻是我非虛構作品所一向主打的風格,同時也是根據我日常的口語寫成的,而他到底哪根筋不對,非要等到一年了才跟我說這事情?

結果之後我去找法爾康(Falcon=鷹隼)出版社接洽了,他們竟然在48小時內就接受出版,然後又在另一個48小時內就複審了,「好個一天("Oh frabjous day!")」!然後,在這一個月後,傑瑞米.塔契這傢伙,他又反悔了,跟我說他想出版了?他媽的,要不是我當時處於自由作家都會碰到的那種暫時性的貧困狀態的話,我就直接飆他「咁忍得呀下, 食屎啦(to go fuck himself)」了,不過我還是忍下了,而只是告訴他我已經跟別家出版社簽約了這樣。

法爾康是這本書的出版社這事敲定之後,我塞了一個致謝頁在書裡,以確保賴瑞他那當之無愧的信譽,還為他寫了一番題詞。而不出我所料的,法爾康接受了這樣的安排,因為他們就是出版業的替代性渠道,正如派蒂亞學院,也曾經是教育界的替代性渠道一樣。

這本書是法爾康首批的書,然後應該也是首批電腦化打字輸出的書,我想;因此,就像其他具有先驅意義的近試驗性產品,這本書充滿了一拖拉庫的拼字錯誤,而這種量大到,這些年來,我一直羞得想找地洞去鑽。

遙想金山當年,電腦初用了,文章誤植。

警長反毒,譴責間、形象灰飛煙滅。

米奇高飛,多情應笑他,攻受配伍。

人生如夢,嗑藥還嘯滿月。

-念奴嬌 半闕 按摩人

(When the San Francisco Chronicle first computerized they had similar problems. I remember one story in which the Chief of Police,denouncing drugs, rambled off into a sentence about the thrill of meeting Mickey Mouse and Goofy. I assume that line came from another story but it made the Chief sound as if he had gotten into some weird chemicals himself.)

到了這的二版,我就盡可能地把「我找得到的」錯誤找出糾正,因為我太清楚這點了-如果我自以為我把錯誤都找出來了的話,那其實就不是這樣的-因為威爾森第十定律說了:無論一個作者,再怎麼為他的書做出無錯宣言,廣大的讀者群眾,總是有辦法從中找出點錯誤來。

然後我也更新了一些我覺得該更新的地方,還加了一點新概念進去-只因為我覺得是新的,而新東西就是好東西;又加了一些笑話進去,讓這本書看起來就很夏夕夏景www(此為音讀,而其訓讀為「卸世卸眾」)。不過即使如此,它仍然是我最愛的書,而且在我的讀者群裡面,人氣也仍然高居不下。

在80年代晚期時,德國、瑞士、奧地利這三個地方,共時性地出現了以下三種不同的德文版本:

  1. 蘇黎世的獅身人面像出版社出的精裝本

  2. 漢堡羅瓦特出版社出的大眾市場平裝本

  3. 陰間裡忙碌的穴居人收到被燒的盜版(from the busy troglodytes of the unterwelt

當然,我沒從最後一個版本收到任何版稅,不過這倒是說服了我-在中歐Mitteleuropa),我可以叉腰昂首地說:「林北可是擁有三個不同收入階層讀者的知名作家呢!」

當我再度回顧這本既潮又狂("far out" or "freaked out")的書,它在1978的起源時,作著第十次修訂版的我,只為當時那太過樂觀的預測感到了一絲羞赧。當然,為了跟上我自己的知識程度跟最新預測,我已經修正它們了。但讓我備感欣慰的是,大多數的預測,在現在看起來,至少沒有比在出版當初那時,那麼地驚世駭俗了。真的,即使是當初在這書裡面,最狂放不羈、最烏托邦式的推測,也恰恰正是在1990年代當中,獲得科學最具堅實證明的那一部分。而能夠正確預測二十年後的事實,即使是在很小的範疇當中,那在未來學的賽局中,也算是勝出了呢。至於烽火連天的和平號太空站討論區中,那些再再提朽*了(reminds)我的傢伙們,那些發生得所謂「太多,太快!("too much too soon,")」的我的所有預測,其實,現在不是已經是事實了,就是在快要成為事實了的半路上了。

*譯註:提朽-並不是打錯字,至於原因…你們自己參詳。

但讓我更覺得懊惱的是,我太高估自己衷心所期望的「智慧集約化」的可能性了==。在1970年代的時候,我完全沒料到1960年代時在法國、西德、義大利等地爆發的"六八學運"的激烈程度,竟然是可以把那些領導階層的菁英們給嚇到皮皮剉,不然他們才不會為了抵制,那會在未來高漲起來的烏托邦情懷,因而去蓄意地「低能化("dumbing down")」了整個的美國教育體制。而這所造成的後果,就是我們現今所謂的「X世代」。這些人,基本上就是一群最無知而又最偏執跟壓抑的烏合之眾,他們雖然能夠下意識地知道,有人、或有什麼鬼東西,搞砸了他們的一切,但一方面,他們沒有那熱血跟膽量去找出那幕後的黑手與黑幕的構成物本身,另一方面,他們無知的程度令人髮指,而且,不自知無知就算了,還拒絕去承認自己的無知,而就這樣拿著無知的防護罩,屢屢秀出令人咋舌不已的下限來,最後又去拿這些病原體,來感染我們的共和體制。就比如說有一個X世代的代言人香恩·尼斯,甚至宣稱了:「陪審團否決制是近年來極右派所發明的!」、「梵諦岡不是一個國家啦」諸如此等,種種的反智言論-而她還是在美國西岸最大的電台直播當中這麼表明的。因此我同意地下電台明星崔維斯.希普的話:「無知必將導致偏執跟壓抑」(What they have produced, the so-called Generation X, must rank as not only the most ignorant but also the most paranoid and depressive kids ever to infest our Republic. I agree with outlaw radio star Travis Hipp that the paranoia and depression result inevitably from the ignorance. These kids not only don't know anything; they don't even want to know.1 They only realize, vaguely, that somebody has screwed them out of something, but they don't have enough zest or bile to try to find out who screwed them and what they were screwed out of.

1One of the spokespersons for Gen X, named Shann Nix, has a talkshow on KGO, one of the most powerful radio signals on the West Coast. On one show, she announced that the Vatican is not a State. On another, she proclaimed that Jury Nullification was a recent invention by the far right. Etc.)。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種整個世代的愚蠢狀態,並沒有繼續地持續下去。大部分的人都已經知道,如果你要檯好電視或VHS錄放影機就買日製的;如果要台好車,就買德國車或日本車(譯註:如果要作好的3D跟電影特效就找好萊塢;如果要作好的2D跟萌系動畫就找日本;如果要作好的晶片就找台積電)。最終,為了能跟其他國家競爭,領導階層的菁英們覺得,為了維持美國整體的文明崩壞進程,不致於過度加速,而導致整個美洲大陸黑化成第三世界非洲國家的黑暗等級,就只好允許美國的青年們,有更多一點的教育了。

然後有一天,我看到《1997勢不兩立》這部,被我認為是好萊塢出品當中,最優秀的兩個片子之一,另一部是《沉默的羔羊》,而好巧不巧地,在《1997勢不兩立》當中,安東尼霍普金斯又飾演了戲份吃重的角色。結果,在一個場景中,霍普金斯跟配角亞歷鮑德溫,一同陷入了看似沒救的絕境中-被困在北極、遭遇到了飢腸轆轆的野熊攻擊、手上什麼武器也沒有…鮑德溫所飾演的角色因此而崩潰了,結果霍普金斯此時發表了,大致上像這樣的,一個壯麗的獨白:「你知道你有辦法從冰裡面變出火來嗎?你知道,你可以的。從冰中生出火來。你想想,從冰中生出火來呢!想啊,你想想看呀。」就這樣,便讓鮑德溫飾演的角色走出了絕望。

這個謎題同時具有實際以及隱喻/鍊金術層面的答案。實際層面的答案,在片中已然彰顯無遺,而且當你迷失在北大荒之中時,會是相當實用的巧技;而隱喻、鍊金術、禪機層面的答案,也在片中若隱若現,但也唯有真正了解霍普金斯所扮演角色之意義的人,才會知道,而且當你迷失在絕望重壓底下的時候,會是相當實用的技巧。

所以對那些,這本書看到最後,卻還是不懂或同情我這尼采式全肯定之正面回答傾向的人,我再度重申:「從冰中生出火來呢!想啊,你想想看呀。」(So, to those who at the end of this book still can’t understand or sympathize with my Nietzschean yea-saying, I quote again: “Fire out of ice. Think. Think.”)

這個在原文書名裡面出現,叫做普羅米修斯的傢伙是誰?而這傢伙當初為何要送火給我們?

 

羅伯•安東•威爾森Robert Anton Wilson)寫於-http://www.rawilson.com

 

 

介紹(推薦序)

 

以色列•瑞迦狄*所寫:

 

能夠將科學、社會學與哲學觀點融鑄成一家言的能力,並不是許多人都能夠辦到的事情,而本書作者羅伯•安東•威爾森就辦到了。

他把提摩西•賴瑞的八神經迴路、葛吉夫的自我覺察練習、科濟博思基的普通語義學、艾利斯特•克勞利的魔法學理論、瑜珈進行的準則、基督教科學、相對論與量子力學、以及其他各種嘗試去了解我們身處世界的途徑(譯註:如文史哲、政經法、體娛媒、資工服、警消醫…等等),都納入了自身的思想體系當中。這表示他除了擁有百科全書般的知識量以外,還擁有了非常具有彈性的心靈,甚至還跟以上所提到的諸位先賢們有著神奇的關係,並分享著他們的眼界,最重要的是,還有豐富的幽默感。

有好幾年我都陷入他與那豐富幽默感同樣廣闊的淵博知識中。杞人憂天的我甚至致信警告他說,他的幽默感用在不僅不會理會,反而會群起攻之的芸芸眾生身上太過於浪費了。但是,事與願違的是,他最近先後出的兩本書-《宇宙板機》(Cosmic Trigger)跟《薛丁格的貓》(Schrodinger's Cat-兩者皆為暫譯),其幽默感跟知識含量,一本比一本都要來得高。甚至現在來到了這本更具野心的性靈全集-開悟者們的崛起PROMETHEUS RISING),更是震古鑠今的傑作。

這本書的優異之處就在於,即使你已經熟稔了安東所介紹的概念,但是隨著他在書中的帶領,你將會有全新的見解、全新的認識,就好像你從來沒學過這些概念而大開眼界一樣。好比說他介紹賴瑞的八神經迴路系統時,引入了刻印/聖痕/印記(imprints)的概念,就又重啟了我們對這個體系的認識。

但更令我所欣賞的是,在他書中那無處不見的神秘學蹤跡。舉個例子好了,在本書篇章2-2的開頭,有句引自威廉·柏洛茲的引言,這個引言正是歷經無數時代,神秘學不斷地以各種方式重覆強調的數字3,也就是雙元對立以及其互相融合的概念,而最後就被安東直接用在這本書中,當作一則簡潔有力的篇章概述。

而像這樣的善知識種子,還有十幾個埋藏在本書中,等著你的慧眼去發現它們。這些種子會在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人身上,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刻,綻放出它們智慧的花朵出來。以我個人而言,就在最初的幾個(原本是神經迴路)意識相關篇章中,找到我原本最有愛的塔羅卡牌,又重新有了不尋常和具有啟發性的新意義浮現出來,而我相信,對於其它塔羅使用者而言,一定也是能具有類似,在根深柢固的各種概念中,又繼續產生出了各種嶄新意涵出來的功效。

唯一讓我感到有一點點不舒服的是,安東他是個無可救藥的烏托邦主義者,並狡獪地為此辯說,現狀只是:「一個宇宙性普羅米修斯,從馴化了的靈長類那長久的夢靨歷史中,醒覺崛起之前的產前陣痛」,還狂熱地認為過往的奇幻故事不過是未來尚未實現科技的殘影,而一個個烏托邦,在漫長的歷史中,就像是串珠項鍊般地,一個隔著一個地,接連不斷地冒現出來。但我個人還真希望,他在這點上也是正確無誤的。

因為轉頭看看現今最尖端的科技,甚至是大製作的影視作品,也都開始印證了安東他所說的烏托邦實現性。只是於我而言,要說這種烏托邦的實現,會在現在1980年代的下個十年內就發生,又是不合適的。之所以說不合適,是因為當今的條件還不夠去引發這個奇蹟。要引發這個奇蹟,就需要大量的靈長類去祈願它得以發生-無論這個祈願本身是以什麼形式產生的。

總之,就當作這是這本書其中一小部分的優異之處吧。

而在之前的著作中,作者威爾森又提到:

在1964年的時候,貝爾博士公布了一個備受爭議的理論。這個理論的內容,是說量子效應在波恩的框架底下,是非局限性的;也就是說,量子及其效應,並不只局限在此地或彼方,而是兩者同時共存,互相糾纏的。這顯然撼動了我們堅實的三維世界觀,因為這個理論表示了我們所感知到的現實,其實也並沒有我們所想的那麼堅實可靠,而只在我們的感官上顯得是堅實可靠的而已。

這會讓我聯想到印度教所謂的因陀羅之網,這張又被稱為「帝釋天之網」的網狀寶石矩陣,乃是由縱橫於時空中的X軸跟Y軸上,無數顆互相輝映的寶石所組成,每顆寶石都能映照其他無數顆寶石的光芒與樣貌,所有的整體,也都能濃縮表現於單一的單元之上-「納須彌於芥子」、「一沙一世界」,這兩個佛教名詞就頗有這張網所要表現的全像性,以及呼之欲出的無限ad infinitum)觀念。

另外一點關於威爾森本書的優異之處,乃是它採用了賴瑞的八神經迴路系統,並相信新的典範轉移即將發生。雖然根據我的看法,這在十年內難以實現,但多謝了現今許多的思想家與科學家的努力,他們採用了與以往不同的觀點看待事物與世界,這造成科研與學術成果,不僅僅只是從現有的框架中搾取點點滴滴落下的成果,而是從新的制高點與參考系架構,以跳脫性的思考與方法,獲取飛躍性的成果與成就。就如那堅信人類進化會進行螺旋/迴旋上昇皮耶·德海爾·薛爾頓Teilhard de Chardin)所示地,現有的舊思維參考系架構,將會昇華到更為睿智的參考系架構中。

同樣綻放出優異光采的,本書另一個論點,是「活物」本身,就像是「活生生地」這個字眼一樣-只要是活著的東西,就會自主地抽搐、伸展、躍動著,而且能夠自覺到任何向上的動向;以至於自己並不那麼「生動」的個體們,甚至還會致力於去拉致向上個體們的墜落趨勢……或至少減緩那些向上與更加生動的趨勢。而似乎抽搐才是正確的形容詞,去形容身心症患者利用擬植物神經療法時所產生的陣陣痙攣,而這讓那些患者們倍感困擾,因為在療程中,他們往往覺得自己都要破碎成千萬片了卻還要繼續進行下去,但這正是因為生物體向上的趨勢,引領著他們往更高處邁進-為的是要他們去看清自己生命藍圖中,在那新制高點上的更清晰地景概覽。

而在資訊轉移到更高功能的平台的時候,比如說前述擬植物神經療法的例子中-因為意識連接上了更高層級的神經迴路,常常伴隨著資訊體本身的焦慮與不安,甚至造成個體感到自己要崩潰、碎裂成千萬片,或者說:反而開始產生功能表現不穩定的狀況。而這種焦慮、崩潰的現象,就像是我們如果在油跟水分離的試管裡面加了洗衣粉,如果要我們不搖晃試管,就期待油水受到洗衣粉的介面活性效果,而在一分鐘以內就開始互相融合-這是不可能的;因此,諸如人類社會、哺乳類生物、化學式子等有機物,也是這樣的道理-你需要像是痙攣與抽搐般地,被劇烈搖晃、震動過後,才能從這所謂的「解離作用」當中,重新排列組合,並以此提升到更高的層次。而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只好承認威爾森所述:那所謂的「在整體時空連續性中,間歇性烏托邦出現」的合理性了;畢竟,有越大越多的風波與騷亂或是痙攣與抽搐、陣痛,就有越大越多的量子躍遷、開悟者產生。而這也是我相信,提升到下一個螺旋/迴旋的過程,亦將不會太過順利,或是會欠缺了令人難受的騷動與痛苦,的其中一個理由。

無論是威爾森賴瑞,都表示大腦比我們所想得還要精妙。有可能它是多維運作的,以致於它只是在對份屬身體,那低階的神經系統略施一點小惠而已,就足以讓我們在這如夢幻泡影的世界裡面維持現狀。而同時,它連接到高維的存有,並解讀高頻的資訊,從來自「光之國度」,充滿意義而又不受限的,那不同維度的訊息,然後將我們現有短視近利又備受限制還凝滯沉重的堅實性三維世界觀,揚升到「活在當下」、「立地成佛」的境界。

假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開悟者們的崛起這本書,就不只是擁有吸引人的標題名,而是實際上能幫助到那些想離苦得樂、當下解脫、自度度人的修行者們或身心靈成長人士的有效工具書。威爾森也是屬於準備好揚升自己並作出實際行動的一群人之一,而如果我們讓他們的揚升事業繼續下去,那麼我們這些其餘在地球上的人們,也將能夠在新時代占有一席之地。

最後,我要引用威爾森所使用過的一段話:

我們全都是被侏儒們所養育的巨人種,因此之故,我們這些實質是泰坦巨人的巨人種們,只學會了永久地在地上爬行的這種艱難的行為與思想模式。而要懂得去解除這種施加在我們身上的封印,並完全開發我們的腦域,就是這本書的目的了。

以色列•瑞迦狄

於1983年7月

寫於亞利桑那州鳳凰城

 

*以色列•瑞迦狄=殘化維基所載之伊斯瑞·瑞格德Israel Regardie

 

 

譯者的話

 

翻譯難,難於上青天。會這麼說,是因為即使是我在先有了中文內容,再逆向工程成英文的時候:「你要求事實,但你受得了事實的魄力嗎?You request for the truth, yet can you really take it?」,也還是得到了這則動態中諸如:「[但你受得了事實的魄力嗎?]是爛中文, 好的中文不會這樣 要創造新的中文可以, 但是, 有意像/ 聯想/ ALLUSION / 美感/趣味等等效果 嗎? 如果沒有的話, 這種沒人用的中文, 也不符中文定義的譯文,就是爛中文」、「你要求事實,但是你承受得了嗎?這樣不就好了」、『應該翻成「你能真的接受事實嗎?」』、『那應該是「你有接受(承受)事實的魄力嗎?」比較順喔。』等等「類似」藍色窗簾的解讀跟回應。

甚至,在我母語中文的情況也是如此,當我在發表這則動態中:「失敗為成功之母,堅持是成功半路」的內容的時候,有人回了:「所以堅持失敗,我們一定能成功(咦?」,原本我是回了:「不一定,更難過的是,有人沒失敗就成功了(攤手」,但其實我卻應該要回:『我在翻譯的一本書有說:↵「負向回饋負責回到一個被修正的點上,就像恆溫器的運作一樣。正向回饋則是尋找一個移動中的目標,就像顆導航中的導彈一樣。」↵因此,我覺得與其夢想成為一條鹹魚(負向回饋),還不如從鹹魚開始,一步步將夢想升級成莊子寓言中的神龜(正向回饋)。↵(雖然我這幾天一點也沒動翻譯= =』才對-

所以,在翻譯上,真的是「他人即地獄」!(譯註:你看,連這句話本身都被誤解了!所以,人類思想、文化、概念的運作方式,真的不像我這篇動態分享影片裏面的那紙公文一樣,轉了又轉,最後變成點火紙被燒掉?你怎麼能確定我翻譯的就絕對正確?又怎麼能確定自己的理解絕對正確?更加地-你怎麼知道作者RAW傳達得絕對正確?)所以最後歸結於蘇格拉底的那句名言:「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我一無所知。」而即使在知道了自己一無所知之後,仍舊毅然選擇,對於各種知識空缺去做極力之彌補,或許才是人類進步的原動力吧?

然後,我在2020/7/26的時候,試著去考了托福的ITP,結果用2020/8/14就可以查到的個人成績,並且拿來跟2015​ TOEFL ITP 托福紙筆測驗​成績報告摘要(PDF)之文件所對照出來的結果就是:

 

聽力測驗

文法結構

閱讀測驗

總成績

我的得分

51

36

46

443

台灣平均分數

52

47

49

494

中文平均分數

50

47

48

482

 

正如各位所見,我所取得的個人成績,並沒有夠到542~460的區間水準,因此連最低可拿到的B1級棕色證書都拿不到,而根據2015​ TOEFL ITP 托福紙筆測驗​成績報告摘要(PDF)之文件內容,我這個成績在2015年當年度新的成績百分等級,是總排名一百個等級(百分比)位置,從最末算上來的排名33位-也就是最末三分之一的頭頭;這也就證明,我的程度在2015年時的標準,是中末段、屬於後段班的。再加上這裡針對ITP443分的回答:「443点ということは、cbtで127、ibt43と同じということですが、ibt43が高校卒業と同じぐらいのレベルですから、大学1年生としては妥当なスコアだと思います。」,可見,即便在日本人的觀點當中,我所取得的443分,基本上也就是高中畢業~大一的程度。

並且在2020/8/15寄到,2020/8/21才打開看的成績單,顯示我是位於A2 Basic User — Waystage的階級,而他們的官方網站也說明了對這個階級程度的評價:「Can understand sentences and frequently used expressions related to areas of most immediate relevance (e.g., very basic personal and family information, shopping, local geography, employment). Can communicate in simple and routine tasks requiring a simple and direct exchange of information on familiar and routine matters. Can describe in simple terms aspects of his/her background, immediate environment and matters in areas of immediate need.」,也就是一般生活上或常規作業的使用程度而已。

而既然我都如此地秀出我的英文程度了,所以如果各位讀者還是對於我的英文或翻譯本身抱持疑慮的話-請考慮我的英文程度就只是高中畢業的程度、連拿棕色證書都拿不到、在台灣本地應試者的排名中是屬於後段班,像這樣子幾乎就要敬陪末座的份上,而能夠多多嘴下留情了。

也因此,在翻譯的時候,對於原文意境沒有把握是翻到最好的狀態時、或是邀請讀者根據原文作自我解讀時,都會在譯文後面加()框,內附原文,好讓讀者自行查詢、解讀。也因為英文跟中文之間所存在著的語種的鴻溝-遠看似乎了解了整段、整句的意思(甚至有時候還不得甚解),近看要淋漓盡譯時卻又齟齬難行-造成兩者之間親近而又遙遠的距離,常使我在想盡辦法追求信與達的時候,卻犧牲掉了雅,故而我也不認為這樣子業餘性能力跟態度所作出的翻譯,就是最終的版本。或甚至這樣子的文本,就是作者原汁原味的意思-因為本書牽涉範圍之廣博、學識涵養之深厚、內容紀載之殷實,皆是本人前所未見的程度,因此乃至於從引用的憧憬而達致翻譯的投入,但也正因為這份廣博與深厚以及殷實,超過了本人自身原有的信解行證範疇,所以也才不敢說翻譯的各個當下,都有好好表達了作者應有的意涵。故而如有對於我的翻譯版本感到存疑的人存在的話,也歡迎透過各種管道去取得原文版本自行對照(實際上我翻譯時用的pdf檔就是下載的,頂多再自己拿檔案去印刷社印出經過裝訂的紙本來對照,以免要看原文翻譯的時候,還要一直切換視窗),甚至自主翻譯閣下自己的版本。

就算是我因為對於交出的文稿尚算滿意,而片面地符合了自己的雅,到達了某種中低標(表現清晰),但也卻夠不到自己雅的高標(如夢、如幻、如詩、如畫),再加上現在多元化的社會與文化呈現,我的這份翻譯,又怎麼不會難登於上至文學所中研院士、下至報刊亭販夫走卒等的大雅之堂呢?

甚且,書中結構蘊藏的密碼,在經過翻譯之後就被破壞了,諸如原文書本身總頁數284頁的黃金比例(1.618)頁數175~176頁,恰好就落在進階性、未來性第五迴路〈使用靈氣、精微體與無意識舞蹈的方法〉的篇章前面,以及原生的、古老的第四迴路〈如何洗腦別人與將民眾機械化〉篇章最後面;還有篇章3-2〈如何洗腦別人與將民眾機械化〉篇章本身,在其篇章第二頁出現了一幅有「反重力、普羅米修斯懸吊、倒吊人、網格架構」意象,但卻毫無說明的畫作,結果向讀書破萬卷之友人陳束請教的結果,其對應之內容,乃為出現在篇章3-2本身,頁碼看似拼寫錯誤(形似1JO)的170頁頁尾,引用柏辛格拉法蘭尼爾的「我們做為一個活在無數資料位元上的種族,會在這些點所構成的多重矩陣中,疊加了一些具備型態的構造在其上,致使這些點所串聯起來的形式,對我們來說是具有意義的,而這些構造的形式組成,乃是緣於我們生物學上與社會學上的特徵」一席話;以及統合了以上數值(1.618、170)的275(1.618*170=275)頁內容:「無所不是、道在屎溺的三摩地(Samadhi=統合之主、Lord of Union)」跟「象徵了透過三摩地所得到的知識性加速與道德性減速間的拉扯與整體性提升現實之篇章2-3=潛意識的劇變與緩衝」的起始頁;或是其實非常貼近275頁,頁碼直接顯示為2J4,討論著譚崔的274頁-像是以上,很難解釋為「純然的巧合(mere coincidence)」,但也或許是我在編譯過程中超譯了,乃至於藍色窗簾了的密碼,在我編譯過後的中文版中,是不復見的了。

要說我是怎麼構成本書翻譯的,那就好像牛頓拾貝的比喻一樣:「我不知道世人將怎樣看待我,不過我只覺得自己好像是在海濱嬉戲的小男孩,偶而撿到一顆美麗的貝殼。至於真理的大海,仍然是橫在眼前的神秘未知!」,我便像是另一個小男孩,在本書翻譯過程中,靈感來時就如偶爾拾到一顆珍珠,便綴在了照原文生搬硬套的內容鍊子上-這造成了這串珍珠項鍊,能看則能看矣,但也絕不比珍貝來源的本書內容,來得更具生態性與活力。

而即使是「上青天」這件事情本身,姑且不論幾乎各國都有的航空公司,在西元2020年的現在,甚至還有伊隆·馬斯克SpaceX等,把野心放在常態登月、乃至於登陸火星、火星殖民上的太空開發公司了-「上青天」顯得越來越輕易;但翻譯卻除了倚靠原始的字典、書面資料,以及較為先進的Google搜尋跟Google翻譯以外,主要還是得仰仗譯者的語言能力跟文字功力,但這不是反而證明了-在這個人工智慧還沒能產生自我意識、能力還沒超越人類的前奇點時代,這種「難於上青天」的事情,是人類「目前」還能贏過機器的少數事情之一?

而在越過奇點之後的後奇點時代,人類又該何去何從?我們除了已有的《人類大命運》所提供的線索/可能性以外,還有其他線索/可能性嗎?

這個在原文書名裡面出現,叫做普羅米修斯的傢伙是誰?而這傢伙當初為何要送火給我們?

最後,感謝老婆王虹文將本書之結構,從離散的章目,統整為五維意識層級之五大篇,並將英文插圖轉換成了中文版本的貢獻(尤其位於第62頁的賴瑞人際交往網格LEARY'S INTERPERSONAL GRID,更是揆諸文獻皆無,國內首屈一指,並且最完整的中文版圖表)。

另外,在此附上以word cloud為原文所做的常用字詞標籤雲:

 


 

 

內文體例一:斜體字like this在譯文中是表示成斜體新細明體像這樣

內文體例二:斜體字加粗like this在譯文中是表示成加粗斜體新細明體像這樣

內文體例三:大寫字Like This在譯文中是表示成藍字標楷體像這樣

內文體例四:大寫字加粗Like This在譯文中是表示成藍字加粗標楷體像這樣

內文體例五:完全大寫字LIKE THIS在譯文中是表示成紅字標楷體像這樣

內文體例六:斜體字加大寫Like This在譯文中是表示成斜體藍字標楷體像這樣或是藍字斜體新細明體像這樣至於內文編修時具體會採用哪種…是看我心情來決定的!(人類圖情緒權威認定+蓋章

內文體例七:遇人名時準用大寫字規範Timothy Leary、提摩西·賴瑞,有相關連結時則表示成連結提摩西·賴瑞

為什麼這麼編纂體例/字型的理由-大眾字型學 (4):理想的排版強調法;為此,我還將原本是斜體的離散內容-重頭又編修了一遍,從2020/11/30上午7:32去對他們臉書粉絲團傳訊,抱怨以下內容:

「蘇煒翔創辦人您這一篇提到假斜體的問題-

 

大眾字型學 (4):理想的排版強調法

https://blog.justfont.com/2014/01/popular-typography-4/

 

 

但我手上這本翻譯書所設定的體例,在安卓手機的GoogleDoc當中,其實因為只能顯示斜體跟顏色的關係,所以即便我盡量採用了您那一篇的觀點,完全不用斜體,而用標楷體取代大寫,還有新細明體取代斜體,結果我在安卓手機中觀看時,卻是跟GoogleDoc自身所使用的caliburi毫無二致-

 

《開悟者們的崛起》:關於修行的基本須知與客觀事實(書腰:你必須認知到的後設認知)

https://docs.google.com/document/d/1-sBkFOUMMqROd5aUwovmX9GJn999vHVZG5SYz_sjibY/edit?usp=sharing

 

 

因此,敢問蘇創辦人,在我這種困境底下-究竟是狠下心來去用斜體,還是負嵎不用呢?」

開始,直到行文時的2021/08/07上午10:00對方訊息仍然未讀、部落格仍未做出回應之時(但期間仍舊不斷更新),也都還只進行到一半(107/202頁)而已!你們就知道我為了追求所謂的「理想」,付出的代價是多麼大了…

 

譯註:此體例僅在電腦版Google docs中閱讀有效,在智慧型手機上是看不出標楷體跟新細明體以及預設黑體(Calibri)之間的字體差異的;そもそも、この文書、もともとは本ですよ?携帯て読むには、とんだご失礼なんですなぁ!(叱れる-2021/08/07「でもなぁ、携帯を読むには、世界情勢だろう?別にそう拒む必要ないじゃないですか?むしろ、好きなようにイタリック体を使うのほうが、本音でしょう?」(ほかの声「そうね...確かに好きなように使わせたいのだが...あいつの言い草で、苦悩したんだよ!」苦悩なんて、必要はあるのかな?「ないなぁ、ないですけと...」ないなら、捨てておけばいいよ。「ああ、そうする. あいつだて、好き勝手に言いやがるんて、そして、放っておくんだな! この大馬鹿野郎めが!!」-2022/01/31(一)AM10:45=大晦日(台湾で)「小孩子才做選擇,老子我全都要!」-2022/01/31(一)PM14:51(既用斜體,也用不同的字體;既讓手機能看到強調的部分,也讓桌機觀看者跟手機觀看者的差異性能夠被凸顯出來)結果這種花花綠綠拼裝車,蘇煒翔肯定會討厭到死的模樣,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啊w-2022/03/28(一)PM19:50(從一月底到現在,[才]花了兩個月時間,斷斷續續地用很花、很「不自然」的「電腦斜體」從頭到尾編修完成了能找到的所有部分-至少跟之前的2020年底到2022年初的一年期間相比,算是「才花了」的程度了啦XD)

 

警告

 

威爾森描述他自己是一個「游擊性型而上學家」,以表示他會像是恐怖份子一般地-從暗影中蹦出來,然後出奇不意地攻擊了現有的語言跟知識概念,再又躲了回去,捧腹大笑地看著這一切(Wilson describes himself as a 'guerrilla ontologist,' signifying his intent to attack language and knowledge the way terrorists attack their targets: to jump out from the shadows for an unpro-voked attack, then slink back and hide behind a hearty belly laugh.)。

羅伯•旭弗,寫於《合理質疑之探求者

第一章 《表意識》我知道他知道

篇章1-1

 

意識的夢想家/思想家與築夢者/證明家

 

諸法意先導,意主意造作。(All that we are is the result of all that we have thought. It is founded on thought. It is based on thought.)

佛陀法句經》第一:雙品001(— Buddha, The Dhammapada

 

很久很久以前,美國心理學之父威廉•詹姆斯在跟一位老太太諮商,談到地球是由一隻巨龜所馱著的時候,有過這樣的對話…

「但是,親愛的女士,」詹姆斯教授盡量客氣地問著「是由什麼來撐著那隻巨龜的呢?」

「喔,」女士則說「那很簡單啊-牠就站在另一隻巨龜的上面。」

「嗯,我懂了,」詹姆斯教授繼續用他那盡量客氣的語氣問著。「那您是否能夠好心地告訴我,是什麼撐住了那第二隻巨龜的呢?」

「沒用的,教授,」老太太說了,她發現教授其實是想要她陷入一種邏輯陷阱之中。「就只是烏龜疊烏龜、烏龜疊烏龜、烏龜疊烏龜…就這樣一路下去了all the way)!」

不要太快就開始嘲笑這個老太太,事實上,這正恰恰就是所有人類共通的意識結構,所有的人都是用這樣子的基礎原則,在架構著他們的意識構造,一個的概念疊著另一個;這位老太太奇特的世界觀,只是顯示出來她的想法跟其他人的比起來-僅僅只是略為奇怪了點而已。

就像是李奧納多·歐爾博士所注意到的,人類意識扮演了兩種角色,即夢想家/思想家(the Thinker),與築夢者/證明家(the Prover)。

夢想家/思想家基本上可以創造出、想出所有的事情出來。歷史展現出夢想家/思想家可以創造出一個由無盡巨龜所疊成的世界觀、或是目前被包括原作者在內的人所公認的,漂在真空宇宙當中球型星體的世界觀、又或者是由亞伯拉罕一神教體系所推銷的三一神世界觀、亦或科學界所推銷的相對性客觀科學之世界觀、或是納粹主義者所推銷的純血種納粹世界觀、也可以是馬克思主義者所推銷的共產國際世界觀…等等,可觀且龐大、巨量的世界觀出來。而且,夢想家/思想家也可以認為自身是有限生命的凡人、自身是無限生命的非人、或其生命同時既是有限的凡人又是無限的非人-比如說輪迴的觀念、甚至是非存在者來-比如說純粹無神論的原始佛教

就像心理師跟心理學家所常常發現的,一個病人可以創造自己生病的實相,但也可以創造自己病好了的實相,而這點也常常惹惱了他們醫界的同事們。

築夢者/證明家有著比夢想家/思想家來得更簡單的機制-不管思想家想出什麼,證明家都會將之證明出來。(Whatever the Thinker thinks, the Prover proves.)

假如要提出一個最惡名昭彰,並且在上世紀中期引起許多恐懼的例子出來,那就是在本世紀初時代精神運動所沾染到的「猶太人都是有錢人的世界觀」,至少他們過度渲染羅斯柴爾德家族在金權上的影響力這點,是足以跟上世紀中期夢想家/思想家所想創造的:「無論是多麼貧窮的猶太人,甚至只是住在破敗貧民窟的猶太人,都肯定藏有一些錢」的這個實相來比擬的。同樣地,女權主義者一樣可以創造出「所有的男性,甚至只是流落街頭的流浪漢,都在剝削著所有女性,甚至連英女王都被剝削了」的實相出來。

如果夢想家/思想家想創造出一個太陽繞地球的實相,那築夢者/證明家就會努力地去組織知覺,以去符合夢想家/思想家所想創造的實相樣貌;而如果夢想家/思想家改變想法,想創造出一個地球繞太陽的實相,那築夢者/證明家也會重新組織證據,去證明出這個信念來。

假如夢想家/思想家認為盧爾德的聖水能夠治癒他的腰痛,那麼,築夢者/證明家就會指揮、編排,那些來自腺體、肌肉、器官等等的訊號,直到他們將自己整頓為健康的狀態為止。

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看著別人或心靈大師們去實踐諸如「信念創造實相」、「心想事成」的原則,自然是更為淺顯易懂而且明確的;而當這麼殊勝的法門要套用在駑鈍地自己的身上時,卻相對地困難了許多。

許多人相信男人都是比較客觀的,或至少比較少聽到關於女人是客觀的論調。商人更是被認為是客觀到近乎苛薄的箇中翹楚。但是一個「最受商人支持的蠢蛋政客」的檢視中,就可以簡單地破除這種迷思了。

科學家則是仍被認為是相當客觀的。雖然不會有科學家承認,但是他們也會偏執、也像畫家跟音樂家一樣充滿熱情。在伽利略提出日心說的那個年代,攻擊他的可不僅只是有教會而已,就連備受聲譽的天文學家們也群起反對。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也是在1905年時的主流學界不被接受,而愛因斯坦本人,也不願在1920年後認同量子力學-即使這門學科已經經過大量的實驗證實為正確了。艾迪生由於致力於直流發電機的發展,故而導致他多年以來,總是拒絕承認交流發電機的安全性-縱使這種安全性已然被他以外的人們所認同了。*1

科學之所以具有,或是接近於客觀性,乃是因為它擁有群體所創造出來,最終能夠覆寫掉個人偏見且在長時間效度下可靠的科學方法,而並不是個體科學家能夠免疫於,大幅度掌控了其他人的心理學原則的緣故。

如果要提出一個例子,那就是惡名昭彰,在1960年代時的「LSD是否會造成染色體損害」的案例:曾經有段時間,有三組研究證明了LSD對染色體有害,但同時間也有三組研究證明了LSD對染色體無害。無論在哪個狀況底下,築夢者/證明家都實現了夢想家/思想家的信念。而在1980年代,一個備受爭議的貝爾理論,有7個實驗支持它,而有兩個實驗反對它。而在超感官知覺(ESP)的領域,在超過一個世紀的實驗累積下,基本上實驗結果都分成了兩種:所有設定ESP存在的人們,都成功證實了ESP的存在;而所有設定ESP不存在的人們,也都成功證實了ESP的不存在。

真相,或是相對性的真相,僅僅存在於「遍佈全世界的人們,在進行了上千組實驗,並花了數十年時間去證明它性質」的這個嚴苛條件之下。

 

以長期而言,經過各世紀的努力,我們很有希望去越來越接近於「相對的真相」。

以短期而言,總是以歐爾定律(Orr's law)做依歸:

不管思想家想出什麼,證明家都會將之證明出來。Whatever the Thinker thinks, the Prover will prove.)*2

若是一個夢想家/思想家以極大的熱情去想像一件事情,那麼即使是「一個天體重量級的氣態脊椎生物(意即上帝),會花上永恆的時間,去折磨那些不去相信祂的人們(譯註:或是陳錦成的:『如是我聞,南無皮卡丘佛有言,十萬伏特過載七千二百轉,大慈大悲渡人過七道輪回,終可達寶可夢世界,白日與可達鴨羅漢遊水,夜晚與鯉魚王尊者淌河,漫山遍野都是絕版道館徽章。↵各位施主莫要再執迷不悟,早日皈依我巨乘佛教才是正道!』這篇動態內容)」-這樣子一種奇筢的信念,你也是很難勸退那些築夢者/證明家們不要再繼續去信。

練習

說起來很令人遺憾,但你很難光只是看一本書,就完全能夠掌握其中的內容。這就是為什麼,不管是科學實驗或是心靈解放運動都要求練習,而練習的內容可以是瑜珈、冥想、衝突化解技巧等等。這為得都是在你神經系統的實驗室中獲得驗證。

這本書的讀者們,除非有做了各章最後的練習部分,否則絕對不會理解本書都說了些什麼。

要探索有關本章夢想家/思想家跟築夢者/證明家的部分,請嘗試以下的流程:

1.把一個一塊錢硬幣想像得越生動越好,而且也神氣活現地重現你將會在街角發現一塊錢硬幣的光景。然後每當你出門的時候都去試著找一塊錢硬幣,同時也繼續想像著你找到了的光景。

看看你需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找到你第一枚的一元硬幣。

2.試著把你自己找到硬幣的過程解釋為「選擇性的注意」,也就是說-去相信*3天下之大,到處都是掉了的硬幣,你這樣子持續地找,自然是早晚都會找到一枚。接著繼續找第二枚。

3.試著把你自己找到硬幣的過程解釋得更具「魔法性」,也就是說-去相信「心靈控制了一切」,是你的心讓這枚硬幣從宇宙當中迸現出來的。接著繼續找第二枚。

4.比較一下你使用第一個假設,也就是「選擇性的注意」跟第二個假設,也就是「心靈超越物質」,這兩者找到硬幣時間的差距。

5.依照你自己的聰明才智,去發明與上述類似的實驗,並且注意「選擇性的注意」(巧合)跟「心靈控制了一切」(精神動力學)兩者所產生的時間差。

6.避免過早的就下定論。在讀完本章的近一個月月底時,重讀本章一次,同樣地,避免落入任何教條性的結論。相信你自己仍未明白世界的一切,而你仍有許多的事物等待著去學習。

7.說服你自己(假如你並未被說服)是個不吸引人、呆版的傢伙,以這樣的心態去參加一個聚會,看看人們是怎麼對待你的。

8. 說服你自己(假如你並未被說服)是個英俊過人、機智的傢伙,以這樣的心態去參加一個聚會,看看人們是怎麼對待你的。

9.這是本章最難的練習,而且它分成兩個部分-第一、以理性客觀的目光,注視著你兩個親近的朋友與兩個較不親近的友人,觀察他們的夢想家/思想家(thinker)抱持著什麼樣的信念,而他們的築夢者/證明家(prover)又以什麼技巧性的手法,去創造出它們想實現的信念出來。

第二、將這樣子的觀察套用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你開始練習還沒滿半年,那麼你就還沒有摸熟這些練習的概念。當你摸熟了這些練習的概念時,在半年內你就會發現你所知的竟然是這麼地少。

10.相信你憑著自己的意願就可以浮在半空中。看看會發生什麼事情。

假如這個練習的成果讓你跟作者一樣失望的話,試試看第11項的練習-那可是從來都不會讓作者失望的。

11.相信你在自己生活的各種領域中可以達成你之前人生所有的野心跟希望。






















 

*1.愛迪生的豬頭傾向,部分是源於自己是直流發電機的發明人,與尼古拉.特斯拉競爭所產生的忌妒所引起的。另一方面,特斯拉在得知自己將跟艾迪生一同領獎,他就拒絕了諾貝爾獎的頒獎邀請-只是因為他不想跟艾迪生出現在同一個場合上。這兩個天才都只能在限定的實驗與科學條件上展現他們各自的客觀性。如果閣下覺得自己比他們都來得還要客觀,有較高的「客觀商數」的話,那為什麼閣下都還沒被諾貝爾獎提名呢?

 

*2.如果讀者恰為一個科學家,請不要擔心這是指涉你。這當然僅僅只是在指涉不懂你的理論就是合理的那一個,而仍然在無知的黑暗中顢頇而行的敵對陣營的人們而已。

 

*3.去相信一件事情,又或者是說服自己的意思,其實就像是演員所做的事情一樣:去假裝一個情境,直到它變得像是真的一樣。或者說,就像爵士樂手說的一樣:「在做出真東西之前,先用捏造的捏出個什麼鬼出來」(Fake it until you make it)。

所有的模型/模式都是隨著本書的進行而一併修正。它們同時也在本書結束之後,繼續修正著-伴著作者與讀者們。

ALL MODELS ARE SUBJECT TO REVISION AS THIS BOOK GOES ALONG. THEY ARE ALSO SUBJECT TO REVISION AFTER THE BOOK IS FINISHED — BY THE AUTHOR OR BY THE READER

暫定模型#1:我們所感知到的宇宙,是「真實宇宙」與我們夢想家/思想家所構築/證明出來的「實相」的混成/原生態(Tentative Model #1: The perceived universe is a mixture of the "real universe" and our own "Thinker"—proving its pet beliefs.)。

第一章 《表意識》我知道他知道

篇章1-2

 

神經受器與理解系統

 

我們做為一個活在無數資料位元點*1上的種族,會在這些點所構成的多重矩陣中,疊加了一些具備型態的構造*2在其上,致使這些點所串聯起來的形式,對我們來說是具有意義的,而這些構造的形式組成,乃是緣於我們生物學上與社會學上的特徵*3(We, as a species, exist in a world in which exist a myriad of data points.1 Upon these matrices of points we superimpose a structure2 and the world makes sense to us. The pattern of the structure originates within our biological and sociological properties.3)。 柏辛格拉法蘭尼爾

時空暫態與特異事件Space-Time Transients and Unusual Events





 

*1.這些點就是生活中層出不窮的事件與我們的行動-也就是動詞態,而非名詞態。

*2.這些構造就是我們所遵循的地圖或模式-也就是名詞態,而非動詞態。

*3.這些特徵就是我們的大腦硬體與軟體-也就是神經迴路與理解系統。

我們貫串本書都會表示,人腦乃是一種生物電腦一種帶電性的膠質電腦,並且不同於存在我們體外的電子化硬質電腦。

在這裡請注意一下,並且長遠地記住-我們並不是說人腦就是電腦。當亞里斯多德學派在解釋事情的時候,會說:談論關於什麼東西是不是其他的什麼東西的這類陳述,會因為這過於簡化的辭彙,而實在牽扯了太多,讓我們爭吵一輩子也下不了定論的形而上臆測,由於以上如此務實的理由,因此已經被日新月異的科學學科們給摒棄掉了。在最尖端的科學領域當中,比如說數學物理這門學科,已經沒有人再提什麼是什麼了,而取而代之的是,是談論著用什麼模型(或地圖)最適合探討他們所正在調查的東西。

一般來說,避免使用什麼是什麼的句型,可以廣泛地套用在我們所有的思路當中。因此,當你再次聽到A是B的句型的時候,就可以自動轉換成「A可以被認為是B或被B所模式化」。

當我們說AB的時候,我們其實是在指示A出現在我們的研究領域或特化的專業當中;但是這就說得太過分了。而當我們說A可以被認為是B或被B所模式化的時候,我們說的話才是恰如其分的。

在此,我們只說大腦可以被看作是電腦,但我們可沒說大腦就是電腦。

大腦似乎是由帶電性的膠質懸浮/張力液(原生質)所構成的。

膠體是由膠質透過表面張力凝聚在一起的,因為表面張力的性質,就是聚合起所有類似膠質一般的物質。

而膠體也可以反過來因為它們的電荷而分離成溶膠狀,這乃是因為,它們之間的電荷是相同的,而同性的電荷總是相斥的。

在膠體的凝散平衡中,膠體的連續性/彈性也同時代入了生命的連續性,如果膠體本身太過接近於凝膠或是太過接近於溶膠,生命就會跟膠體一樣,結束它們的連續性/彈性。

任何會進入大腦的化學物質,比如說血糖、酒精等,都會改變大腦本身的膠體平衡,而「意識」本身同時也受到了影響。因此,馬鈴薯也像是LSD一樣,是具有迷幻性的-只是它是處在一個溫和的轉變過程中。而當一個素食者轉向葷食者,或相反的過程,這過程同時也是具有迷幻性的。

既然「信念創造實相/不管思想家想出什麼,證明家都會將之證明出來」(What the Thinker thinks, the Prover proves.),那我們的想法自身,也就是具有迷幻性的。即使無須透過藥物或飲食改變,我們也會看到我們自己想看見的事物-除非那是在物理上不可能的。

所有的經驗,在我們建立起模型(model)闡述它們之前,都是一個混成/原生態(muddle)。這些模型可以很好地闡述混成/原生態,但它們並不是混成/原生態本身。地圖不是當地風俗民情的直觀感受,而菜單嚐起來一點兒也不像菜餚本身。

所有的電腦都包含了兩種部件,亦即硬體以及軟體。而軟體在這裡還包含了資訊。

電子化硬質電腦的硬體是具體的而且占空間的,它包含了CPU、螢幕、鍵盤、硬碟、光碟機、隨身碟等等,這些一旦出現故障,你都可以帶去3C賣場維修的部件。

而軟體便是由程式所構成的,程式則是可以存在於許多媒介當中,甚至是完全抽象性的存在。程式可以被儲存在電腦的CPU或光碟、雲端硬碟等設備裡面,也可以是因為我隨興地寫著,而被寫在紙張上,如果它們是合格且標準的程式,那麼它們現在雖然都不在電腦內,但隨時都可再被輸入電腦中。但是一個程式可以更為地脆弱;它可以因為我沒把它寫下來,或是我有使用過它一次卻又抹消掉它-這樣它就僅僅只是存在於我腦中而已了。

硬體在時-空中是比軟體來得更具體的存在-如果它不在臥房,那就是被人搬到了書房。但在另一方面來說,當你把電腦砸到至渣都不剩的時候-亦即殺了電腦,軟體卻又可以再在另一臺電腦上「具現」或「表現」出來的這點,使得它在這方面來說,是更為真實性的存在。

而假若有人質疑這是在推廣輪迴轉世的觀念的話,這個念頭的責任在於讀者們你們自己,而非作者自身。

 

 

當我們在說大腦是帶電性膠質生物電腦的時候,我們都知道這電腦的硬體在哪:它就存在於我們的頭蓋骨內。但是說到它的軟體,那就真的是無處不在了。舉個例子來說,在我腦中的軟體,涵括了存在於我體外,一本包含了許多符號、在2400年前由柏拉圖寫成,而我在20年前所讀的一本書中。我其他的軟體成份,則包含了以下這些個軟體內容:孔夫子詹姆士.喬伊斯、我小學二年級老師、三個臭皮匠貝多芬、我爸跟我媽、理查.尼克森、我的幾隻狗跟貓、卡爾薩根博士、以及其他某種程度上有衝擊/影響到我大腦的人們或存在。這聽起來或許有點奇怪,但這就是大腦軟體(或資訊)的運作方式。

當然,如果意識只是無時間性跟無空間性的未分化混成/原生態或原生樣貌,那就不會有中心,也不會有個人的自我存在。

我們想知道,在無垠且統一的資訊大海中,一個特殊的自我是如何冒現出來的。

要知道信念創造實相/不管思想家想出什麼,證明家都會將之證明出來。

因為人類大腦的作用跟動物大腦的作用是一樣的,它也遵循著動物大腦的原則在運作,而且運作的方式是以一個帶電性膠質電腦的方式,而非電子化固態電腦的形式。而這方式就是,程式是根據離散量子能階的分佈,並以化學鍵傳遞的形式進入大腦的。

每一組程式都含有以下四種組成:

1.基因性的當務之急。完全是焊死了的線路,或者是生物的「本能」。

2.刻印/聖痕。這是在大腦發展到某階段的時候,會因為所接收到的資訊而或多或少焊死了的線路。在動物行為學中,這些特定的階段就稱作烙印臨界期imprint vulnerability)。

3.制約。這是建立在刻印/聖痕以上的機制。它們可以靠著反制約而較簡單地去受到改變。

4.學習。這個機制又比制約來得更容易鬆動、變動。

廣義地來說,刻印/聖痕可以推翻隨後的制約與學習。因為刻印/聖痕就是一個種族以硬體內建起來的應對方案,在柔弱的神經元開放給予特別容易受影響的時期中,將印象刻印在它們之上。

聖痕是我們個性中不會妥協的一面。在無限種可能性中,聖痕作為烙印在神經系統裡面的潛在軟體,它扮演了人生之後學習與制約範圍的常數與周長之限制。

你的硬體是受局限的:

腦細胞就存在於此地、此刻。

但你的軟體是非局限性的:

事件點存在各處、各時。

在嬰兒烙上第一個烙印/刻印/聖痕之前,意識是一片虛空-就好像創世伊始,世界是一片虛空一樣。又好像神祕學傳統所說的,經過啟發或是開悟的心靈,也是如嬰兒般一片清澄,比如佛學說的第八意識、空。但只要第一個聖痕開始產生了,結構與模式就從這具創造性的空無中迸現出來。不斷成長的心靈,就越趨地囚困在這些結構與模式中。心靈它開始用結構與模式分辨事物;在某種程度上,它變成了結構與模式的本身,比如佛學說的第七意識。(譯註:而這裡也是道德經所說:「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乃至於無為。」的意思。)

這整個人格建立的過程,都讓G·史班瑟·布朗的書《形式的法則》Laws of form)給分析殆盡了;雖然它寫的是有關數學與邏輯的基礎。但所有敏感的讀者都知道,它論述的乃是從無垠的資訊大海中,稱作「人格」與「自我」的結構體冒現出來的過程。而並不意外地,許多酸民都批評他的數學本身,是有史以來喀了LSD之後所寫出來的最佳迷幻旅程敘述。

(譯註:簡要來說-)每個成功的刻印,都將我們用來感受的軟體給複雜化了(譯註:精深來說-)每個成功的刻印/聖痕背後,都有一個能夠依照我們所有的經驗、以及其中我們所自以為是現實的、較有感的那一些經驗,並根據了它自身所設定的程式,而去編織出,如我達達的馬蹄聲般、那美麗而又錯誤的過客軟體來。(Each successive imprint complicates the software which programs our experience and which we experience as "reality.";譯註:而非常有趣的是,which we experience as "reality."這段,其口語聽起來就像是which we explain seth “reality”.呢!www)

隨後而來的制約跟學習,則是建立在刻印的這個基石上。大腦線路總體的結構,構成了我們今日所認知的世界風貌。而這也是夢想家/思想家(Thinker)創造出想法,讓築夢者/證明家(Prover)根據這種大腦結構與世界風貌的限制,機動地去利用輸入大腦的訊號並實現出來的機制。

根據提摩西·賴瑞博士的主張,加上少許的修改,並為方便起見,我們應該將這大腦硬體分作八個迴路,在此,方便的意思是說,這是作者於1980年代所知的最適洽模型/地圖。我也在書中這裡說大概10~15年後會有更好的模型/地圖出現;但我也再次提示道:在任何情況底下,地圖不是當地風俗民情的直觀感受。

有四個迴路是古老且保守的,也是除了野孩子以外人人都會有的:

《表意識》我知道他知道

1. 生物飲食之慾的生存法則=口唇期之生物生存迴路。這是被母親或第一個似母親的事物所刻印,然後隨後由營養與威脅來制約的一個迴路。它主管的是吸允、擁抱與人身安全。它會因為外在有害的跟掠奪性的事物而機械性地退卻著-或者會因為任何關於有害的跟掠奪性的事物而退卻。

2. 領域性跟獨佔慾的情緒法則=肛門期之情緒領域迴路。這是當嬰兒站了起來,向家庭結構掙扎著要求影響力的時候,在這個學步期所刻印下來的迴路。這個最具哺乳類性質的迴路,處理了領土規則、情緒遊戲、或者在支配臣服關係之中的狡猾性與啄序以及儀式。

《潛意識》我知道他不知道

3. 潛意識的言語與知識=時域綁定的語義性迴路。這是由人類的人造物以及符號系統所刻印的迴路。它是根據了在地的現實 隧道觀點(reality tunnel),而對環境進行著「分裝("handles")」與「打包("packages")」,像是這樣子的分類動作。它的工作就是跨世代地創造、計算、預測、傳遞文化的符號/訊號。

4. 性傾向與倫理道德=倫理道德與社交/性相關之迴路。這是受到青春期時第一次高潮或性交體驗所刻印,然後受到社會禁忌所制約的一個迴路。它處理的是性的愉悅、在地的「是」與「非」觀念、繁衍、成人與家長性的人格(性角色),以及培育下一代的心態。

這些迴路隨著大腦從小到大、從古到今的發展,就像馴化的哺乳類(人類)進化時所概括進來的進化資訊,其作用是讓基因庫存活、發展哺乳類社會生物學(如啄序、或政治)等概念、以及去傳遞文化。

第二組的迴路比起上一組來是更新的,而且每條迴路在作者所處的1980年代時僅存在於少數人當中。可以說古老的迴路們概括/部署了(recapitulate)古早到-千禧年年代-現今的-進化(evolution-to-the-present),而這組更新的迴路則括/超前部署precapitulate)千禧年年代現今到未來的進化。

《無意識》我不知道他知道

5. 使用靈氣、精微體與無意識舞蹈的方法=整體性神經-身的迴路。這是由狂喜體驗所刻印的迴路,可以透過瑜珈或是化學瑜珈來達到。它處理的是神經-身{身-心[neurosomatic ("mind-body")]}的回饋迴圈,諸如體感上的歡愉、令人飄飄欲仙的「嗨」感、「信仰治療」都是屬於它的範疇。而基督教科學、NLP、身心靈整體醫學(holistic medicine)都含有至少暫時地激發起這迴路的技巧與手法;至於譚崔瑜珈,則是將意識完全投注在這個迴路當中。

6. 使用集體無意識知道世界的脈絡=集體性神經遺傳學相關的迴路。這個迴路是刻印於進階、高深的瑜珈(生化-電性狀表現)。它所處理的是RNADNA與腦的溝通,透過解讀生命進化的腳本,而去了解到過去與未來(It processes DNA-RNA-brain feedback systems and is "collective" in that it contains and has access to the whole evolutionary "script," past and future.)。連結上這個迴路的經驗是既奇幻而又神祕的,也很會衝擊到三觀。這裡潛住了、女神、魔鬼、多毛的矮人等榮格集體無意識的原型們,它們都是基因庫所賦予我們的擬人化資料。

《超意識》我不知道他不知道

7. 超脫與改變思維=形而上程設的迴路。這是個由非常進階、高深瑜珈的實踐而刻印的迴路。它的組成是電訊化意識(cybernetic consciousness),作用是重新編排各個迴路的刻印/聖痕,甚至是它自己本身的刻印/聖痕,使具有潛力/可能性的意識,穿梭於替代性隧道與現實-隧道的各種觀點中。

 

8. 量子跳躍──非局限的秘密=非局域性的量子迴路。這是由「衝擊」所刻印的迴路,諸如「瀕死經驗」、「臨床死亡」、離體體驗、穿梭時間的知覺(「預知」)、穿梭空間的知覺(ESP)等等,這些都是衝擊的來源。它的作用是把大腦調頻到玻姆沃克(Walker)、沙法提Sarfatti)、貝爾等科學家所主張的非局域性溝通系統當中。

這些迴路會隨著本書的進行而詳加解釋的。

練習

1.如果你沒有電腦,就出門買一臺回來。然後重讀這一章。

2.為了理解對人類大腦來說什麼是軟體硬體,請進行以下的冥想:

花個半小時坐在一間房間,並思考「我之所以會坐在這裡作這個練習是因為…」並盡可能地列出所有的可能。

比如說,你之所以會作這個練習,是因為你看了這本書。你為什麼買了這本書?是不是有人推薦了它?那個人怎麼進入你的生活中的?如果你只是隨手就拿起了這本書,那怎麼那麼碰巧你就在那天待在那間書店?

為什麼你會讀這一的書-這一種心理學、意識、進化等等上的議題。你怎麼會對這個種類產興趣的?是誰引起你的興趣,又是在多久以前的事?在你的童年,是什麼因素引發你傾向於這方面的事物?

為什麼你是在這間房間作這個練習,而非他處?你是為什麼會買或租這間公寓或房子?為什麼你會住在這個城市而不是其他的?為什麼你是活在這片土地上,而非他處?

為什麼你人會在這裡-也就是說,你的父母是怎麼認識的?他們是不是有意的要孩子,還是你的出現是個意外?他們是出生在哪個城市的?如果是不同城市,那又是什麼導致他們的人生在時空中交接了起來?

為什麼這個星球可以有生命,並且它創造出了可以想出這種練習的生物?

幾天後重覆這個練習,並問出且回答當初沒想到要問的50個提問。(請注意到,你甚至沒辦法問完所有有可能的問題

避免得出形上學式的臆測(比如說業力、輪迴轉世、「命運」等等)。這個練習會在你不使用「秘教」的理論就夠令人驚艷,而它會在你小心地避過所有「神秘學性」的臆測時,顯得更令人眼界大開。

3.任意拿起一樣家用品-比如說一隻湯匙、一支筆、一個杯子,並套用以上的練習在它身上-也就是問說:為什麼它會在這?如果你能找出來的話,那是誰發明它的?這個發明是怎麼進入這塊土地上的?是誰製造它的?為什麼他們製造了這東西而非製造鳥籠?為什麼他們成為製造商而非音樂家?你為什麼買了它?為什麼滿屋子的東西,你為了這個冥想而挑了這件東西?


 

快速地回答我:

 

你是你的硬體還是軟體?

 

或者都是?

第一章 《表意識》我知道他知道

篇章1-3

 

生物飲食之慾的生存法則

 

這些基因,就像是萊布尼茲的單子一樣,是沒有窗口(譯註:本自俱足)的;而生命更高層的特徵,乃是意外迸現出來的。(Genes, like Leibnitz's monads, have no windows; the higher properties of life are emergent.)

艾德華.威爾森社會生物學

 

我們的祖先們極少數是完美的紳士與淑女,大多數的它們甚至還不是哺乳類。

任何一個多細胞生物如果想要存活,就必然包含了一個焊死了的生物生存迴路,而這迴路僅僅只有二擇其一的選項:要不就是向前尋求營養與保護,要不就是向後躲避威脅與掠食。

所有的哺乳類第一次連結上生物生存迴路的契機是接觸到生物生存物件的乳頭。生物生存跟口欲是深植於哺乳類當中的本能,這當然也包含了人類。這就是為什麼,僅管冒著罹癌的風險,仍然有約三千萬的美國人在吸菸……其它的人則是嚼口香糖(薄荷、水果、甚至是無糖口味的:具有各種口味的其它替代品)、咬他們的指甲、啃他們的指節、咬鉛筆頭的橡皮擦、吃超過他們所需要的(有沒有人鍾愛洋芋片的?又或者是巧克力棒?椒鹽脆餅、花生、腰果,馬克你喝啤酒時想配起司跟餅乾吧?還有米勒太太妳一定要嚐嚐點心。)。一些人會咬他們的嘴唇,上唇或下唇都有,乃至於去咬鬍子的也有。而在床笫間發生的事情,金賽性學研究中心跟A片也都早已判明了。

這個口腔性的刻印有多重要?我們有讀過一篇研究,說的是一隻長頸鹿,在剛出生的時候,媽媽立刻就被吉普車給撞死了,而這隻新生兒根據基因天生焊死了的迴路,判斷吉普車是牠的媽媽,於是繞著吉普車走,還嘗試對吉普車發聲來溝通,甚至等到牠長大了,還想跟吉普車交配。

相同地,康拉德.羅倫茲(Konrad Lorenz)提供了一隻天鵝的故事:這隻主角天鵝,在出生的時候,把媽媽刻印成了又白又圓的乒乓球,於是,等到牠長大之後,不是去找母鵝交配,而是花了整個成年的時間,趴在一堆乒乓球上想跟它們產生性關係。

就像達爾文所述的:

在我們成熟的歲月中,但凡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景象有些許類似於女性的胸部樣貌時,我們的內心都會流過一絲愉悅的情感,並影響了我們所有的感官……

以弗所古老畫作中的女神黛安娜就真的有十二個乳房,而聖保羅報告說他聽到她的信眾們狂喜地高唱著:「偉哉黛安娜!」。這就是為什麼,幾乎不存在,沒有去留給我們任何裸女雕像的偉大雕刻家,尤其是關於胸部的,甚至在非關人類的場景時,也盡量引入曲線的形式。建築師打破歐基里德的直線,盡可能地以拱門、摩爾圓頂等形式,在建築中套用著曲線。吊橋雖然是在牛頓力學的支持下(以品欽的話來說,就是「重力彩虹」)展現出它優美的曲線沒錯,但那雙懸鍊曲線的結構美學,仍依歸於達爾文所上述的層面。至於音樂-我們第一次聽到它的時候,是誰唱或哼出來的,而我們正抓著她身體的哪個部位?

而當登山者試著解釋他們攀登圓錐山巔的強迫性行為時,馬洛里則是給出了一個簡化了的答案:「因為山就在那裏。」

我們的餐具(口慾滿足工具)傾向於圓的或是帶弧形。方形的碟子或碗盤看起來就是怪異或荒謬的。(譯注反論:但是日本的酒器「枡」[ます=Masu]則是方形的也不顯奇怪,這點便令人想以威士忌為起源*之,鮎喰 響的態度,來衝撞、吐槽一下XD[*起源-《響~成為小說家的方法~》第十二集第120頁第四格左下角,編輯花井右手所拿的那瓶響17年三得利威士忌]之暗示,頗為明顯)

幽浮的形狀總是多變的,但最常見的也還是橢圓跟圓錐狀的幽浮。

佛洛伊德學派的人強調鴉片癮是一種回到子宮的衝動。在這裡,為了維持我們的論調,我會主張鴉片以及其衍生物,乃是讓我們回到溫暖、舒適,位於生物生存迴路的安全之處的藥物;鴉片可以引發哺乳時嬰兒腦內產生的神經傳導物質*1。

總結來說:生物生存迴路是基因設定好要來尋找圍繞著母性事物之舒適安定區(譯註:あんていく)的一種功能。如果刻印的時候母親並不在場,那附近最相近的物體,就會替代其存在而被刻印進去。對那隻剛出生的長頸鹿來說,四輪的吉普車取代了四腳的媽媽。而對那隻天鵝來說,找不到又白又的鵝媽媽,就轉而注目又白又的乒乓球。

這個迴路的焊接,起源於地球第一批生物,約略是三十到四十億年前的事情。在現代人類,這個迴路存在於腦幹自律(非自願性的)神經系統當中,並跟內分泌以及其他支持生命的系統相連結著。這就是為什麼牽動到這條迴路的時候,總會引起「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反應,而且也普遍地反映在生理性的症狀上,而非心理性的症狀上,故而發生時也總是跑去找醫生而非心理師。

我必須說我編修本書時的1980~2000年代,我們星球上的文明仍然還在一個野蠻的階段,有激進的兒科醫師堅定地以證據指出,當用慣常方法在慣常醫院接生時,其結果對新生兒而言幾乎是創傷性的,以我們的話來說-就是它創造了壞的刻印/聖痕。而我們的育兒方式又在壞的刻印基礎上,增添了壞的制約。再加上我們的社會環境充斥著諸如戰爭、內戰、文明國家中的藉著未宣戰的內戰形式而進行的階級掠奪-這些因素再再都讓大多數人的第一迴路處在時代所不必要的緊急狀態之下。

在1968年,美國公共衛生部門公布了一個調查數字,顯示了85%的美國人都有一到數個,我們所說第一迴路壞刻印的症候群。這些症狀包括了頭暈目眩、心悸、掌心出汗跟頻繁的夢靨。

這就是說,你接下來所遇到的100個人裡面,就有85個是「活生生的傷患(the Walking Wounded)」。

這就是我們所說心理金字塔的第一級生理需求,有些激進人士主張大多數的人就跟機器人沒兩樣。一個男人或女人以受驚的嬰兒心態並帶著焦慮的化學物質*2進入一個新環境,透過這樣子的腦幹作用,是沒辦法非常準確地觀察、判斷或決定任何事情的。

*1.神經傳導物質是一種會改變腦內電膠體平衡的物質,由於會造成腦改變,因此也是改變感知場域的物質。是改變大腦的媒介。

*2.我們特別指涉腎上腺素跟腎皮素,就是一個有機體準備「戰或逃反應」的化學物質。

而這就是以葛吉夫他自己的行話所說的,人們陷入沉睡還有著夢靨。

 

大公無私的正派人物?你怎麼還能期待在一顆充滿了沉睡者們的星球上,會存在著這種大公無私的正派人物?

葛吉夫

 

這也是後來被羅馬教廷打成異端,最早基督教派諾斯底教)的觀點。他們的真理福音篇章直言不諱地說明了歷史是個夢靨:

似乎就像是人們陷入了沉眠。夢中的他們不是想逃離一個地方…就是他們被強風吹著,或著他們就是強風本身…有時候就像是有人要謀殺他們…又或是他們正殺著他們的鄰人…

對這些最初的基督徒而言,就像佛教所說的,甦醒直接指的就是從這些充滿刀光劍影夢靨的夢幻泡影當中走出來。而以我們的術語來說,就是要把,讓我們表現出並感知得,像是壞得很徹底、又很不適當地,的一台台機器人,其內部編程給矯正回來,並讓我們突然地,看見非編程化的世界。

在這裡必須強調,由於這個迴路是歷史最悠久的,也是最機械化的,因此也是反應最的。一個人處在這個迴路中是感覺不到時間存在的。觀察一下你的狗在聽到入侵者發出的第一個聲響開始的反應:警告的低吼聲,以及身體處在警告狀態的動作,這都是全自動的。然後那隻狗才從其他的線索,去判斷這個入侵者該如何被對待。

就好像羅伯特.亞德瑞所報導的靈長類動物學家雷.卡本特的備註,要了解你腦袋的這一部分就要:

先想像你自己是隻猴子,然後你獨自在小徑上繞過一顆岩石,突然間地,你面對了另一頭動物。在這個當下,在你作出攻擊、逃離或忽略等的行動之前,先要作出一連串的決定。對方它是隻猴子呢還是不是?如果它不是猴子,那是親猴子的還是與猴子為敵的?如果是猴子,那它是公是母呢?如果是母的,那它吸引人嗎?如果是公的,那它是成年還是未成年的?如果是成年的,那它跟我是同一國的嗎?…你有約略1/50秒的時間去達成這一連串的判斷,不然你就有可能會被攻擊。

生物生存程式第一次連接到的安全地帶,也就是接受母親般無條件的愛之吻的周遭,然後隨著歲月的流逝,一步步地擴大對安全地帶的認識。如果這個過程不是全自動控制的話,就不會有這擴大安全地帶的行為產生,而哺乳類也都不可能離開母親的乳頭了。這個焊死了的迴路之所以要進行全自動控制,乃是因為不這樣的話,你就會因為想太多,而被碰到的第一個掠食者給吃了。

當然,這個聖痕是由機遇所產生的-由烙印臨界期瞬間的周遭情勢所影響。(想想那隻刻印了乒乓球的小鵝。)有些人刻印成了勇敢、具好奇心跟探險精神,而有的人則被刻印成了膽怯、具新知恐懼症(懼怕不可預測的事物)跟脫逃精神,而這當中的極端情況就是自閉症跟童年創傷引起的思覺失調症。

直到一個人學到如何重新設定/重新刻印自己的腦迴路之前,這一切都是全自動/機械化的。在大多數的情況下,這些技能都是沒有被學到的。這個迴路的發揮,它總是瞬間地、全自動駕駛地、時間感地作用。當一個士兵因為臨陣脫逃或是英勇授勳時會說:「我想都沒想就作了」。

 

不過當然了,在這神經的焊死烙印之上的制約,是來得更鬆散的。這讓安全地帶的場域範圍從母親的身體更擴大到了族群或部落-也就是「延伸出來的家庭」。

每個社會性動物都有達爾文主義中自我保護的「本能」,也就是基因程式的加成,並加成到保護基因庫本身。這就是利他主義的基礎,而社會性動物不能沒有這個加成。

野狗跟野狼用吠叫來警告族群夥伴們有入侵者靠近了。你家裡那馴化了的狗狗因為把你當作族群首領,因此也用吠叫來警告你入侵者靠近了(當然同時地,牠也是因為要警告入侵者說牠願意為保護領地而戰才叫的。)

隨著文明的演進,這份部族的鍊結開始損壞。這就是社會輿論所點出來,「失去典範」與「(人與人)關係疏離」以及「存在焦慮」三大問題的根基。這其中所發生的事情就是,應該要制約到基因庫的生物生存鍊結,被轉而掛勾到了我們稱為錢的特定票卷之上。(譯註:這也就是「金錢掛帥」此一辭彙的由來。)

實際上來說,一個現代男人或女人並不會因為出於生存安全感,而去追求諸如基因庫、族群、與延伸出來的家庭等,與其之間的連結。現在生物生存都依賴於取得(金錢)票劵這件事上了。就像在美國生活劇院的劇團演出時,演員淒厲地哭叫出:「我們不能沒錢生活!」一樣。如果一個人沒錢了,那麼生物生存焦慮就會馬上湧現出來。

請盡量生動地想像一下,假如你的生物生存票劵(金錢)來源明天就會被切斷的話,你會怎麼想,又會怎麼作?而這正是部落男人與女人在他們與部落的關係被切斷後,所切切實實感受到的感覺;這就是為什麼流亡、甚至只是放逐,就是貫串人類史上大多數時間,有效地用來鞏固部族團結的懲罰手段了。直到莎士比亞的時代,放逐的威脅仍是急性恐懼的代徵。(放逐!啊,神父!只有沉淪在地獄裡的鬼魂才會用到這兩個字,伴著淒厲的呼號-羅密歐與茱麗葉第17頁

福利國主義、社會主義、極權主義等等,這些主義介於理性與歇斯底里之間,嘗試著要國家整體代替掉基因庫本身,而去恢復部族的鍊結。保守黨宣稱他們無法忍受任何一種的福利制度,這就是叫人們生活在生物生存焦慮跟失去典範所結合的恐懼中。保守黨當然也大略地認識到了這點,於是叫「慈善機構/財團」代替國家福利而去捐獻,也就是說-他們所呼籲的是,基因庫神奇地,因為一群跟這個概念毫無關係的人們,也就是典型的都市人,而恢復威信。

但話說回來,國家整體並不是基因庫或部族本身,因此並不能令人信服地扮演好生物生存元件的這個角色。所有牽涉到福利議題的人們都變得很偏執,因為他們持續地擔心,因為國家官僚體系令人費解地不斷增添行政規則的緣故,而使得他們權益受到微小的侵害與切斷,就像在古代「被放逐了」一樣。而在真正的極權主義的情況下,虛假的國家主張民族主義氛圍被帶到了神祕主義的高點,以致於偏執本身成為了全部的一切。

人與人真正的連結只能發生在合理規模的面對面團體中。因此,想要退回田園時代、甚至是三皇五帝洪荒時代的期許(雖然在這工業化的時代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就是以無政府主義所主張的企業聯合,或萊克的意識Ⅲ所主張的親合力團體,用這兩種形式的共同體,去取代掉國家的意像。這令人回想起六零年代的嬉皮們那擁有許多具儀式性的小團體。〔Real bonding can only occur in face-to-face groups of reasonable size. Hence, the perpetual attempt (however implausible in industrial circumstances) to decentralize, to go back to the tribal ethos, to replace the State with syndicates (as in anarchism) or affinity-groups (Reich's "Consciousness III"). Recall the hippie crash-pad of the sixties, which lives on in many rural communes.〕

回到現實世界,稱作「金錢」的票劵是大多數人的生物生存連結。反猶主義是個因為許多方面與原因,而產生了像差的觀念,但回歸到最經典的論述:「猶太銀行家陰謀」,它就是一個,對我們具有敵意的基因庫,控制著生物生存票劵的概念。這種偏執在資本主義社會經濟體是難免的;就像毒蟲也會有一種誰把持著(總體)海洛因供應的迷思。因此,就像反猶主義美國被宣示出來了一樣,一種新的「銀行家陰謀」以不同的形式繼續產生了。而現在的惡黨是古老新英格蘭白人盎格魯薩克遜新教徒(New England WASP)家族,美國的開國元勳後裔、太子黨/太孫黨(Yankee Establishment)們。有些左翼人士甚至會對你出示白人盎格魯薩克遜新教徒家族的家譜,就像反猶人士出示羅斯柴爾德家族族譜的行為一樣。

1932年時,既身為工程師又身為經濟學家,名為C.H.道格拉斯的一位人士,曾經在金融與工業委員會探討貨幣與信用規則時,製作了一張表格呈給他們。那張表格所顯示的是,從拿破崙戰敗的1812年起,以二十年為週期地,直到他們正討論時的當年1932年為止,放款利率提升與下降,以及與其相同比例,自殺率提升與下降的趨勢。

這兩條曲線,基本上是完全一致的。每次放款利率一上升,自殺率也跟著上揚;當放款利率下降,自殺率也跟著下滑。這要解釋為「巧合」那也就太過牽強了。因為其中的因果關係是:每當放款利率提升,就有一些商人會破產,接著就有一批工人失業,最後就造成大家的生物生存焦慮普遍地提升了起來。

相對於輕蔑這些生物生存事務的所有心理學派們,馬克思主義者相對地關注於這方面因素對於「心理健康」的影響。令人遺憾的是,馬克思主義所強調的無產階級專政的這個解救方法-也就是讓大家的生物生存都依賴於國家機器的動員這點,是比起影響心理健康的經濟問題本身,還要來得更糟的一帖猛藥。

唯有在不需要以極權主義推動的情況底下,國家/國際間資源分配與福利措施都達到了,人人都有足夠的財務票卷的程度,這種生物生存焦慮才會完全消失。

飢餓三十計畫保證每年收入的想法(譯註:類似無條件基本收入UBI])、道格拉斯國家性股利分紅計畫等等,都代表著人們開始摸索著想消除生存焦慮的意向。而這個理想的達成,需要為了豐盛而服務的科技取向。(The Hunger Project, the idea of the Guaranteed Annual Income, Douglas' National Dividend plan, etc. represent groping toward that goal. The ideal can only be achieved in a technology of abundance.)

在這個口腔/生物飲食之慾-生存法則的第一迴路上刻印得最深刻的極端性例子,是隨和取向(viscerotonic)的人格特徵,因為這個刻印決定了人一生的內分泌與腺體作用。因此,在極端狀況之下,他們一生都維持著「娃娃臉」,也都一生也甩不掉「嬰兒肥」的身材,並維持著圓潤、豐滿、心寬體胖等等的樣貌。他們很容易受到來自於他人拒絕的傷害,因為這在大腦的嬰兒迴路中,遭受拒絕(disapproval)代表了,會因為喪失了食物來源而導致滅絕。

我們都有、也應該定期地去運用這個迴路。諸如依偎、吸允、擁抱等等都是。也應該要在日常中實踐三種行動:

一、與自己的身體一起遊玩。

二、與他人的身體一起遊玩。

三、與環境本身一起遊玩。

那些因為第三理性迴路與第四道德迴路那樣僵化死板的刻印,而拒絕這種原始的功能之人,會表現得「性冷感(dried up)」、「死板著臉(prune-faced)」、不受歡迎(unattractive)、「冷漠(cold)」、以及一副肌肉發達又老頑固的樣子。

所有的動物,都會在生活中實踐上面三種行動所表徵的嬰兒功能。而在馬斯洛的自我實現層次,這種玩心,也是一種身為健康個體的表徵。

如果這個迴路的初始刻印是負面的--亦即對他而言,世界跟其他人是危險、具威脅性而且可怕的-那麼他們的築夢者/證明家,就會用盡一生的時間,去調整他們的感官,以符合這樣一幅驚恐的圖像。而這就是由所埃德蒙·貝格勒所提出,知名的「不公正收集者(Injustice Collector)」症候群。女性若是落在這種刻印群體的話,會成為激進的女權份子;而男性若是落在這種刻印群體的話,則是較為不那麼團結,會三三兩兩地分佈在極左與極右等的邊緣團體中。

而這種狀況,在三個層面上是無意識性的。第一、它因為是全自動的而顯得無意識性:它就像機器人的程式一樣,是不經過思考就發作的。第二、它發生在嬰兒牙牙學語之前,而因為它是前語言期性的、口齒不清的、感受先於思緒的,故而是無意識性的。第三、它也因為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反應,而顯出它的無意識性來。在此要特別提出來,它第一次被特徵化出來,是由威廉·賴希所提出的呼吸阻滯Respiratory Block:是為了阻止適當地、放鬆的呼吸,而構成的慢性肌肉武裝。用一般大眾的話來表明這種狀況,就是「你太ㄍㄧㄥ了啦(being up-tight)!」。

所有能夠重新刻印這個迴路的技巧/療法,都是先作用在已經產生慢性焦慮症狀的身體上,而非「心理」上。賴希學派洛夫學派獸性呼喚學派歐爾的「重生」學派完形心理學派等等的學派都知道,要治癒充滿擔驚受怕身心狀態的患者們,只能用生理性的技巧去矯正壞掉的迴路刻印。甚至連NLP都會先引導患者們進行身體與呼吸的放鬆。

正如格雷戈里·貝特森所點出來的。康拉德·羅倫茲在刻印形成的機制上獲致令人驚異的洞見,並因此而獲得諾貝爾獎的理由在於-有意識地模仿他所正在研究的動物,其肢體上的動作。看著他的演講,臺下的觀眾們都能「看到」他所談的動物,因為羅倫茲會融入或直接「變成」那個動物,就像是演員用方法演技所作的演技那樣。

甚至在更早之前,威廉·賴希就發現他只要模仿他病人特徵性的動作跟姿勢,就能很清楚地明白他們怎麼了。生物生存的刻印,特別是受過創傷的那些人,根據他的說法就是:全身都凍結在肌肉跟腺體的機械化中。

如果你不能理解某人「不理性」的行為,那就觀察一下他們的呼吸吧。這樣子你很快就會了解是什麼困擾著他們了。這就是為什麼-包括佛教印度教蘇菲教派(譯註:較後期的基督教派。)等,還有所有的瑜珈學校,都強調學員們要先回復自然的呼吸,然後才調整他們到更高的迴路跟更廣的意識當中。

但這是更偏向心理性的。所有有關於癌症跟氣喘的研究,都發現慢性肌肉收縮,也就是在主觀上感到焦慮的現象,都是這些病症的誘發成因。不管思想家想出什麼,證明家都會將之證明出來。人們因為憂慮,而每天絞殺著(strangling)自己的內臟。

瑪麗·貝克·艾娣稍為誇大地說:「所有的病症都來自於恐懼」時,如果我們把全稱性講法的「都」,代換成較為客觀的字眼「大多數」時,那麼在整體醫療的領域中,艾娣夫人的結論就接近於事實了。

即使是對整體醫療不屑一顧的老古板醫生,都不得不承認一件很神秘的事情,那便是有些人就是比起其他人來,就是更要容易受到病症的感染。那麼這個更容易受到感染(susceptibility)的概念,又是怎麼一回事呢?人類學家的阿什利·蒙塔古收集了大量在嬰兒時的烙印關鍵期,被剝奪了母愛的孩童的統計數據。他發現這些人不只死得比其他人早,而且一生都伴隨著病痛,甚至比其他人都矮上幾吋-而這些都是跟他們同年齡、同性別比較起來的數據。

「除了明顯的基因缺陷以外,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了這種更容易受到感染的現象?」的這個問題,我們除了在第一迴路受到焦慮的刻印,也就是肌肉緊張以外,別無答案。

基督教科學,或是其他在教義上要求「神」要我們快樂與成功的宗教,都能夠奇蹟性地治癒這種症狀。無論夢想家/思想家想創造什麼樣的狀況出來,築夢者/證明家都會去實現它。對於絕對信仰「神」正支持著你,並且整天、還日復一日地從腦袋發射出這樣的信念的人來說,這就等於是叫肌肉放鬆,並讓自然的精力跟健康恢復過來。

在人的一生當中,只要生物生存迴路感受到危險,其他心智上的活動就會停止。不管是象徵性的,還是實際上的,直到生存危機解除之前,其他迴路都不會進行運作。這在洗腦跟大腦編程當中是相當重要的。

要創造一個新的刻印,首先就是要讓對象退化到嬰兒的階段亦即生物生存的烙印關鍵期。我們之後還會再詳述這點。

在前神經學(pre-neurological)的術語上,這個生物生存迴路就是一般所謂的「意識」本身。它就是在粗略能量與力所交織的物理性宇宙中,以脆弱之身,處於此時此地的感覺。當我們處在「無意識」的狀態底下,生物生存迴路就被關了起來,這時候醫生可以盡情地對我們又切又割,而不用擔心我們會逃走、甚至是哭叫出來。

練習

1. 決定完全地去享受這個原始的迴路。像一個新生兒一樣,不顧羞恥地去跟自己、別人還有環境玩。對「你們若不迴轉,變成小孩子的樣式,斷不得進天國。」的這段經文內容進行冥想。(譯註:出自馬太福音18:3,統整在耶穌有關小孩的教導中)

2. 每周享用一次又甜又膩的甜點。不要管你的體重會變得怎樣-如果你的大腦運作順暢,你將會達到最適當的BMI值。當然,假如你是糖尿病患者,請吃無糖的美味甜點。

3. 如果大麻在你們那邊是合法的,就用大麻,如果不行,就用許多整體醫療師也推薦的人蔘-讓自己「嗨一下(Get "high")」,然後去SPA。享受一段美好的游泳、一段按摩與桑拿浴。每周作一次,然後一生都這麼持續下去。

4. 上一段最少三個月的功夫空手道課程,然後重讀這一整章。你會驚訝每一句話竟然有這麼多的意涵。

5. 在一個平面上躺好,用嘴巴快速地呼吸20次(每一個呼氣跟吸氣的週期算一次),然後再用瑜珈式的緩慢呼吸法呼吸20次。雖然用嘴快速呼吸是每個健康專家所禁止的,但這只是個短暫的練習,並沒有要你一直這樣。然後再用嘴快速呼吸20次,之後再用瑜珈的緩慢呼吸20次。

這就是譚崔瑜珈知名的「火式呼吸法」。其結果非常有趣而且具啟發性。請務必要嘗試一下。*1

6. 參觀一間水族館,並非常用心地觀察。試著看出,生物生存迴路是怎麼作用在魚的身上,同時也怎樣在一生當中作用到你的身上。

7. 如果你沒有一個寶寶,或是多年沒有寶寶了,那就跟別人的寶寶玩個一小時。然後重讀這一章。

*1. 就像是使用鴉片一樣,這個練習似乎是觸發了與母乳類似的神經傳導物質;亦即,它帶你回到舒適又安全的哺乳期。而且它還不會上癮。

第一章 《表意識》我知道他知道

篇章1-4

 

領域性跟獨佔慾的情緒法則

 

快跑,小狗狗快跑!

快跑,小狗狗快跑!

那邊過來了一隻大狗-

快跑,小狗狗快跑!

-童謠

這第二個迴路,大腦中的情緒與領域性法則網路,全部都在關注著政治性的權力遊戲。這個「愛國者」迴路是所有脊椎動物所共同擁有的,而且大概已經有5到10億年的歷史了。在現代人類的解剖構造中,它是位於視丘的位置-也就是「後腦」或「舊腦」,並連結到自主神經系統以及肌肉群

DNA母帶送出RNA訊息分子去觸發新生兒轉化成幼兒,並開始要站立直行的突變程序時,就是這個迴路開始作用的時候。諸如走路、掌握重心、克服物理性障礙跟以政治手法操控他人,都是這個迴路的烙印關鍵期與刻印以及深刻制約所發生的時機。而展示權力功能的肌肉群,很快就會編輯成慢性的、終生執行的程式,也就是成為一種反射動作。

在這法則迴路的烙印關鍵期內,於環境中所發生的意外事件,將會決定這個迴路把自己組織成為在族群或家庭中,究竟是屬於一個強壯且具支配性的角色,又或是一個瘦弱且具順服性的角色。你不用跟生態學家進入叢林,也都可以在一窩小狗中,觀察到這個哺乳類的刻印運作。這將很快地決定誰是支配者(TOP DOG)而誰是受支配的(BOTTOM DOG)

人們在族群或部落中地位高低的關鍵,乃是受到前語言期的身體語言與其肌肉反射之影響。所有列入埃里克·伯納博士的心理學遊戲手冊跟人際溝通分析師的情緒性心理遊戲狡猾策略,都是第二迴路的刻印,或是標準的哺乳類政治。

在此引用一下我小說《薛丁格之貓》其中的內容:

『地球上大多數馴化了的靈長類並不知道他們是靈長類。他們自以為自己不同於這顆星球上的其它生物,並比起牠們來,都還要來得更高等。

甚至班尼·班乃迪克一個月就好(One Month to Go)」的專欄也是根基於這樣的幻想。班尼曾經在久遠的大學時代讀過達爾文的進化論,也有聽過動物行為學跟生態學的理論,但進化的概念卻未曾根植在他心中。他未曾認為自己是一介靈長類。他也不曾認為他的朋友跟同事也是靈長類。更甚於此的,他也完全沒有理解到,優尼沙特的族群首領(alpha male)正是典型的靈長類團體領導。正因為沒有看到如此顯而易見的事實,所以他常常對他自己跟他的同事與朋友,特別還有族群首領的行為,受到不少警醒跟驚嚇。既然他不知道這在靈長類就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所以他才會如此地大驚小怪。

而既然專欄的觀點是大驚小怪的,於是其他馴化的哺乳類就用盡他們的時間,試著去隱藏那些會被爆料的事情。

但有些靈長類還是被其他靈長類爆料了。於是所有的靈長類就都活在被爆料的恐懼中。

那些被爆料的靈長類就被稱作「屎你娘」(no-good shits)。

屎你娘這個術語在靈長類心理學來說,是種很深層的表達方式。曾經有一隻野生靈長類(黑猩猩)在被兩個馴化的靈長類(科學家)教了手語之後,自發性地就對一個她不喜歡的科學家,比出了「狗屎」跟「科學家」所組合的手語。她就這樣,叫對方為狗屎科學家。她也用「狗屎」跟「黑猩猩」所組合的手語,來表示她所不喜歡的黑猩猩。她也就這樣,叫對方為狗屎黑猩猩。

「屎你娘,這個王八蛋。(You no-good shit)」馴化的靈長類常常這麼互相指稱對方。

這個意喻之所以在靈長類心理學當中埋藏得很深,是因為靈長類是用排泄物來劃定自有領域的界線,甚至有時候在爭地盤的時候,還會出現互擲排泄物的行為。

曾經有個靈長類寫了一部長篇,非常生動地描述他的政敵應該被如何懲處。他想像他們陷入一個大坑,這坑中全是薰煙、烈焰跟流滿了屎的河流。這個靈長類叫作但丁·阿利吉耶里

另外一個靈長類則寫了說,所有的嬰兒都會歷經一段關心食物,也就是母親乳房的生物生存期。他稱呼這為口唇期。他說嬰兒接下來會歷經一段學習辨認父親(族群首領)與其權威以及其領地需求。以獨具慧眼的見解,他稱呼這段期間為肛門期。

這個靈長類叫作佛洛伊德。他把自己的神經系統抽離出來,並用週期性更改神經化學物質的方式,去檢驗其中所組成的迴路。

綜觀馴化靈長類的肛門性污辱,當他們在爭地盤的時候,就會冒出諸如:「把屁股撅起來(Up your ass)」、「林北要放屎在汝的帽子裡底(Go shit in your hat)」、「你真是滿口胡言(You're full of shit)」以及其他族繁不及備載的髒話。

在法蘭西帝國有一個備受尊崇,叫作康布羅納將軍的族群首領。他贏得此一殊榮的契機在於,當他被要求在滑鐵盧戰敗後投降時,給出了這麼一個回話:

去死吧Merde」就是他所給的回話。

煙火petard這個字意指一種炸彈。它來自古英語字根意思的

康布羅納將軍的心理結構正是典型軍事制度當中族群首領的思維。

當靈長類開戰或是任何涉及暴力的事務時,牠們總是宣示要把敵方打得屁滾尿流的。

它們也總是說要把屎拉在彼此身上。』

 

在這個情緒領域性迴路上,「權威」的標準性反映,就是鼓脹了肌肉跟吼叫。你會在鳥類跟哺乳類,以及你在地銀行的董事會上,看到這份權威的展現。而「順服」的標準性反應,就是收縮肌肉、低下頭來並且開始土下座(跪拜叩頭)。你會在狗、哺乳類、雞,以及各處想要保住自己飯碗的員工身上,看到這份順服的展現。

如果說生物生存性的第一迴路是由母親所刻印的,那麼情緒領域性的第二迴路就是由父親所刻印的-因為他是人生中最親密的族群首領。社會學家戈登·拉特雷·泰勒就提出了一個社會在母系與父系架構之間擺盪的模型,說明當母性口腔價值高漲的時候是偏「母系」社會的週期,而當父性肛門價值得勢的時候是偏「父系」社會的週期。

標準的權威展現

泰勒為了指出「父系」與「母系」週期的差異性特徵,還列了以下的表:

 

母系

父系

對性是容許/開放的

對性是限制/嚴格的

女性擁有自由

女性自由有限制

女性的社會地位高

女性的社會地位低

貞操觀念不受重視

貞操觀念受到重視

偏向平均主義

偏向獨裁主義

進步

保守

積極自主

天下多忌諱

性別差異最小化

性別差異最大化

懼怕亂倫

懼怕同性戀

享樂主義

清修主義

女神崇拜

男神崇拜

 

就算不管社會是否有如泰勒所述的那樣在極端中搖擺,但個人肯定是如此搖擺不定的。這些幾乎就是受到1.口腔(母性)生物生存性迴路2.肛門(父性)領域性迴路極端深刻刻印的影響。

前行為學pre-ethological)的術語來說,這條情緒領域性迴路就是我們通稱的「自我」。而自我則只是在確認族群中自我位置的一種哺乳類認知;正如社會學家所說的,它僅僅只是個角色而已,是把身心靈綜合體搞錯成,全部就只有它這麼一條迴路的一種錯覺。一個「自大狂」之所以會表現得像是俗話所說的:「像三歲小孩一樣幼稚」,是因為自我就是在學步期跟如廁訓練期中所形成/刻印的。

在外行人跟科學家,乃至於科學家之間,都在爭論著人類的動物性成分(尤其是跟寵物貓狗比起來)究竟有多少。而在目前我們所提到的部份來說,只要討論範圍都還落在第一口腔生存迴路跟第二肛門領域迴路上的話,那麼馴化了的靈長類(人類),還真的跟其它馴化了的動物比起來,基本上沒太大差別。(既然大多數的人們將大多數的時間都花在這些原始的迴路上,那差別自然就小於相同的部分了。)真正的差異,唯有在第三的言語/知識性迴路被納入討論範圍時,才會開始展露出來。

大多數的哺乳類用排泄物標記牠們的領土。而馴化的靈長類則用墨製的排洩物,把牠們的領土標記在紙上。

舉個例子,新手犬隻訓練師常常犯的一個錯誤,就是字彙使用得太多。就像靈長類一樣,狗兒們也是很厲害的模仿者,而正因如此,新手訓練師們就常常將狗兒們代入太多自己所擁有的人類特質,只是因為牠們在太多方面都「太像人類」了。一隻狗平均約有150個字彙的表達模式,而且其內容都清晰無比。你可以很簡單地教會牠們「坐下」、「待著不動」、「攻擊」等等簡單的口令,甚至你連教都不用教,牠們也能自行學會「走」跟「食物」的口令。但是當新手訓練師們試著想要表達諸如:「不、不,佛利特茲-除了床以外,房間以外的地方都可以。」即使是對一個非中文的使用者而言,也都只能很粗略地了解其中大致的意涵。而狗兒們在這種時候,基本上都放棄思考了,只能從我們的哺乳類性的跟無意識下所用的肢體語言,來猜我們到底要牠作什麼。

懂得這些可以大幅地增進靈長類與犬類的溝通。就好比說我太太,一個社會學家,她用了在哺乳類所共通的行為中,最直接的訓練方式,來叫我們家的狗牙牙,不要在我們吃飯的時候靠近餐桌乞食。讀過動物行為學的她,就只是很簡單地在牠前幾次靠近餐桌的時候,對牠低吼著。牙牙完全了解了她的意思;牠非常快地學到,在我跟她,也就是家族領導,正在吃飯的時候,要避開餐桌。牠的基因設計告訴牠,我們是狗老大/高端狗(top dog),或是牠在環境當中所能找到最近似於狗老大概念的存在;狗狗就像狼群一樣,在基因設計中有一條,就是不要在老大吃飯的時候惹怒牠們。而我太太的低吼聲,就已經提供給牠充分的資訊,好去執行這條禁令。格外一提,牙牙很偶然地,是一條臘腸-拉布拉多混種犬,因此對大多數的人類來說,長得很奇怪。我常常在遛牠的時候半路上被攔下來,就是有人沖著牠問:「這一種……什麼……生物???」

受到這條情緒領域性迴路刻印最深的人們,在最極端的情況底下,是傾向於肌肉強健的(musculotonic)。也就是說,他們發展成中等的身材,以便同時擁有足夠的體重來耐受打擊,以及足夠輕的體重去迅速逃離-因為他們把注意力跟精力,都放在培養身體肌肉上的攻擊與防禦系統。他們通常會成為健身教練、舉重選手們等等。而且他們有極大的趨力,去展示他們的強壯。即使只是握個手而已,你都能感受到他們是在展現力道,而非展現誠意。

大多數的社會都將這種能夠捍衛地盤的類型,依照動物行為學,合理地將之歸類於軍事類型的人才。在這個迴路的肛門導向設計上,解釋了在軍隊中的奇特口語特徵,並由諾曼·梅勒首先注意到,而點出了:「屁股」指的是個人本身,而「屎」指的是所有週遭的狀況。

刻印影響了整個神經系統。

而神經系統影響到了全身。

第二條的情緒領域性迴路,在跟第一迴路前進-後退模式的連結下,創造了一個二維的社會空間。

 

迴路一與迴路二的兩個軸會交織成四個象限。請注意到敵對性的強勢區塊(暴君)是被包含在偏執退卻的範圍當中;他必須號令天下,但同時他也在害怕。可以參考希特勒、史達林、霍華·休斯的生涯,也可以參考卡夫卡寓言當中無法進入的城堡與法庭。也請注意到依賴性神經質的區塊,一點也不退卻;當他/她跟你索求情緒上的需要的時候,他們可是凌駕於你之上的。

這四個區塊,在人類自我意識初現曙光的時候就已然存在了。好比說在中世紀的「體液學說」裡面,這四個區塊就被稱為:

 

 

順時針來說這些區塊,血液型人格(和藹性的強勢)被歸類於獅子 原型並被分配為元素。之所以是獅子,乃是因為這些大貓們的尊嚴姿態,跟「善意」的力量展現。黏液型人格(和藹性的弱勢)被歸類於天使 的原型並被分配為元素。這些人「太過於敏感,以至於無法戰鬥」,並且總是「隨著流動走」。黑膽型人格(敵對性的弱勢)被歸類於公牛 原型(嚴厲的質疑、偏執)並被分配為元素。表現出來的是扮豬吃老虎的「癡呆」。(這個表現就是被打敗的種族對應他們征服者的典型示範。)黃膽型人格(敵對性的強勢)被歸類於老鷹的原型(羅馬帝國的國徽、德國皇室的家徽等等)並被分配為元素。風大概是想表現天空,因為天空總是給人一種「高大上」的感覺.

這些象徵由來已久;卡巴拉舊約聖經當中找到了它們(而它們,也確實地出現在以西結書中)。在天主教藝術當中,它們常常展示成四福音書的形象(馬太-天使、馬可-獅子、路加-公牛、約翰-老鷹)*1,而且也貫串了整個塔羅牌組的設計-不管是在中世紀,或直至今日皆然。

 

在現代人際溝通分析聰慧的語言表達下,這四種刻印性狀,很機智地被分類成了以下四種基本的生活腳本:

 

黏液型人格(和藹性的弱勢;依賴性神經質)就是常常去心理治療師那邊報到,並尋求重新刻印自己的人。因為他們認為自己不好,但卻對治療者的好有極大的信心。

而黑膽型(敵對性的強勢)與黃膽型(敵對性的弱勢)人格則是,除非家人、同事,或更常見的,法院命令他們去做心理諮商,否則他們是不會出現在心理師面前,並試著重新刻印他們的強迫性敵意的。

至於血液型人格,基本上都是不用去心理諮詢的。他/她既滿足於自己所有的現狀,同時也滿足社會上的情況。他們之所以會去到心理師那邊,單純就只是承擔了太多、太大的責任而已。一般來說,他們會出現在心理師面前,都是診斷了他們的內科醫師,直覺了他們的潰瘍是來自於上述的責任原由。

這個體系的展示,並不是意味說一定要生搬硬套在所有人身上,並說那裡只有死板板的四種人格存在而已。當代入隨後所提到的迴路時,這些人格模式都是可以被調整的:因為有些迴路是迴盪於兩個或更多的象限區塊中,而我們隨時都能靠自己意識心/腦的改變,去改變我們人格所處的區塊。還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認知到我們只是為了方便,才這樣做分類的-而從這四大分類,它從獅子-天使-公牛-老鷹這種古老的象徵當中,不著痕跡地再現於人際溝通分析的領域中,可以發現,它確實是很方便的。但是每個象限,其實都能因為臨床上的診斷,而再細分成更多的子分類。

例如美國在心理測試上最廣為使用的賴瑞人際交往網格(1957),就將四分區細分為十六分區,並容許一個人就圖表上的分區所對應的中等或過多表現,而去取得相應的評分。在賴瑞所繪的網格圖上,越是適中的刻印越處於圖表的中央,而越是過多或極端的刻印就越位於圓周邊緣上,但其中所測量的,仍然是前兩個迴路(口腔-生物生存性、肛門-領域性)的刻印程度。

為了再更進一步澄清這個狀況,我們來做一個假設-想像一下,有四個嬰兒在我們地球上的台灣台北市仁愛醫院裡面,同時地出生了。然後我們等個二十年,再來看看這些長為成人的嬰兒,就發現到他們各自都有不同的人格跟生活模式(以畢氏定理而論,這對占星師來說會是個問題,但是在這邊我們就暫且不論)。要再讓事情變得更簡單一點,我們讓這四個人都剛好落在四個不同的象限中。

個案一是個責任心超乎常人的人(血液型)。每個人都同意他/她是備受愛戴的領袖-樂於助人、細心周到、非常和藹並極為成功。甚至還有人會說他/她用仁慈寵壞了人們,同時也原諒各種錯誤,贊同所有的人,並且也樂於去管理那些不能自我管理的人們。那尊貴的獅子

這個人可能(也大概就是)一個完全的機器人。也就是說,如果他/她完全沒辦法下一個嚴厲的命令、完全沒辦法去懷疑她人、完全沒辦法自我中心等等,那麼,她就是機械性地刻印了第一象限,「和藹性的強勢」的區塊。但話說回來,假如他/她能夠在適當的情境下移出第一象限(對侵略者跟掠食者展現敵意、被擊垮的時候承認脆弱),那我們就可以說他/她有偏向「我好-你好」的刻印-制約,但並不完全地受制於此。

 

賴瑞的人際交往網格

四象限人格曾在許多紀元被指認出來,並歷經過許多符號的變換。(譯者反註:由於東西方的文化差異,所以上圖並不是西洋占星家執著的固定星座,其中梯形結構底邊,對準的是近代的水瓶座紀元;之後下文的P.97~100塔羅部分也偏向托特牌意的直覺認知。)

個案二也歷經了二十年的刻印跟制約,然後定位於象限二的和藹性的弱勢(黏液型)區塊中。他/她是自我批判、害羞、膽小、易受牽引、「沒骨氣」,並且總是在找人來發號施令。這就是個超凡脫俗的天使,或者以現代化來說,是個花色小孩

再一次地,這個刻印-制約雖然有可能是完全機械化的,但也有可能在這個人能在適當情境下會跳往其他象限區塊,而顯得有彈性。

個案三無論是完全機械化地,或是有些許彈性地,都無可爭議地落在了第三象限(黃膽型)上,也就是「敵對性的弱勢」之區塊。他/她不信任任何人、對什麼事情都反對、說話總是充滿嘲諷、一直一直地在抱怨,而且基本上是個苦命人,還帶著不滿(甚至有到偏執)的情緒。那憂傷的公牛

個案四落在了第四象限(黑膽型)上,也就是「敵對性的強勢」之區塊上,並被認為是個「專橫」、冷漠、無感情、獨裁、自我膨脹、自誇的人,但仍被認為是個備具決斷力的好領導。那帝國之

人類生活的諷刺性跟悲劇性就在於,以上的個案,都沒人察覺到他們自己的機械性。他們每個人都會花上好一段時間跟極大的信念,來解釋都是外在的境遇造成了今日機械性、無限重複行為的自己,也就是說,「都是別人的錯」。

 

不管思想家想出什麼,證明家都會將之證明出來。

 

因此,如果你把這四個靈長類通通丟在一個荒島上,那就會像是化學家非常確定,當我們把四元素都混合在一起的時候會發生甚麼事情一樣-你也可以預測接下來的發展如下:個案一跟個案四(和藹性的跟敵對性的強勢)都會試著爭取主控權,個案一用幫助他人的形式,個案四則是無法想像可以有其他人掌權。而個案一,會在希望為了大家好而讓各種事情更加順遂的前提之下,選擇臣服於個案四,而事情在讓個案四做主之前,也確實永遠不會進行得如此之順遂。 個案二,也就是和藹性的弱勢,並不關心兩人誰來做主好,他只要有別的什麼人去做主就好。至於個案三,則是無論誰做主,都會抱怨(並且一直不斷地在抱怨),並有技巧地迴避掉了任何需要他個人負責的部分。

而只要這份個性四象限的分布情況,像是我們以上例子所示的那樣,在有這樣的前提之下,那麼具有一致性的政治決策,就可以在無論是四隻狗、或是四隻黑猩猩,的身上重演。

社會生物學家因為查覺到了這四象限的格式,無論是在人類或動物的身上都能發現到,而聲稱每個有機生物,都天生帶有了其中一種傾向。不過自由主義者的基本教義派則批評這些社會生物學說為洪水猛獸。在此我們不討論誰是誰非,畢竟,牽涉到了行為的哪一部分是屬於先天,而哪一部分又屬於後天的影響,的這個問題,牽涉到了缺乏真實資料的典型形而上學假設。我們只能這麼說:無論我們是否天生就有一個象限的傾向,我們都會因為烙印關鍵期的刻印而產生一種傾向來,因為這個刻印,一旦在神經迴路中定調下來了,就會像是在基因上焊死了的機械性程式。

而要如何改變刻印,這個隨著章節的進行,我們便會慢慢地提到。至少在每個章節最後的練習,都是在嘗試幫助我們少一點僵化,並多一點彈性。

賴瑞網格最上面兩個象限,也就是和藹性的強勢跟敵對性的強勢,符應到了尼采所說的主人道德Herrenmoral,是屬於統治階層的倫理。確實,敵對性的強勢也是尼采所指「金髮野獸」的體現,也是我們在每個文明的初期所發現的,以征服者-海盜形式存在的人。這也是尼采在《權力意志》所指出的「動物」或不昇華的」(unsublimated

(和藹性的強勢並沒有符應到尼采所述的什麼地方,頂多就是在「昇華性的權力意志」有提到一點而已。而要找到這昇華的的狀況,我們需要等到第五條的精微體[Neurosomatic]迴路-意識進化的階段才能點到。)

和藹性的弱勢跟敵對性的弱勢,這底下的兩個象限符應到了尼采的奴隸道德Sklavmoral,也就是奴隸、農奴以及下層種性、階級們的倫理。尼采「不平的怨恨」(resentment)的概念,解釋了,即使是在和藹性的弱勢的區塊當中,都存有一絲敵意,而這敵意是從利他哲學下隱藏的復仇動機所由生;以常規的「基督教倫理」來說,這類人就是典型的基督形象:「溫和、溫順、溫柔的基督」。這就好像說嬉皮的花色小孩是偽裝起來的瘋狂殺人魔一樣,而如此悖論般的形象,重新出現在現代的臨床說法上,就是「被動侵略性」。神祕主義者用他們特異的術語來說的話,就會說這類型的人是「靈性吸血鬼」。

這就是為什麼尼采保羅書破壞了新約的福音(evangel=好消息),取而代之的是非天使(dysangel=壞消息)。尼采看耶穌的福音是昇華的權力意志,是意識進化成超人性(Superhumanity)的路徑。而聖保羅所寫的非天使,也就是壞消息,卻是奴隸倫理Sklavmoral:「奴僕們,遵從你們的主子,」但要在虔誠的堅信中滋養你的怨恨,然後你就可以在自己是好人而對方是壞人的堅信下,愉悅地看著他們永世在地獄中受火燒的痛苦。在尼采的分析中,馬克思就是加入了這邊的主意,到火燒跟懲罰資產階級的概念當中,只不過他不等上帝的裁罰,而是想主動開棺驗屍。

一樣的分析出現在愛德華·艾斯特林·卡明斯在1930年寫給共產知青(Communist intelligentsia)的一副對聯上:

 

所有的同志(every kumrad is a little bit)

都有一點恨(of concentrated hate)

 

很有趣的是,在這個聯繫性下,沿著這個思路推展的尼采,隨後在書中去掉「心理性的」語言,並用「生理性的」語言取而代之。好比說在他之後的著作《反基督》,常規基督教義的奴僕道德性中,「不平的怨恨」(resentment)被他診斷出來,是根據某個物理形式而產生的特徵性生理反應。尼采是走在正確的路上的,他當時只是缺少了那在神經學上,基於遺傳學而運作的物理性基礎。適與其反的,刻印理論說這種低端狗(Bottom Dog)般的生理反射,是由烙印關鍵期時的事件所觸發的。

儘管如此,這些反應還是馬上就貫串全身,而且是生理性的。任何使用方法演技的演員都知道這點,並在扮演強勢的角色時會漲大身體,而在扮演弱勢的角色的時候會縮小身體。洛·史泰格在各自飾演高端狗或低端狗的角色的時候,還真的看起來較為高大或渺小。

請再一次記住,這一切的分類都只是為了方便行事,而性格的組成,也不像是我們的表格那樣,擁有銳利的邊界。因此,在賴瑞1957年的圖表中,我們可以再把四人格系統細分成十六型人格,再加上四個不同深淺的程度,而成為六十四等分的子分類形式。

在下一個段落,為了避免推導得太過複雜,我們將會再度簡化這些模型,好讓我們多談談第一跟第二迴路的互動。

所有描述人類行為的系統,應該要同時具備,可以被無限期沿用下去的經典性,以及可以被縮減到根基也能看出意義的彈性。

既然我們每個人都有一條領域性-情緒性的迴路,那我們就應該每天都玩它一下。

跟小孩子玩就是個很好的練習-特別是你跟一大群的小孩玩,在這種情況下,你會需要去裁判哺乳類的領域性爭議。也可以游泳、慢跑,或是任何其他對你具有吸引力的運動也都好,讓肌肉不要以為你想閒置它們。而去「猜出(psych out)」別人情緒上的心思,是一種對這迴路來說最好的練習,而且通常也很具教育意義。這會促進視丘中舊哺乳類中心的活動,而這部位是專門解讀透過肢體語言所表達的情緒訊號的。

一個好將領會利用這個迴路「猜出」敵方將領在策畫什麼。一個好媽媽也會反過來利用這個迴路,「猜出」她的寶寶在每個特定情況底下的嚎叫,究竟是在指些什麼。

要進階地進攻這個迴路的殼,會需要冒上一點人際關係上的風險,因為會發生如下的狀況:假如你是個不曾欺負過人的人,就要試著去欺負一下、也需要在你不曾溫順地服從人的時候,去溫順地服從一下、也要學會適當地表達憤怒,並在不需要在發脾氣的時候息怒。

較為細心或是視覺導向的讀者們會觀察到,「極端」類型的人格展現,會處在賴瑞網格非常邊緣的地帶:

 

 

很顯然地,一個發展得很平衡的人,並不會機械化,還能夠在他們進入一個狀況的時候,很快地融入其中-不會這麼地邊緣。這種人能夠「隨機應變」地移入任何區塊當中,但同時又處在中位而跟邊緣有點距離。他或她的心理型態可以繪成如下的圓:

 

黑色的內圈可以表示為這個理想人物的金剛心-它遠離了機械式的刻印。而灰色的外圈則表示了,當需要的時候,金剛心它可以延伸出去的區塊部分。

像這種形式的圓圈,被稱作曼荼羅,在佛教的傳統中常拿來作冥想之用。而它們的角落,就常常有顯然是西方世界的獅子、公牛、天使跟老鷹,象徵著個性當中應該避開的惡魔,也就是極端。

 

 

成為腐植土,一樣的輪華(輪迴+蓮華)。(…being humus, the same roturns.

詹姆斯·喬伊斯《芬尼根覺醒》Finnegans Wake)

 

 

練習

 

1. 每當你遇見一個男性或女性的時候,就自問:「如果要跟他/她進行格鬥的話,我是會贏還是會輸?」然後試著判斷你的行為,是有多麼根據無意識地,透過先於口頭語言(pre-verbal)的「肢體語言」而獲得答案的。

2. 把自己灌醉到發出怒吼,並用力拍桌,當著所有人的面,喊他們是屎你娘的王八蛋。*2

3. 取得一本講冥想的書,並每天花上兩段十五分鐘的時間去冥想,持續這樣子一個月,然後去找之前會令你不快的人物,看看現在他/她是否還能觸動你領域性怨憤的心絃。*3

4. 花一個周末的時間去一個會心團體,在前半天的時間,去直覺出參與者們是來自於哪個人格象限區塊的。並在結束之後,看看是否有人比較不那麼機械化了,同時也看看自己是否比較不機械化了。

5. 去動物園裡面的獅子區。把獅子研究到,自己能夠透徹牠們的隧道-現實為止。

6. 去租一片諸如玩具總動員、史瑞克、巧克力冒險工廠等等,小孩子們會喜歡的喜劇片來看。小心地觀察,並思考這種幽默是為了什麼功能而存在的;但同時也別忘了,被戳到笑點的時候要笑出來。

7. 在禮拜天花上整天的時間在看電視上的動物節目(如果可以的話,嗑點大麻來飄一下)。然後在隔天步入辦公室的時候,像是個科學家一般,小心仔細地觀察辦公室內的靈長類等級制度。


 

*1.這就是《芬尼根覺醒》(Finnegans Wake)當中,四名老者的形象。其中麥特·葛瑞高利因為他的姓氏包含了ego,等同了天使(angel);馬可士·里昂斯(Lyons),等同了獅子(lion);路克·塔沛(Tarpey),等同了taur,公牛的字根;強尼·馬克道格爾(Johnny McDougal),等同了ougal,老鷹(eagle)。

*2. 鴉片跟小劑量的酒精似乎有觸發第一迴路神經傳導物質特徵的鎮靜效果。而大劑量的則是反轉這個過程,觸發第二迴路神經傳導物質特徵的領域爭奪效果。可以去注意醉鬼們在喝多了之後所用的肛門性辱罵字眼。

*3. 有一本冥想的好書叫做《Undoing Yourself With Energized Meditation & Other Devices》是由克里斯多福·海厄所寫,New Falcon所出版的。(譯註:因為這本書還沒有中譯本,所以中文圈的人還是可以找自己喜歡的冥想書。)

第二章 《潛意識》我知道他不知道

篇章2-1

 

狄更斯&喬伊斯:兩種思維的辯論

 

這就是為什麼所有的都興奮於他的。 這也是為什麼聖劍Ex咖哩棒劍鞘每早都跟他說教。

(That why all parks up excited about his gunnfodder. That why ecrazyaztecs and crime ministers preaching him mornings.)

詹姆斯·喬伊斯芬尼根覺醒》Finnegans Wake

 

 

優雅的女神跟可怖的巨人

在我們的文學跟傳說中纏繞不去。

 


 

傳聞希拉與拉所說的乃慾之矛盾。

Hearasay in paradox lust.)

詹姆斯·喬伊斯芬尼根覺醒》Finnegans Wake

狄更斯的偉大藝術著作《塊肉餘生錄》中,傳送給我們一幅當嬰兒還沉浸在口腔第一迴路的母愛連續性中時,卻被苛刻的傳統如廁訓練跟第二迴路父嚴打斷的景象。所以這個順序是非常明顯的,明顯到了令人難以相信,這是早於佛洛伊德著作問世之前一個半世紀就推出來了的。

狄更斯在開頭描述了一個男主角大衛,他在嬰兒期跟他寡居而又可以被當作是古人的好女神(bona dea-羅馬尼亞語)例證的(這些古人的記憶,仍舊以「神仙教母」的形式,徘迴在童話當中),如此理想地媽媽所擁有的田園生活。在這快樂的一幕中,闖入了一個可怕的繼父摩德斯通先生(Mr. Murdstone),他的「耶和華情節」造就了他一副懲罰性父神的形象。摩德斯通先生的規矩太多了,以至於不可能全數遵從他的所有規矩,而且那些規矩還幾乎沒怎麼被說明、又含糊籠統。大衛歷經了幾次屁股被痛鞭的經驗(當然,摩德斯通先生認為那都是為了他好,但狄更斯也用非常佛洛伊德的方式,描寫了摩德斯通先生明顯從中所得到的樂趣)。相當自然地,大衛開始內化了這個肛門系統的價值觀,並認為自己確實是個值得被這樣折磨的壞胚子。然後狄更斯在男主角就學一年回家時,安插了如下這段劇情:

上帝知道,當我走進門廳聽到母親在舊客廳裡唱歌的聲音時,我心頭一種多麼童稚的記憶又被喚醒了。她很輕很輕地唱。我想在我還是一個小毛頭時,也一定躺在她懷裡聽她這樣唱過。這曲子是新的,可是卻讓我感到那麼親切,充滿了我的心懷,就像一個久違的好友歸來。

從母親低唱的那種孤獨和沉思的樣子,我斷定她是一個人在那裡。於是我輕輕走進去。她坐在火爐邊給一個嬰兒餵奶,她把嬰兒的小手按在她脖子上,自己低頭看那嬰兒的小臉,並對那嬰兒輕輕唱歌。我猜得不錯,沒別的人在她身邊。

我對她說話,讓她驚動得叫了起來。可是,她看到我時,便叫我是她親愛的衛衛,她親愛的孩子!她走過半間房子迎上來,跪在地上親我,把我的頭貼在她胸上去挨她懷裡那個小小人兒,又把小小人兒的手放在我嘴上。

我真希望我已經死了。我真希望我那時就懷著那種感覺死了!我那時比以後任何時候都更適於進天堂。

希冀回到口腔生存-安全感的夢想是如此的明顯,以至於在此都不需要評論了。

於此相似的是,喬伊斯研究家威廉·約克·廷德爾,在喬伊斯敘述一個沉睡的人的心智的芬尼根覺醒》Finnegans Wake)中所發現的-父神總是與戰爭跟排泄物有關。就像「銃康,彼咧考父的(Gunn, the Farther,)」,一個結合了槍枝、神靈與脹氣的可怕肛門怪物,身為「以色列的騙局(Delude of Israel)」,祂是舊約中的「萬王之王」,亦即征戰之王。祂的徽章,那長百字字元的雷語(thunder-word)在夢境內容遞迴了十次,其中總是結合了父權、威脅、排便跟戰爭,比如說書中第一頁,它第一次出現的段落:

 

bababalalgharaghtakamminaronnkonnbronnton

nerronntounnthunntrovarrhounawnskawn

toohoohoondenthurnuk

 

在這裡我們找到Baba(阿拉伯文的父親)、拼音Abba(希伯來文的父親)、拼音Canbronne(就是那個,當他被要求投降交出土地時,適當說了去死吧的那個將軍)、蓋爾特拼音scan(解謎:雷的或肛門的)、ronnen(德語的排泄物)、暗示性的orden在德語中是勇力徽章而英語是汙垢ordure)等等。位於別處的可怖父神「在開闊汙地開啟祂的糞育(Makes his manuvres in open ordure)」並推揚全肛門-專制的價值:「你在面前沒有別的神…汝不偶像崇拜…愛我標誌如愛我自身」。祂是園派goddinpotty=garden party)的惡黨-正是這惡作劇神在伊甸園設了誘餌及陷阱;那在如廁訓練(potty)中所內化的自我;雷電以及憤怒god-din)之神。

逃離了祂,「地球上非愉居住民們(unhappitants of earth)」總是找尋祂的反面,阿爾普(ALP=德語的夢境;也是希臘跟希伯萊語第一個字母alpha、aleph的字根,始源)-安娜·莉維婭·珀魯拉貝拉(Anna Livia Plurabella),而她的全名如下:結合了所有的美女的生命之水。她象徵了口腔的跟熱愛的,就像「萬闆之闆(the Omniboss)」象徵了肛門的跟威嚇的:

…用一張喙、用盡一個春天,所有她的溪環肢震顫著,飛岩落入她的觸肢中柔撫,巨蜗蝸居在她髮中,這些全都在滾水般的動態中搖曳生姿著,她是有一點令人懷舊的母乃尹、也是有點美妙的媽咪,停鴨泊居在那橋下…像那潮日般的歡愉,嬰沫地、冒泡地、她亦自語地解開了那地的封印。

(...with a beak, with a spring, all her rillringlets shaking, rock drops in her tachie, tramtokens in her hair, all waived to a point and then all inuendation, little oldfashioned mummy, little wonderful mommy, ducking under bridges...as happy as the day is wet, babbling, bubbling, chattering to herself, deloothering the fields...)

這個羊水般的洛神(river-woman)是嬰兒期時完美的母親典範,也是古希臘時期偉大的女神們,理想的生物生存性,而對於她,喬伊斯獻上了最真摯熱切的祈禱:

在她那全驚異安娜名下,所有已生正生未生的所有帶來萬象的語者、虛無是她的德性、她的事蹟被傳誦、她的溪照跑、不平將如無明般無存!

(In the name of Annah the Allmaziful, the Everliving, the Bringer of Plurabilites, haloed be her eve, her singtime sung, her rill be run, unhemmed as it is uneven!)

正如戈登·拉特雷·泰勒的觀點一樣,喬伊斯對人性的觀點也是認為人們永遠都會離她而去,並往「滑鐵盧的奮戰血地(the bluddlefilth of Waterloo=充滿了血與糞的滑鐵盧戰場,並疊加了根源於肛門領域的戰爭)」去追尋英雄(父親)的背影,並在短暫的調適中,再度回到她那「用貝比倫之水澆灌、餵養我們(to list, as she bibs us, by the waters of babalong.)」的懷抱。

芬尼根覺醒》Finnegans Wake)第三章中,攻掠者(侵略者=offenders)跟守略者(原住民=defenders)是如此的混同,以至於最後是合成性的「略者(fender)」代替所有人受過。

無論是喬伊斯的、還是拉特雷的、或是詹巴蒂斯塔·維柯的、又或者是黑格爾馬克思等人的說法,歷史周期性循環的觀點,都只是部分的事實,但它仍需被點出來,因為這是大多數人懼於去接受的那部分事實。也無論我們是以泰勒的父系母系辯證、或是維柯的神/英雄/城邦時代循環、又或者是黑格爾馬克思正反合三位一體性,或是任何關於變動性的事物,我們都像是在談《易經》一樣地,是帶有真實性跟重複性的。

但也唯有在人們是機械化地,也就是受困於焊死了的反射動作中,的這個範圍內,這才會成為如此的趨勢。

當在改變腦與解放腦的科學-神經科學上,其所累積的事實、花招、工具、技術跟小玩意(accumulated facts, gimmicks, tools, techniques and gadgets)都充分了,而達到臨界質量了以後,我們就可以從那些機械化的循環中解脫出來。這就是這本書的立論根基(譯註:因為我們已然處在作者寫這書的數十年之後,越過了他原本於此所說的臨界質量交叉點)。

在作者1980年代撰寫、2000年代編修這本書的那時候,雖然領域-情緒性的好鬥性仍舊席捲了全球,但這不只是維柯所說的,另一個文明的陷落。

這些是一個宇宙性普羅米修斯,從馴化了的靈長類那長久的夢靨歷史中,醒覺崛起之前的產前陣痛。(They are the birth-pangs of a cosmic Prometheus rising out of the long nightmare of domesticated primate history而此處的Prometheus rising即為原文書名)

當然了,以上所述的親切女神/敵對性巨人原型,就只是基因性與歷史性的總結,並不總是會符應到每個家庭。當母親是冷漠、拒絕性、憤恨的,而父親是溫暖、支持性的,在這時候,這個模型就失效了。在這種家庭當中,由於第一生物生存性迴路跟第二情緒領域性迴路的統計異常化,造成孩子會成為薩滿、思覺失調症患者、天才、同性戀、藝術家、心理學家等等具有特質人士。

練習

 

根據以上章節發展得這麼詳盡的理論,去分析以下各人的角色:

 

1. 郝思嘉

2. 金剛

3. 奧迪賽

4. 哈姆雷特

5. 華納的兔寶寶

6. 麥克·波諾

7. 利奧波德·布盧姆

8. 尼克森

9. 聖保羅

10. 傑佛遜

11. 唐老鴨

12. 伊阿古

13. 簡愛

14. 史達林

15. 聖女貞德

16. 提摩西·賴瑞

17. 艾利斯特·克勞利

18. 作者

19. 毛澤東

20. 榮格

21. 高靈The Secret Chiefs

22. 人魔漢尼拔醫生

23. 你自己

第二章 《潛意識》我知道他不知道

篇章2-2

 

潛意識的言語與知識

 

有句話是說,當你將兩個心智放在一起時,就會產生第三個心智,第三個更優秀並能當無形協調者的心智。(It says that when you put two minds together, there is always a third mind, a third and superior mind, as an unseen collaborator.)

威廉·柏洛茲布里昂·蓋辛第三心智


 

 

人類是受限於時間概念中的

 

第三語義迴路處理文物並製造一張可以傳達給他人知道,甚至流傳後世的「地圖」(現實-隧道)。這些「地圖」可以是圖畫、藍圖、文字、概念、工具(使用口頭傳播的指示)、理論、音樂等等。

人類是使用符號的生物;也就是說,就像語義學先鋒柯日布斯基所注意到的-掌控了符號的人,就掌控了我們。

放眼看一下現在的世界,如果說摩西、孔夫子、佛陀、莫罕默德、耶穌跟聖保羅可以被當作是活生生的影響力,這僅只是因為他們的符號,透過人類的符號系統被帶到我們的時代來。而這些系統包括了文字、藝術品、音樂、儀式跟無法辨認的儀式(「遊戲」),就看是哪種文化傳承了它們。依據這個道理,馬克思跟希特勒、牛頓跟蘇格拉底、莎士比亞傑佛遜等人,仍舊透過了語義性迴路,繼續統治著我們部分的人性。

我們或多或少、自覺或不自覺地,受到發明了輪子、犁、拼音、甚或馬路的人的統治。

既然文字同時包含了表義性(在感官-存在性的世界的參照)跟表情性(情緒性聲調跟詩意還有修辭的掛鉤),因此人們甚至可以為了沒有實際意義或參照的文字而去行動。這就是煽動、廣告跟許多組織性宗教的機制。

生物生存性迴路只把經驗分成兩種基調:其一是對我有利而有營養性的,其二是對我有害而有威脅性的。而情緒領域性迴路也把世界分成兩等分:其上是比我更有力的(在啄序上更高的),其下是比我更無力的(在啄序上更低的)。在這樣的基礎下,社會-生物性的系統開始發展起來,而在動物「社會」中,人類真正的複雜度才冒現出來,並被學習。

語義學迴路允許我們去細分各項事物,並愉悅地重新連結它們。它會永無止境地不斷替經驗打包分類。在個人的層次上,這就是喬伊斯《尤里西斯》當中所發現的「個人獨白」。在歷史性的層級上,這就是柯日布斯基所敘述的時態/域綁定,而它讓每個世代的人都能添加一些資訊到我們的精神圖書館當中-聯繫新事物、分離新事物、對事物重分類以及重新改組,如此下去,子子孫孫,直到永遠。在這個時態綁定的次元當中,就在全球大多數人*1都還沒聽過牛頓的時候,愛因斯坦就取代了他,簡單的算術催生出了代數,又帶出了微積分,然後更產生了張量微積分等等。海頓莫札特貝多芬鋪了路,而他又打破了由浪漫派跟華格納所主導的領域,然後才誕生了現今被稱為音樂的風格。

*1. 在1970年代的時候,世界上大多數國家的人民,都普遍還沒受到教育。

 

所謂的「未來衝擊」自從在史前時代的某個時間點上,語義性迴路開始作用在我們身上時,就開始伴隨著我們了。在一個符號性、計算性、抽象性的種族,所有的時間都是「時移勢易」。而且它的處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更快的,因為符號化的力道,在本質上是自我增益的。

一般來說,語義性迴路通常都被稱為「心智」。(就像心理學家羅伯特·E·奧恩斯坦在一個電台節目所說的,當我們說某人「有副好頭腦」時,我們其實是在說他們有張好嘴巴,也就是說他們把語義性迴路運用得很好。)

就人際溝通分析學的主張而言,第一(口腔的)迴路被稱為自然孩童,第二(情緒的)迴路被稱為適應孩童,而語義性迴路則被稱為成人電腦。在榮格方面,第一迴路調停感性,第二迴路屬感覺,第三迴路屬理性

第一迴路的神經元件/組成回歸到大腦最古老的部分;卡爾·薩根稱這部分的功能為「爬蟲類腦」。這些自然的結構少說也有十億年的歷史。而第二迴路出現在兩棲類跟哺乳類的身上,是約在五億到十億年前;卡爾·薩根稱這部分的功能為「哺乳類腦」。語義性迴路大概出現於十萬年前;卡爾·薩根稱這部分的功能為「人類腦」。並不令人意外地,大多數的人在大多數的時間,都被較舊的爬蟲類-哺乳類迴路給控制住了,而人類語義(理性)迴路用到的狀況卻相對地少,或者說這語義性迴路,很輕鬆地就被生物生存迴路上跟情緒迴路上的威脅性訊號給推翻,進入了一種充斥偏執狂、不寬容的意識形態跟狂熱主義的假邏輯狀態當中。

憤世嫉俗者、諷刺作家跟神祕主義者(第五~八迴路型態的人)再再都告訴我們「理性是個婊子」,亦即說,在能夠輕易被更老、更原始迴路推翻、掌控的事實下,語義性迴路是出了名的脆弱的。無論理性主義者再怎麼憤恨於此,也都不得不承認,在短期事件上-套個理性主義者最愛的詞彙,這總是件務實性pragmatically的事實。任何只要把人們嚇得夠嗆(製造生物生存焦慮)的傢伙,只要在灌輸給予讓人們感覺寬慰,亦即解除焦慮,的事物上,偷樑換柱地加入自己的地圖,那就可以又快又囫圇吞棗地讓人們接受,這種口語性地圖了。藉由以地獄驚嚇人們,再提供其以救贖,一個無論多無知、多扭曲的人,都能賣給人們一套,經不住兩分鐘理性檢驗的體系(譯註:比如說套用批判式邏輯中的直言三段論〔Syllogism〕去講復活這件奇蹟-"All miracles are impossible, resurrection is a miracle, therefore resurrection is impossible.「所有的奇蹟都是不可能的,而復活是一件奇蹟,故而,復活是不可能的。」"出自牛津大学公开课:批判性推理入门 论证的不同型态中53:19~53:35處的學生例句)。還有一個無論多殘忍、多扭曲的馴化靈長類族群首領,只要在敵方部落的首領,即將帶領他的幫派入侵自己的棲地時,對這個敵方首領大吼一聲,就可以糾結自己的幫眾尾隨著他。這兩個哺乳類,分別地代表了宗教愛國主義。這些做法在無論野生或是馴化靈長類身上都通用,因為這是在演化上相對成功的。(至少到目前為止是這樣的啦。)

情緒-領域性或「愛國性」迴路也包含了族群地位程式跟啄序。一前一後地進行第一迴路生物生存性的焦慮跟緩解,總是能反轉語義-理性迴路的功能。只要論到社會地位的掉階、或是自我「空間」的侵入(包括個人的「腦內空間」),這些都是對一般馴化靈長類的威脅。因此,如果一個貧窮的人,在生活中有一個地位信念支柱-好比說「我可是個白人,才不是天殺的黑鬼」或是「我可是個直男,才不是天殺的玻璃」或類似於此的之類種種-而如果要教化*2他關於多元化、寬容的人權、相對性主義等等的,並不是透過語義迴路,而是透過情緒情緒迴路在處理的,因此會被視為是個人空間與地位(社會角色)的攻擊而斷然遭拒。

*2. 當然,教化這行為本身就是個惡性的第二迴路政治,因為你已置身自己在他人之上了。除非你被刻印成一個族群首領,或被制約成一個老闆之類的權威角色,否則沒有人會接受你的地位處於他們之上。就像其他許多理想推行的運動,1960年代的反文化運動之所以會失敗,就是因為他們以高人一等的姿態進行教化,但沒人被刻印或制約成要鳥他們的這種姿態。

細心的讀者會記得,前兩個迴路製成的格子,將前語言期的孩子置於一個二次元的世界當中,而它最簡單的形式看起來像這樣:

 

這第三、語義性的迴路似乎密切地跟三次元空間性有關(雖然我們的雙眼視覺能力有參了一腳就是)。右手慣用這檔子事,是在人類,或至少靈長類上所特殊發展的特徵。其他的哺乳類並沒有右手慣用的表現;牠們都是兩手共利的。

神經學顯示了我們的右手慣用密切聯繫了我們使用左腦多過使用右腦的趨勢。(少數左手慣性的人會在之後討論到)也確實,我們日常中是那麼地少用右腦,以至於在一段長時間中,它都被稱為「沉默的半球」。

因此,對大多數的人類來說,都有個(焊死了的)左腦專精右手慣用的基因性狀。而現在這些連接似乎與我們的語言能力、語義迴路性息息相關,畢竟因為左腦是個「說話的」腦。它是線性的、分析性的、電腦化的、並且非常口語化的。因此在規劃mapping操控事物上,存在著神經學基礎上的連結。右手負責操控宇宙(跟製作工藝品),左腦負責規劃起所有的結果彙整成模型,在這樣的合作下,讓人們可以預測在這部分宇宙上所牽涉到的未來行為。這些明顯地就是人類(後靈長類)所擁有的特質。

相反地,左手慣用跟右腦專精的人,則擅長於整體性的、超語言性的、「直覺性的」、音樂性以及「神秘性的」。比如說達文西貝多芬尼采,這些人都是左撇子的。在傳統上,左手專精的人們都被其他人認為是震懾性跟令人懼怕的-也被視為是奇怪的、薩滿的(shamanic),並大概跟「上帝」或「魔鬼」有特殊的溝通能力*3。

*3. 艾利斯特·克勞利在現代神經學發展起來之前,就很務實地覺知了這一點。他教導他的學徒們要兩手寫字寫得一樣地好,這樣好去強制喚醒沉眠了的右腦功能。

因此左右腦各自負責極性不同的功能,並在左右手對調了所聯繫的腦區的狀況下,各自反映了其對側腦的功能。

這個雙重(且背反)的左-右極性,將我們神經學性地置身於一個3D立體的情境中。為了因應所加入的第三迴路而調整之前的圖表,我們可以把心智-場域的關係繪圖於下:

為了想像這個2D圖像在3D空間中的呈現,我們必須想像進取-退卻的軸線在其他元素的右邊角度-也就是「看見」它穿過頁面並迎向你而來。

這就是歐基里德空間。在這種境況底下,就不難理解為什麼歐基里德空間是數學家跟藝術家首先所發現的空間,並且對我們來說,它仍然顯得很「自然」;也不難理解,為什麼現代數學所使用的非歐空間,對某些人而言,是那麼地難以想像。

這個歐基里德空間的型態,是生物生存性、情緒性跟語義性迴路堆疊資料在我們神經系統上的對外投射

因此,這迴路的刻印位置,就位於左腦皮層上,並且與喉部的細膩肌肉以及右手「靈巧度」息息相關。這個大腦皮層的構造在進化上是如此之新,乃至於它常常被稱為「新腦」;它只能在較高等的哺乳類身上被發現到,並在人類跟鯨類(海豚跟鯨魚)身上是最發達的。

在這個迴路上刻印得最深刻的人,傾向於成長為一個頭腦派(cerebrotonic)。他們長得又高又瘦,因為能量一直都從身體被吸到頭腦裡了。在DC漫畫的反派裡,有個希瓦納博士就有顆大頭,展現出了這種類型的人,似乎正在演進中的極端趨勢方向。而大家都稱呼他們為「大頭仔」(eggheads)。

這些第三迴路型的頭腦派,幾乎總是忽略,或是與他們的第一跟第二迴路功能產生敵對意識。玩樂之心這個東西讓他們產生困惑(似乎是因為對他們來說,這有點蠢或古怪),而情緒這個東西,則讓他們感到害怕與阻礙。

既然我們都擁有這個迴路,那麼就應該定期地、好好地來操練它一下。做一個你事業上或家庭上的示意圖,然後試著把它們精簡到更有效率的狀況。設計一張解釋整個宇宙的圖表。每隔幾年,就去社區大學或社教館,學一項你壓根就不了解的科學學科。

然後別忘了去這個迴路:去寫些詩、短語、寓言、諺語或笑話。

 

請記得克勞利先生說過的:

你也是一顆明星

 

他也說了:

不要留戀於結果(DO NOT LUST AFTER RESULTS)

 

神經學意義上的刻印是整個有機體的藍圖

就像其他更早期的迴路們一樣,這個語義迴路有個內建了焊死的刻印。因此,許多已經存在著的,可被思量到的思想,在一般社會上卻是想不到的,因為(a)每個在社會裡的人,都有著大略相同的語義性刻印(b)而這些被社會所許可的臆測,每天都被機械性地正面增益著。

因此,一個天才就是,透過一些內在的處理,突破到了第七迴路-一個被稱作「直覺」的神經學上小奇蹟-並跳回第三迴路,運用它的能力去繪製新的語義性地圖、將其經驗製作成新的模型。而毋需多說,對於仍深陷於老舊機械性刻印中的人們而言,這總是個很深刻的衝擊,並常被認為是對於其領域(個人腦空間)的威脅。就為了追尋自由知識而殉道的先賢烈士,其名單之長,顯示了這個懼新症(恐懼於新的語義性符號)的機械性有多麼嚴重。

就像湯瑪斯·孔恩《科學革命的結構》所顯示的,科學自身-第三迴路理性的神化-也沒逃過懼新症的魔爪。孔恩指出了,每個科學革命,都要花上一整個世代的時間,去推動翻新世界觀的運動。而且孔恩還還更進一步地指出,老一輩的科學家從不會轉換到新的語義性典範當中。依照我們這邊的術語來說,就是他們都機械性地勾連住了原本的刻印。而一場科學革命要被完成,就需要那些不受到老舊刻印影響的年輕一代,才能夠理性地比較兩者模型的不同,並判斷出來新的那個才真的是比較有道理的。

但是如果連科學,這一門最講究使用第三迴路功能,並去處理所有資訊還要求自我矯正的學科,都有一個世代的落差,那我們怎麼能夠要求政治、宗教、經濟不去產生落差呢?正正就在那些領域中,百年甚至千年規模的時間落差可是家常便飯了。*4

*4. 不用說,這裡只指涉到其他人的政治、宗教跟經濟觀。讀者大人們的政治、宗教跟經濟觀,自然就是最理性客觀的。這是當然的了。

我們稍早評論說,生物-生存性迴路的神經學,是不存在時間的。在我們歷經生物-生存性迴路的自動反射動作之後,我們會說:「我想都沒想就做了」。

情緒-領域性迴路開始將時間納入為一個因素在運作。在「貌似是弱一點的哺乳類提出挑釁權威的挑戰」的情況下,支配地位的訊號就不管用了。在高端狗跟低端狗被分別出來之前,兩隻狗可以花上幾分鐘的時間,在互相盤繞低吼,並嗅聞彼此依據恐懼程度所分泌出來的化學分泌物味道。

在人類身上,我們則是可以看到,當我們苦惱於情緒性的決定而游移不定的時候,通常也會急迫於時間的流逝。就像每個懸疑作家都知道的,只要在困難或危險的決定上,加上一個有時間限制的條件,就會增加劇情上的張力了。(揆諸《星際爭霸戰》的劇本,時間限制的元素從不缺席。或者看看歐文·華萊士的任一暢銷作品。而當然了,劇情張力會在高潮前所安排好的,限制時間陡然縮短的時候劇增。)

至於在第三迴路上,時間因為被經驗了被概念化了。我們知曉了我們是時間性的生物,諸如「部落的傳說」、圖騰柱、荷馬奧德賽、舊約聖經、吠陀經等等,在在都告訴我們前塵往事與隨之而來的預言。科學在第三迴路上的沉思,拓展了限制我們想像力的時間跨度。我們所書寫的語言文字跟數學所發展出來的符號之最大功用,在柯日布斯基來說,就是:我們知道我們是「古聖先賢們」訊息的傳承者,並且會是將這些訊息流傳到後世許多世代之後,那潛在的流傳者們。

第四迴路造成我們更涉入於時間,並被其壓迫著

在結束這個篇章之前,讓我們回想一下,焦爾達諾·布魯諾在西元1600年2月18日時,因為教導日心說而遭受火刑燒死。他究竟是有罪還是無罪

練習

 

1. 如果你是自由黨的,訂閱國情回顧National Review,美國國內最具知識性(也最風趣)的保守黨雜誌一年。當讀他們的文章時,每個月花幾小時的時間,試著進入他們的現實-隧道。

2. 如果你是保守黨的,訂閱紐約書評New York Review of Books一年。當讀他們的文章時,每個月花幾小時的時間,試著進入他們的現實-隧道。

3. 如果你是理性主義者,訂閱一年份的命運雜誌Fate

4. 如果你是神祕主義者,加入為解釋超自然現象而進行科學性之調查委員會(CSICOP),並閱讀他們的期刊質疑性探究者The Skeptical Inquirer一年。

5. 買一份科學美國人Scientific American並閱讀其中的文章。然後問下面的問題:為什麼他們聽起來這麼肯定?所引用的資料是支持現有的教條主義,還是支持靈長類習慣性的教條(護衛腦知領域)?這些理論是否在2031年還說得通?那到2593年呢?

6. 一逮到機會,就與一位受教育的馬克思主義者、一位具知識性的穆斯林、一位日本商人,開展對哲學的討論。

7. 在健康食品店買一些飆(ZOOM)或飄(LIFT)(兩種都一樣是咖啡因興奮劑的品項名,並且能給出近似於非法的古柯鹼的效果)。當你在飆或飄,並掀起腦內極速風暴的時候,在對方能夠逃開之前,向他解釋一下宇宙本身的運作。

你所經歷到的這場「極速風暴」,就是強迫性的理性主義者一直以來的模樣。這也就是口語性迴路暴走了,而渾然不覺能有其他迴路訊息傳入的情況。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大多數人都忍受不了理性主義者們。這種「速度型」的藥物,顯然觸發了左腦皮層的口語中心的神經傳導物質特徵。

第二章 《潛意識》我知道他不知道

篇章2-3

 

潛意識的劇變與緩衝

 

在大自然與社會性所創造的兩者世界辯證之中,人類有機體也產生了轉變。在這種辯證關係中,人創造了現實也創造了他自己。

柏格(Berger)和盧克曼(Luckmann)現實性的社會建構

 

 

第一跟第二迴路是在進化上的穩定策略。他們或多或少有著相同的運作形式,在廣大的地質年代當中,它們對於不只是靈長類,而是對諸如哺乳類的其他物種也產生了存續的功效。

而第三,也就是語義性迴路則是在進化上的不穩定策略。與其稱呼它做進化性的策略,還不如稱呼它做革命性的策略更來得準確。

在生物學上,前兩個迴路是基於負向回饋的機制。它們是維持趨穩性hotneostasis的-也就是說,它們會不斷不斷地,一直回到一個在生態學-行為學中,位於同一基準上的穩定性平衡狀態。負向回饋的功用,就在於回復到一個穩定態中。

而這條時域綁定(time-binding)語義性迴路,並不是基於以上的負向回饋機制而運作的。它是發展在生物學家跟模控學家(cyberneticists)之間,並被稱做正向回饋的一種機制。它的作用並不在於回復到一個穩定態,而是在於,在提升到更高能量基準的這個前提底下,持續地,去尋找一個新平衡。(負向回饋負責回到一個被修正的點上,就像恆溫器的運作一樣。正向回饋則是尋找一個移動中的目標,就像顆導航中的導彈一樣。)

前兩個迴路旨在(或多或少地)維護日常的人類事務。它們完全就是循環性,並直接聯繫到了維柯黑格爾等人所發現到的歷史循環週期。

而第三迴路則旨在打破如此的封閉迴圈式循環,故而總是被諸如規則、法律、禁令、禁忌等限制條件給重重的包圍住了。但如果能夠打破限制(unleashed),則它會引領人們達到一個超高速的上升螺旋形態。(譯註:此即老子的:「天下多忌 諱,而民彌貧;朝多利器,國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盜賊多有。故聖人云﹕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

即使它從未被完全的釋放(freed)過,但只要在社會稍微打破一點限制的情況底下,上升螺旋的現象就會立即地顯現出來。在下面這詞彙變得退流行之前,這個現象曾被廣泛地稱作「進步(progress)」。

無論我們是否稱呼為「進步」,上升螺旋就是卡爾·波普所說的開放社會的特徵。這些都是世俗性、人性化的社會-屬於相對脫離禁忌跟教條主義的文化。

而這種脫離的自由,直至目前為止都還只是相對性的,因為那些禁忌通常都是無意識性的,並以「常識」、「常情常理(common decency)」的形式流傳下來。而膽敢於挑戰它們的人,就會被叫成「異教徒」、「叛徒」或是「不負責任的傢伙(an irresponsible nut)」。

(至於支配了相對開放社會的理性主義者們,就像我們之後會談到的,也會有他們自己的禁忌。)

歷史學家亨利·亞當斯是第一個設想到,或許可以用數學式去表現出,人類社會變動率的人。

在牛頓物理學的影響下,對嘲笑亞當斯「天真」的人們而言,他很具試驗性地提議道-能量利用率,會隨著時間的反平方(inverse square),向前遞增著,就像牛頓的重力方程式,是隨著距離的反平方遞增一樣。

他接受了在他當代的人類學概念,亞當斯推測我們所知的人性,起源於超過九萬年以前。然後他估算了一下,在其中花了一大部分的時間才到達了伽利略的年代,而那是科學方法與工業革命萌芽的時期,並且是大躍進地邁向具有能量利用特徵,所謂「現代」時期跟開放性社會

既然三百是九十萬的反平方,於是亞當斯推測下一個大躍進時期,正在他寫作的1900年代時發生-位於伽利略的三百年之後。我們繼續關注他的推論,他決定下一個到達更高能量的時期,是在居禮夫人發現輻射線之後。就像許多評論家所指出的,當我們在審視他的這個主題時,很難不去注意到他很準確地預測了原子時代(the Atomic Age)的誕生。

亞當斯興高采烈地,為了一個偉大的想法而更推進了他的推測。既然十七點多是三百的反平方,那麼下一階段的躍進就應該落在1917年附近。並且,既然十七點多的反平方是四,他預測下一步的躍進將於接近1922年時發生。等到那個時候,他說,我們應該就要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源了。只可惜事與願違,現實並不如他所預料般地那樣發展。

儘管如此,他還是走在正確的路上,問題僅僅只是出在-他的數學模型太過簡化了而已。

跟他一樣走在「正確的路上」的人,是他的弟弟布魯克斯,而這個弟弟也正在尋找,存在歷史當中的「定律」。布魯克斯觀察到了,雖然可能全然為真,但已經盡可能接近為真,與維柯黑格爾馬克思湯恩比所提出之世代交替模式接近,的一個概括性模式。布魯克斯·亞當斯提出了,每個文明都會歷經四個階段:

1. 對知識的壟斷。祭司在做的事情。例如埃及祭司就只在他們的圈子內使用文字,就像馬雅祭司也那樣做。

2. 對軍力的壟斷。給自己做成了國家或政府的征服者們在做的事情。例如「一個法國混蛋」(湯瑪斯·潘恩征服者威廉取的外號)在使用只行走在地上的原住民士兵的英格蘭上,以騎在馬上的士兵這種更具優勢的軍事科技,登陸後成為國王。然後他的親戚跟拍他馬屁的人,都成為了那片土地上的領主Lords-of-the-land)。

3. 對土地的壟斷。領主在做的事情。藉由收取租用他土地的人們所納的貢物(租金)來獲益。

4. 對貨幣的壟斷。國家銀行在做的事情。藉由收取投入貨幣循環的每一分貨幣所納的貢物(投資)來獲益。

大多數的文明,雖然並不是連續性地,但至少都走過了其中三個階段。有一些則是四個階段都歷經過了。

布魯克斯·亞當斯也注意到了資本集中化(愛生/財富[wealth]累積在幾個相關人士的家族手中)的現象,在歷史紀錄中,似乎有個穩定西移的趨勢。史上第一次的資本大累積,出現在蘇美;然後金-權的中心,就依序移動到了埃及古希臘義大利半島德國的幾處地方,接著到了倫敦。就正當亞當斯寫作的時期(約1900年時),他看到移動的平衡,搖搖欲墜地擺盪在倫敦紐約之間,於是他就預測,英帝國的衰頹,將會導致平衡往紐約移動,而這會發生在在二十世紀的前半期內。他似乎是對的。布魯克斯·亞當斯並沒辦法用理論來說明,為什麼這種愛生/財富西移現象,竟能夠持續長達六千年。他僅僅只是觀察到了其中的模式。

而在許多人的見解中,闡釋了這個漂移運動仍在持續著。比如說卡爾·奧格斯比牛仔vs.洋基的戰爭,看到了美國政治在1950年時,被「舊洋基富權(old Yankee wealth)」(紐約-波士頓軸心,在1900取代倫敦的那批人)與「新牛仔富權(new Cowboy wealth)」(德州-加州石油與航太億萬富翁)兩股勢力的互角所支配。到了1997年的時候,似乎是牛仔陣營的勝利了;而這就讓人不免覺得,在亞當斯這個「資本由東往西遷移」的模式背後,似乎有什麼實在的「定律」存在著。

在1919年的一個晚上,康特·阿爾弗雷德·柯日布斯基(Count Alfred Korzybski)從一個生動的夢中醒來,也同時因為一個生動的感知,使得他在臉頰上滑下喜悅的淚流,這令他感動不已的感知就是,正是本篇章所討論的第三迴路中的時域綁定功能,其所展現出來的跨世代傳訊特徵(the passing of signals from generation to generation),造就了我們優於其他靈長類的這般文明成就。

柯日布斯基原本提議說,時域約束可以用數學來進行描述。但後來因為他的數學模型跟亨利·亞當斯的模型一樣粗略,所以就放生了這個點,但這點仍然值得我們去追求,好去還原知識加速運動的實際法則(to retrace the steps by which the actual Law of Acceleration was discovered)。

柯日布斯基原本所使用的推測,是假設第一代人類的發明、發現,在一個理論上的數值P,可以在另一個理論數值R的倍率底下,被下一代人所超越,因此,在數學理論上,人類整體發明、發現的總數,就會是PR。假如以代數上來說,這是十分正確的。接著,在經過第三代以後,積就會變成PRR。然後在經過四代之後,就變成PRRR

概略上地來說,這最終就會變成PRt,而(t)就是在你當初所選取的第一世代之後,歷經過去的世代數。

如果你將PRt這個式子放在圖紙上,其曲線將會隨著世代的過去,而上升得更為快速。柯日布斯基看透了,日後被艾文·托佛勒稱為「未來衝擊」的東西,並嘗試為它寫個數學式。

在經濟史與科技史上,許多的變數,確實符合了柯日布斯基PRt方程式;但是,在其他領域上,則並不是這麼運作的。再一次地,是數學式本身的表達太過簡單了;而且並不是所有的事物,都以同樣的速率在演變。儘管如此,就像亨利·亞當斯一樣,柯日布斯基正向以下的真相摸索著:加速這檔子事是確有其事的,也確實是跟,具跨世代訊號傳承功能的時域綁定有密切相關的(acceleration is real, and it is intimately connected with time-binding, the passing of signals between generations.)。

而潛藏在這個加速性底下的,由亨利·亞當斯柯日布斯基所指出,並在今日被稱作負熵選擇性(the selection of negentropy)的性質,是出自隨機過程 (stochastic process)的領域。關於這個性質的認識,主要都來自於量子物理學家埃爾溫·薛丁格、數學家諾伯特·維納、跟在貝爾實驗室工作的電子通訊專家克勞德·夏農,這三人幾乎在同時(1946-48)的發現。

所謂的隨機過程是一連串的亂數序列,但它是較為特別的亂數序列。在隨機過程當中,一些代理人/個體/智能體或是代理人性/個體性/智能體性會做出選擇-從隨機性當中,挑出不具隨機性的序列出來。(A stochastic process is a random series, but it is a special kind of random series. In a stochastic process, some agent or agency is making selections—picking out of the randomness a pattern that is not random.)

在數學上,非隨機性的模式,又被認知為資訊。(A pattern that its not random is known mathematically as information.)

格雷戈里·貝特森定義資訊為「造成了不一樣的眾多不一樣(differences that make a difference)」。

資訊-同調性-「造成了不一樣的眾多不一樣」-柯日布斯基的時域綁定-這些都是無法被預測這點的殊途同歸。如果你已然知曉一件事情,或是從已知當中就能輕鬆導出結論來,那這對你來說,就不是資訊了。反過來說,如果你不懂一件事情,或是無法對其進行預測,那它就是資訊了。

我們在進化當中所不斷重複的動力學機制,就是從這過程的各種事件的隨機序列當中,選取出資訊、同調性來。而資訊的展現,可以從如下的三首詩中,粗略地被演示出來:

玫瑰紅(Roses are red)

紫羅蘭(Violets are blue)

糖蜜甜(Sugar is sweet)

你也是(And so are you)

除非讀者的生活圈是相對孤立於英美的俚俗文化(American-English folk-culture),否則,對於熟稔英美文化的人來說,這首詩所提供的資訊量十分有限。你可以猜出每一句後面所接的是什麼。但是假如我們對照下面這首來看;

玫瑰紅(Roses are red)

墨水黑(Ink is black)

幫個忙(Do me a favor)

閉上嘴(Go sit on a tack)

這首由小學生所做的玩笑詩,對讀者們來說,有更多的資訊含量,因為它更難預測下一句。下一個在資訊-內容的躍升,在史提夫·亞利安(Steve Alien)所做的這首上:

玫瑰紅(Roses are red)

紫羅蘭(Violets are blue)

你覺得這會押韻(You think this will rhyme)

但其實不然(But it ain't gonna)

這首詩所賦予的詼諧與不可預測性,在數學上來說,比起原本的那首情詩,具有更高度的資訊層級。而如果這點對你來說,仍舊有點含糊籠統的話,就回顧一下格雷戈里·貝特森既優雅又簡化的那句話:「資訊就是造成了不一樣的眾多不一樣(Information is difference that makes a difference.)」。(譯註:或者中文圈的人,也可以參考這首詩:

空手把鋤頭,

步行騎水牛,

人從橋上過,

橋流水不流。)

資訊在數學領域當中,通常被稱作是負向性熵(negative entropy),而其更為泛用的縮寫是負熵(negentropy)。

熵是為了度量一個系統的亡性(deadness)所用。負熵是為了度量一個系統的活性(liveliness)所用。

進化這事總是至少會牽涉到有兩個隨機過程的處理,彼此互為對方的「選擇者」。也因此,因為在非活性化的系統當中,並不存在這種選擇性,故而就像著名的熱力學第二定律所表示的那樣,熵(缺乏同調性)會持續地增加。至於在活性化的系統中,基於隨機的互相選擇性,負熵(資訊)不斷地增加,就像薛丁格的名言:「生物攝取負熵」所表示的那樣。生命是種一直有序化、不斷進行選擇、持續製造同調性的過程Life is an ordering, selecting, coherence-making process.

我們在此甚至不用牽扯到形上學,都可以斷言,生命(進化)展現得像是-它自身不斷地瞄準著更高度的同調性,亦即,更高的知性。

而這個處理之所以會產生加速的現象,乃是因為它是一種對數關係,就像夏農之數學模型所展示的那樣。在圖表上,對數關係的處理會表示成,一條會隨著時間過去,而越來越上升的曲線。

因此,亞當斯柯日布斯基所發現的加速狀況,乃是一種原本就內化在進化機制當中,但又透過人類之手而被突顯出來的一種增量(increments)。

而之所以人類性增量之加速,比前人類(pre-human)的進化過程還要來得更快的原因是,透過第三,也就是語義性迴路跟它的符號,我們的文字、地圖、方程式等抽象事物,可以用資訊(負性向熵、同調性)的形式,在千秋萬世中傳承下去。

在「真實資產」(可執行的計畫、實際上已知的資源等)的方面,自從經濟學家在十八世紀時,開始收集統計資料後,全球愛生/財富每隔一個世代就增長兩倍。

那這份龐大的資產是從哪來的呢?根據正統經濟學家的論述,它是來自於土地、勞力、資本。而根據馬克思主義者的論述,是只來自於土地跟勞力,而資本家則是在其處理過程中,安插了人工簿記系統的小偷。但這兩者都錯了。只有土地跟勞力,乃至於土地、勞力、資本的複合,都不能在錯誤性方針的指導下,創造出新的資產,就好像在沒有石油的地方找石油一樣,肯定是撲空的。資產的真正來源是正確的點子:可行的點子:也就是負性向熵-資訊

至於這些同調(可行的)點子的來源,則是人類的神經系統。而所有這些資產之所以能被產生,乃在於人類們聰明地使用著他們的神經元。

曾經有一個神經質的少年,向一個禪門大師詢問,他如何能夠獲得心靈的平靜。

「你怎麼可能會缺乏任何東西?」老師如此說了「當你擁有全宇宙最珍貴的寶藏的時候。」

「我怎麼就擁有了全宇宙最珍貴的寶藏了?」少年困惑地回問著。

「那個問題所產生的地方,就是全宇宙最珍貴的寶藏。」大師這麼說了,而像這樣子的快刀斬亂麻,一向是禪門大師的特徵。

當然了,因為身為佛教徒,禪門大師發願要清貧,所以他說的寶藏並不是我們上面所說的財務資產。不過他是十分清楚,大腦創造了我們所有的經驗-包括所有我們的痛苦跟擔憂、所有我們的喜悅跟狂喜、所有我們的更高進化的遠見跟超時間高峰體驗等等。大腦它也是在唯物經濟學觀點當中的「全宇宙最珍貴的寶藏」:它創造了所有被社會所套用,並轉變為資產的點子,諸如道路、科學律、曆法、工廠、電腦、救命的毒物、藥品、牛車、汽車、噴射機、太空船…等等都是。

如果你不是孤身一人身處於荒野中,那就抬起你的眼睛看看周遭。所有你看到的東西,無論是被誰擁有的,都是有創意的男女們,在時域綁定的條件下,將其點子物質化跟具現化出來的產物。它們全都是負性向熵。也就是同調性所產生的秩序。

而它們一直以現在進行式地,用更快的變動率,去移向更高跟更多的同調性秩序。

而當然,如果你確實是孤身一人在荒野中,你也可以看到同調性秩序,但在這種情況底下,趨向更高秩序的變動率,是來得更慢的。也就是,我們所稱的基因漂移、進化等等,其實也是一種,以不同速率來進行的,具有互相選擇性的隨機過程。(這也就是為什麼要取得「大自然的處理過程是否具有知性」的共識是這麼地困難了。就像貝特森所指出的,如果我們接受任何形式的有序化過程為知性的話,那麼生物圈本身確實就是具有知性的;但如果我們只把「知性」這個詞彙保留在,跟我們大腦速度一樣的有序化過程的話,那麼大自然就是機械性的,並不具有知性。但是對於時間流率跟我們有不一樣感受的地外生命體的話,是根本不會出現這種認知問題的。譯註:就好像根據流變學的底波拉數*而可以說明,為什麼貓咪是液體一樣。)

*底波拉數公式- 其中τ是指物體改變形狀所需要的時間,而T則是指觀測這個物體的時間,至於底柏拉數De,便是判斷這物體是固體還是液體的根本數值;如果De<1,那麼證明它是流體,如果De>1,則證明它越接近非牛頓流體和固體。(自連結影片中4:35~4:55之處摘錄、編輯而來)

我們在人工環境當中所感受到的,大多數都是大腦以加速度有序化成形了的點子。讓我們再環顧一次人類群體,你看到的是人類心智歷史性地體現出它自己來。

但當然了,也不是所有的點子都是好點子。

所有被體現出來的點子(人類在生物圈中的創造),也都不全是好的。

這就是為什麼一個世紀前的約翰·拉斯金,試著為我們介紹了關於愛生/財富wealth害生/病態illth的分別。而當時這種分別性之所以沒被人們所接受,並被納入我們的語言使用當中,乃是因為當時的人們還沒準備好去接受它。

在拉斯金觀感的上的愛生/財富,是指能夠增益人類生活及生命的文物(成形了的點子)。而害生/病態則包含了能摧毀、貶低、降低人類生活與生命的文物。一間會汙染環境的工廠就屬於害生/病態,而一顆炸彈、一把劍、一支手槍、一桶神經毒氣,這些也都是屬於害生/病態的文物。

布魯克斯·亞當斯所留意到的資本西向遷移運動,也同時是愛生/財富與害生/病態的遷移運動。

很顯然地,在有限空間與有限資源的原始行星條件的限制下,害生/病態被認為是必須用來保護愛生/財富的一種手段。對所有的哺乳類來說,其所使用的領域性政治都是差不多的,馴化了的靈長類在這方面也沒什麼不同;要說不同,也頂多就是靈長類可以更快地製造更多大規模殺傷武器而已。這原本是個生存特徵,一個在進化上相對性的成功,因為靈長類並沒有銳利的爪、牙、角等這些哺乳類內建的物理性內建武裝。

自從十八世紀的理性時代以來,愛生/財富(增益生命性點子的實現)在指數上的增長,引領了更多對於烏托邦的嚮往。與此同時,在害生/病態上等量並相對的增長,也引領了對反烏托邦跟對世界末日的恐懼。

 

 

資本之所以會穩定的西移,

乃是因為新點子總是在擴大的波上冒現出來

 

無論是落入烏托邦或是反烏托的形式,一個人對於未來的觀望,總是基於在進化上所佔優勢的勢力所屬。而這本書,不只是本章,都根基於相同的信念:超越了所有的疑慮,在整體進化上的總結是指向了,創造愛生/財富(尋求更高的同調性)的心智正正就是關鍵因素。至於創造害生/病態的心智,則是很快就會過時的,一種古老的哺乳類生存系統。

現在是史上最高地專注於愛生/財富創造的,與史上最高地專注於進階進化神經系統的,這兩者同時存在著的時期。

2000年、2010年、2050年的世界,將會被那些住在諸如加州、奧勒岡、阿拉斯加、英國、哥倫比亞、亞利桑那、夏威夷群島、日本、跟那些環太平洋,東方遇見西方,並熟稔於巨大神經革命的人-1960年代時的迷幻先鋒們、合成現代心理學跟東方心靈科學的人們,給塑形。這些人被他們的代言人之一的瑪莉琳·弗古森稱為水瓶世紀協同運動(Aquarian Conspiracy)參與者。這群人也被湯瑪士·伍爾夫抨擊為自我世代(Me Generation),而湯姆本人則是一個來自於紐約的時空旅人,亦即他來自於一個凍結在1950年前的時代,屬於神經性的過去

而這個「自我世代」是時域綁定功能暫時性的高水準表現。它正穩定地西移-遠離了傳統與教條-他們是埃德蒙·伯克所述「異教徒中的異議者,新教徒中的新議者」(the dissidence of dissent and the Protestantism of the Protestants),那第一批美國人,的產物。而這批美國人,也是在1600到1800年代離開了歐洲,並在東海岸創造了更異端、更狂野的異端者們。那些「走得太遠」的人,必須移得更深入西部,並嘗試在十九世紀時,於中西部造成1000個烏托邦聚落(無政府主義者、福音派、多元成家free love]等等)。那些離得更「」地-對傳統模式離得更-的人們,在最近的五十到七十年間,移到更西部的地方。

而這些移動所造成的副作用,對東方各州而言是奇怪的,而它們在歐洲人的眼中又顯得更怪了。

而當這股運動撞到太平洋,並與諸如瑜珈、道家等,東方的神經科學與腦改變藝術互動之後,又會變得更怪。

它將整個東方的學問都納入了其中,而又不是完全變成了東方地形式。它仍然保有了西方那「異教徒中的異議者」等等的形式,並且在將來的十年間繼續得到動量跟方向。

它瞄準了更高的同調性更高的知性

這就是新的勢力菁英

身為年輕人,無論當時他們有多激進、捅了多少簍子,這些水瓶協作者們永久性地在大學中造就了:1960年代的學生-官員-師長回饋優化、從我們的清教徒主義文化中加入了些許健康的享樂主義來解放它、進口了十幾種東方神經科學(以及二十幾種的東方式噱頭)、開啟了生態環保運動(第一次星球性地感知愛生/財富害生/病態的分別)、重新創建起對於荒野與野生動物的真愛、先鋒性的彈性工時*1開發與其它從經濟性機械化模式當中解放出來的狀態、發起了女性解放運動同志解放運動兒童解放運動、並概括性地支持了黑人解放運動、終結了越戰、在我們的文化中傳播了全面/整體性醫學等等。

*1. 實際上所有在矽谷(舊金山半島南端部)生產電腦的製造公司,都有彈性工時的制度。所有的雇員都能選擇他們自己的工作時間。

同一個團體,領導了電腦革命,率先開發了太空殖民技術;支持飢餓三十的計畫,而這將在我們的有生之年終結飢荒;主導了長壽革命與長生不老的研究等等。

他們也意識到要成為智慧集約化爆炸(Intelligence Intensification explosion)的一部分,而這也是本書的大主題。

這種形式的西方進步主義(或烏托邦主義),是從中東傳出來的,並且是猶太人的獨特貢獻,而這也就是為什麼所有的反動派,都是直覺性地反的。就像威廉·布萊克寫下的這個傳統:

先知以賽亞以西結跟我一起用餐,我問他們,怎麼就敢斷言是上帝跟他們說話,並且沒想到他們當時的話會被誤解或是刻意曲解。

以賽亞回答了,在我有限的有機感官當中是看不到、也聽不到上帝的,但在萬物當中所感受到的無限性,重複說服了我,也讓我不斷確認了那真誠又憤慨的聲音是上帝的,於是我就不管後果而只管了。

看到萬物中蘊藏著無限的視像,這在東西方都很普遍;但明顯屬於西方,並出自猶太教誨的,乃是對抗所有,會去詆毀或貶低,每個人自身靈魂中的那份無限性之機構們,那暨真誠又憤慨的聲音。要釋放出人類所有的潛能、讓普羅米修斯之光照耀在所有之處,的這個觀點,正是明顯屬於西方的神祕學傳統,而這點,並沒有出現在印度教、佛教、道教,或任何的東方宗教當中。

湯瑪士·傑弗遜蘇格蘭哲學家托馬斯·里德法蘭西斯·哈奇森處得到「人人生而平等」跟萬物無限性的感知。〔而他也是從哈奇森那邊得到,國會之後為了文體的優雅性所改成的「不可剝奪的人權」(inalienable rights),但原文是「不許剝奪的人權」(unalienable rights)之概念。〕蘇格蘭人的啟示,就像法國人英國人的啟示一樣,都是為了體現猶太教-基督教願景當中天堂般城市的物質化跟具現化。

也是在這十八世紀當時,光明會標誌介紹了進步的概念-普羅米修斯符號主義性的意識公式。但這個願景在這數十年中經過如此多的攻擊,導致在這邊為它辯護,反倒顯得對許多讀者而言,是暨過時又偏心了。

儘管如此,進化也是真的:量子躍遷確實發生在生物圈中,也發生在人類的知性歷史中。我們正乘著一波提升中的意識跟擴張中的知性潮流,並且不管我們喜歡與否,都在正在加速著。

總的來說,大多數-尤其是大多數的統治菁英不喜歡這個加速因子。資本(亦即點子)的西移運動,大致上都是逃離壓迫的,也就是一種逃離主義運動-就像今日的評論家們也批評太空是個「逃離空間(escapist)」。無論何時何地,社會的統治者們都想在第三迴路上設置一個剎車裝置,去為這種加速做減速的動作,去為什麼是可以被印刷的、什麼是可以被討論的、甚至什麼是可以被思考的,為這以上三者設下限制。

希臘神話普羅米修斯的受困絕壁情況普羅米修斯之(Prometheus Bound)-這位帶給人類光明泰坦巨神,因為這種施恩的行為而遭受永世的懲罰-就是一個在此世上的借代現像,它述說了這條第三迴路在人類社會當中,是遭受了怎樣子對待的完美象徵。

大多數社會所受到刻印的第四社會-性相關迴路(socio-sexual circuit),只是加速-減速辯證關係當中的一環。而這第四迴路本身,是無論在科技如何「發達」的情況底下,都會在所有聚落限制住我們的奇特禁忌。

第四迴路大致上都被刻印成剎車,去制止住,時域綁定語義性迴路的自由活動。

這就是「道德觀」與禁忌的歷史性功能。

 

練習

 

1. 去比較一下西元前四世紀時的古希臘西元一世紀時的羅馬文藝復興伊始的歐洲1600~1900時的英國1900~1950年的紐約1980~2000年的加州。並注意到異端邪說、創新、外道、怪人們、先鋒者們、發明家們(heresies, innovations, cults, kooks, pioneers, inventors)的累積,是如何符應於愛生/財富的累積。

2. 想像你在西洋棋的第一格裡放入一分錢,然後在第二格放入兩分錢,再在第三格放入四分錢,如此下去。那麼在最後的第六十四的時候,你需要放多少錢下去?

這就是在相對開放的社會當中,時域綁定所展現的功能。

3. 去讀正統派在當時譴責伽利略的言論。

4. 去讀那些深入在音樂、繪畫、小說領域,並認為其該怎麼呈現的人,去譴責貝多芬、畢卡索、喬伊斯的言論。

5. 那些在1997年時最重要的科學點子,是會在1997年當年就發表在《科學美國人》上,還是直到2017年才會被其發表?

6. 研究一下距離愛因斯坦發表他的狹義相對論,到主流物理學家們接受這個理論所花的時間,究竟需要幾年。

第二章 《潛意識》我知道他不知道

篇章2-4

 

性傾向與倫理道德

 

就像毛毛蟲會把它的卵產在最公正的葉子上一樣,牧師也會以最公正的態度去宣他的教(As the caterpillar chooses the fairest leaves to lay her eggs on, so the priest lays his curse on the fairest joys.)。

威廉·布萊克天堂與地獄的聯姻

 

 

這條社會-性相關的迴路,是在青春期時被啟動與刻印的,就在DNA喚醒第二性徵開始發育的那時候。青少年們在這時,因為被導向了高潮跟精卵融合的迴路,還因為新的性徵開始出現而備受困惑。處在青春期的人類,就像其他處在發情期的動物一樣,陷入情慾的狂潮,喘著粗氣、聲聲呼喚著要交配。

此時烙印關鍵期的影響是劇烈的,而開啟青春期神經系統的第一個性相關的訊號,將會永久性的定義一個人一生的性相關現實。

我們不應該為此感到驚訝,畢竟,確實有如此眾多的戀物癖情結,是可以在那個敏感纖細的時節當中被選取出來。

事實上,我們可以準確的判斷一個人因為眷戀著什麼樣的事物,並因此而開啟了他的「性趣」,而得知他的性相關印記,是在什麼時期被刻印的。黑色吊襪帶、酒、冷爵士樂、小平頭定義了一個刻印群組(世代)的性相關訊息,就像嬉皮睡窩、大麻、重搖滾跟緊身牛仔褲也定義了另一世代的性相關訊息一樣。(譯註:就像燈籠褲、學校泳裝、吹高瀏海、林原惠聲線定義了一個世代宅男的性相關訊息,而絕對領域、黑絲、雙馬尾、釘宮理惠聲線定義了另一個世代的宅男性相關訊息一樣)

就像麥斯特強生所指出的,大多數的性無能症狀,都源於青春期時在這些神經系統上的劇烈烙印關鍵期刻印;他們最典型的案例,就是一位男性在汽車後座,正當他要跟他的性伴侶交配時,結果卻被警察拿著手電筒,透過車窗用光照了他。這導致了他數十年的性無能-正如這種陰森的刻印所會造成的-直到他去找麥斯特與強生去重新刻印才治好。

異性戀或同性戀、傲慢濫交者或膽小獨身者等等,所有這些性傾向的選擇,都是人們在青春期時發生的類似意外事件,於烙印關鍵期的當下所受到的影響。就像生物生存焦慮感或安全感,也是在哺育期受到意外所影響的;又像是情緒性順服與支配,也是在學步期時受到意外所影響的;當然也像是符號性敏捷度與「笨呆度」,也是在學習環境時受到意外所影響的。

被人們稱為原始人的人們也知道這點,因此在這些烙印關鍵期的時間點上安置了諸多諸如「試煉」、「成年禮」等等的儀式,好去刻印出當時部落所需要的人格特徵,並好好地整合入部落當中。而這些刻印文物的殘留痕跡,仍然可以在今日的洗禮、堅信禮、猶太成年禮、共濟會的「上調(raising)」等等儀式中看到。

我們要明白機遇、遺傳因子、跟惡意(憤怒),這些也被包含在關鍵期當下,會創造刻印的要素當中,這是很重要的。

大多數人,因為一些意外因素,而沒有被刻印成社會所要求的社會-性相關的角色。也因為幾乎大多數人,在幾乎大多數的地方,都在極力隱藏他們真實性趨向,並模仿著他們部落當中所要求的性角色-正因如此,故而這第四迴路,也幾乎可以被稱為是罪惡感的迴路

以白話來說,在社會-性相關的迴路上所刻印的,一般都被稱作「成熟的人格」或「性別角色」。這在人際溝通分析中,是被稱作「父母」的自我狀態。

當我們發現佛洛伊德將第一迴路認作是口唇期、第二迴路認作是肛門期、第四迴路認作是性器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而或許是因為身為一個理性狂人(obsessive Rationalist),他吸收了太多的口語跟概念性程式,導致這些東西對他而言太過天經地義,而無法被他自己察覺,就像魚無法看見水一樣,所以在他版本的心理學中,才從缺了第三語義性迴路。與此類似地,榮格形容第一迴路為情感機能、第二迴路為感覺機能、第三迴路為理性機能-並且完全忽略掉了社會-性相關的迴路。(這裡或許有個,為什麼榮格會不遵守佛洛伊德的第四迴路敘述,並自己建立起一個較少性相關的心理學,的線索)然後榮格將更高迴路的功能展現,在直覺機能的標題底下混為一談。

神經系統的功能,就在於去聚焦、去選擇、去縮減;並去淘汰掉有無限種可能性,還會影響在單一地點生存、在單一部落地位之戰略與謀略,的諸多生物化學刻印,而達致其最佳化的展現。

嬰兒天生就是準備好在一段短時間內學會任何語言、掌握任何技能、扮演任何的性別認同角色;但社會跟文化環境當中的限制,迫使他們只能僵化、機械性地遵從、模仿,外在加諸在他們身上的標準、規條跟限制。

在這條社會刻印生產流水線的處理過程當中,我們每個人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為了生存與社經地位,我們捨棄了擁有無限可能性的非制約性意識。身為內建了一千一百億顆細胞之人類生物電腦,是能夠經驗與展現潛能的,但身在社會性現實-隧道中的馴化靈長類是,這種潛能的瑣碎片斷體。正如羅伯特·海萊恩所指出的:

一個人類應該要能夠多方面地做到換尿布、計劃入侵、殺豬、指揮艦艇、設計建築、寫情詩、做會計報表、蓋牆、成為典範、撫慰死者家屬、聽從命令、下達命令、與他人/部隊合作、單兵行動、解方程式、分析新問題、做堆肥、設計電腦程式、煮頓好吃的、很能打、死得其所。特化是昆蟲才做的事情。

但只要我們還待在古老的迴路上,那我們就與昆蟲沒什麼不同。也就像是昆蟲每個世代都有四齡成長期(卵、幼蟲、蛹、成蟲)的循環一樣,我們人類也一直在重複我們自己的四齡成長期。這些古老的迴路,一般都是保守性的。它們確保了物種的生存與繁衍,但最多也就是如此了。為了未來的進化鋪路,我們必須看向未來性的迴路。

特化是昆蟲才做的事情。

 

*1. 葛吉夫對古老迴路的標題,是故意予以負面意味的,畢竟他在做的,就是讓人們擺脫古老的迴路,而去進入未來性的迴路。

人們有時候會以為並不存在統一性的性相關禁忌。這並不正確。確實是有一個萬能的禁忌存在在每個部落當中。

這一項禁忌規定就是-對於性取向,不應該受部落的管制。也就是說,即使其他項目的禁忌,沒有一項是有共通性的,但唯有「人生存在部落中一定要有禁忌」這點是必然共通的。每個部落都有它自己的禁忌組合,但不會有任何一個部落,允許個人去選取他或她的禁忌組合(Every tribe has its own set of verbots and thou-shalt-nots, but no tribe allows the individual to choose his or her own set.)。

一個美國總統不得娶他的姊妹為妻(假如他還想連任的話);一個埃及法老必須娶他的姊妹為妻。面對這樣既衝突又相對的道德準則,許多社會學家都無法注意到其中的不變性:這兩位領導人,都被期待遵守當地的道德準則。在薩摩亞是如此、在俄國是如此、在愛斯基摩是如此、在古巴也是如此。

為什麼禁忌要抵抗性相關的自我定義與自我實現?為什麼沒有任意兩個社會,是都存在了完全一致之性相關「正確」與「錯誤」-的這件事情會存在著,並且所有的社會,都認為其自身應該要有些什麼定義?

答案就是發展了符號化與概念化知識樹,我們最初的仿人類機器人(humanoid)祖先非常的無知,但也不完全都是笨蛋。他們雖然無知於遺傳學的法則,但同時又聰明到,去猜疑了這個法則存在著。而之所以環繞著精卵融合的部落儀式,會充滿了具暴力性的禁忌與激烈地部落確認性,乃是因為種族基因庫的未來與存續,端看於,哪條特定的精子在哪顆特定的卵子上達陣成功了。

語源學家在神聖的、情色的、猥褻的、令人敬畏的、太棒了的、神明的、「太爽了的」等的字詞聯繫性上,確認了佛洛依德的理論。這些都是對性吸引力、交配、繁衍、遺傳特徵、遺傳漂變、未來進化所產生的原始地、強大地生理反應。(譯註:這就好像現下對偶像明星、網紅,甚至只是自己所仰慕的人,而去稱呼做「女神」、「男神」是一樣的道理。Etymologists confirm the Freudian theory that there are ancient linkages between the words for the sacred, the erotic, the obscene, the awe inspiring, the awe-ful, the divine, the "thrilling." All of these are primitive, powerful physiological responses to the mysteries of sexual attraction, mating, reproduction, inheritance, genetic drift, future evolution.)被考古學家們所發現的最早期神明形象,就是懷孕的女神與勃起的男神。一個部落在世界性地,接觸了擁有各自不同價值觀的其他部落之後,直到最後才會根除的,最不寬容、最偏執和最頑強的最最偏見就是—對於該怎樣去作為,才能被認為,算是在正確繁衍,的這種禁忌。如果一個國家堅持它的領導人要娶他的姊妹為妻,而另一個國家則堅持不可以這麼做,這兩個國家都在為其所必須堅持的正確繁衍方式,的這個推測而行動,並嚴格地維持著它。

 

男神與女神是以原始符號所表達的,性相關程式與基因性程式

吸引力的領域中當中存在著未知-喜歡,但並不喜歡

交配的領域中當中存在著未知-一對年輕夫婦可以做一次愛就懷孕,但另一對夫婦也可以忙活了三年卻毫無成果。這對不管是住新幾內亞、或住紐澤西的原始人來說,都是十分的令人不解、也同樣地令人害怕。

繁衍的領域中當中存在著未知-為什麼是生雙胞胎?為什麼一個家庭生了三個男生,而另一個家庭則生了三個女生?為什麼是流產跟死胎?

遺傳特徵的領域中當中存在著未知-「為什麼我兒子長得不像我?」許多馴化的哺乳類十分不容易地如此猜疑著,並引發了許多偏執症狀跟男性沙文主義。

遺傳漂變的領域中當中存在著未知-現代的研究者們,對此發掘了十二個或更多的變數,但仍然陷入問題多於答案的境地。

未來進化的領域中當中存在著未知-「我們從何處來?我們是什麼?我們往何處去?」高更的這個畫作標題,也是本體論的基本提問;就像社會生物學家的論文一樣,圖騰柱也是解答這個問題的一個嘗試。

因為存在了以上性吸引力的、交配的、繁衍的、遺傳特徵的、遺傳漂變的、未來進化的諸多謎團,故而每個部落的薩滿們,都試著去建立,為了部落(基因庫)存續,的路標給我們。

於是「道德指標」就被發明出來了。

 

而性吸引力、交配、繁衍、遺傳特徵、遺傳漂變、未來進化本身,都是隨機過程。(也就是說,透過處理這些隨機過程,「知性的」,或是可以被比喻成、設想成是「知性的」存在,去選取了想要的最終結果。)並且這些隨機過程,就如上圖所示地,彼此交頭接耳、層層交疊,這是直覺性地明顯的;並且也同樣明顯的是,未來是像這樣,一步步「選出來的」。*2禁忌跟道德指標都是部落去掌控隨機因素的一些嘗試舉動-為得是選出一個想要的未來。

*2. 想要展現其中的整個步驟,是具「知性」或表現得像是「具知性的」,的想法是來自於,達爾文主義所未能夠完全抹滅掉的,拉馬克主義遺產;每當它像是要被新證據給埋葬掉了,它又會從先前的死灰中,以其他證據所展現的新型態復燃起來。其中讀者們誠懇地要求閱讀的,最近又最具可信度的兩種論點,是提摩西·賴瑞人生遊戲》(The Game of Life)所代表的新拉馬克主義neo-Lamarckian),以及格雷戈里·貝特森心智與自然》(Mind and Nature)所代表的元拉馬克主義meta-Lamarckian)。

「道德指標」試著控制進化隨機過程當中的兩個中界點-藉由禁忌跟誡命,去干涉性吸引力與性成果(交配)的中界點,或是干涉交配跟繁衍的中界點。在這之後的接續,表現成當地薩滿們為了正當化生育管制,而在魔法地上進行對胎位不正、雙胞胎、有胎記者,或具有其他被「神靈們」所汙名化嬰兒特徵的殺嬰行為。而做這種事情的實際功能,就在於做好人口管制;像這種習俗,通常都發生在隔離的小島上,在那邊,人口失控將是場災難。相對地,猶太性(Judaic)的禁忌,其功能在於盡可能的對準增加人口的性相關頻道,因為古猶太人的周遭環伺著,無時不想征服他們的好鬥性大帝國;他們需要更多男孩去當兵,並需要更多女孩去生育士兵。

即使是理性主義者眼中最「愚蠢」跟「迷信」的禁忌,在其被發明之初,也都是有其功能性存在的。就好比說,最「沒有意義」的排拒亂倫的禁忌,實際上造成了部落內的所有人,都不能跟部落內的其他人聯姻,也就是強制性的外婚(在部落外聯姻)。這形成了部落間的情感聯盟,並有助於減少征戰的發生。有一個像是這樣子外婚的現象,一直流傳到了現代,就是皇族之間的聯姻傳統。

當然了,任何一種形式的道德指標與要求,因為沒有一個個人完全地符合了部落所要求的性刻印要件,故而在某個層面上,是令所有人都感到討厭的。而擁有更複雜圖騰的外道(它們在宣傳時,給自己配音成「更高端」的宗教)有考慮到這點,而以贖罪學說來解決這個困境。這允許了個人以一種或多種形式,在短期內受到儀式性的保證,讓他可以因為自己道德不正確/具非完美性相關機器人刻印的部分,受到部落道德標準與其諭令的原諒。

而這其中最搞笑的一點是,當大多數的馴化靈長類請求牠們的宗教師,因為牠們正堅持著,被金賽所稱的「正常哺乳類行為」,而要去原諒牠們的時候,少數的牠們,已經識破了這點-去抑制這種「正常哺乳類行為」是不必要的。*3

*3. 當然了,這部分只牽涉到了其他人所信奉的既愚蠢又低劣的宗教,絕對沒有指涉到讀者那既崇高又具真理的宗教。

 

時域綁定(跨世代的傳輸符號跟工具)開始在第三迴路。劇烈的意識時間,在第四迴路上更加加劇了。

在高等靈長類當中,這條社會-性相關迴路的主要功能,就在於去形成一個成人人格-也就是父母人格*4。就定義上來說,所謂的父母就是會為物種中的年輕人而關心;在基因需求上來說,父母也會關心關於年輕人的一切。以符號化的人類來說,這意味著,對自己的抱負存有計畫、希望、懷抱。在神祕學的語言來說,這意味著「被連結到了」跟「被困在了業力之輪」上;在大多數的神祕學傳統中的首先要務,就是謹守獨身的誓約,好去打破這第四迴路的連結。

*4. 同性戀(像左利手)可能是被包括在遺傳基因的腳本中,其作用是拿來擔當輔助文化進展的功能。在大多數原始社會,同性戀者(和左撇子的人)會被分派進入具薩滿性的角色。 在更複雜的社會,他們(獨身主義者和異性戀單身漢)通常會被分派進入智者或藝術家的角色,這使他們可以有準薩滿的功能,去製造、破壞或改變文化的訊號與指標。那些聲稱任何經年發生的性向變化是「違反自然」的人,是低估了大自然的多元化、多樣性和經濟效益。「突變」的李奧納多·達文西,一個左撇子同性戀,當時的世界,正需要他去打破垂死的中世紀現實-隧道(群眾觀點、大眾認知)與其文化指標,和重塑我們的觀念,以去帶入後文藝復興時期的科學人文主義。有一個事實指出了他的成功與成就,就是任一幅達文西畫作,直至今日,在我們主要以現實主義審視的眼光中-仍然是「正常」且「經典」的(譯註:比起達達主義或是畢卡索的畫作而言);也就是說:「在由現實主義所構成的,我們的觀點,大多數人(包括右撇子異性戀者),是生活在具有科學性人道主義精神的『地球空間/文化氛圍』當中-而這個具有科學性的人道主義精神,是這個(左撇子同性戀)男人:李奧納多·達文西,所發明的。」

第四迴路位於新皮層-大腦左半球最新發展出來的部分。它跟生殖器乳房(幹炮-擁抱-摟抱-護保迴路=fucking-hugging-embracing-protecting circuitry)有神經性上的連結。

在這個迴路上得到最深刻刻印的人是美麗。這是因為他們的全身,總是從大腦接收到那麼多的性相關神經傳導物質,導致他們的身體,由於長時間散發出「具吸引力」的交配訊號,因而便發育成了,我們感官中所認為具有魅力的形象。

根據刻印時的意外,這些人有可能是冷血又算計的剝削者、完全壓抑的清教徒,或是具有其他的負面特徵,但他們總是看起來像(發出如下的訊號)理想的炮友-情人-保護者。

「道德觀」一旦成形了,它除了扮演遺傳漂變的檢查者一角之外,另外還扮演了煞住第三迴路創新精神功能的角色。薩滿與祭司等人,定義了何者是「道德的」、何者是「不道德的」。而任何的事物,因為會帶領我們離開部落循環,也就是神祕性的迴圈式「時程演進」,並進入線性的、進步的、革命性的「時程演進」,所以通常很快地,就會被定義成「不道德」的。

當我們說宗教跟神職人員在歷史上扮演了保守性的角色,這都還只是輕描淡寫而已。一個人甚至還會說鼠疫只是殺了一點人,而希特勒只是有點兒古怪而已。宗教所扮演的角色,主要都在於反動性的。這就是大腦中所存在辯證性迴路,以及宗教它的演化性功能。

未經檢查的第三迴路資訊流,就像是一場吸了古柯鹼的奇幻旅程一樣。你沒辦法記住其中任何的事情,因為那一切都變動得太快了。這對一般的馴化靈長類來說,都深刻地擾亂了他們人生的方向感,因此部落中的道德家們,為了維穩跟保持皇城內的和氣,故而扮演了制動器的角色。

大體相似的一般人,在選擇身為父母的成熟性角色,在哲學意義上,其實都比較「開放」跟「好奇」。但在繁衍過後,就比較少有時間能留給第三迴路的臆想,而且也因為每個部落對於「異端」-新想法的制裁,也使得人們比較少有發展第三迴路的傾向。

因此,雖然迴路三傾向於將我們帶離部落循環時程,進入線性的進步時程;但迴路四,卻又將我們拉回無限迴圈的循環時程。

同性戀者或許並不如在同志遊行中的擁護者們所說的(as some Gay Pride advocates claim),是文創/創新產業的領頭羊;但有一項倒是真的,就是他們已經做到比盡自己本分還要來得好了。這麼說的理由何在?因為他們並不受困於家長角色當中。

這四個迴路在塔羅牌中,各自有四種排列組合,並被編碼入「宮廷牌」的牌組當中。

因此,錢幣騎士在神祕學中是表示土/土組合,也就是純第一迴路刻印類型-全情感、全口腔需求、完全地隨和。在它們的煉金術、卡巴拉、神學等術語中,大多數塔羅書討論到這張牌的時候,也就是在討論這個類型。基本上就是個純然未稀釋的「媽寶」。


 

社會-性相關迴路的刻印形式

 

A跟B分別代表了在當地社會上被分類成為是「好的」跟「壞的」性取向,A1、A2、A3代表了個人「被認為良好」的性取向刻印(也是個體被刻印成會覺得喜歡的部分),而B1、B2、B3則代表了個人「被認為惡質」的性取向(同時也是個體所不喜歡的部分)。如果A1-B1軸只是稍微傾斜的話;那麼那個人在當地社會就是相對地「正常」。如果A2-B2軸是傾斜得更多的話;那麼那個人在當地社會就是相對地「神經病」。如果A3-B3傾斜得再更多的話;那麼那個人在當地社會就是相對地「變態」。

 

錢幣皇后或土/水組合,是第一跟第二迴路特質-情感-隨和-口腔跟情緒-自大-政治的混合態。在你稱呼她為女士(當她的下屬)的時候,最好是萬分小心。

錢幣王子或土/風組合,是第一跟第三迴路-口腔需求跟理性算計的融合。或許就是個尖銳又具攻擊性的律師。

錢幣公主或土/火組合,是第一迴路口腔性跟第四性迴路性相關性的混合。這個暴露狂主義跟點燃情色觀感的結合,意味著她很可能會演出A片。在錢幣的牌組當中,第一迴路比起其他的來,佔據了主導的地位。

聖杯皇后或水/水組合,是情緒性跟領域性的需求。當納爾遜·艾格林說「千萬不要跟,有著比自己還多問題的女人上床。」時,他心中是有著這位聖杯皇后的。

聖杯騎士或水/土組合,是情緒加上情感。是個純然的掠食者、掠奪者、小偷、強姦犯或社會變態者。

聖杯王子或水/風組合,是情緒加上理性。是個人文主義者、人道主義者、自由黨人;也是個理想的烏托邦部長。

聖杯公主或水/火的組合,是自大主義跟性感的爆炸性組合。郝思嘉是個完美的代表性人物。指涉到了蛇蠍美人

寶劍王子或風/風的組合,純天然未稀釋的智者。他的腳從來不接地,他的人就活在漂浮的抽象概念中。典型的僧侶跟學者。

寶劍騎士或風/土的組合,理性主義跟口頭表演主義者。會是演員、演說者、煽動者-有時候會是個藝術家。

寶劍皇后或風/水的組合,理性加上情緒。這個刻印群組在科學跟藝術的領域上常常出偉人。

寶劍公主或風/火的組合,理性跟性相關的。好父母;通常是清教徒,但有時候也是「性解放」的推動者。在任何情況底下,其動機與動力都是為了在交配衝動之上,置入抽象性理性的概念。

權杖公主或火/火的組合,最強大的性相關。這一型的人通常,但不絕對是個濫交的人;有時候他們把自己的情色力量傾注在一個人身上,然後製造了一個大家庭出來,為人父母這件事情在第四迴路上是件大事;就好比說,寫了史上最具性意義音樂的巴哈,他就擁有二十個孩子。

權杖騎士是火/土的組合,性相關性與情感主義者。花花公子。威廉·賴希理論中的「陽具自戀狂」。

權杖王子是火/風的組合,性相關性加上理性。這一類型的人很有可能與當地權威所無法容忍的經驗性神祕主義有所牽扯-就好比說在印度的譚崔、在中世紀時的聖殿騎士團跟女巫們、近代的艾利斯特·克勞利跟威廉·賴希。(克勞利曾說過,這張牌表彰了他「真正的自己」。)

權杖皇后是火/水的組合,性相關與領域性政治。法庭就每都由這一類人在審訊著。

聰明的卡巴拉學者為了四個原始的迴路設計了以下的畫報鑰匙,好蘊藏通向更高意識的線索。他們教導說,每個煉金術的元素(地、風、火、水)都對應到一組塔羅的牌組(錢幣、寶劍、權杖、聖杯)以及神聖不可說的上帝之名的其中一個字母-YHVH。其對應關係如下:

 

Y 權杖 迴路四

H 聖杯 迴路二

V 寶劍 迴路三

H 錢幣 迴路一

 

這個意象的邏輯對潛意識的心智來說是相當清楚的,並且在夢中,這些聯繫性來得更強、更頻繁,就像榮格在《心理學與煉金術中所記錄的那樣。


 

卡巴拉的作用就在於「呈現大宇宙的縮影」;也就是讓人類完美地成為「」的形象。也就是說,要利用Y、H、V、H這四個字母,把煉金術中符號化了的四元素放在一起。說白了,就是要讓四個迴路都均衡發展。

這也像是佛教所教導的曼陀羅一樣,其中有四個惡魔位於角落,而中央的圓,象徵覺醒的心。

「看起來像已婚」以及「看起來像父母」的狀態,不是科學性的概念,但卻是人人可以辨認得出來的形象,這與時間緊迫有關(have to do with an acute time-sense)。父母要關心的不僅止於要支撐自己的生活,還要想辦法去哺育小孩跟開創未來的發展。

動物行為學家告訴了我們一個美妙的故事,那就是我們可以透過選擇性強化(selective reinforcement),把一個複雜的模式,融入到實驗動物的行為表現中。他們所呈現出來的成果就是,當鈴聲一響,老鼠就會爬上一個梯子,按下A按鈕,然後全速衝過木板,下到另一個梯子,按下B按鈕,然後衝刺過籠子空間,最後停在飼料槽旁,等牠的食物送達。

為了怕有人以為這本書是一個無憂無慮的人寫的,請大家看看,在二十年當中,作者類似於以上實驗老鼠的情況-在每晚睡前他都會設定一次鬧鐘。當鬧鐘吵醒他的時候,他會很快地吃完早餐,衝出門去趕巴士,坐到地鐵站然後下車,改搭地鐵,搭到公司那站,衝過整個大廳,搭上一台電梯,搭到公司的樓層,進到辦公室,為了通常毫無意義的工作內容,重複勞動了八小時。根據伯爾赫斯·法雷迪·史金納的說法,這一系列行為的強化機制,在於每兩周會發放的生物生存性票卷(金錢)。而這些票卷,是為了扶養四個嗷嗷待哺孩子的生物生存所必須的。

本書的讀者,根據以下的論述,大致上可以依稀記得他們在這些迴路上,所受到的制約與刻印。

當我們還是嬰兒的時候,活在一個一次元的世界當中,口腔性地與媽媽牽連著。而當我們越爬離媽媽,生物生存性的焦慮就越大,因此我們一般都會能多快回媽媽身邊就有多快回去。在這個時期的關鍵性事件,會刻印與制約出我們現有的習性,以及這習性能有多固著:

 

焦慮 自信

居家性 探險性

依賴的 獨立的

 

然後DNA對腺體、內分泌系統等器官,送出適當的RNA訊息分子,接著一個突變就產生了。我們的總體型態,也就是全身改變了(Our gross morphology — our whole body — changed),而我們的「心智」在這過程中,也受到了改變。也就是說,因為我們開始站了起來,並遊走在屋子當中的時候,我們的現實-隧道擴張到了二次元,並同時開始學到我們可以支配誰、誰可以支配我們、誰又可以在什麼時候被支配(情緒勒索)而這個誰在其他時候不能被支配等等的這些事情。我們從無定形的意識當中,發展出了頑固而又個人化的自我出來。我們被一個特定形式的情緒-領域性「政治形態」給刻印與制約了。

在這個階段,我們被刻印與制約成了:

 

掌控性 順服性

有自信的 自我質疑的

自我強大 自我弱小

族群地位高 族群地位低

下命令的人 接受命令的人

「主導道德」 「奴隸道德」

 

隨後我們被制約成,能夠根據與我們所接觸的人的啄序的高低,而變換著我們的態度。(中產階級的人,就好比雷根保守黨約翰·伯奇等人,總會尊崇那些啄序高的人;而同樣地,也總有理由去壓迫窮人,也就是那些啄序低的人。因此,他們會說,甚至相信-因為他們的社會福利金佔了總稅額的4%,而是被窮人們給搶劫了,但卻從不會注意到,總稅額中,竟有72%是分配給了軍事-工業複合體。而這在哺乳類的社會生物學當中,是很正常的。)

在這第二迴路現實-隧道被焊死了的時候,有機體再度蛻皮與突變到了口語階段,於是第三迴路的心理形式就被刻印了。就這樣,在原生質性的意識與哺乳類性的自我之上,我們又得到了人類心智,而這是由人類文物與言語所創造與形塑的。

而居住在遠離、孤立於人類社會(文物與言語)的野孩子,並沒有人類感官上所能感知到的「心智」;這也是他們被稱為野孩子的原因。

在語義性階段的烙印關鍵期,我們所獲得的刻印是:

 

表達流暢的 表達受阻的

敏捷的 笨拙的

「頭腦好」 「頭腦壞」*1

 

*1. 為什麼我們會說笨蛋是「啞巴(dumb)」?因為「頭腦好就很會說話」,而且人類心智就是個口語化的迴路。

 

到了青春期的時候,另外的DNA觸發了慾火與RNA訊息分子,開始了身心上另一波的型態突變。由此「成人人格」被刻印與制約了。我們變得:

 

「有道德的」 「不道德的」

機械性地服從 機械性地不服從

穩重可靠的公民 性感的法外之徒

「家長」 無政府主義者

 

人與人偶有摩擦,以及溝通上之所以會失敗的主因,通常就是出在對這種型態改變,跟腦內刻印堅固性的缺乏理解上。既然每個人的刻印都有少許不同,所以就會像在貴格老格言中,某人對他太太所說的一樣:「除了妳跟我以外,全世界都瘋了,但我有時候還是會懷疑妳也瘋了。(we all feel at times like the legendary Quaker who told his wife, "All the world is mad but me and thee, and sometimes I wonder about thee.")」-也就是說沒人會是分配到最平均的刻印*2。

*2. 詹姆斯·喬伊斯基於以下的基礎,而把無政府主義給合理化了:「國家雖是一致同心的沒錯,但個人則是離散古怪的。(James Joyce justified anarchism on the grounds that "the state is concentric and the individual is eccentric.")」。

賴希學者史巴克博士夏山學校(Summerhill School)等等的另類教學聲浪,已經對我們傳統上許多,粗魯與愚蠢地對孩子們的教育方式,造成了注目與不耐煩的影響。正因為如上另類教學的異教風範,才使得傳統教育方式顯得「粗魯」與「愚蠢」,一個人或許會認為,教育的作用在於去生產出正常的、均衡發展的、有創意的 [不被分類裝箱的] 人類。這從來都不是在真實世界的社會上想要達成的目標。假如以真實社會所真正想達致的目標-創造 [可被分類裝箱的] 半機器人,並要盡它所可能地,去模仿社會無論在理性或非理性方面上,或是它過往的智慧跟殘酷以及愚蠢歷史的本身,依這點來看,其實傳統的育兒方式還是挺有邏輯、挺務實,並且相當能夠達標的。於是,能在這種條件中脫穎而出的適任者,正是依照傳統育兒方式,所製造出來,既受傷又機械化的產物;而那種相當單純、完全覺知、有警覺心、又覺醒了的除去了洗腦的)人,就不會在社會所提供的角色中,融入得很好。

這麼說來,其實看似沒有邏輯的事物,在神經-社會生物學的角度來看,還挺「合邏輯」的。你們是否覺得傳統的學校看起來就像是迷你監獄呢?它們是否用的乃是各種箝制想像力、在學童的身心上都施加綑綁的手段,運作起來就像公開或秘密的恐怖主義實行所?當然,答案絕對是毫無疑問的「是」;但在社會需求一大批能夠待在特定辦公室或工廠的專業人士,並駐留在看起來像是迷你監獄的辦公室或廠房裡,用的也正是各種箝制想像力、在員工的身心上都施加綑綁的手段,其運作起來就像公開或秘密的恐怖主義實行所(用任期或是支票當手段,來恐嚇人們會失去生物生存票卷)。

而之所以寬容性的育兒方式,只在有限的小範圍內獲致成功,乃是因為社會整體總是認為,它一直都需要人類機器人來維持其運作。而只有當社會自身,進化到脫離極權主義需求的階段,烏托邦式的育兒方式才會成為需求,並演進得更加完善。可以說,當現正發生的加速性改變,推動我們進入人類史上社會進化最快速發展的時期,我們將會需要社會成員的公民們-不再是機器人,而是具創造性的;不再溫良恭儉讓,而是創造性破壞的;不再是只具狹窄視野的麻瓜,而是會探索文字中所有層面的探求者。

但唯有當社會開始進入現今的加速階段,並技術性地全方位轉換掉所有的傳統價值觀之後,傳統的育兒方式,才會開始衰頹下來。

溝通的失敗,通常導源於把訊息給送錯了接收的位址(譯註:在電腦科學中又叫做「定址錯誤(addressing error)」)。也就好比說,你的先生有個自我的問題,而你卻把訊息傳送給了他的心智。我們可以把這件事,畫成人際溝通分析的一張圖:

 

這訊息被定址為從迴路一傳送到迴路四的樣態。它意味著:「我覺得虛弱,請支持我一下。」但如果答案的定址是由迴路三迴路三的樣態:「嗯,讓我們來分析一下這個問題…」的話,那就是發生定址錯誤的謬誤了。

當然,這個例子是故意設成非典型的,但並非是不可能發生的。而這個例子之所以說是非典型的,乃是因為在傳統上,女性被訓練成不會犯這種錯誤-而是更為「在情緒上敏感地」去要「支持對方」等等的狀態。在統計上,這種溝通不良、定址錯誤的例子通常呈現出相反的樣貌。也就是當妻子發出:「救命!」的訊號的時候,而掛勾在迴路三的先生則回:「嗯,讓我們來分析一下這個問題…」。

本書先前有提到,每個迴路的刻印,都還有其意外的成分(雖然這些成分也都包含在基因的參數當中)。而每個地方的社會,雖然都不懂得迴路刻印的理論,但都懂得實務上處理刻印的過程,好把各性別該被分配的角色給編程出來。因此,傳統上的女孩養育法就不同於傳統上的男孩養育法,於是女性就將會比較有迴路二的「情感敏感性」。再一次地,女性解放的達成,就像現代的育兒方式,只有在我們進化到了準備迎接,或是接近於準備迎接它,它才會發生。傳統的系統,只能套用在傳統的社會中。

相同地,就像在昆蟲巢穴當中的品級制度,人類的階級制度,致力於在對的階級中製造對的刻印。在奴隸階級或無產階級的第三迴路,主要的刻印內容是手藝的靈巧度,而在中產階級或統治階級的孩童身上,刻印的內容卻是口語、數學,或是其他使用符號的技能。

如果要說知識份子,對於民主所產生的犬儒主義感到半分羞恥,這都還是過分修飾了,事實是,當今的民主,遠遠地不理想,而這在一定程度上,取決於傳統社會的需求。傳統社會並不需要、也不能使用、更多方地不鼓勵,其中大多數人發展出高程度的口語(理性)技能。這就造成了,大多數人並不鼓勵成為聰明人,取而代之的是,被狠狠地刻印成了蠢材。而這種刻印就正正需要他們去符合最傳統的工作的需求。他們的生物-生存性迴路運作得就像動物一樣,他們的情緒-領域性迴路就運作得像是典型的哺乳類,而他們就只有些微的第三迴路心智去進行口語上(理性上)的對話。很自然地,他們會把票投給能激起他們靈長類生物-生存性恐懼跟領域性(「愛國心」)焦躁的庸醫。而當看到如此慘澹的結果呈現時,卻還繼續選擇相信「民主」的知識份子們,就跟去信天主教或共產主義或蛇類崇拜的人群一樣,已經是屬於一種盲信的態度了。

再一次重申一下,唯有在傳統社會中,傳統的系統才會管用。對於貝多芬為什麼在他的第九號交響曲《合唱》之後採用了弦樂四重奏,或康德是否令人滿意地駁斥了休謨,或是最新的量子理論與決定論自由意志其關係性意涵何在之問題,像這樣子,由有強烈好奇心的人們所造成的質變,並不是一種會被引導到傳統性工作那枯燥呆板、去人性化的勞動中的質變。

為什麼大選的時候,阿德萊·史蒂文森二世輸給了艾森豪、而喬治·麥高文輸給了滑頭渾蛋尼克森(Tricky Dicky Nixon)?這又是一個定址錯誤的謬誤了。史蒂文森麥高文等知識份子的寵兒,是在對第三迴路喊話,但遺憾的是,這個迴路在馴化靈長類的身上還沒發展得很好。而艾森豪用他的父親般威權方式、尼克森也用他的蠻橫老大哥方式,這就知道如何去按到對了的第二迴路情緒-領域性按鈕,好去號召到一批暴亂的靈長類並跟隨他們。在道德倫理的標準與角度上來看,他們就是基因編程好的族群首領(alpha male)。

類似地,道德家(也就是在迴路四上嚴重地刻印了倫理性當務之急的成人人格)常常完全無法跟科學家還有技術人進行溝通。道德家甚至會認定科學家本身是「非人」的-而他們當中的許多人,已經這麼做了。事實上,道德這個向度,與科學家們在第三迴路上所嚴重刻印,並基本具有的理性分析向度,是毫不相關的。對第三迴路而言,唯一的道德指標是精確性,而唯一不道德的事情是不嚴謹的思考。

我再次重申一次,只有在進化上被需要的時候,也就是歷經廣島原爆之後,瀰漫在科學家之間的「社會良知」才會升起。如果有人認為它發生得不夠快、不夠廣泛,那我也可以用相同的錯誤態度去說現代的教育跟育兒方式、以及女性的解放運動、跟種族問題等等的改革,也都一樣發生得不夠快、不夠廣泛。但在此,我們要有個認知,那就是,直到社會進化到我們需要每一個各人在所有迴路上都運作得很良好的那時候為止,面對各種過去愚蠢,慣性地發生的各種反動,才能產生具有成功性的對抗,並且會持續地成功下去。而好消息是,我們正以越來越快的速度,移向這種無限成功的全人社會。

缺乏耐性的激進主義者們所通常忽略的一點是,傳統靈長類社會當中所蘊藏著的「不公正」,在1000年前、乃至於100年前,都沒被當時最有聰明才智的人,發現到其中有任何的不對勁,甚至在制度化性別歧視的例子當中,直到50年前都沒人發覺其中的問題所在。如果說我們能夠察覺到,在許多已然年代久遠的機構裡面,其中具有了不公正跟荒謬性存在,那僅只是因為,我們恰好處在進化中,需要我們在所有的迴路上都更加聰明與敏感的這個節骨眼上,並演變到了能夠從機械化當中脫離出來的程度而已。

我們每個人都有條比較偏好的迴路-也就是被刻印得比其他條還深刻的那條。對他人造成錯誤溝通與誤解以及誤判的現象之所以會大大地增加,乃是因為我們對這些迴路的層級認識得極少,而我們又傾向於推測其他人,是處在跟我們同樣的迴路高度上的。

因此,在每個具社會性的群組/社群當中,都會存在著自戀的(口腔的)第一迴路型人格者。只要把一個問題交給他們,他們就會馬上找到其他的誰去處理它,因為這個迴路就是機械性地刻印成了具有依賴性的。(而如果他們的刻印形式是敵對性的強勢,而非和藹性的弱勢時,他們就會鬧小孩子脾氣,氣說為什麼有問題存在,而且還被丟在他們身上。

當身處同樣情況的時候,一個第二迴路型人格者會嘗試用威嚇跟嚇唬的方式,嘗試把問題給砲轟走,這屬於哺乳類慣常的手段。

至於第三迴路型人格者的方式,則是透過理性來解決問題。而這只有在諸如「你要怎麼讓這機器恢復運作?」之類,其本身就是具有理性程度的問題,才會是最佳解法。但當問題其實是,另外一個人類展現出第二迴路的暴怒與破壞性時,這種解法,就只會是緣木求魚而無效的。

(曾有人說過:「當爭吵開始的時候,自由黨人就是率先離場的那一個人」。第三迴路型人格者,對於第二迴路哺乳類政治性開始在主控場面的時候,都會備感困惑與無力。)

一個第四迴路型人格者則會同時嘗試理出問題的頭緒(第三迴路)與情緒層次(第二迴路),但基本上所提出的解決方案都是具道德性的:「對於這個問題,要正當、合理地去和諧掉它…」這對追求客觀公正而理性的第三迴路型人格者來說,或許 有道哩,但也可能沒道理;並且對於受情緒與領域性支配的第二迴路人格者來說,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對社群為真的事物,也對個人為真。而我們每個人都有偏好的迴路,並傾向於把它看作「更優於」其他迴路的,並會在我們遭受與驚嚇與壓力的時候,轉換到其他迴路去。

如果對於生物安全性的威脅大到浮上意識層面的話,完全機械化刻印的理性主義者就會開始降到第一迴路,而當「率先離場」的選項被封殺,並在產生了足夠大的壓力底下的時候,理性主義者們甚至會降到第二迴路,以哺乳類的嚎叫跟大吠來對應。(小奧利弗·溫德爾·霍姆斯對這個現象的描述是「在爭議中的流體靜力學」,表徵了蠢蛋們把所有人都拉到了他們的水平上的狀況。)

完全機械化刻印的情緒主義者,在發現了他們所有的情緒勒索跟狡獪藝術都無法發揮的時候,也會暫時性地,上移到第三迴路。

每個人都會在只有套用部落道德,才能取得自己想要事物的時候,便會移入第四迴路超自我或是家長的角色,即使是小孩也會模仿性地做到這點:「為什麼不行?如果是爺爺就一定會這麼做!他肯定會說你不這樣子做不行…」。

「給我們一個五歲的孩子,我們就能一生保有他。」一些耶穌會的教士們,在十八世紀的時候,如此吹噓著。但就像阿道斯·赫胥黎之後諷刺性地指出來的,當時教出伏爾泰德尼·狄德羅薩德侯爵等脫離教誨的人的耶穌會,他們的大腦編程技術並不完美。儘管如此,大多數社會當中的大多數人,也確實都長成了他們上一代人的複製品樣態。大多數受耶穌會教導的孩子們,也都成長為天主教徒。大多數民主黨的孩子,也都不會變成共和黨人,這樣的例子還可以再舉下去。

一想到有諸如裸體主義與佛學、科學性物質主義與蛇類崇拜、共產主義與蔬食主義、客觀理想主義存在主義衛理公會神道教等等的許多廣泛而又多變的哲學思維可供我們選擇,但大多數的人,卻往往僅將思想/現實-隧道駐留在他們父母所流傳的部分,就指明了文化化/文化灌輸(acculturalization)的過程,其實也就是一種心靈控制的過程。但其實我們全都是被侏儒們所養育的巨人種,因此之故,我們這些實質是泰坦巨人的巨人種們,只學會了永久地在地上爬行的這種艱難的行為與思想模式。而要懂得去解除這種施加在我們身上的封印,並釋放出我們所有的結構-完全開發我們的腦域-出來,就是這本書的目的了。

有個禪宗故事告訴我們關於打破迷思的啟發(很好笑喔,哈哈哈),就是以前有個僧人,已經試過了正常的打禪方式,卻苦無悟道(改變腦)的跡象,於是他師父就叫他專心一致地只想著一頭公牛就好。經過了一天又一天,那個僧侶就一直思考著公牛、觀想著公牛、冥想著公牛。終於,有一天,師父來到僧人的禪房,並跟他說:「出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出不來啊,」那個僧侶回了「我的角穿不過門呀。」

我出不來…

就憑著這幾個字,僧人終於「頓悟」了。我們先不用管這裡的「頓悟」指的是什麼。因為這個僧人很明顯地,歷經了一連串的腦改變。他展開了一段,認為自己曾經是公牛的奇幻之旅,並且從,因為看穿了自身所設定、自己催眠自己的幻象,以及其他也運作在我們身上,並機械化地控制了我們的幻象,這所有其中的機制當中,醒了過來。

練習

1. 生動地重建你的第一次性高潮。你是到什麼時候為止,都還在用同樣的內容來引起性慾?

2. 試著去改變你的性刻印。看看你是否能夠透過你之前認為是禁忌或無法想像的方法,來達致性高潮。

3. 想像你是傑瑞·法威爾牧師。並向一個你想像中的同性戀者道德勸說說他的性刻印是「有罪的」,並應該立即改正過來。還要包括如何改正過來的指導方法。

4. 想像你是一個男/女同性戀者。並跟想像當中的傑瑞·法威爾牧師解釋說,為什麼你沒辦法或不願意去為了取悅他,而來改變自己的性刻印。

5. 讀一下瑪格麗特·米德《三個原始部落的性別與氣質》。然後寫一份五頁報告,證明我們部落的禁忌,比起她所研究部落的禁忌,還要來得更具有客觀性。要對這份報告很認真!

6. 在米德博士以上的書當中,選取薩摩亞人的觀點。並為之寫一份五頁報告,證明他們的禁忌比起我們社會上的禁忌,還要來得更合理。要對這份報告很認真。

7. 重讀本書中關於長頸鹿跟幼鵝的段落。關於你自身的性刻印,它啟示了你什麼?什麼是你的吉普車或你的乒乓球?

第三章 《無意識》我不知道他知道

篇章3-1

 

催眠與腦內訊息再造

 

在我們於太空中位置所在的這個議題上,其實我們有一些先入為主的想法,是來自於像猿猴般的祖先們的。(We have certain preconceived notions about location in space

which have come down to us from ape-like ancestors.)

亞瑟·史丹利·愛丁頓爵士空間、時間和重力:廣義相對論進階

 

在我們之前最大的烏托邦可能性,也是最大的反烏托邦惡夢。

改變腦的實務上,我們學得越來越多了:如何去翻轉一個人的大腦思惟,如此好去設定給他們一個全新的「現實」。1984美麗新世界的遠見,正正是潛藏在這個概念底下。

但我們也正在學著去改變自己的大腦思惟-學著去為了樂趣跟營利而去使用它,而非為了悲慘跟機械化。至於超人類性(Super-Humanity)的願景,則是隱身在上述,如樂趣與營利等具正面性的學習目的當中,卻又顯現於這個追求正面性過程的,所有知覺當中。

就像電視一樣,大腦是可以轉台的,它可以關掉任何的頻道,並且轉換到新的頻道上面。這在歷經過1960-1970年代神經性革命的人當中,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在我們這個時代來說,這個認知基底是個極大的威脅,也是個極大的機遇。

想想可樂果。(Consider the alternatives.)

 

氰化物與共時性(CYANIDE AND SYNCHRONICITY

 

1978年的十一月,我跟羅伯特·約瑟夫·謝去西雅圖看,我們所合著,並由肯尼斯·維克多·坎貝爾所改編的光明會!三部曲,其十小時的馬拉松戲劇。在戲劇的推演中,進行到了一幕,致使我跟謝幾乎都忘記了,從1971年時寫這一系列書,到戲劇上演了的時間差,事實上相距了七年之久,只因在現實中也出現了書中所寫,這一幕所述的情節。而這情節就是,有個瘋狂的彌賽亞,命令了他底下3300名被機械化控制了的門徒,去喝下氰化物自殺。失去了判斷力的自動機們,遵從了這個指令,全都喝下了混著氰化物的雞尾酒。

之所以會寫出這麼詭異的橋段,原本只是想要演示出,在被洗腦的情況底下,狀況可以演變到多麼極端。我們當初都僅僅認為它是個在設定上奢華的幻想-乃是一種為了誇飾出我們嚴肅主題的諷刺性手法。

然而,殊不知在演員們於台上摹寫出這個所謂「幻想」的那個當下,整片大陸上的新聞媒體,都在瘋狂報導、(譯註:甚至包括賽斯書的《個人與群體事件的本質》於247~349頁之部分也在)討論著完全一致的大規模殭屍性行為。我們所虛構的瘋狂導師是阿道夫·希特勒,而正當戲劇所上演時的1978年十一月,同時在現實中上演著一致性內容的瘋狂導師則是吉姆·瓊斯。就在圭亞那,他命令了900名的機器人去喝下氰化物,而他們全都遵從了這個指令。

對我而言,特別令我感興趣的是,正當吉姆·瓊斯圭亞那上演著眾神的殞落Gotterdammerung時,我們的這齣戲劇,也在美國迎來了它的首演。而更有趣的是,無論是在我們虛構的戲劇中、或是在吉姆·瓊斯主導的現實中,那被用來進行大規模自殺行為的道具,都是氰化物。

心理學家的卡爾·榮格,跟物理學家的沃夫根·包立,對於這一類怪誕性的異常巧合,有個共同的命名。他們將之稱為共時性synchronicities,並說它是作用在牛頓性過去-現在-未來之線性時間上,但又超脫於它之外,一種存在自然界當中的整體性與/或因果法則。

就像大多數的量子物理學家一樣,包立察覺到了次原子行為不能以傳統牛頓性的方式下去理解,而必須套用上某種因果關係性對稱性-indeterminism或整體性(超對稱性-superdeterminism)才能獲致解釋。無論是在以上兩者的哪種情況底下,都會發生「觀察者」與「被觀察者」間區別崩潰的現象。(關於這點,之後會再詳述。)

與此相反地,榮格觀察到了,在某個精神上的深處結構,如果它有在活動的話,共時性的特徵-奇異的巧合容易被觸發出來。他推測這個深層結構,就位於集體無意識的下方,也就是他所說的「類心理層次(the psychoid level)」的所在,而在那裡,是個沌然未分化的所在-量子泡沫將物質與形式以及意識層次給一併發泡、冒現出來。

等等,這讓事情變得更奇怪了

 

從女繼承人到銀行搶匪(HEIRESS TO BANK ROBBER)

 

派翠西亞·赫茲共生解放軍 (Symbionese Liberation Army簡稱SLA)在1974年2月4號所綁架的時候,她還只是個「普通」的女繼承人。她在上一所「普通」的大學、有個「普通」的同居男友、抽著在當時跟她同齡女繼承人一樣「普通」量的大麻。但在過了57天之後,她換了一個人、換了一個新的身分稱作塔妮雅、並換了一個新的現實-隧道。

當她還是派蒂派翠西亞的暱稱)時她是異性戀,而當她是塔妮雅的時候則是雙性戀。當她還是派蒂時她大幅蒂接受著赫茲家族的教誨,並像她同齡族群中的典型一樣,僅有些微的「自由派」修正;而當她是塔妮雅的時候,則是暴力且狂熱的革命家。當她還是派蒂時,她對雙親很尊敬;而當她是塔妮雅的時候,則是公開指責他們是「騙子企業家」並譴責他們涉入了,要把美國所有的窮人「謀殺」到「不剩一個男人與女人以及小孩」之地步的陰謀中。當她還是派蒂時,她「人很好」、溫和有禮、並且確定是不使用暴力的;而當她是塔妮雅的時候,則是有被拍到她拿著衝鋒槍的照片,還涉及好幾間銀行搶案或可能還犯了其他聯邦重罪。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當派蒂-塔妮雅被捕獲並被帶到法庭上了之後,辯方聲稱她是被「洗腦」了。而陪審團不是不懂,就是不相信這套說詞,所以為了塔妮雅的罪行,而判派蒂去監獄服刑。關於這件案子的辯論,仍然持續到了今日;因為有部分人認為赫茲女士應該要為她被SLA擄獲時所歷經的意識改變而負責,而有部分人則覺得她對此並不需要負責任。

且讓我們先把「責任性」這個形而上的概念擺在一旁,一個很顯而易見的事實是-假若赫茲女士當初並沒有被SLA給擄獲走,還被納為他們的一員的話,像赫茲家這種階層跟背景的年輕女性,是絕不至於犯下如此的滔天大罪的,這幾乎是可以確定的。

既然SLA稱呼他們自己是個軍隊,那我們就拿它跟真實的軍隊來比較一下;這或許就能解開一點秘密了(this may prove illuminating)。

除了上個世紀為了打抗日戰爭跟國共內戰的國民黨抓夫以外,在民主國家中的公民,並不會像赫茲女士那樣,被綁架進一個軍隊裡面,但其徵招的處理過程,卻是一個相似的過程。美國陸軍徵招官並不會像SLA赫茲女士做的那樣,在半夜時,拿著槍破門而入,而是寄給被徵募的役男一封通知函。儘管如此,脅迫還是存在的,因為這名被徵募者知道,假如他無視這封信的話,就會有政府探員等在附近,準備拘束他的自由(除非他逃出國外)。他的下場不是進監獄就是進軍隊。因此,不管我們在這邊所提的是美國陸 或是共生解放 (S.L. Army or the U.S. Army),這名被捕獲的對象,都被打入嬰兒期的無助感當中:是由其他人在決定,他或她的身體該怎麼被處置。就如它所是的,這個人被打回新生兒的原形,以一呎高的姿態,處在六呎高的世界當中。就像小孩子一樣,這個人所學到的第一條生存法則,就是去服從。

(除了裸體主義者以外)大多數的人,對於公開地暴露自己的身體,都會感到羞恥-而這也是最常見的噩夢:「我在那兒一絲不!("There I was with no clothes on!")」(喬伊斯把這個事件,當作他一個全都是由夢所構成的文本,芬尼根覺醒Finnegans Wake當中夢境的核心事件)。讓人從公民隧道-現實(視角)接軌到軍規隧道-現實(視角)的第一步,就是身體檢查,這讓受檢查們脫光光,並遊行在巨大的建築物中,受到有著全覆-軍裝fully-clothed)的軍事人員的命令,其內容是諸如:「起立、坐下、去那邊、回這邊」等等盡可能簡單的形式。而曼森家族的入會式當中,有剝除入會者們部分衣物的儀式,則是上述安全社會參數要求脫光的溫和版(The Masonic initiation, which only removes part of the clothing of the subject, is a milder version of the stripping away of previously secure socialparameters.)。

而這其中,真正被「剝奪」的東西,是更微妙的;是這個人他之前生活所累積下來的社會系統(社會觀),都被美國陸 或是共生解放 給搶去了。當軍醫叫受徵募者「彎下腰、挺起胸」來的時候,這名受害者之前所稱正常的現實-隧道,就完全終結了,並被整併在這一幅超現實主義電影的畫面中了。在社會上,一個員工如果實在討厭的他工作,那他隨時可以走人換新工作。但你沒辦法在美國陸 或是共生解放 那裡這麼幹,因為劇烈的第一迴路無助感,此時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你心底了。

俄國數學家鄔斯賓斯基剛開始跟葛吉夫學習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很難去理解葛吉夫所不斷強調的:「人們都是生活在夢境當中的機器人,並無法理解還繞在他們四周的客觀世界」這點。直到一次世界大戰開戰後的有一天,他看到一輛滿載著義腿,要送往前線軍醫院的軍用貨卡,駛過他旁邊的時候,他就突然對葛吉夫的這個概念恍然大悟了,因為人們所展現的行為,就像是預估一定會出現大量傷殘者,因此而提前將還沒被裝上的義肢載運到前線的機器人一樣。這些義腿之所以會被送往前線軍醫院,乃是因為根基於,會有上百萬的年輕人在戰場上死傷的數學確定性。這個確定性的預估是如此確定,乃至於當年輕人們的腿還沒被炸掉的時候,就已經事先用貨卡載運義腿到前線軍醫院,好去替換掉即將被炸掉的真腿。這就好像漫不經心的牛隻,即將被送入屠宰場肢解、謀殺的情境一樣。

就在那一瞬間,鄔斯賓斯基理解了一般人類意識的機械性本質。

(「我出不來啊-我的角穿不過門呀。」)

進入「曼森家族」的入會式也沒什麼不同。麗奈特·弗洛姆就很像派翠西亞·赫茲-雖然沒像赫茲女士那樣有錢,但一樣「正常」的美國年輕女性,先前也沒有對於犯罪行為有特定傾向。但在歷經了曼森家族的基本訓練之後,麗奈特就變成了史奎基·弗洛姆,並因為,帶著疑似暗殺的意圖,去拿槍對準美國總統,而被定罪了。

在下一章我們會提到,為什麼被一個軍隊綁架(徵招)會是所有洗腦經驗的典型。

人類社會整體就是一個巨大的洗腦機器,靠的是用語義性規則跟性角色去創造一個社會性的機器人。

「洗腦」的這個名詞,自然地,是不科學而粗糙的。大腦並不是一件髒衣服,而是一個電膠質資訊處理器-一個由超過一千一百億神經細胞所組成,可以有多達102,733,000內在連結的活性網路,這個數量可是比起全宇宙的原子還要多呢。在這個優雅的、微型化了的生物電腦中,其程式設定了,每分鐘可以有多達一億次的處理速率。

神經-社會學的觀點上來說,我如何感知我自己跟這個社會,在於我腦內的各個迴路是怎麼被焊接上的。社會總是知道如何去焊接兒童們的迴路;這個過程就被稱作是文化化(acculturalization);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在天主教國度的兒童,也傾向於成為天主教徒、在薩摩亞的兒童,也傾向於契入薩摩亞的社會、共產主義社會中的孩童,也傾向於成為優秀的小共產主義者,如此種種。每個世代,都會對下一個世代「進行洗腦行為」。

基督教佛教以及回教,是這個星球上最具影響力的洗腦機構。大致上來說,人類種族上有一半的藝術跟哲學-建築、繪畫、音樂、文學、教育理念、「偉論(great ideas)」-都受到這三個偉大神學體系的影響以及/或哺育。在這裡,我們也並不是要否定儒教猶太教印度教、現代科學等等教團的貢獻,但在某種程度上,它們只是由佛陀默罕默德耶穌聖保羅這四個創造者,在更高層文明所模塑出了的上述三個全民性宗教,其延伸而已。而這四個人,有什麼共通點呢?

正如艾利斯特·克勞利所指出的:「他們沒有傳播任何教諭教條、他們沒有講述任何道德倫理、他們也沒有傳述任何對未來預知的理論,但在歷史中,他們的人生記載上,我們從各種多元多樣性當中,發現了一種身分認同。(No point of doctrine, no point of ethics, no theory of a 'hereafter' do they share, and yet in the history of their lives we find one identity amid many diversities.)」。

佛陀原本是個印度教中的貴族,然後在他歷經了一個快速的腦改變之後,他就變成了一個偉大的導師

默罕默德原本是個謙遜的駱駝夫,並沒有一點他具有非凡智慧跟野心的跡象,然後在他歷經了一個快速的腦改變之後,他就變成了一個導師征服者立法家先知

(除了在少數的寓言當中)在耶穌30歲以前,我們根本就沒聽過他此時的相關事蹟,然後在他歷經了一個快速的腦改變之後,他就提出了一個要顛覆羅馬帝國,並到目前為止,都還影響西方世界至深的教諭。

聖保羅則是,在遭遇了一段極端形式的腦改變之後,導致他暫時性地瞎了眼,並被提到樂園裡去,還讓他看到「是人不可以說出來的」景色,然後他便將耶穌的教誨,轉換成了好戰性的社會運動。

除了在得到開悟/啟示(Illumination)上他們是相同的以外,在其他方面則是全然不同的。佛陀在此則堅稱他的開悟過程是全然自然的:

「你是個神明嗎?」有一次他被這麼問了。

「我不是。」

「那你是個聖人嗎?」

「我不是。」

「那你究竟是什麼?」

「我只是醒了過來而已。(I am awake.在新時代界,awake又可翻譯為『覺知』,故而此句也可看作是新時代語法的:『我覺知。』)」

默罕默德告知我們他跟天使加百列「講話」,耶穌則是「住在天上的父透過他在講話,聖保羅則是看到光並疑惑上面兩人所說的。

對所有可能的神話跟寓言情節做出保留性的篩選,我們從中發現了這一個共同的巧合:一個原本是個無名小卒的人,在歷經了快速的腦改變(意識擴張)之後,猛然地變成了青史留名的大人物。許多人類至今,仍然受到他們生物性-電子化「開悟/啟示」後遺教的各種好或影響。

大多數的人(包括作者在內),都會認為發生在派翠西亞·赫茲身上的腦改變是「壞的」,而發生在佛陀身上的腦改變是「好的」。在此所需要被闡明的是,無論是「好的」或「壞的」腦改變,其作用機制都是相同的。在小規模上,用下面這種圖示就可以呈現出來,其處理是模組化的:

 

 

如果你只看黑面或白面,那就再看一看。他其實是黑白兩面都有圖形的。

當你的整個世界,而不只是書頁上經設計過的圖形,都像這樣子轉變/變形了的話,你就是正在歷經那種能讓一個女繼承人變成銀行搶匪、能讓無名木匠變成彌賽亞、或讓一個銀行行員變成精神病患…的大腦改變。

主要性的腦改變根基,其相同形式,皆在於藝術上跟科學上的革命性突破。當我們從「部落」現實跳到「封建」現實、從「封建」現實跳到「工業」現實、而現在則要跳到未來現實當中,這便指述了,神經社會學就是一部大規模腦改變史。

如果你覺得尚未被洗腦,那便想想對抗死亡的革命。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接受有限的生命。當然,在神祕學方面,總是強調那兒有一種「性靈上的」永存,不過中國的道士跟歐洲的煉金術師,花了上百年的時間,在找能夠讓肉體也可以永存的不死藥。舉例來說,帕拉賽爾蘇斯就對一個學生,留下了如何把他整個復活與重塑用的精液跟指示。(他對複製人的概念,似乎有滿粗略且不精確的想法。)而在1780年代時,在美國的班傑明·富蘭克林跟在法國的孔多塞侯爵都寫下了,無論疾病如何肆虐,醫學終將征服死亡大關的內容。

現代的長生不老運動起源於在1964年出版了《長生不老的展望》The Prospect of Immortality)一書的物理學家羅伯特·契斯特·威爾森·艾丁格,他進入了,不同於受部落刻印之常識性現實的現實-隧道中,同時他直率地說,我們有可能就是終結死亡的那一代,並應該開始在這個目標上齊心努力。

自從打響長生革命的第一炮之後,對於長壽跟生命延長的研究,就如雨後春筍般地冒了出來。有無數的書籍,都開始傳述著艾丁格的基本論述。在其中代表性的有:

《生物性的定時炸彈》The Biological Time Bomb泰勒(Taylor)寫於1968

不死者The Immortalist哈靈頓(Harrington)寫於1969

《長生不老的因素》The Immortality Factor賽吉堡(Segerberg)寫於1973

《長生不死來了》Here Comes Immortality圖希爾(Tucille)寫於1974

《長命百歲》Prolongevity羅森費爾德(Rosenfeld)寫於1976

《不再死去》No More Dying柯茲曼(Kurtzman)寫於1978

《延壽革命》The Life Extension Revolution肯特(Kent)寫於1980

為了遊說到更多的研究,或只是為了向我們公開其中的可能性-從有限生命轉變到無限生命巨大進化的跳躍,有十數個社團已經在資助抗老化的研究。這些團體有:位於加州聖馬科斯撲滅死亡協會(Committee for the Elimination of Death)、位於加州舊金山灣岸人體冷凍學會(Bay Area Cryonics Society)、位於馬里蘭州巴爾的摩普羅米修斯社(Prometheus Society)、位於伊利諾州芝加哥長生團(Long Life)、位於加州聖地牙哥阿爾科生命延續基金Alcor Foundation)、位於紐約州紐約抗老死研究基金會(Foundation for Research Against Disease and Death)等等。現在想想最近一本有這樣主題的書:阿爾文·希爾維斯坦博士所著的《征服死亡》Conquest of Death)。它的封面用雖小,但以粗體顯示的字說明:

 

對於我們為什麼有可能是最後一個會死的世代,

跟對醫藥革命的爭議性觀點

 

注意到其中的悲觀性暗示:長生不老就要呼之欲出了,但不是為你或我而設定的。我們仍舊是被判了死刑的。我們的角穿不過門。

希爾維斯坦博士的這個宿命論式的論述,對出版社來說,似乎一定是必要的,因為他們覺得如果直接說「我們不用死了」的話,會嚇壞一般的讀者。「什麼?你跟我能永遠活著?黑白講!」我們的現實-隧道都被刻印成,會在光中迎接最後的末了。

在封面內側當中,出現了希爾維斯坦博士所想表述內容的更精確版本話語:

 

我們不需要成為最後一代那必死的人-

我們可以在我們的時代中就征服死亡

 

很顯然地,對一般讀者來說,把這段話放在封面上,似乎太過於「神經性革命(Neurological Revolution)」了-至少在出版社那邊是這樣子的想法。

一個讀者要在翻閱到那本書的第189頁的時候,才能找到希爾維斯坦博士自己對於在永生的可能性冷凍學上的想法:

 

消息群眾們

1983年 我們開始停止老化的過程

1989年 壽命無限延長

1999年 征服疾病與死亡

 

好吧,他太過樂觀了,但我們在1997年的時候,就已經達到第一階段了。

誰說你一定要死的?難道他們有比編程了派翠西亞·赫茲等人的人還更可靠嗎?

 

但-但是-不死者只是少數…」(在1910年的時候,相信愛因斯坦理論的人也是少數。)

但-但是-瓊斯牧師要我喝氰化物,而他知道什麼才是對的…」

但-但是-我的角穿不過呀…」

 

練習

 

1. 想像你的現實-隧道陷入了知名約翰伯奇協會 (John Birch Society)的極右派色彩中。在一時間中,相信美國政府有85%都被聯合國所暗中控制著,並且一個由聯合國獨裁專政的宣告即將要被發表了。用這種思維框架去打開電視,並找出各個播報員都是有意無意地,替這個聯合國陰謀而為虎作倀的所有證據來。

2. 想像你置身於理性原旨主義者(dogmatic Rationalist)的腦空間當中。分析本篇章提到的吉姆·瓊斯-氰化物-《光明會三部曲》共時性為「純然的巧合」。

3. 想像你置身於神秘主義者的腦空間當中。分析本篇章提到的吉姆·瓊斯-氰化物-《光明會三部曲》共時性為一種預兆。這件事意味了什麼?榮格學派說共時性會從深層集體心智當中帶來「訊息」。那個訊息是什麼?

4. 用幾分鐘的時間來進入一下不死者腦空間。想像你在普通銀行存款利率底下,僅存了美金1,000元,並每年進行複利記息。在100年後你會有多少錢?200年後呢?(之所以沒人利用這麼保守的方式去投資,並靠此致富的原因是-因為還沒人活到這麼久。)

5. (如果你不是的話)你為什麼不是一個裸體主義者?想出五個你之所以不是的理由,然後找到一個裸體主義者,並跟他/她解釋這些理由。

6. 在33分鐘當中成為一個納粹主義者。去相信政治就只是關於力量與陰謀以及背叛:所有的自由主義者都是虛偽或愚蠢的。計畫一個靠武力與欺詐去兼併全球的軍事行動。

7. 去一場會在其中進行信仰治療的,原教旨主義者復興會議(Fundamentalist revival meeting)。或者是看電視上的傑瑞·法威爾佈道會。要記住吉姆·瓊斯開始他的例行公事的時段。看你是否能進入信仰者們的腦空間,並判斷,當他們的神聖人物告知他們要去喝下氰化物的時候,他們是否會遵從。

第三章 《無意識》我不知道他知道

篇章3-2

 

如何洗腦別人與將民眾機械化

 

比起在生物性上跟環境上,將我們打回成傀儡與機器人原形的力道,人造的工業-軍事綜合體與經濟體系以及大眾媒體,根本跟大自然獨裁專政的力道沒得比。

P.M.伊士梵戴爾立(P.M. Esfandiary)《上翼者們》(Upwingers)

 

 

就像之前有提到過的,只要生物生存性迴路感知到危險閃現時,所有其他的精神活動都會停擺。

在生物生存性迴路上是沒有「時間性」的;反射動作是不會經過情緒的自我、理性的心智、成人的人格而運作的:「我想都沒想就作了」。

所有的武術-柔道、合氣道、功夫等等-都是對於生物生存性迴路再刻印的技巧。這些技巧的意圖在於,確保在機械性上所發生的(「想都不想」的層面),是真的可以讓你保命,因為在此迴路上原生樣貌的意外性刻印,並不是那麼地可靠的。

生物生存性迴路的機械性本質,在洗腦當中是關鍵的要素。要去創造出新刻印來,就要受害者退回到嬰兒狀態,亦即,創造出第一迴路的烙印關鍵期來。

 

就像在上一章所提到的,一個軍隊展開它洗腦程序的開始,在於發送徵招令,通知那個對象說他的身體不再屬於他自己的,而已經是政府資產了。共生解放軍則是用一種速成的方式就把派蒂轉變成了塔妮雅,單純就在擄獲她的時候以槍對準著她,但兩者所傳達的訊息都是一致的:「從現在開始,我們可以對你的身體為所欲為。」於是第一迴路的生物生存性本能,就發揮了它的作用,將服從的心態,勾連上了擁有這個可怕力量的人-就好像嬰兒學著去把他的生物生存性迴路,勾連到了具父母特徵的形象上。

(就在派蒂被槍對著並被擄獲了之後)在後車廂裡面的旅程,就是個典型的重生儀式;後車廂本身的輪廓,甚至就像個子宮一樣。當後車廂的門被打開之後,她就重生到了一個新的現實-隧道當中,一個擄獲了她的人的隧道-現實。與此類似的,是共濟會最早期存留下來,純淨未稀釋的入會儀式指出(請注意以色列·瑞迦狄於1983年由鷹隼出版社所出版之《黃金黎明體系的魔法全集》當中的獲得超越主要儀式[Adeptus Major Ritual])候選人要被丟入一個井中,然後又被「上調」成新生的共濟會員受浸禮Total submersion),由新教原教旨主義者(Protestant fundamentalists)所舉行的洗禮儀式,就是在模仿這個形式,但缺少了傳統共濟會體系與共生解放軍它們在洗腦成效上,能達到高效的-那份真實存在著的焦慮感。

所有的洗腦者光憑經驗就知道(在大多數的情況底下,都還沒看過賴瑞對大腦的八迴路模型)口腔-生物生存性迴路會尋求與母親形象的事物去產生連結。為了增加驚惶與烙印關鍵期的數量,被施行洗腦者(美國陸 或是共生解放 、「祕密警察」、或是在這種拘束情況下的任何人)所捕獲的對象,就把他跟他之前所建立連結的所有對象給隔離開來。受徵招的役男,被送入了新兵訓練營,與自己所愛的人(老婆、女友、雙親等等)分了開來,受到為期數月或數周的密集訓練。而政治犯則被打入地牢當中。正當派蒂·赫茲在從後車廂中被放出來而「重生」了之後,又馬上就被關入一個上鎖了的衣櫥當中。

透過美國海軍陸戰隊對隔離所做出的實驗、跟那些對遭到了船難的水手們所做出的紀錄,讓約翰·坎寧安·禮來博士《模擬上帝》Simulations of God)這本跟其他人合著的書中,得以總結出了這點-亦即只要歷經了幾個小時的絕對孤立,就能讓人開始產生幻覺。就像啟靈藥一樣,這些幻覺意味著先前刻印的崩解,並開始新刻印的烙印關鍵期。

在那個跟獵人吉普車產生了替代母親刻印的長頸鹿身上,我們看到了生物生存迴路想要跟某人(或某)產生連結的需求。與此類似的,是在偏遠農村缺乏手足的獨生子女,常常會發明想像朋友出來,與其對應的真實程度,甚至會讓他們父母嚇到懷疑他們是不是開始有精神疾病了。禮來博士在研究了水手、跟探險者的紀錄後指出,在被隔離了之後,即使他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但在正常社會連結被斷絕了之後,就跟那些獨生孩童一樣,很快地就出現了「嚮導」、「伴侶」、「神聖守護天使」的感知。這些形象,也在那些歷經了「瀕死經驗」跟「臨床死亡」等神秘經驗的人身上,很快地就出現了。(例如,當人在手術台上時心臟停止跳動了。)

第一個出現在歷經這種隔絕對象面前的第一個人,會很容易變成他在連結下,母親、或是父親的替代品。這很好地解釋了,為什麼人們在遭遇了恐怖份子的劫持(比如說劫機)之後,竟會發展出對揚言要取他們性命歹徒予以同情的矛盾性情結。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役男會仰賴於他的綁架者與捕獲者,將他們當作他的保護者,這也是為什麼受到洗腦的受害者,開始會去取悅、滿足,最後「尊敬」起那些洗腦他們的人來。

在所有的例子中,既然生物生存性迴路是鎖定到哺育上,於是那些供應食物的人,就成為可能與之產生連結的人。無論是政治犯、役男、被恐怖份子綁架的對象,都在有被定時餵養的時候,更加親近了他們的捕獲者。再一次地,這件事情被各種宗教給模仿了起來(只是缺少了能創造真正烙印關鍵期的恐懼性),他們會在洗禮/重生儀式過後,加入共餐或是聖餐的環節。

甚至當人們自願地踏進,如人民聖殿教曼森家族 (Manson Family)等的洗腦環境的時候,整個適應的程序就開始了。第一步就是,當受害者進入了那個領域(公社)之後,就開始了隔離措施,並被斷開與外界各式衝突的價值觀跟聯繫。同時,一種帶有父母式-保護性的氛圍就會隨之產生(有時被稱為「愛意轟炸[love-bombing]」),並會供餐

不管對象是因為處在這些公社裡面、還是被綁架或(在警察國裡)逮捕來的而進入了烙印關鍵期,第二步都是把第二迴路的情緒-領域性刻印給崩解掉。這就意味著,對象會持續被餵養(以保持第一迴路口腔的依賴性),但第二迴路的自我會被無所不用其極的方式被攻擊。拿一個辛拿能(Synanon)遊戲主持者跟美國陸軍士官長兩人的各式應用技巧來進行比較,會發現到驚人的相似性,畢竟在各式各樣變化型當中,其所蘊含的基本訊息也就不脫「你們全都是的。我們全都是的。像你們這樣得那麼離譜的人,是永遠也不可能會變成的,但我們仍會試著死馬當活馬醫。」的範疇之內。而當然了,在這種情況底下,占領域性與主張地位成分很重的肛門代入性詞彙,就使用得很廣泛了。理想的被洗腦對象,幾乎會忘記自己的名字,並被制約到,很會對「你這王八蛋,給我滾過來這邊。(You asshole, come here.)」這種話做出回應。

經過定期地給予真正的恐懼,可以讓低端狗(bottom dog)的感覺更加升級。有一句查理·曼森的名言說得好:「恐懼是最好的導師(Fear is the great teacher)」,而每個洗腦者都會熱烈地同意這點。在共產國家,一個備受熱愛的技巧是,把對象帶出他的牢房、把他押到一個審判台上、在他的脖子上套一個繩索、然後跟他說我們就要吊死你了。而當這一切被表示只是個幌子的時候,對象當下的解脫感,頓時成為了最佳的烙印關鍵期(正猶如寇斯塔·格拉瓦斯在他那既優質又具真實性的《大逼供》/《大迫供》〔The Confession〕中所示的那樣)。在作者小說光明會!三部曲當中有個變化型,就有個受害者被說服說他被下毒了,然後被丟入一個棺材裡,棺蓋就被甩在他的面前。那些經歷過入會儀式的綬記共濟會員(Mark Master Freemasons)會馬上認出來,那正是他們會內所稱「你必帶入墓內的綬記」。

在祖尼印地安人的情況下,是男性在青春期的時候,會被帶面具的「惡魔」帶離部落(離開母親跟其他他所刻印的安全形象)。他被拖到沙漠裡,並被鞭打威脅。然後「惡魔」把面具脫了下來,揭露了對方是他的舅舅,於是就在那個被創造出來的烙印關鍵期當中,部落的「秘密」(當地現實-隧道)就以一種無法抹滅的方式,烙印在他的意識上了。類似的通過儀式,在所有的部落都能找到,但只有少數才跟這一個的精心設計度有得比。具符號性並被稀釋的版本,是存活在我們這個巨型部落中的,猶太成年禮跟堅信禮。

第二迴路的重生處理,在低端狗(Bottom Dog)真心(非假裝)地去尋求高端狗們(Top Dogs)的認可時,是相對地完成了。當然了,這一開始是在演戲的,具有技巧的洗腦者都知道這點,但也不會很反對這點。在經過微妙地強化之後,這份臣服就開始假戲真做了。埃德蒙·伯克很久之前就發現了這點,而且每個使用方法演技的演員都知道,你沒辦法在一場政治演說中使用了三個發怒的動作,卻還會感覺到不生氣。你沒辦法在使用了三個臣服於人的動作之後,卻還會感覺到真不服氣。(這就是「社畜(company man)」的心理,在經年累月的順從了他的僱主之後,就真正地認同了對方了。)

役男們一開始嘗試去取悅士官長,以免遭受到更深刻的辱罵跟懲罰。逐漸地,他開始真心地想要取悅士官長,亦即,去證明他並不是全錯的,並且是個「合格的」士兵。派蒂·赫茲在一開始,無疑地只是假裝接受共生解放軍的現實-隧道,但隨著時間過去,她發現他們的聲明變得越來越真實。

當對象越來越常投射行為學家的術語)出洗腦者希望加強的行為時,如果有給予偶爾的獎勵,整個洗腦的過程會更加速地進行。而既然人們是比行為學家所知的,還要更複雜的存在,所以洗腦者有必要為了對象的「不真誠」或「故態復萌」,而偶爾地施加懲罰,這樣子對象才會學到,在初始階段之去假裝接受這個新的隧道-現實是不夠的;為了逃離更進階的羞辱、喪失自我、恐怖遭遇、以及永久的低端狗地位等處境,這個對象必須開始真心地去接受它。在無助感的刻印被創造之後,這樣的制約跟學習會進行得更順遂,特別是當洗腦者首腦的幫兇(the Chief Brainwasher's confederates),廣泛地在真誠服從的時候給予「獎勵」,並從旁給予鼓勵、支持,而在不真誠或故態復萌的時候賦予「排斥」,並從旁給予鄙視、失望。

在現在重新刻印第三迴路就會很簡單了。如果有充分的動機的話,人類的大腦是有辦法掌握任何的符號性的系統的。有些人甚至可以彈出貝多芬晚期的鋼琴曲,雖然這對我而言,就跟靈媒研究者的所謂聲稱沒兩樣;也有人可以學法語、印度斯坦語、微分學、史瓦希里語等等,相關例子可以無限地舉證下去-如果有動機的話。當第一迴路安全需求被重新刻印了,而第二迴路自我需求被勾連到了,掌握一個新的語義性現實-隧道,那麼那個隧道就會被刻印住了。

到了這個時間點上,一定數量的獨斷性胡說八道就有很大的價值了。也就是說,新的現實-隧道或符號系統(就像之前的那個一樣)應該要包含有陷阱(嚴重違反對像之前的現實-隧道跟常識)所以對象可以被指控為故態復萌(終究是「全錯的」),從而被煽動去更努力地試著融入新的現實-隧道。

因此,耶和華見證人的成員不能接受輸血,即使在他們的生命仰賴於此的時候,更有甚者,即使他們的孩子會為此而死的時候(源於所有的哺乳類都會保護自己的孩子),他們仍然堅拒輸血給他們的孩子。一個信奉羅馬天主教的女子,在她先生每晚都會醉醺醺地回家、對她拳打腳踢的、還傳染性病給她,即使遭遇到這些事情,也都不能訴請離婚。在美國海軍陸戰隊當中,一個菜鳥新兵會因為稱呼來福槍為槍而犯下可怕的罪行,導致他必須一手拿著來福、一手握著雞雞、繞著基地行進、對碰到的人複誦:「這是我的來福/這是我的槍/這是為了打仗/這是為了打槍」。神學家們曾經要去相信北極有個洞,通向了地球的中心;曼森要求他的追隨者們,去相信這個洞就在莫哈韋沙漠(Mojave Desert)。納粹成員被要求去相信獅子是個亞利安物種,而兔子是非亞利安物種等等。

這種會讓理性主義者在震驚中喘氣的「胡說八道」之神經學跟社會學作用,在於尖銳地孤立那些有這種新現實-隧道而從外來的人。這讓團體有團結性、強固性,並且在極端稀少、需要跟外於洗腦者語義體系的外人說話的情形下,感到強烈的疏離與不舒服。而這團體本身,當然要讓成員們覺得這份疏離感本身,就是一種優越性的證明。那些外於他們現實-隧道的人們,必須被他們集體感知為「全的」-像被洗腦的對象,在被洗腦前的狀態一樣。(譯註:亦即人類學中的「境界性/閾限性」liminality)

藥物可以被、並已經被,使用在去微調洗腦過程上,但一般的神經學性法則在這方面就已經夠強力了,因此非常有可能許多知名的洗腦案例,都只是光靠上面所敘述的部分就完成了,並不需要任何的藥物參與-就好比說,顯然沒有對戰爭罪認罪過的美國士兵忠誠共產黨員所堅稱的托洛斯基陰謀並不存在等等。大多數的軍隊,只花了數周的時間,而且沒有用藥物,就把平民轉變成士兵,而這兩者的差別,就有如羅馬天主教徒神道教徒之差一般。

在我其中一本長生不老小說當中,我描述了一種宗教性外道叫做瘋隆(Loonies),是由一個叫做霓虹·巴力·隆恩(Neon Bal Loon)的人創立的,當禱告的時候,成員們使用豬式拉丁話的禱告語跟模仿鸛單腳站立的禱告姿勢。這想想就覺得很滑稽,但在懂得以上原則的吹捧性彌賽亞(would-be messiah),可以很簡單地就創立這種宗教;並且成員們也會很快地,就培養出一種,他們優於外面那些,跟他們有不同隧道-現實人們的真摯性氛圍。

外道跟不法的恐怖份子還會遵照上面的程序,去重新連接成員們的第四,社會-性相關的迴路。(政府往往不管這個迴路,因為政府探員幾乎都是清教徒-極權主義者,並且怕死了任何的性醜聞。)中世紀權勢最大的秘密社團,聖殿騎士團,會強迫新入會員參與褻瀆跟雞姦行為這件事情已經不是秘密了。就像是設計過的外道性第三語義迴路胡說八道能致使成員跟社會隔離開來,聖殿騎士團這種入會式能致使騎士團成員跟外於它的基督教世界隔離開來;而這種疏離感,一樣可以制約化為優越感。肯亞的反殖民革命團體茅茅,也藉著堅持同性戀行為,去打破新成員們對先前異性戀跟一夫一妻制的制約。至於其他的外道,有些還挺有名的,嘗試完全地去壓抑性慾-這是另一種打破第四迴路在統計性上正常刻印的方式。

曼森家族則是堅持一種,會被稱作是矛盾(oxymoronically)的義務性自由性愛(free love)。他們提供正常的親密連結,並讓對象從強制性的獨身主義,轉換成妓院探險歷程,而且還常常會進行強姦敵人女人的餘興節目,然後同性戀是個永存的潛在選項。阿迪·達·薩姆拉,一個現任的美國心靈導師,幾乎就像外於美國美國文化,刻印他的對象要終身篤守一夫一妻制,但不同的是,他不管那對夫妻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的結合。無論外道統領所選的變數是什麼,但凡異於主流社會的那一丁點古怪的地方,都是造成「疏離性現實」成功的部分。

要被洗腦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從世上出生出來。所有上述的原理原則都會立即開始作用,而這就是社會心理學家委婉地表示的社會化socialization)。生物生存性迴路自動地勾連或連結上,最適洽的母親或是像母親的物件;情緒-領域性迴路在家庭或部落當中,找尋一種自我認同與「角色」;語義性迴路學習到去模仿並使用當地的現實-隧道網格(各種符號系統);社會-性相關的迴路在青春期的時候,刻印了對象所歷經的性經驗。

從這種處理程序出來的對象,不會像從新兵訓練營出來的一樣,準備好可以去謀殺女人跟小孩;甚或去相信查理·曼森耶穌撒旦的共同體(simultaneously);又或是在搶銀行的時候,大叫出新左翼的口號。被正常「社會化」所處理的對象,能表現出諸如愛斯基摩圖騰主義者、基本教義派穆斯林、羅馬天主教徒、馬列主義者、納粹黨人、加入衛理公會共和黨人、牛津畢業的不可知論者、蛇類崇拜者、3K黨人、黑手黨人、一神論者、愛爾蘭反抗軍成員、巴勒斯坦解放組織成員、正統猶太人、不妥協的浸信會(台北市召會)信仰者等等以上所述的哪種樣貌,是取決於他們在何時以及哪邊出生的。

很顯然地,宇宙或存在廣闊到與複雜到以及自我中心到,使得以上所有的現實-隧道,可以讓被刻印/制約了,要在某種程度上去接受它們的人,覺得他們所接受到的是「有道理的」。而同時也一樣顯然的是,這些現實-隧道所包含的荒誕元素,也讓每個沒在相信著它們的人們,感到震驚與困擾,並疑問道(with astonishment and dismay, wondering):「怎麼會有這麼無腦的人,去相信這種鬼東西?(How can a rational person (or peoples) believe such rubbish?)」

 

 

不管思想家想出什麼,證明家都會將之證明出來…無論是活在一個基督教現實-隧道、一個仿曼森機器人(Mansonoid)現實-隧道、一個永生人現實-隧道、一個蔬食者現實-隧道、一個理性主義者現實-隧道

每個人都有唯一為真的真實宗教。(Everybody has the only true true religion.)

我們先前引用了柏辛格拉法蘭尼爾的一些話:

我們做為一個活在無數資料位元點上的種族,會在這些點所構成的多重矩陣中,疊加一些具備型態的構造在其上,致使這些點串聯起來的形式,對我們來說是具有意義的,而這些構造的形式組成,乃是緣於我們的生物與社會性特徵。

希望這段話在現在看起來,比起讀者當初在剛開始尋道的時候來,還更具有意義。

馴化哺乳類大腦的功能,先略過更高等的迴路,就我們目前有描述的部分而言,正如佛洛伊德所說的,是:「適應用的器官」。這特指最老、最原始、最機械化,用作簡單地生物生存性的中心。比起生物生存更貼近現代(約莫有五億年歷史)的情緒領域性中心,是用作維持族群認同、生存空間、等級高低。顯然是原始的語義性迴路(有十萬年的歷史?)專門製造現實-隧道的地圖跟模型,這讓我們常常跟「現實」本身搞混,更嚴重地,讓我們徹底與現實脫節。(有三萬年歷史?)的道德-社會性迴路,創造了馴化的成人人格、父母角色、超我。

現在,第三語義性迴路,很顯然地,為了其他、與其他迴路共同運作。它所製作出來的地圖或模型成為了適應用的工具,而它們讓我們所去適應的,是馴化哺乳類社會中的社會角。因此,並不像亞瑟·柯斯勒所想的那樣,一個中西部衛理宗成員並沒有因為,他為了建造一個中西部衛理宗的現實-隧道而「誤用了他腦袋」;在一個要去適應中西部衛理宗部落系統-去把中西部衛理宗神學系統之架構,疊置入他一生當中所遭遇的,資料位元點多重矩陣中的人來說,這正正是他腦袋所應該要發揮的功用。諸如中國紅衛兵、伊朗穆斯林、紐約女權主義者、馬林郡享樂主義者等等,都擁有相類似、相同獨斷、相同複雜的隧道-現實。這每個隧道,從局外人看來,也都是同樣荒誕可笑的。

而當這些現實-隧道不再各自為政地孤立著的時候,現代世界的問題就發生了。貫串了全人類歷史,雖然有些地區是在四十年以前,但對大多數人類而言,在一百二十年以前,一個男人或女人,可以被包緊緊地活在,他們當地的現實-隧道之繭中。但在今日,我們則是日常地,就跟他人廣泛且不同的生活方式,與現實-隧道產生擦撞。這造成了許多,出於更加愚昧人群的敵意,同時對於所有人都正在增長著的失去方向性,使得更加細緻化而又大量的形而上性跟倫理性的困惑冒現出來,並從中產生了一種我們所熟知的狀況:「價值觀危機(crisis of values)」。

現代人一般都有矛盾跟衝突的現實-隧道洪流刻印在他或她的身上,但只有在文化跟神經學上的貧瘠訓練渠道去對應它們。根據約翰·R·普拉特的資料顯示,旅遊的速度自從1900年之後,就提升了千倍速,而溝通的速度則是提升到了一千萬倍速。而這股洪流還在繼續加速化跟加劇化。其中一個症狀就是,電視指南雜誌被一群為此而嚇壞了的保守性人們給占領了,他們無法理解,這許多如暴雨般降下的「異星」訊息,而只能選擇去懼怕;於是這份雜誌,除了是對於選擇電視節目的一份指南之外,就只是以白人盎格魯薩克遜新教徒(WASP)小鎮的狹窄隧道-現實,去對那市面上更廣闊、更奇異、更多元的各種節目隧道-現實,做出不斷的哭喊。

 

然後也隨之產生了,一種被稱為「強制改宗專家(deprogrammers,取消大腦編程者們)」的新職業profession。這些是操弄神經技術的人,會為了收入,而綁架脫離了父母現實-隧道、並徘徊在跟原本父母性現實-隧道具競爭性的(亦即尚未被公認-還沒被接受)「外道」隧道-現實當中的孩童(即使這個「孩童」已經超過21歲了)。這項行為因為能讓受害者恢復常態而知名。

當然了,這種行為是既虛偽而又在神經學上是愚昧無知的。這些個強制改宗專家/取消大腦編程者們,其實是大腦再編程專家re-programmers。父母性現實-隧道就像其他任何的「外道」一樣地獨斷專行。一個有著刁鑽語義性陳述的體系,可以讓大多數的人跟一些法院去忽略到一個事實,那就是:強制把人改回成也很獨斷專行的父母性現實-隧道這件事情,其實是違法的。你只要想像一個有著衛理公會父母而任性的孩子,因信而走入了羅馬天主教的教堂並且受信得希望又愛了,然後這孩子的父母嘗試要讓這個孩子改宗回衛理公會;或者是當這個孩子加入美國陸軍,就像越戰時在美萊村展開大屠殺的威廉·凱利一樣,然後他的父母把他綁回家,試圖再編程他的大腦,好讓他回授平民老百姓的現實-隧道-你就會知道這會產生一些問題。

而這些問題並不會消失不見,只會越趨嚴重;這就像是放任許多被洗腦的機器人彼此互相碰撞,如此所造成的刮痕也會日漸加劇。旅遊跟溝通的速率仍然持續地在增長。

幸好,更高層次的迴路正在人類大腦中形成,並提供了原是有著狹窄隧道視角的遠古迴路所不能提供的俯瞰風景(broader vistas)。而這就是我們的結論章節所要進行的主題。

既然每個人都有一個他更「偏好」的迴路,因此在社會上就可以很容易地把他們分出來:自戀狂(第一迴路機器人)、太情緒化(第二迴路機器人)、理科人(第三迴路機器人)、正義魔人(第四迴路機器人)。

理科人類型的機器人,就像其他迴路類型的機器人一樣,有可能是完全機械化了的,或是有一些彈性或「空間」(freedom)內建在他們的迴路當中。至於那些完全機械化了的人群,則是分布在唯物主義教堂當中的基本教義派族群,或是對於1968、1958、1948等,任何在他們不再繼續吸收新知/接受新刻印的年代的典範理論上,停駐了腳步的真心信仰者們。

這就是那些因為大量人類行為,都是由第二迴路哺乳類政治斡旋而來的成果,造成了永久性地為此而擔心害怕與驚擾的人們。他們之所以會這麼反應,是因為他們認為這種領域性-情緒的(愛國心)行為是不理性的,所以它是不應該存在的。他們接受達爾文的理論當作教條,但他們對「達爾文主義」緊張無比(只因為它接受哺乳類政治作為一種有效的進化策略,乃至於沿用至今),並被倫理學、遺傳學跟生物社會學的資料給擊退了。他們因為其他的人類族群,並不由他們所偏好的迴路所指導,因而並不喜歡這些人,而這些人其實也不怎麼喜歡他們的這一點,但他們自身卻也不太容易去發現到。

這些理性主義的機器人,對更新的迴路感到非常不舒服-乃至於他們其中的一些人,願意花上一生當中大部分的時間,寫書、寫文章去「證明」更新的迴路並不存在,並指責那些有紀錄到更新迴路行為的科學家們,是騙子、蠢蛋、外行人、欺世盜名者、或是一些天殺的異端(liars, fools, bunglers, charlatans or some manner of Damned Heretics)。

就像情緒機器人、道德的機器人、自戀的機器人等等,這種理性機器人,是無法靠「口頭說服」就說動他們,走出他們狹窄的隧道 現實中的。在此,我們只能再強調一次,由馴化靈長類大腦所創造出來的所有,以及每個現實性隧道,是那一個大腦他個人人生歷程當中,有限的橫切面;而每個像這種有限的現實-隧道,就像巴哈貝多芬的音樂、林布蘭畢卡索的畫作、喬伊斯雷蒙·錢德勒的小說、三個臭皮匠巨蟒劇團的喜劇、羅馬天主教禪宗的宗教、或愛爾蘭的政治、聖彼得狄斯奈樂園的建築…等等事物一樣,是個人化的。

並且每個這些藝術品,對於那些創作了、並住在了它們裡面的人來說,似乎都是具備「現實性」的。理性主義也只是另一批藝術品的群組,比起其他的藝術品群組來說,更加的不具備容忍度、比起其他的藝術品群組來說,在科技人當中更有用、並且若是沒有要去超越它自己所創造出的典範的話,就會比起其他的群組來得還更加愚蠢一點兒。(And each of these art-works seems like "reality" to the people who have created them and live in them. Rationalism is just another such group art-work, a little less tolerant than most, a little more useful to technologists than any other, a little stupid when it can no longer transcend the last paradigm it has created.)

完全機械化了的理性主義者,那種神經系統完全停止成長的現象,可以從以下兩點特徵去認出來:

他或她常常試著去證明,人類生活中除了理性以外的其餘部分是:「妄想」、「幻覺」、「群組幻覺」、「集體幻覺」、「那只是巧合」、「純粹就是巧合」、或「不嚴謹的研究(sloppy research)」。

並且他或她不會認為,他或她的任何經驗,會落入以上的任何分類當中。

 

練習

 

1. 變成一個虔誠的羅馬天主教徒。用三頁份的篇幅解釋為什麼即使在出現了像亞歷山大六世波吉亞家的教宗)、庇護十二世希特勒的盟友)等等一樣的教宗之後,教會仍舊是神聖而可靠的。

2. 如果你知道美萊村大屠殺的話,那就成為凱利中尉。高喊著:「美國陸軍雄讚。我願意為了美陸做出任何事情。」並真心地感覺且相信這點。如果你不知道這個人事物的話,試試看傑瑞·法威爾的這個-高喊著:「幫助我們對抗道德衰退,今天就寄出你的支票來支持。」並真心地感覺且相信這點。

3. 駁斥這本書的內容。展示除了你以外的所有其他人都被洗腦了,而你的母親(父親)擁有全宇宙中唯一、絕對真實、客觀的觀點。

4. 接受這本書的內容,如果沒辦法全都接受,那即使是個大概的輪廓也都好。試著從你所遇到的所有人之離散性現實-隧道當中,盡可能地去學到最多的事情,好去增廣自己的見聞/現實-隧道。換句話說,學著去傾聽。

5. 詹姆士·喬伊斯說過,他從沒碰過一個無聊的人類。試著去解釋為什麼。也試著去進入喬伊斯學派人的腦空間,在那兒,所有人都是一座,充滿了神秘與驚奇的孤島。換句話說,學著去觀察。

6. 去讀阿道斯·赫胥黎天才與女神》。注意一下,一個第三迴路科學天才,如何在他妻子離開之後,就恢復為第一迴路無助的嬰兒狀態。

7. 在實驗過了,去歷經納粹現實-隧道、天主教現實-隧道等等之後,再度進入你自己原本所有的「正常」現實 隧道中。它還像當初你所認為的那樣完全客觀嗎?或是你開始去認知到了,那是你的硬體與軟體正在跑程式?

8. 最後,透過閱讀《用具備能量的冥想與其他工具好解鎖自己》,去探索克里斯多福·海厄特的隧道炸裂性現實。他是在推銷什麼樣的隧道-現實?以及他對自己的寫作有多真摯?還有,你覺得他有讀我的著作而我有讀他的嗎?或者這最後的陳述,是出版社對兩個無辜作者跟可信大眾所玩的把戲?或更糟的,是我寫了他的書?又或者是,我們是一體且一致的?

第三章 《無意識》我不知道他知道

篇章3-3

 

使用靈氣、精微體與無意識舞蹈的方法

 

但在我們之中,也存在想征服自然的抱負…健康、氣力、壽限、幸福與安樂、從受苦中解脫,都是呼籲進化要去實現…的物理性轉化(transformation)。

斯瑞·奧羅賓多(Sri Aurobindo)《人的未來進化》The Future Evolution of Man

 

身體的復甦,不用等到死後。而是任何時間地點都行的。

 

 

這是在克勞利受到啟發後所繪的,其中一幅複製圖。想看原版的,請看托特之書The Book of Thoth),或研究他的托特塔羅牌組。

 

有四個頭的野獸表示四個古老的迴路;「放鬆自在」的享樂裸女就是神經肉慾性(neurosomatic)極樂。而那條蛇就是用幸福感-性控制模組去刻印這條迴路五神經肉慾性的印度比喻:「升起中的坤達里尼之蛇」(The serpent is "the rising of the kundalini serpent," a Hindu metaphor for imprinting this Circuit V neurosomatic bliss-control.)。

 

將歡愉召喚下來。將所有的歡愉都召喚下來。列陣!復生!…它就要、它就要來、它就要來席捲全身了。(Calling all downs. Calling all downs to dayne. Array! Surrection! ... It is just, it is just about to, it is just about to rolywholyover.)

詹姆斯·喬伊斯《芬尼根覺醒》Finnegans Wake

 

「身心性(psychosomatic)」這個字,已經在我們周圍環伺已久,久到被我們廣泛地認知;但很不幸地,它是另一縷語義性的幽魂(semantic spook)。「靈」或「靈魂」("psyche" or "soul")的概念,是借自,已經破產到,沒辦法再借出任何事物的,神學家處。

我們所知道跟所經驗的-我們的隧道-現實-就是登錄(registers)在我們大腦跟神經系統上的事物。

「信仰治療」、「組織再生」、「回春(rejuvenation)」、幸福感(bliss)、興奮感(ecstasy)、狂喜(rapture)等等的現象,在所有已知的文化中,都已經出現了幾千年了。用前科學性(pre-scientific)在昨日心理學領域上的語言,來描述上述這些狀況的話,我們可以使用「身心性」這個詞彙。而在我們有意要做到現代化,甚至是科幻化術語的程度上,我們所偏好稱呼的是「神經肉慾性neurosomatic)」。

大腦中的神經肉慾性迴路,是比起之前所討論的古老迴路們,還更要新近的迴路。這個迴路的性狀,並沒有在全人類的身上都有表現出來,而且就算因為真的有去開啟跟刻印它的人而表現了出來,也通常都是出現在他們的晚年時分。

暫時性的神經肉慾性意識,可以透過兩種方法獲得:

①練習調息pranayama-在梵文中有「能量遍佈全身的傳導」、「生命量能擴張與收縮」之意)即瑜珈呼吸法。(譯註:當然,在《鬼滅之刃》之後,「呼吸法」這個詞彙是普及到了一般大眾之中了-但究竟真的去鍊成「水之呼吸」、「火之呼吸」甚至是「日之呼吸」的,又有多少人/替身使者呢?不過,我是已經在自創「共濟之呼吸」的究極生物階段上了啦[笑])

②對於可以將大麻菸(marijuana)跟大麻脂(hashish)拿到手的人來說,可以試試看攝取這兩樣大麻類藥物(Cannabis drugs),這些藥品能夠觸發出,開啟這個迴路的神經傳導物質。

一個絕對是最可疑的神祕主義者-艾利斯特·克勞利,在關於調息pranayama)上,如此有力地寫道:

在身心體驗上,沒有比調息更為純粹的,沒有比調息更為純粹的。

在身心體驗上,在身心體驗上-體驗上!-沒有比、沒有比、沒有比調息更為純粹的-調息!-調息!噫呀,在身心體驗上沒有更為純粹的、沒有更為純粹的、沒有更為純粹的(在身心體驗上)沒有比調息更為純粹的!

如果覺得以上這段還不夠強調的話,他還在別處寫了:

調息在降低情緒跟食慾的腦內噪音上,有明顯的效用…消化系統的問題,用這個方法更是特別能輕鬆地功到病除。對於認真向上的學員來說,一天更應該要練習超過一個小時以上,因為它能同時淨化身與心。

對此,他還增加了一個腳註:

在此強調。在此強調。在此強調。不可能在練習調息的時候,還能搭配上情緒性的想法(第二迴路反射動作-作者Robert Anton Wilson註)。它應該要在一生當中,每當平靜受威脅的時候,就馬上使用出來。

這在一個於書中充斥了笑話跟嘲弄,還跟學徒們宣示了「不要相信我」,而非「要相信我」的神祕學者來說,真的是超級看重的。在他的一生當中,對於調息,克勞利可是非常認真的。

根據作者自身的經驗,調息可以移除所有的沮喪,包括深刻的悲傷跟哀慟;也可以安撫怒氣跟移除怨恨;也似乎對輕微-偶爾是-重大的健康問題有幫助。專門練習調息的印度教徒,宣稱可以做更多,比如說:對所有疼痛免疫、三摩地Samadhi-禪定,或作者說的:「與上帝合一("union with God")/天人合一」)、飄浮在空中等等。

最明顯的是,調息造成了神經肉慾性迴路的開啟:豐富了感官知覺sensory滿足的sensual幸福感、感官上的perceptual愉悅、以及一種放鬆自在的「嗨(high)」。相類似的體驗,可以在約翰·禮來隔離艙中以自願隔離的方式達成、也可以在無重力環境下(太空人的所有「神秘性」體驗,都是這種神經肉慾性的變化)達成、以及在明智或幸運的情況下,以大麻類藥物達成,就像上面說過的。

外行的瑜珈練習者、許多長期使用大麻的人(pot-heads)、大量的思覺失調症患者,都會遭遇到負面的神經肉慾性迴路作用。在這些不幸的案例中,神經肉慾性的反饋迴圈都反轉了以上,神經肉慾性迴路開啟所敘述的部分。感官知覺sensory變成令人不愉快的展現(所有的聲音或觸摸都是令人覺得痛苦的)、滿足感(sensuality)變成全身劇烈的不舒適感、感知perceptions一躍成了夢靨,然後一般而言,也刻印上了焦慮。光亮是特別恐怖跟痛苦的,也常常跟地獄或邪惡之徒(unscrupulous)所操弄的「心智控制」有聯繫。

古皮·克里希納,一個原本只是為了健康理由而練習瑜珈的官僚,結果突然就被彈射到神經肉慾性迴路的負面狀態中。有好幾年的時間,他所有的感官知覺是那麼的痛苦,讓他好幾次覺得自己都要死了一樣。在他自傳坤達里尼當中關於此的紀載非常可悲,而且聽起來比較像是思覺失調症發作。最終他從中走了出來,進入了一個正向的神經肉慾性狀態,然後寫出了在這個迴路上,史上最具代表性,讚嘆著一切存在完美性的書。

尼可拉·特斯拉,一個南斯拉夫天才,在他青春期的時候沒有用瑜珈,就歷經了一樣「地獄」地或思覺失調的狀態。他從恐怖感走出的同時,順便帶來了有效用的直流電科學理論、對超感官知覺的信仰、以及引領他,對投資了他超過100件電子類發明的集團的持續性對抗,的一連串有遠見的人道主義。(他在三十歲前就賺到了一百萬,而在當時一百萬還是一筆大錢,但最後卻是為了要試著賣出他所說能夠消除貧窮的發明,結果還死於破產的。)

大多數的薩滿、跟許多的神祕學者,都有歷經過類似的負面到正向的神經肉慾性情感化(sensitization)過程。基督教科學稱為「化學變化chemicalization」。十字若望詩意性地稱呼這為靈魂的暗夜。卡巴拉學家則稱呼為「穿越深淵」。

尼可斯·卡贊札基斯在他的長詩《奧德賽:現代續篇》中寫道,奧德賽看到了一座,令他覺得非常有意義的雕像。這座雕像就是在幾千年中,出現在諸如埃及人的「七魂」、卡巴拉學者的十道「光」等各種符號主義當中,卡贊札基斯為了表現出各種迴路在進化中所呈現的樣貌,而由他自創的符號。

卡贊札基斯的雕像示現出了一隻動物(迴路一)、一個戰士處在動物身上(迴路二)、一個學者處在戰士之上(迴路三)、一個情人(迴路四)、一張苦惱的臉(「化學變化」、「靈魂的暗夜」、「穿越深淵」等同以硬著陸方式進入的第五迴路)、一張歡悅的臉(成功的迴路五重新刻印)、以及一個正要轉為純精神的人(迴路七)。就像迴路四榮格當中消失了一樣,迴路六的圖像也消失在了卡贊札基斯的雕像中,而所有在迴路三以上的東西,都在卡爾·薩根的作品中消失了。(譯註:但你還是很愛提卡爾·薩根,甚至指出自己的軟體,有一部份是由他所構成的〔笑〕)

有些幸運的靈魂,不用歷經「化學變化」跟「靈魂的暗夜」的恐怖,就躍遷到了第五迴路

佛洛伊德那令人難以下嚥(unappetizing)的術語中,這個迴路的展現,是多形倒錯/多態性變態(polymorphous perverse)的。而這僅只是表示,神經系統本身開始接過了方向盤,並當起老司機來,然後在全身的範圍當中,飆起了快車。(This merely means that the nervous system itself, taking over as driver, is now directing the rest of the body.)艾利斯特·克勞利這個肉慾大師,則是在他特有的譚崔性強調下,以「作什麼都是高潮[Every act (becomes) an orgasm]」來指出這個迴路的多形態性實貌/本質(polymorphous nature)。

聖人們的生活往往充滿了,讓擁有第四迴路的大眾們為之感到「奇蹟」,跟讓擁有第三迴路的基本教義派之理性主義者斥為「謊言、騙局、亂說(lies, hoaxes, yarns)」的部分,但這些部分對於擁有第五迴路多形態意識的觀點來說,卻是完全正常的事情。聖人會對於晚餐僅有普通的麵包,就說他對上帝滿懷感激(rapture),並感恩能有這麼豐盛的一餐。(當然,許多大麻的長期使用者,也很能夠理解這種程度的神經肉慾性喜悅感rapture]…)精神導師走進了房間,然後他的生物能量(bio-energy)*1有如此高的電荷,以致於瘸子有辦法跳了起來,並被治癒了;這瘸子僅僅只是靠著被碰觸,便得到神經肉慾性的開啟,這就好像當有人在嗑藥的時候,連周遭沒嗑到的人,也有辦法透過「接觸陶醉(contact high)」跟著嗨起來一樣。在很多薩滿傳統中,就像他們告訴人類學家的一樣,走在火堆上過火的人,是為了證明他們控制了精神,亦即是在對自己跟他人展示,他們已獲致了對神經肉慾性頻道的高品質對準頻率/調諧(tuning)。

*1. 在這裡,我們無意「故弄玄虛」。現在已經得知有很多物理性的能量,會從身體發射出來,甚至是化學性的效果,也會從一個人傳導到另一個人的身上(體驗起來像是情緒氛圍[emotional "vibes"]一樣),這種化學物會充當觸發了被傳導者神經傳導物質去作用的刺激物。

曾有個信仰治療者告訴作者:「大多數的人其實是死於腎上腺中毒。」以本書的邏輯來說,就是大多數的人,都有太多第一迴路的焦慮跟第二迴路的暴躁。即使達爾文揭示了,沒有其他動物會像人一樣,是在掙扎著求生的。大多數的動物單純只是把大把大把的時間花在玩樂上,然後只在需要解決生存問題的時候才去解決它,或頂多就是死於沒能解決問題上;只有人類具有擔憂鬱悶,然後為了生命這場遊戲要去掙扎的意識

那個信仰治療者接下去說了:「而真正治好了患者們的,是當他們自知『我是不害怕的』那時候。」也就是說,去接觸一個第五迴路的人格,這樣的人格特質,是可以把自身的迴路二腎上腺素旅程/求生飢渴/鉛汞焦躁(adrenaline-trips)當作鍊成黃金的觸媒,也就是將自身的苦難化為個人第五迴路的寶貴人生經驗。

在本書最後修訂於2000年時,人口中較先進avant-garde)的20%,緣於意識運動(年代久遠薩滿性智慧的世俗化/現代化),而已經了解了本書中最後幾頁所有的「狂野性」想法。他們已經有了夠多的神經肉慾性經驗,去知道之前自己曾經完全地機械化過(就像許多人仍然是的),並且帶著覺知去從事(engaged in)能獲取更多神經肉慾性理論應用化技巧/須知(know-how)的活動。當這先進性的人在人口比例占到51%的時候,一個具有歷史意義的人本革命a major historic al revolution就會發生,就像生命延展的革命一樣。*2

*2. 請重讀一次這個句子,然後想想它的意義。

根據馬歇爾·麥克魯漢的說法,第五迴路是「非線性」並且「全球化」的。也就是說,它並不受限於語義性迴路的一次發生一件事情的序列性思維當中;它的思維模式是完形式的。這就是它為什麼時常被聯繫到「直覺」上,畢竟這就是在感知資料點所構成的螢幕當中,的一種思考方式-去感覺部份資料點所組成的整體。

偉大的音樂家就有發展出了一種回饋機制,是可以在第五迴路的完形化展現,跟第三迴路像是「同調性結構」的編碼功能之間穿梭,並將如此所得到之靈感,填入到音樂性的符號系統中。當人在聽音樂的時候,總是能造成右腦的活動,而第五迴路,幾乎就確定是位於右腦半球當中了。

我們所記得的貝多芬是左撇子。而既然左手跟多型態性的右腦,在神經上是有聯繫起來的,所以也會認為他在遺傳的層面上,是傾向於右腦性思考的,也就是去感覺具同調性的大整體(wholes)、與「只要想要」,就能躍入神經肉慾性幸福感、以及感官知覺上的狂歡跟喜悅(raptness and rapture)。所有人都「知道」第六交響曲田園是「泛靈性的」,但無論貝多芬是否抱持著泛靈論的意識形態,以那樣的方式回應大自然,正是右腦第五迴路功能所要發揮的狀態。也就是說,不管一個人是否有發展出泛靈論的哲學觀,任何連結上了第五迴路的人,其實都能夠「說著像是泛靈論者所會說的話」。而貝多芬的魔法就是,他能夠用如此嫻熟的第三迴路音樂技術,去把他跟如此欣悅之經驗溝通所得到的一切,用一般「神祕學」所沒辦法用到的方法,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儘管歷史上也有幾千人能像貝多芬一樣地,用這樣泛靈論的視角看著宇宙。

這條神經肉慾性迴路的出現,大概是落在三萬年前。(這是芭芭拉·杭內格爾[Barbara Honnegger]的結論,她從研究歐洲洞穴繪畫的重大研究中,發現了其中有許多人,作著類似薩滿與瑜珈傳統中,仍然留存至今,去增益右腦活動的一些練習。)

第五迴路是跟右腦皮質結合起來,並且與邊緣(第一迴路)系統以及生殖器有神經性的連結。這些神經連接,解釋了各種諸如印度的譚崔、諾斯替主義跟巫毒、中國的陰-陽(男-女)等系統中,使用了「坤達里尼」狀態、「蛇」型能量的文字,去表述其對於這個迴路所聯繫到的性相關比喻。

沒有達到高潮的長時間性愛,總是能夠觸發一些第五迴路意識。

要判斷一個人是否成功開啟了第五迴路是相當簡單的。這個人多久去看一次醫生?如果腦部活動(mind researcher)是在「發光」的而非灰暗的、「高彈性」的而非嚴峻的(craggy)、是否是「閃亮的」-並且他或她從沒去給醫生就診過-這就代表此人是第五迴路的大師了。就像瑪麗·貝克·艾娣曾經寫過的(而造成她受到那些,喜歡談神祕學,但卻並沒有過實證性知識之人的大量攻擊):

「教誨是由血肉而來的。」神性的真實必須如你在腦海中認知地那樣,作用在你的身上。

就人類學所知的部落來說,沒有一個,是不具有至少一種神經肉慾性技師(薩滿)的。大規模的神經肉慾性意識爆發,在所有的重大歷史週期中會頻繁地發生,但通常這些事件,很快地就會在地方法院審訊跟美國管理協會(A.M.A.)的介入中給撲滅掉了;至於其他的爆發,則被增員(co-opted)跟稀釋了。

就像是我們在新約聖經中讀到的一樣:

耶穌召來他的十二個門徒,賜給他們權柄,能驅趕汙靈,也能使各樣的疾病和各樣的症狀痊癒…

隨走隨傳,說『天國近了』。醫治病人,叫死人復活,叫長大痲瘋的潔淨,把鬼趕出去。你們白白地得來,也要白白地捨去。

-馬太福音 10:8

就像馬克·吐溫說的,真相可能不完全像上面所說的,那邊的現場或許會有幾副擔架排隊等著治療。但即使福音學者有略微地誇飾了一下,可像上面所述的事情,必定是有發生過了的,而由此成為基督教可以壓勝過,其他在開啟第五迴路上較沒效率的宗教之根基。諸如密特拉教/波斯拜日教(Mithraism),一個位於雅典的厄琉息斯秘儀外道(Eleusinian cult)、酒神外道(Dionysian cults)等等,都有誘導神經肉慾性歡悅的陳年性薩滿技巧;(在一開始時的)基督教似乎在創造神經肉慾性的「控制」上較為優越。依照聖保羅的比喻,「舊亞當」(迴路I-IV)被漂白掉,而「新亞當」(迴路五)成為意識跟自律的中心。在另一個比喻中,身體變成可塑性高的黏土,而覺醒/開悟(受啟發的=illuminated)了的大腦變成雕塑師。

一般來說,第四迴路的問題是出在罪惡感上:「我沒辦法作我應該要作的。」;第三迴路的問題是出在困惑感上:「我不懂我是怎麼扯進這堆鳥事裡面的,或者是怎麼從中脫身,以及將來還會怎樣?」等等;第二迴路的問題是出在霸凌膽小上:「我會逼迫別人,或我會投降並讓別人逼迫我!」;第一迴路的問題是出在身體症狀上:「我整個人都不好了~」並會隨著壓力的累積,而逐漸集中在份屬失能*1的,其中一種劇烈症狀上。

*1. 這就是埃里克·伯納的「木頭腿」遊戲("Wooden Leg" game),其玩家訴求是,在於給出自己物理上失能了(hors de combat)的難題,以此去解除掉自己社會參與跟互動中的擔子/責任。

第五迴路神經肉慾性的意識,會把上述四個迴路的問題一次漂白光光。第一迴路「物理性」病徵的消失,只是比起第二迴路情緒化、第三迴路有困惑、第四迴路罪惡感等問題的超越(ranscendence)來說,來得似乎更具「奇蹟性」。但這只是笛卡爾直角座標系的身/心二元論思考,導致我們覺得,第一迴路「物理性」上的治癒,是比起其他迴路的迅速進步,來得更加奇異跟古怪。

由此,我們有量身訂做過了的術語(譯註:雖然這些術語在現行中/英文的主流使用上,都來得有點冷僻生硬),在訂做過程中的其中一個目標,就是要去超越這種有笛卡爾直角坐標系性質的二元論,並致使讀者在同一個文本當中,可以用同一個標準來理解所有迴路。

機械化了的理性主義者,對第五迴路歡愉跟它具整體觀的直覺內在力量感到恐懼跟憤恨(就好像機械化的情緒主義者,對第三迴路的理性感到恐懼跟憤恨一樣)。因此,當神經肉慾性迴路的回饋開始作用,然後突變了的第五迴路類型之人嘗試將他或她的愉快感跟一體感描述出來的時候,理性主義者聽到就只會貿然地抱怨說這「不過就是主觀」爾爾。

遭受到不幸的淒慘苦楚也「不過就是主觀」,但這也不代表它並不傷人。讓人能在第四迴路大眾都會備感淒苦的情況下,卻能夠甘之如飴的神經肉慾技巧,在一種自我性的理由下是值得學的,畢竟快樂過一天總比痛苦過一天來得更有趣。它在社交上也是有好處的,就像提摩西·賴瑞常常說的:「在你感覺良好之前,表現也不會良好起來。("You can't do good until you feel good.")」就好像悽苦者也喜歡成群結隊的,又嗨又快樂的人也希望所有人全都又嗨又快樂。(這就是第五迴路高手所要學的第一堂課-學著去控制自己高漲的利他主義情懷,並且不要因為硬是強迫別人都快樂起來,而變成一個討人厭的傢伙…)

理性主義者們對於長久持續愉悅的結果是更加戒慎恐懼的,這就包含了治癒多種、自己與他人等廣範圍疾病的能力。甚至是有良好紀錄,對於我們能開始去理解這類治療運作方式的神經化學性解釋,這種對於腦內啡的目前研究,也被較為機械化的理性主義者,認定為是不舒服且具威脅性的。因為它聽起來就一整個「形而上學化」而導致這是不可以存在的。*3

*3. 腦內啡是觸發第五迴路的神經傳導物質。而這種傳導物質可以被大麻藥、啟靈藥、冥想、調息、觀想白光等等啟動。最後一種方法是「信仰治療者」最常用的系統,也因為中世紀玫瑰十字團而聞名。

在第五迴路來說,它本身並不是超自然的。唯有在拿它跟較先前的迴路相比時,它才顯得像是「超自然的」;但是讓理性主義者如此驕傲的第三迴路,它初次出現時,卻無疑是「超自然的」。(埃及人對於第三迴路功能,用神托體去自動書記出來[attributed speech and writing]的透特)就像是先前的迴路們,第五迴路只是進化上的突變,是當我們進入到更複雜的神經社會性層級時,所必須要的迴路。

就像一個古老禪門俗諺所說的:「開悟就像日常,只不過你無時無刻都是飄飄然的。(It's just like ordinary life, except that you're always a foot above the ground)」

第五迴路這種在「漂浮感」方面的呈現,就是為了能讓我們去進行地外移棲(extraterrestrial migration)所作的準備。

以目前理論的眼光來說,史上最令人感興趣的神經肉慾性高手就是瑪麗·貝克·艾娣女士。原因就出在於她根本就是個天真的人並且沒有查覺到大多數的哲學論述,她從不覺得你不應該去談論或寫下不可言喻(Ineffable)的事物。因此她最後就寫下了這些不可言喻的事物了。如果她的作品看似難以解讀,如果那些作品看似「瘋子們的狂歡」(艾利斯特·克勞利也常常這樣形容神祕學跟自己的作品),但這些作品其實也有著驚人的明朗度(lucidity)。比如說她就完全清楚地說明了-疾病來自於恐懼,而愛正是解藥。在超過了一百年之後,大多數的心理學家們方才迎頭趕上,理解到這個事實。

「完美的愛能驅趕casteth)走恐懼」而這也是為什麼神經肉慾性的覺醒能治癒疾病。

就像艾娣女士面對一個詢問者所回答的:「愛、愛、愛!當個治療者只需要知道這個就夠了。」六十年以後,在專業上名不見經傳的蘇格蘭精神科醫生,伊恩·迪沙·薛蒂lan Suttie),寫下了「醫師的愛治好了病患」。

而現在正是時候來引用艾娣女士的另一段話:

當瞭解了變化之後,我們就能得到掌握生活的真相,超越感受而掌握住靈魂的本質…這必定是在人得到調和與不死以及揭露其能力之前的高潮。

對於一般上接受了科學式教育的讀者們來說,這是一個形上學式的胡說八道。讓我們試著,用我們的神經學性的譬喻,來進行再解讀吧:

當大腦將它的潛能都發揮出來了以後,我們就能對生活產生不同的觀點,並達致神經肉慾性愉快的控制,而藉此去超越低階迴路的罪惡感、困惑、情緒、「生理症狀」…這在人類進化路線圖上是已經規劃好了,要位於第六迴路覺醒跟長生不死達成的點之前被發生出來的。

我們認為艾娣女士有讓她的大腦右半球活躍了起來,因此可以使用完形式的思考,並且權當一個能夠透過神經肉慾性特性去「治癒」他人的傳遞者。她曾經透過了DNA高速公路而看向了,我們目前所正在生活著之日常所需的科學突破。

有許多人是因長久病痛而開啟了神經肉慾性迴路,特別是他們對醫生失去了耐心,並轉而開始自我醫療跟/或信仰治療。根據史蒂芬·齊維格的敘述,尼采因為為了治療他的慢性偏頭痛,所以在浴室裡存放了大量的藥物、藥品(譯註:我查了一下為什麼會把藥放在這麼潮濕、醫師不建議的地方,這三點或許是理由),因而導致這位哲學家的浴室看起來「就像是間藥房」一樣。葛吉夫為了對治他那,因為戰傷跟兩場車禍所導致的不斷增強的疼痛,而使用了古柯鹼、大麻汁、跟瑜珈技巧(或許還包含了調息)。這兩位哲學家的「嚴苛性」,以及他們對人類一般性受苦的鄙視,他們超越了情緒跟痛苦,那對超人狀態的,或許全都衍生自劇痛所轉換成的神經肉慾性啟動。也就是說,他們歷經了從較低迴路,演進到了神經肉慾性喜悅完全發展的進化過程,並主要在於表述,那不斷復發的苦痛,只是一種讓他們感到較不幸福的意識狀態。

東方,控制神經肉慾性迴路的法門是深定(dhyana=四種色界定)、禪(cha 'an or Zen=「三無漏學」與六度之一。譯註:cha 'an懷疑為Ch'an=英文對中文禪字的音譯之拼字錯誤);而這樣的狀態,有時被稱作「佛性(Buddhamind)」、「法身(Buddha-body)」。至於在古希臘的場合,厄琉息斯秘儀經年累月地進行使用啟靈藥來達致這種狀態的儀式,而那些成功完成了儀式的人,被稱作戴金斯digenes或「重生者(twice-born)」。這在具魅力性的基督教中,是用肉身復活(Resurrection of the Body)的這個被符號化了的神祕性,來去比喻逗留在(lingers in the)「再度投生(born again)」這個概念上的術語。

佛洛伊德模糊籠統地認得這種狀態,並稱它作「海洋體驗(oceanic experience)」。葛吉夫則把這個迴路稱作磁性中心(Magnetic Center)。

信仰治療者跟幾種瑜珈學派的高手似乎是永久性地駐留在神經肉慾性的意識中;他們當中大多數完全作到了這點的人,傾向於只在一瞬間擁有這種感覺,就像艾茲拉·龐德(Ezra Pound)所注意到的一樣:

天国は作り物ではありませぬ(天堂非為人造物=Le Paradis n'est pas artificial)

  卻是參差不齊(but is jagged)

有頃刻(For a flash,)

  有點鐘(for an hour.)

至於苦惱(Then agony,)

  又超過點鐘(then an hour.)

這個「天国(てんごく、tengoku;"Paradis,")」這種神經肉慾性(身心[mindbody])平靜的情況,應該要考量為,雖然人類整體都既緩慢又痛苦地,但仍趨向於,要去脫離古老的眾哺乳類迴路,並前往進化中的腦迴路發展。從靈長類情緒到後人科平靜心態(post-hominid tranquility),也就是從人演化到超人,的這個過程,一直都是神祕學老生常談的下一步(Next Step);你可以從貝多芬大多數晚期、主要的作曲當中聽到這些。

就像之前提到過的,政府性的洗腦者一般都太過於清教徒而無法、或難以去處理社會-性相關的迴路,而自滿於能夠去對生物生存性、情緒性、語義性等迴路作到洗腦跟大腦編程就好,但不法團體如共生解放軍曼森家族,則更進一步地,連社會-性相關的迴路也重新刻印了。

在此有必要去注意到的是,有一些在目前這個落後行星上活動的外道團體,甚至更進一步地,連神經肉慾性洗腦都開始進行了。

一個永久性存在的神經肉慾性迴路,一般來說只能被長久練習瑜珈的其中一個種類、譚崔或相關的科學、也或許好基因、好環境、跟好狗命而所刻印。

而那能把人給機械化了的最強力形式(the most powerful form of robotization)-也就是神經肉慾性洗腦,是由暫時性的神經肉慾性迴路活躍、跟連帶而來,對只有洗腦者(或「透過他們所施展」的什麼「神」)才能開啟這個迴路的保證,所組成的。

為了要追求完全的效果,這裡當然要先進行一連串的正常洗腦過程。首先這個受害者要從他或她先前的環境當中被隔離開來,並被訓練成要將生物生存迴路勾連到「精神導師」跟/或修院或公社上面。情緒性迴路受到對社會地位(自我)連續的攻擊的挫折跟破壞,導致唯一的情緒性安全措施,就是對該當團體的現實孤島(group reality-island)要去完全臣服。這個重新嬰兒化了的(re-infantilized)受害者,現在已經準備好受到任何從EST(Erhard Seminars Training)到克里希那穆提人民聖殿教的任何語義性迴路內容的刻印了。然後社會-性相關的迴路,就可以簡單地被編程為獨身主義、多元成家(free love)或任何精神導師所選擇的性愛遊戲。最後,也唯有在最後,精神肉慾性的按鈕、跟歡悅的賦予,才「由(given)」精神導師「來(by)」完成。

馬喬·戈納(Marjoe Gortner),一個長久練習這個科學的前傳道士,隨後為了另一項職業而拋棄這項技能,並諷刺性地在一部影片當中宣示了「那些群眾們一點也不知道他們就能辦得到(The marks never realized they could do it)」(去按下神經肉慾性按鈕這件事情)「,只要靠自己就行了。他們全都以為要靠我套弄才能射出來!(for themselves. They all think they need me jacking them off!)」戈納現在可是誠實地非比尋常了。一般的魅力展演者都堅持,受害者們絕對沒辦法靠他們自己就去作到這件事情的。

歷史上最偉大的這種神經科學性從業者是哈桑·沙巴(Hassan i Sabbah),他使用了相對比較簡單的技巧,其中明顯地包括了由位於開鑼的蘇菲智慧學院Sufi College of Wisdom)所發明的定時釋放膠囊。

就像我根據歷史紀錄,並套用在我小說《魔術禮帽》(The Trick Top Hat)裡面所敘述的哈桑的技巧:兩個年輕的候選人跟哈桑共進晚餐,食物當中被放了定時釋放膠囊。當他們睡著了的時候,候選人就被帶到了哈桑知名的「天堂樂園(Garden of Delights)」。膠囊也於此時釋放了重劑量的鴉片,使他們變得徹底地無意識並且無法察覺他們所處的周遭環境。

那座花園佔地幾英畝。在此,候選人準備好要進入刺客聯盟(Order of the Assassins):他們會成為史上最具傳奇性、最令人畏懼的專業殺手。但在這個花園,同時也是讓準備好了的候選者們,得以進入光之兄弟會(Brotherhood of Light),光明會(the Illuminati)的同一個場所。那些候選人,其實都是用同樣方式去受到準備的。但他們自己其實並沒有自覺到,其實是自己從政治性的暗殺者與神祕性的光明會中作出選擇來的。

兩名年輕的候選人都被扛進天堂樂園當中,然後各自被分開放了幾英畝。在一小段時間內,定時釋放膠囊開始第二階段的作用;古柯鹼被釋放到了他們的血管當中,因此壓過了讓他們致睡的鴉片作用,造成他們充滿精力與熱情地醒了過來。就在他們醒來的同時,大麻汁也開始釋放了,這讓他們看到事物以無比明晰、充滿珠寶般光彩、令人讚嘆的燦爛、有著神性般之美的姿態出現在他們眼前。

然後從開羅最貴的妓院所引進的一群,極端漂亮跟胸大的年輕女孩們,各自坐在圍繞這兩個候選人,一人一個的圓圈當中,演奏著笛子跟其他有纖細甜美音質的樂器。「歡迎來到天堂」當醒來的男人以困惑的眼神盯著她們的時候,她們對兩人這麼唱著。「經由神聖哈桑王的魔法,你們在還活著的時候就來到了天堂。」然後她們給兩人餵了比他們先前所知的地球蘋果來得更甜、更古怪的「天堂蘋果(橘子)」,然後她們也對兩人秀出了天堂的動物(有些是從跟日本一樣遠的地方引進的),那些動物比起他們平常在阿富汗所看到的,還要來得更出色。

「這就是天堂啊!」第一個年輕人以狂喜如此著。「阿拉真主萬歲,賢王哈桑·沙巴萬歲!」

但遠在二十英畝之外,周圍也圍繞著差不多美麗女孩們跟其他奇妙事物的第二個年輕人只是凝視著第一個年輕人,並以帶著滿足感的微笑,保持著緘默。

然後,在兩邊的天堂處女houris,就如同在可蘭經所約定的一樣,開始跳起舞來,隨著她們的起舞,她們一個接一個地對兩人脫下她們的七條面紗。當面紗被扯下,又有更多的大麻汁從膠囊中被釋放出來,兩個年輕人就以更大的明晰度看世界、有了更深刻的強烈感覺、並得到了一種,以之前方式在地球生活中,所無法比擬的美麗跟性感愉悅體驗。

然後,當兩個年輕男子各自讓天堂的美女跟奇妙帶入天堂時,天堂處女houris束了舞蹈,並像她們之前一樣艷麗地脫光了衣服,成串地蜂擁上前,就像花被強風吹拂著一樣。然後一些美女掉落在候選人的腳上並親著他的腳踝;一些美女親著他的膝蓋跟大腿,一個美女猛烈地吸著他的陰莖,其他的美女親著他的胸、手臂、肚子,一些美女親著他的眼睛、嘴、耳朵。並且就在他沉浸在這種,受大麻汁強化過後如雪崩般的愛當中時,那個在幫他弄陰莖的女士一吸再吸,直到他在她嘴中高潮,感到了一陣如雪片飄下般,又柔又緩的酥麻。

在一小段時間過後,沒有任何的大麻汁再釋放出來了,取而代之的是鴉片進入血管的釋放,讓年輕的候選人就此沉沉睡去;然後就在他們的沉眠中,他們就被抬離了天堂樂園而進入哈桑王的宴會廳當中。

就在那裡,他們醒了過來。

「確實,」第一個年輕人說著,「我目擊到了天堂的輝煌,就像可蘭經裡所預示著的。我再也沒有疑惑了。我將會相信哈桑·沙巴並且愛他還侍奉他。」

「你獲准進入刺客聯盟,」哈桑莊嚴地說「馬上去綠室見你聯盟中的上級。」

當這個候選人離開了之後,哈桑轉向第二個候選人,並問「那你呢?」

「我發現了第一原質七大金屬(the Medicine of Metals)、生命的秘藥(Elixir of Life)、賢者之石真正的智慧完美的幸福,」引用了鍊金術公式,他如此回道「而它就在我的頭裡面!」

哈桑·沙巴咧嘴一笑「歡迎來到光明會聯盟(Order of the Illuminati)!」他如此笑說道。

哈桑·沙巴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使用這樣性愛可以轉入(transmuted into)第五迴路歡悅的學生。在東方印度教佛教道教中,還有譚崔學派(譯註:雙修、房中術)會教導說讓生殖器接觸的長久擁抱會引爆成戲劇性的大腦改變。在西方,地下的外道組織如諾替斯教光明會鍊金術師女巫們也都保有相類似的技巧,並當作秘密保守著,因為如果不保密的話,一旦被神聖的宗教裁判所(Inquisition)發現了,就會被當作是在崇拜惡魔,然後被處以火刑。

在我們現在所處的時空點下,有個對於這些古老神經學性技巧革命性的漲潮,其使用了更為現代的混合性技巧。在許多城市都有了譚崔老師了。麥斯特強生使用類譚崔療法治療性功能障礙。早在1968年的時候,麥克格洛斯林(McGlothlin)所舉辦的民調指出-85%的大麻長期使用者表示,他們之所以哈草,其實是出於對增強性方面的感官能力感興趣。跳蛋跟其他性玩具繁榮昌盛了起來;同志們紛紛出櫃;一個文化的哲學家不再受壓迫(諾曼·布朗、Henri Marcuse、查爾斯·瑞克)轉而成為暢銷作家。

索爾·肯特,一個受眾廣大的醫藥性科普作家,甚至表示了電子化性愛代理人(surrogates=《泛用人型少女·百式》)可以、並會在近未來量產化。(專屬於你的瑪麗蓮夢露人偶!)與其加入湯瑪士·伍爾夫跟新清教徒(neo-puritans)的行列,去對這樣子的主意感到驚恐又對之無奈地攤手著(throwing up our hands),不如讓我們稍微考慮一下這個主意。就讓我們看看,是否能夠偷窺一下,那外於我們所被刻印的現實-隧道景觀。

如果一個性愛仿生人會在2005或2050或其他不管什麼時候是可能出現的,為什麼一個完全被編程的性感環境不會出現?為了緬懷赫曼·赫賽,且讓我們稱呼這個環境為魔法戲(Magic Theatre)。我們從美國的太陽帶享樂地區(hedonic Sun Belt section)這個目前有高價且正在運作中妓院的地方開始。

馬殺雞,一個第一迴路鎮定劑,有所有鴉片的好處而不怕有成癮性。我們的魔法戲院比起現存馬殺雞技術要表現得更好的是,它還會包含電腦化的身體放鬆器跟灌頂器(body-relaxers-and-energizers)。

為了刺激性,在更好的妓院中,A片是可以看的。而且很明顯的,在我們的魔法戲院中,這些A片會以3D的方式顯示在所有的牆面上。

大麻或是像古柯鹼跟冰毒等的興奮劑,在妓院當中的所有地方都可以取用到。我們的魔法戲院會有更好的化學性爽感代理物(rapture-agents)。

使用者可以更進一步地根據自己的喜好與幻想加入細節,直到這位使用者創造了一間可以無限期使用(indefinitely),幸福感可以延伸到所有的維度當中的房間出來。

但在建造這樣子電訊化(cyberneticized)的妓院的時候,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們似乎從性愛轉而提升到了某種可以被稱為形而上性愛(meta-sex)的東西。就是說這樣子的一種型態,是一種,在我們的生殖器愉悅也還是扮演著愉悅的一角沒錯時,但卻又不像我們在現在這種型態中所能獲得的多維度愉悅一樣,而是像在這樣,所有感官都能被刺激到狂悅狀態(ecstasy)的愉悅圓頂(Pleasure Dome)之前,生殖器愉悅顯得就沒那麼重要了。

然後這個猥瑣(bawdy)科幻投影最奇特的事情是,我們甚至不用蓋一座「外在的、實體的」魔法戲院出來。它其實就已經內建在我們的大腦內了。我們其實都已經有根據佛洛伊德,以他清教徒情緒所稱呼的「多形態性變態、多變態(polymorphous perversity)」跟他其中一個神秘性時刻的「海洋體驗」等,這些對於正向的神經肉慾性意識之敘述了。而這正是神經肉慾性已經開啟了的大腦所感覺到的樣態。

在煉金術,這被稱作是「第一原質的乘法性(the multiplication of the first matter)」或「賢者之金」,因為它並不像普通黃金那樣,會花光或用完(spent or used-up),因為它是永續地多元且不斷自我更新(perpetually multiplied and renewed itself)的(譯註:亦即無差別學、道家的-無常往心、真常應物)。而它也就是光明會傳統中的「第三隻眼」,有轉化它所有看到事物的能力;也是耶穌以祂精闢格言(gnomic aphorism)所說的眼睛:

「眼睛就是身上的燈;你的眼睛若瞭亮,全身就光明。」

-馬太福音 6:22

 

練習

1. 從你們當地的閱覽室取得一本基督教科學教程書,並花一個月的時間讀那些課程。

2. 出席一場蘇菲周末研討會。

3. 取得我的《Sex & Drugs: A Journey Beyond Limits》((New Falcon出版的)並嘗試裡面所述的譚崔技巧。

4. 從一個專家學習如何適當的調息。(我已經嘗試用文字描述調息的方法,但仍無法避免在這種非文字知識上的嚴重錯誤。找一個印度教徒示範給你看。)

5. 阿迪·達·薩姆拉,一個美國精神導師,說你可以透過不斷地問自己「現在是住在我的心裡面?(Who is the One who is living me now?)」而得到開悟。那麼,這個當下住在你心裡面的是-迴路一意識、迴路二自我、迴路三心智、迴路四性角色、迴路五完形領域(Gestalt-field)、或一條更高的迴路?

它是誰?它在哪?它幾歲了

6. 艾登·凱利博士認為所謂的「無意識」,比起所謂的意識心來說,是更多的意識(Dr. Aiden Kelly has suggested that the so-called "unconscious" is more conscious than the so-called conscious mind.)。也就是說,「無意識」包含了神經肉慾性迴路跟其他為了維持生命所需之迴路,它們的所有回饋訊號。沉思一下這個想法。「那一個住在你心裡面的」就是這個無意識嗎?

第三章 《無意識》我不知道他知道

篇章3-4

 

使用集體無意識知道世界的脈絡

 

現在不只右翼是保守的。連整個左翼也突然地顯得保守起來。而自由派跟激進派左翼也都落後了(It is no longer only the Right that is conservative. The entire Left is also suddenly conservative. The liberal and the radical Left have fallen behind.)。

-P.M.伊士梵戴爾立(P.M. Esfandiary)《上翼者們》Upwingers

 

 

大腦的第六迴路要在神經系統開始接收到來自個體神經元的訊號-從神經遺傳回饋系統中的RNA-DNA對話當中來接收,才會開始運作。

包括了大腦的整個神經系統,就像是身體的其他部位一樣,是由DNA分子當中的「編碼」所設計的,並透過訊息RNA的分子,去傳遞告訴器官們該怎麼運作的訊號,諸如:長紅髮。有藍眼。立刻站起來並開始走。開始說話。找個配偶。等等。我們所有的精神生活-我們的大腦硬體跟軟體-存在在這捲DNA母帶的參數當中。

有了神經遺傳學意識,這些DNA資料庫(archives)就變成在還醒著的時候,光靠大腦掃描就可以存取了。(在睡夢中的時候,它們總是可以被當作榮格「集體潛意識」所說的原型來存取的。)

幾千年前,第一個達到神經遺傳學覺醒的人說著諸如「前世記憶」、「轉世輪迴」、「長生不老」等等的話語。而這些運用了神經遺傳學的高手們,尤其是印度教蘇菲教派所指出的部分,其實是在以他們那個時代所能用的最好的敘述,他們用了一種雖然具有奇異性,但也具備高準確率的,詩意性景象/畫面,在說一些遠在達爾文之前,就被發現的進化千年史(evolution millennia),並且更前瞻於尼采的超人概念。

古希臘人稱呼這為「的視界(the vision of Pan)」、中國人稱呼這為「大道(the great Tao)」、印度教徒稱呼這為「梵我意識(Atman consciousness)」。而有無數、令人敬畏的、崇高的「神」、「女神」、「惡魔」出現在這種覺醒初期的人事物,都是榮格所謂的「集體無意識的原型」,並被靈長類認為是「睡夢時間的勝利者(victors from dream-time)」,也被女巫們認為是「從碧闇*而來的(them from Sidde)」,也是在有千種民俗傳統的社會中所被認為的怪人們(譯註:「擁有千種姿態的英雄【千の顔を持つ英雄(ホ・ヘーロース・メタ・キーリオーン・プロソーポーン "Ho Heroes Meta Chilion Prosopon" [ The Hero with a Thousand Faces]  )】」-《魔法老師》當中,傑克拉坎〔與納吉所訂定〕的契約卡片的名稱)。 

*碧闇-因為Sidde形接近於Side,Side義又略同於佛教、佛學的「彼岸」,但女巫信仰卻又是被主流貶為(又或是被她們自嘲為)較負面的意思,所以我就將之錯形義譯成近似於「彼岸」,卻又有《魔法老師》大陰道、黑暗魔法當中所表徵之陰暗、負面部分的「碧闇」(而且微軟注音第一個ㄅㄧˋㄢˋ選字還是「弊案」呢XDDD);當然,在"Light Is the New Black"**(光明就是新黑暗)教喻底下的女巫信仰、威卡教,對於黑暗則是別有一番解讀:「某些薩滿傳統相信,要讓一個人得到力量,必須讓她在黑暗的森林或其他的聖地,孤獨地度過一晚。請你找到一個黑暗的空間,獨自一人度過一段時間,就能感受力量」-摘錄自麗莎·萊斯特的《女巫:療癒世界的傳奇》第334頁,商周出版。

**"Light Is the New Black"-Rebecca Campbell的女巫書名。

葛吉夫稱這個迴路為真實情緒中心/高等情感中心(True Emotional Center)。

神學的「阿克夏紀錄」、斯坦尼斯拉夫·“斯坦”·格羅夫博士(Dr. Stanislaus Grof)的「種系發生學無意識(phylogenetic unconscious)」、生物學家馬古利斯洛夫洛克(Margulis and Lovelock)的「蓋亞假說」-都說明了這個星球的生物圈是一個智慧有機形整體-是這個迴路的三個現代版譬喻。有超時間性經驗的人,會描述過去或未來的景象;而有瀕死或「臨床死亡」經驗的創傷者,也會描述迴路六神經遺傳學的現實-隧道。

你沒辦法在瑜珈教程裡面找到,能夠觸發神經遺傳學刻印的特定功法(Specific exercizes);如果有的話,他也通常會發生在,對於發展迴路五肉身性愉悅(somatic bliss),像是進階的勝王瑜珈(rajah yoga)其累積多年、練功有成的情況下。而當然了,重劑量的LSD,總是能短暫地觸發神經遺傳性俯瞰風景(Neurogenetic vistas)。

這條神經遺傳學迴路,以現有的科學基礎而言,最好是看成抗組織蛋白蛋白質(anti-histone proteins)受激發後所去開啟的基因資料庫-同時是捲繞回過去生命於剛出現時的DNA記憶,又是未來進化的藍圖(譯註:此處疑似是指出-要激發起對抗DNA捲繞的某種未具名蛋白質,來觸發捲繞DNA之組織蛋白histone的解纏繞反應,好去打開捲繞著的DNA)。

「我曾經是、現在是、未來也是(I am He that was, and is, and shall be)」這一句貝多芬從埃及死者之書當中摘錄的內容,並以埃及甲骨文原文親自手寫抄錄下來,就放在他創作了第九交響曲,以及其他,之後將會永世流傳(aeon-spanning),那些「進化性的」音樂的桌子上。一個人可以從此,以及音樂本身,來判斷貝多芬已經打開了神經遺傳學性迴路。

在這裡,原始棲地(dwell primordial)原型,更遠古於語言但也比明日更新(far older than language yet newer than tomorrow),克勞利把這個迴路給擬人化了,對此,他告訴我們:

 

…那「在藍卵中的嬰孩」[參照庫伯利克所導的《2001太空漫遊》最後一幕-作者R.A.W.]…表示著更高的自己/高我(Higher Self...)…其中的聯繫性在於神話學中的矮人形象/象徵(symbolism)…根據祂的絕對無辜跟無知,祂是那「愚者」;也是那救主(the Savior)…凱爾特傳說中「偉大的愚人(Great Fool)」,《帕西法爾》(Parsifal)第一幕的「純潔的愚者(Pure Fool)」…祂也是春節祭典的綠巨人(the Green Man)…我們看祂像是全副武裝的酒神巴科斯·戴福佑斯(Bacchus Diphues),男性與女性融為一體,雙性的巴風特(Baphomet),跟…宙斯·阿倫諾扎拉斯(Zeus Arrhenothelus)也一樣是雙性的…[祂以塔羅牌第十五張的「惡魔」完全亮相]…但是印度教神秘主義的「小矮人(small person)」,跟許多地方的許多傳說中,雖然不正常但手藝精巧的矮人,也同樣是祂…一個人的靜默自我(Silent Self)跟神聖守護天使(Holy Guardian Angel)也是祂。

這些景象並不是克勞利詩意化的異想天開(whimsies,譯註:雖說如此,但我卻沒能根據那些單詞google到很多可用的翻譯資源)。它們重複出現在個人的夢境當中(個人於夜晚時的神祕),重複出現在所有人的神祕當中(整個物種的非個人夢[the impersonal dreams of the species]),以及,當然了,一直不斷地出現在接觸到幽浮的故事中。

 

 

用心地研究下面兩幅圖案

 


 

第六迴路神經遺傳性意識:這個與潘類似的男神,正在展示著由睪丸中的人類-動物種子型態所符號化的基因性記憶概念。

 

 

另一個從神經遺傳性資料庫(集體無意識)傳來的原型。這個偉大母親象徵了,由花、鳥等繪圖中元素所構成的,基因性記憶。

(譯註:這段由於作者為了解碼《芬尼根覺醒》(Finnegans Wake)的密碼式文本,因而也充滿了《芬尼根覺醒》的密碼內容,在此為了不影響中文閱讀流暢度,便不再一一括號附上單詞原文,但會在段落後附上整段原文,以饗讀者參照。)這個迴路的「語言」就是《芬尼根覺醒》(Finnegans Wake)的多層次性語言,其中芬尼根芬恩-再度,也就是在愛爾蘭傳說中所重生的芬·麥庫爾哈克·芬再度,沿著「密蘇利菲」向下流航去,而這條河同時是位於愛爾蘭的利菲河哈克歷險記中的密西西比河;王的馬克是康瓦爾的馬克,還有在崔斯坦與伊索德中被崔斯坦戴綠帽的馬克王馬克特維便是馬克·吐溫,娶了一個他叫做「莉薇」的太太而這名就像愛爾蘭利菲河一樣,崔斯馬克就是寢取伊索德崔斯坦跟被寢取的馬克王合為一體的產物;至於馬可斯·利昂斯則是他們全員的合體,使徒馬克、他那象徵性的獅子(在中世紀藝術中總是與他一起亮相),雷歐那位於黃道帶上、完全與火標誌聯繫的獅子座,並且是麥特·葛瑞高利、馬可士·里昂斯、路克·塔沛、強尼·馬克道格爾等折騰了作夢人一晚上的四老人其中一個,象徵了四個福音書著者、環繞著作夢人的四條床柱、四條古老迴路、(譯註:禮義廉恥各象徵一~四迴路,卻又被儒教道德化了的四維)、塔羅或日常在玩之卡牌遊戲中的四套排組、祖先們的四大元素、或是榮格在「集體無意識」當中所蒐尋到的,其他無所不在的各種四元性事物。為了要並列對比出,四個迴路在人類(與哺乳類)歷史上的進化過程,喬伊斯也提供了他那「乍萌」的四個發展過程(卵、幼蟲、蛹、成蟲),以及像是「乍萌」這樣子的,如「冒蛋、混蛋、埋蛋、孵你能孵的」、「他們的風化跟他們的婚姻跟他們的埋葬跟他們的天擇」、「一個人類(國恥!)循環著(綱常!)並且回收著(過往!)然後他又再(改之!)」等等的夢境中之邏輯類修飾語。

(以上或許翻譯得頗有爭議的原文,直接呈現如下:

「The "language" of this circuit is the multi-level language of Finnegans Wake, where Finnegan is Finn-again, Finn Mac Cool of Irish legend reborn and Huck Finn again also, sailing down "Missus Liffey," both the river Anna Liffey in Ireland and Huck Finn's Mississippi; where Mark the Wan is King Mark, cuckolded by Tristan, but Mark the Twy is Mark Twain, married to a wife he called "Livvy" just like the Irish river, and Mark the Tris is cuckolded Mark and cuckolding Tristan in one; while Marcus Lyons is all of them, plus Mark the apostle, his emblematic lion (always shown with him in medieval art), Leo the lion, Leo in the zodiac and all associated fire-signs, and one of the Four Old Men (Matt Gregory, Marcus Lyons, Luke Tarpey and Johnny McDougall) who haunt the dreamer all night long, symbolizing the four evangelists, the four bedposts surrounding the sleeper, the four antique circuits, the four suits of Tarot or ordinary playing cards, the four elements of the ancients, and all the other fours that Jung has found omnipresent in the "collective unconscious." To parallel the evolution of the first four circuits in human (and mammalian) history, Joyce also offers the four stages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 "Gracehoper" (egg, larvae, chrysalis, adult) and such dream-logical quartifications as "eggburst, eggblend, eggburial, and hatch-as-hatch can," "their weatherings and their marryings and their buryings and their natural selections," "a human (pest!) cycling (pist!) and recycling (past!) and there he goes (pust!) again," etc.」)

這條原型性迴路(archetypal circuit),讓榮格以他歸因到,在個人與集體無意識底下、「心」與「物」尚未分離,那「類心理(psychoid)」層次中的迴路之根,又用「有意義的巧合meaningful coincidences)」這種詞彙來詮釋的,所謂同時性給充實了;而在經提摩西·賴瑞的比喻下,它就是條傳送DNA-RNA-CNS(central nervous system=中樞神經系統)電報的皇家大道(the royal highway)。

像這種同時性,就是你跟神經遺傳性迴路打交道的鐵證。比如說,在一場《芬尼根覺醒》的讀書會裡面,與會的所有成員都因為注意到「圖台卡眠(Toot and Come Inn)」不是另一個對美國甜心派(cutesy-pie)式摩鐵命名的搞笑模仿,而是眾多針對圖坦卡門(Tutankhamen)所使用的雙關語之其中一個時,便全都笑到抽蓄了。然後我老婆就在這時進房間問什麼那麼爆笑。等我們解釋完後,她就說:「這是一個同時性的展現-我剛好正在看一個關於圖坦卡門的電視節目呢。」然後,當然,喬伊斯將這個男孩王(boy-king)放入《芬尼根覺醒》的夢中,乃是因為它的主題、同時也是神經遺傳性迴路的主題,就是在歷經歲月的洗禮之後,由復活神話(Resurrection myth)所象徵的,那份遺傳性記憶的存續;於是就在喬伊斯開始創作他的這個史詩之後,圖特就同時地被挖出來(resurrected=復生)了。

就像喬伊斯所解釋的神經遺傳性迴路邏輯一樣,「我們這些年毫無保存磚屑並成為腐植土而還原回去(This ourth of years is naught save brickdust and being humus the same roturns)」(地球會給回,以新型式呈現出來,那以往所埋葬的事物)因為「那些個在我們贏得麵包的床位上所躺著的謊言欺騙了我們秩父的屍穀(on the bunk of our breadwinning lies the cropse of our seedfather)」(對那些知道金枝:巫術與宗教之研究的人來說,這是在評論冗餘單元/畸零人[superfluous])還有「落若汝即,回升汝必-如果說你會落下的話,之後也會保證你能再度升起(Phall if you but, will rise you must)」。(譯註:就像2000年的電影《火星任務》一樣,)種子、基因碼、跟卵子、細胞性的智慧,歷經千秋萬世,將其訊息傳達給我們知道;而以諾貝爾獎1946年生醫獎得主赫曼·約瑟夫·穆勒的話來說,就是:「我們都是DNA為了製造更多DNA,而被它們所生產出來的巨大機器人。(We are all giant robots manufactured by DNA to make more DNA.)」(譯註:所以巨大機器人動畫《天元突破》,真的以螺旋族/基因生命體對抗反螺旋族/精神生命體的方式,點出了這位諾貝爾獎得主的「巨大機器人」概念-對動畫認真你就贏了!)

對個體來說,生/死/生/死/生/死鍊結的中斷點是太過困擾地(ail-too)真實跟痛苦;對神經遺傳學性迴路的精卵智慧來說,生死生死生死的無縫接軌的整體才是更宏觀的現實。

 

神經遺傳學性的迴路或許是位於,在右腦皮質發展出來之後的右腦新皮質,並且比起神經肉慾性迴路來還要顯得更新近(The neurogenetic circuit is probably located in the right neocortex and is more recent than the neurosomatic circuit in the back sections of the right cortex.)。

迴路六神經遺傳學意識,允許你跟設計了你、還有其他自從30~40億年前,生命剛出現曙光時的億萬個生命體-這些個身體的,進化性建築師進行「對話」(譯註:《駭客任務:重裝上陣》裡面,在萬物之源跟尼歐對話的母體設計者,也叫「建築師The Architect],跟這裡所述的進化性建築師[the evolutionary architect],幾乎一字不差」)。

就像巴克敏斯特·富勒所經常提到的,這個建築師是這顆行星上最偉大的設計師。還沒有一個人類的設計師能辦到如那樣的效率跟審美觀,去量產出像玫瑰、蛋類、昆蟲聚落、魚類等等又多又美的事物。

(或)可以用現代的形式,擬人化為母親DNA父親核酸理性主義者們則是因為她或他是無意識的(譯註:「子曰:『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所以擬人化是非法的,以這個理由而立馬反對這種擬人化,即使是所有處在這個迴路上,而無法避免地直接撞見了建築師的所有人的見證存在著。而這些見證者們對此所給出的駁斥是,她或他不是無意識的,只是酩酊陶醉的,而且還是一種帶神性的酩酊陶醉(and it is a divine intoxication)。

無論我們怎麼將這個「建築師」「人化」成一個大老媽大老爹(Big Momma or Big Daddy,),或是像古埃及人一樣將之「動物化」成一個有著胡狼頭的存在,又或是像一個非洲部落一樣將之「昆蟲化」成一隻具有神性的狩獵中螳螂,再或許是像印度教徒跟基督教科學家一樣將之「精神化」成完全抽象的存在,我們都是在描繪一個有30~40億年歲的存在的橫切面。當我們將他「分子化」成DNA,我們也只是看到其中的一個橫切面-對於科學性分析最有用的橫切面。那就是所有應該要說的,或應該被說的,對於被「科學性唯物主義者」化學化了的生物圈,而且它跟透過迴路六瑜珈與各種各樣的生物性以及化學性手段而成為它本身的直接體驗direct experience並沒有牴觸。確實,這種直接體驗可以幫助,並且已經幫助了許多科學家在進化上取得更廣、更全面的觀點,好去弄清楚在進化上是怎麼了,並帶下第三迴路,用更好的言語結構跟模型去敘述、模塑出來。德日進(Teilhard de Chardin)是其中、但不是唯一的一個,其進化模型透過這種迴路六直接體驗而改善的科學家例子。

對於那些還沒發展出第六迴路直接經驗的人來說-而大多數的人,可以在二十年以內,具有憑意願就能開啟這個迴路的科技-這個進化性的透視或許、也有可能被傳達成,在感知上的一系列量子躍遷,從而:

個體可以犯錯,甚至是致命的錯誤。迴路一到五離可靠還差得遠了;我們都會犯渾,有時候我們就為此而送命。(we all get into messes, and sometimes they kill us.)

基因庫也會犯錯,但頻率更少。大多數的基因庫都有遠超過其持有者個體的生命周期,並且是由其幾千倍的乘數所構成的週期。(Most gene-pools have a life-span far beyond any individual, by a factor of many thousands.)很明顯地,如果是以生存這件事為基準,這個構成(made up)了數百萬人個體資訊的基因庫,是比任何個體都要來得還更「具知性的」(intelligent),甚至比起天才來都是。(愛因斯坦並沒有比所有猶太人集合起來得[collectively]還要更聰明。他創造了相對論而又夠聰明以去逃過納粹。而在歷史上的猶太人族群,創造了數十個跟相對論一樣重要的想法,並且逃過了數百次的大屠殺。)

物種比起基因庫來又顯得更具知性了。它比起個體來,活得要更多過數百萬倍,比起任何的基因庫來,也活超過了數千倍的時間。

至於生物圈-蓋亞-DNA腳本本身(the DNA script)-則又是一種知性高過了個體、基因庫跟物種的存在了。它已經從所有丟給它東西當中(譯註:比如說隕石、排遺、垃圾等,是或非DNA腳本所產生的物質),生存了接近40億年左右,並且在這其中,變得越來越聰明。它現正在取得永生不死的邊緣上;透過第六迴路,它可以比以往更清楚地看見它自己並且判斷它的投射軌跡;它也已經準備好跟地球說掰掰,並就此擴張到全宇宙中(譯註:就像是《星際異攻隊2》的反派伊果一樣)。

最後再提一下貝多芬,他曾說過:「任何懂得我音樂的人,是不會再不快樂的了。」那是因為他的音樂是第六迴路蓋亞生命精神正在意識到,有無限發展/進步(progress)的,那她自己、她的力量、她的能力的頌歌。

 

練習

 

1. 列舉出最少十五個紐約(或任何大城市)跟一個昆蟲群落,比如說蜂巢或白蟻丘的相似點。(如果你想不出最少十五點來的話,讀一下愛德華·威爾森的《社會生物學》。)沉思在DNA迴圈(DNA loop)當中的資訊,造就了在靈長類跟昆蟲社會當中,這兩種飛地(enclaves)族群的高度協同性(coherence)與組織性。

2. 讀一下《奧義書(Upanishads)》,並每當你在讀到「本我(Atman)」或「至上本我(World Soul)」的字眼的時候,將之轉譯成基因藍圖。看看這樣對你來說是否有道理。

3. 沉思這些事情通常觸發榮格學派所說的同時性。看看你讀完本章多久之後,你就遇到了一件驚奇的巧合-比如說在一面車牌上看到DNA的圖像、意外地收到一本《奧義書》、在一個大眾藝術品看到一個像是克勞利偉大母親的圖像等等。(在譯者的場合,是老婆委託我畫我自己所寫寓言的漫畫分鏡稿,第一格就有我自己畫上去的DNA…)

4. 用第三迴路理性主義者的態度,把這樣子的同時性,解釋為純然的巧合(mere coincidence)等等,如果它有發生的話。

5. 心理學家芭芭拉·杭內格爾(Barbara Honnegger)所解釋的同時性,是說右腦(這個迴路的所在)在時空中將你移動到同時性會發生的所在地,於是理性主義者的左腦就發明出去那的合理化理由。在她的理論中,同時性是這條迴路要跟左腦溝通的一種語言。試著用這個理論去解釋那些巧合。你的右腦是試著想傳送什麼訊息給你的左腦呢?

(在譯者的場合,是當作漫畫腳本的這個作品-水果刀42的冒險

6. 榮格跟他幾個門徒(比如說Coleman, Steiger, Fiedler)都有指出幽浮是這個集體基因性迴路要傳達給左腦知道的訊息。這種訊息有什麼意味?右腦想告訴我們些什麼?

第四章 《超意識》我不知道他不知道

篇章4-1

 

一窺超意識的真面目

 

人類的情況整體而言就是個悲劇。右派左派的革命成就無法轉變這種進退兩難的困境(dilemma)。就好比說,最極端的激進派左翼團體,也都沒有克服死亡的程式(program)。左右翼統合起來的總體建樹,也都還是死亡導向的。

P.M.伊士梵戴爾立(P.M. Esfandiary)《上翼者們》(Upwingers)

 


 

有辦法十萬人一次同時產生妄想嗎?

 

不然你是要怎樣解釋歷史(的形成)?


 

我忘記在哪看到的一部卡通,但對我來說是可以拿來總結神經學現實主義(neurological relativism)的中心事實。

一隻貓接近了一隻狗並發出了「喵~」的叫聲。然後那隻狗看起來很困惑。之後那隻貓又「喵!」了一次,而狗照樣困惑。然後那隻貓又再度強調地「喵!!!」了一次。終於,那隻狗嘗試地叫出「汪、汪?」結果那隻貓憤怒地走開,還心想著:「這隻笨狗!

當然啦,人類間的溝通,以及我們偉大的哲學論辯,是不可能落在這樣原始的層面上的。這是當然低Of course!

但儘管如此…

1917年的五月十月間,於西班牙法蒂瑪,發生了現代歷史上一系列有最佳紀錄的「奇蹟」。就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它開始於三個文盲農民女孩看到了聖母瑪利亞(Blessed Virgin Mary)。請第一時間注意到,這很容易、也很引誘理性主義者跟一般的非天主教徒,去對待這種第一類接觸為「純然的」幻覺。也請注意一下,隨著之後的展開接續地被敘述出來時,這些現象是如何地難以再被這樣解釋了

六月時「聖處女的第二次來訪」中,目擊人數就上升到了五十人。所有人都同意聽到了一個爆炸聲,還看到了一團煙。(在這之後就只有那三個女孩能偶爾地看到那位女士[Only the three girls on this and subsequent occasions ever saw the Lady.])那我們現在應該要為了讓這件事情顯得合理化,除了產生幻覺的三個女孩子以外,而還要去添加:「是一個鍾愛惡作劇的人(practical joker)跟一顆煙幕彈在背後搞鬼」,像這樣子的細節出來嗎?

七月份發生的第三次來訪事件當中,目擊者眾增加到了4,500人之譜。他們全都在那位女士離開之後再次地聽到了爆炸聲,並且其中大多數的人都宣稱,當孩子們跟她說話的那時候,他們就聽到了嗡嗡聲跟滋滋聲的噪音(而這種嗡嗡聲跟滋滋聲的噪音,常常出現在稍後的幽浮故事中…)

八月十三日這天,產生了18,000個目擊者,他們看到、或以幻覺鳴奏出了,包括從天上落下花朵、另一場爆炸、照在雲朵跟地上的閃光(各有腥紅色、粉紅色、黃色跟藍色)、就像是一個現代幽浮的一個發光球體在空中打圈,等等繽紛多彩的奇怪交響曲。

九月十三日這天,產生了30,000個目擊者。全都再次看見了「幽浮」發光體,並且還有另一場傾盆大雨-但這次不再是花朵,而是越降越小,直到要到地面之前,就「融化掉了」的閃閃發亮小光球。卡爾·薩根博士則是會莊嚴且手足無措(with his bare face hanging out)地告訴你,那30,000個目擊者全都同時地產生幻覺了。

十月十三日這天,由70,000人在當地目擊了最後的「奇蹟」,另外有30,000人遠在上百哩之外宣稱看到其中的一些現象。有人說太陽直接地栽進了地球裡面,但另外一些人則說,是出現了「像太陽一樣又大又亮」的球體栽入了地球。這次還伴隨著紅、紫、藍跟黃色的閃光,加上瀰漫在空氣當中的「天堂般」香氛。

據說,透過這些現象的展現,有「上千人」轉去信天主教。請注意到,如果這些現象再晚個50年發生的話,那麼在這一批人裡面就有很多人會去轉信宇宙兄弟(Space Brothers)的這種更新型神祕教派(mystique)。

尼采曾經說過「我們是比起我們所知的還要來得更偉大的藝術家」。而這恰好就是對於以上所記錄到的玩笑般晦澀事件的功能性解釋(也是本書所為何來的意義),好讓讀者們得以了解為什麼貓在鋼琴上昏倒了。(Nietzsche once said, "We are all greater artists than we realize." It is a function of the above record (and this book as a whole) to make that obscure joke totally clear to every reader.)

但是、但是、但是-那100,000個目擊了法蒂瑪最後一次「奇蹟」現象的人,一定是產生幻覺了,當然。這是跟這類事件打交道中所能用的最舒適、最保守的方式,一個人沒必要跟薩根博士一樣狹窄,都能得到一樣簡單的結論。不過…如果說100,000人可以同時都產生幻覺,就像歷史應允我們的,上百萬的人也可以同時共享一個「宗教的」或政治性的幻覺,而只有像薩根一樣具嚴格性教條的那種人,才會避免去問關於其自身信仰跟感知根源的問題。

克倫威爾有次對愛爾蘭反抗軍演講說:「我出自身為基督徒的好心腸,懇求你們,認為你們有可能是在犯錯。(I beseech you, in the bowels of Christ, think it possible that you might be wrong.)」而歷史上並沒有紀錄到,克倫威爾有拿如此卓越的話來砥礪自己過。

我們所有每個人都各自困在,他或她自己大腦所製造的現實-隧道(推測~結論=assumption-consumption)中。我們並沒有將之「看成」或「感覺到」為我們大腦所創造的模型。相對地,我們卻自動地、無意識地、機械性地將之「看成」或「感覺到」為一種就在外面的(out there、與我們分離著(apart form us)的什麼,然後我們就稱呼這叫做客觀。當我們遇到其分離性現實-隧道顯然與我們差距甚遠的人們時,我們會有一點害怕並總是伴隨著一點對人生的失焦(always disoriented)。我們傾向於認為對方是一些瘋子、要不然就是個詐騙集團想要騙財騙色、再不然就是想要耍我們的騙子們。

但在神經學上一個很明顯的事實是,沒有兩個人的大腦有相同的遺傳程設焊接(genetically-programmed hard wiring)、相同的刻印、相同的制約、相同的學習經驗。我們都住在分隔開的隧道-現實中。這就是為什麼那麼常發生溝通失敗的事件,而誤解跟怨恨之所以會那麼常發生的原因了。我說「喵」而你說「汪、汪」,然後我們各自都認為別人有點呆。

 

根據一份可靠的民調顯示,有約100,000,000的美國公民「相信」有幽浮,並有至少15,000,000人曾看過幽浮。就像雅克·法蘭博士在聯合國最近一場,針對幽浮神秘性之特別會議上所提到的,群聚在關於幽浮現象中的思想、傳聞、謎團、希望等等體系上的思維力度,是現今社會學領域上影響我們社會要去改變的最強力道

對於幽浮的辯論或爭端,取決於在兩種之中,我們所抱持的中心論點是哪一種-在天真無辜想法外表下,所暗藏的「內在性」與「外在性」。廣的來說,幽浮「懷疑者們」就是一群堅稱幽浮是存在於觀察者「內在」的(「幻覺」、「錯識」等等),至於幽浮「相信者們」則堅稱幽浮是「外在」的(客觀現象)。

就像語義學家柯日布斯基常常警告的,當我們在口語上,分開了原本其實就沒有被分開過了的概念,我們的思想就會從此導入謬論當中。科日布斯基最愛使用的例子就是「時間」與「空間」的問題;就好像在我們的經驗中,我們就從來沒在不存在「時間」的條件下遇見「空間」,也不曾在無「空間」的性質中遭遇到「時間」的體驗,就好比說,一年的概念,它測量了地球繞日一周的空間,而地球駐留在繞日軌道上一周的空間,被我們稱為一年的時間。「時間」與「空間」的口語分離,在十九世紀末的物理學中,造成了悖論與矛盾無盡相乘的壞滅性效果;並且要直到天才愛因斯坦回到口語被分類之前的狀態,發現到其實是我們創造了它們,但事實上我們從來沒有分別性地體驗著,其實是具有連續性之「時間」與「空間」的,並從這種了無分別的「時空連續性(space-time continuum)」中,從頭開始了物理學的發明。

 

在幽浮問題上應用這種愛因斯坦式的作業導向,我們發現我們從沒聽到缺乏了人類觀察者的幽浮事件。事實上,就連在雷達上「被視為」幽浮的幽浮蹤跡(相對於受訓後可識別的,其為不可識別的飛行物體=unidentified, rather than identified, flying objects),也是透過雷達作業員其於神經系統中所做之演化了的處理

因此,根據以上愛因斯坦跟操作方法(operational approach)的建議,我們勢必要接受無漏/無縫整體(seamless unity)的幽浮-觀察者結構,而停止去將之分離成「幽浮」跟「觀察者」的結構。

出現在人類-幽浮經驗當中的外星物種(critters)包括了以下幾種:

黑人、藍人、綠人、藍臉綠色身體的人;

魚頭人、多毛的矮人、頭又大又禿的矮人、無臂的仿人類機器人(humanoid);

三指矮人、八指矮人、爪子人(clawhanded men)、單眼人;

象耳人、長髮無性(long-haired sexless WoMen)、人-猿(man-apes)、人-鳥(man-birds);

機器人、會用鰭走路的啤酒罐形體(beer-can shaped entities walking on fins)、無頭之物(譯註:刑天就是無頭的)、穿著納粹制服的矮人(dwarfs in Nazi uniforms);

對人類進行性愛上與/或基因上竄改的險惡「灰人」(Sinister "Greys" who engage in sexual and/or genetic tamperings with humans.)。

這還只是對整體外星人遭遇/幽浮經驗(UFO experience)紀錄的部分動物學。

而這一類怪異的來訪者,其所偏好的飛行器則也有以下多種的形狀:大光斑、小光斑、光點簇、硬金屬船狀、平底碟狀、平錐圓碟狀(conic discs)、錐狀碟(coin-like discs)、圓頂碟狀、橢圓形、球體、似球體(spheroids)、雪茄型飛行器、方塊狀、四面體、新月狀、「蛋型」、水滴狀、迴力鏢狀。而這些也只是其中的一部份而已。

「我們被十幾個銀河系的存有給侵略了」當這些列表秀在奧托·班德的眼前時,身為一個對於幽浮現象採取地外性理論(extraterrestrial theory)詮釋的相信者,他說了以上的話。

在這令人困惑的群像圖面中,確實出現了一個一致性:那些有著親近遭遇(Close Encounters)的人們,顯示了他們在事後有著顯著的人格轉換。在一個極端中,我們發現他們偏執、思覺失調性的崩潰、或焦慮到需要醫療照護;在另一個極端中,就像佛陀、默罕默德、耶穌、聖保羅般地「開竅了(illuminations)」。而在這兩極端的中間地帶,我們發現了一大堆在粗俗宗教性當中為典型的,彌賽亞式救世幻想。

其他的統計性群聚現象(statistical clusterings)可以在文獻中發現出來。炫目的亮光是非常普遍的-是不是讓我們回想起聖保羅跟法蒂瑪的上千人們?而且鼓聲跟嗡嗡聲的雜音也是普遍的-像每個地方都有的薩滿主義、在法蒂瑪事件中、甚至在像藏傳佛教這樣的,複雜腦改變系統裡面也有。

希望不要因為這個現象是非理性的,就讓人去低估它的影響力。讓900個人聽一個嗑了興奮劑的偏執狂的話而去吞氰化物自殺也是一樣的非理性,納粹主義跟宗教裁判所也是一樣的非理性。就像雅克·法蘭博士對聯合國會議所提出的那樣:

這是幽浮現象值得關注的第三方面…這個第三方面就是社會的信仰系統已經被…對於太空勝利者的期望所產生。這種信仰…是正在創造許多社會科學所少有注意的新宗教、文化與政治概念。[原文是義大利文*1]

*1. 卡爾榮格博士比較了廣泛的幽浮經驗跟特殊的親近遭遇還有羅馬異教陷落跟基督教興起時的「徵兆跟奇蹟(signs and wonders)」。其中很諷刺的,是當初的理性主義者們-斯多葛派、伊比鳩魯派跟其他古希臘哲學的-懷疑的傳統繼承人-就像當今的理性主義者們鄙視幽浮一樣,也鄙視著基督教。他們就只是拒絕去看看周遭發生了什麼,直到他們的社會被典範轉移給推翻到了新的現實-隧道。

理性主義-做為一個落後的親戚,是我們相當同情的一門哲學-想要抓住幽浮「觀察者們」的衣領,大力地搖著並對他們大喊「你看看你,那從來沒發生過!-老弟你知道了嗎?」好吧,它或許沒發生過-但話說回來,它也可能有發生過。不管是哪種情況,幽浮-觀察者們都是比他們所自知到的,都要來得更好的藝術家。

而另一個應該也要是明顯的事情是,理性主義者是比起所自知到的,都要來得更好的藝術家。在每天每個城市都有人創造或有過幽浮經驗的百萬人群眾之中,理性主義者創造了一個,這種事情從未發生過的分離性現實-對他而言如此。

派蒂·哈特決定要成為銀行搶匪的那個決定中,似乎並不具備飛碟跟ESP(更別提法蒂瑪跟它的諸多「奇蹟」)的要素。我們試著去顯示出所有潛藏在意識中的這些怪異性,是具有緊密連結的狀態。

 

我們從接連不斷的原子能去創建出一把廚房椅的處理過程,也跟派蒂·哈特將她父親從有愛的家長轉變成豬狗不如的帝國主義者(Pig Imperialist)的過程一樣地,具有創造性(藝術性)。

你的整個世界都是這樣創建起來的。你是被「調解(reconciled)」成會死的-因為在你的人生中,都被別人說,所有人都是一定要死的。只有少數的非凡主義者(the Extropian minority)-可以在科學家、科幻迷、未來主義者與太空愛好者的聚會中隨處可見-是住在分離的現實中,宣稱我們無須再接受這種具絕望性的公理。

任何在一個十年中的革命家,都會在下個十年中成為反動派,假如他們沒有改變他們的神經系統的話,因為圍繞著他們的世界不斷地在變。他或她,定定地站在一個移動中、競賽中、加速中的時代,相對地來說,就等於在倒退。因此,在曾經是革命性的,但是現在-反動性的意識運動(Consciousness Movement)當中,有著幾百場的「死亡學(Thanatological)」研討會。這些研討會是設計成調解人們去死的,就像約1860年代時,設計成調解黑人去被奴役的研討會一樣反動。

只有由倫納德·奧爾所發起之意識運動旁系的賽塔研討會(the Theta Seminars),是設計成讓人們準備好迎接迎面而來的長生不老。

 

練習

 

1. 買一本《基督教科學前哨站》(Christian Science Sentinel)然後在那一個月中去看關於信仰治療的報導。注意每個「奇蹟」都被歸功於耶穌瑪麗·貝克·艾娣的正確教導。

2. 買一本人類學家的韋斯頓·拉·巴爾所寫的《迷幻仙人掌外道》(The Peyote Cult)將其同樣效果歸功於自我暗示(auto-suggestion)。

3. 去讀任何近年出版的《腦/心智公佈欄》(Brain/Mind Bulletin),並觀察固定報導的類似治療,被歸功於腦內啡的分泌。

4. 目擊者有做出吉姆·瓊斯(就像其他一些的專業信仰治療者一樣)部分時間有使用罐頭演員(shill。譯註:這個自創的中文新詞來自於罐頭笑聲)的證詞,一個罐頭演員就是為了讓觀眾進入對的心智框架(in the right frame of mind),而假裝生病然後又假裝被治好的人。重讀所有新約當中的奇蹟,並運用以下的濾鏡去審視奇蹟的解釋:耶穌有好的教導;耶穌使用自我暗示;當耶穌對他們使用正向自我暗示的時候,受苦者們的大腦分泌出了腦內啡;耶穌是個使用罐頭演員的騙子。

既然舊約紀載事發的當時你不在場,那麼你對那些理論的選擇或排列組合,是否加強了你對耶穌的認識,或加強了你對自己所偏好的現實-隧道之認識?

5. 你真的有認真地試過「我可以達成我之前人生所有的希望跟野心」的練習?試試看吧;並在同一時間,試試「我可以比之前都還要更健康」。

第四章 《超意識》我不知道他不知道

篇章4-2

 

超脫與改變思維

 

人是無知於他自己的存在與其力量之本質的,甚至於加諸在他想法上的限制,都是出自經驗的這層護墊。因此沒有任何需要跟理由,要去為他能成為什麼、或能做什麼上,設下理論性的限制(Man is ignorant of the nature of his own being and powers, Even his idea of his limitations is based on experience of the pad. There is therefore no reason to assign theoretical limits to what he may be, or what he may do.)。

艾利斯特·克勞利《魔法》(Magick)


 

根據阿爾弗雷德·柯日布斯基的說法,任何「想法」或是精神狀態是一個大腦可以用來審視的迴路,從而可以對一個想法有不同想法,或對一種精神狀態有其他的精神狀態(譯註:比如對自己的憤怒感到沮喪)。對於這高階性處理(higher-ordering process)來說,並沒有理論性跟實際上的限制;而這就是神祕學當中所說的「內在無限性(Infinity Within)」。

約翰·坎寧安·禮來博士說過「在心智的領域中,伴隨著限制而被相信為真或成真的事物,是由經驗跟實驗而來的。而這些限制本身則是等待被超越的更深層信念。因為在心智的領域中,實際上並不存在限制。」

智跟它的內容物其實在功能上是一致的Mind and its contents are functionally identical)對我來說,我太太的這個存在,只存在於我腦中。並非是身為一個唯我論者的她。而我也相對性地認知到:對我太太來說,我的這個存在,只存在於她腦中。為了怕讀者做出像是拜倫勳爵華茲華斯作品那樣地驚呼:「我希望他能解釋他的說明!(I wish he would explain his explanation!)」,就讓我們來試試看這樣說明吧:如果我十分幸運地,正在聽著槌子鍵琴曲,而正在那個當下,如果你突然問我「你是誰?」這個問題的話,那麼,你唯一能得到的,就只會是你聽見我跟著音樂哼著槌子鍵琴曲。這是因為,沉浸在那種品質的音樂當中,一個人就此全神貫注地進入了催眠狀態:於是在「我」跟「我的經驗」當中,分離便不存在了。(譯註:類似進入「心流」狀態。)

在深定當中,當我想到我自己,我就是我自己;當我想到我跟你,我就是我跟你;當我只想到你,我自己就不復存在了;當我想到上帝,我就是上帝。我閉上眼後看到的跟我睜開眼睛所看到的,都是同樣的事物:大腦迴路

數學家約翰·威廉·鄧恩將這化做了一個比喻。一個從療養院(無論被公正或不公正地)拘留中逃出來的畫家,決定畫出他自己所身處的原野來。畫完之後,當他審視畫面時,發現少了一些東西:亦即是他自己跟他的畫布,因為這也是原野的一部份。所以他又重畫了一次,把自己跟畫布也畫進了原野中。但當他依據哲學分析去檢視畫面的時候,他發現又少了些什麼:那就是原野的畫面裡面,應該要有他自己去畫著他畫出原野的畫面來。所以他又開始第三次的作畫…第四次的作畫…無止盡地(ad infinitum作畫下去。

在這裡我們想到莫里茲·柯尼利斯·艾雪的畫作,或是回想起:一個騎驢的農夫,趕著包括他所騎的十隻驢去趕集的,古老民間故事。那個騎驢的農夫在上路後不久,開始擔心起自己的驢是不是有走失,於是便開始點起有多少隻驢來,結果發現只點到九隻。為此深受困擾的他,下了他所騎的驢子,繞著那群驢子小心地再點一次-然後這次他就點到了十隻。於是他就再次騎驢趕路,直到憂慮再次縈繞上他的心頭。於是他就又再點了一次…然後又只點到九隻。然後,又再一次地,他下驢小心地點著,又回到十隻。這過程一直持續著,等到他找到把一隻驢背在背上,然後在他前面趕著其他九隻驢的這個方法後,才解決了問題。

這種「消失的驢子」戲法,是對於想法有想法的想法、畫著在作畫的畫等等的縮影。而那隻消失的驢子,就是神經系統中形而上程設(meta-programming)迴路的一種借代。

這條形而上程設迴路-又因為以下的名稱而廣為人知:諾斯替主義中的「靈魂(soul)」、中國所謂的「無心[no-mind (wu-hsin)]」、藏傳佛教的真空中的白光(White Light of the Void)、印度教中的「濕婆知見(Shiva-darshana)」、葛吉夫真實知性中心/高等理智中心(True Intellectual Center)-簡單來說,就是表示大腦覺察到了它自己。那個看到自己在自己畫中畫著、自己在畫著、自己正在畫著自己…的畫家。在禪宗的譬喻中,它是一面可以反映出任何事物,但卻不會留駐於任何事物上的鏡子。它也是一面,知道自己只要改變映射的角度,就總是可以在同一事物上,發現到其他意義的,意識之鏡。

G·史班瑟·布朗的書形式的法則》(Laws of form有對於這條迴路的數學分析;而侯世達《哥德爾、埃舍爾、巴赫》也使用了戈德爾,而非布朗的數學,以及有著來自巴赫音樂跟艾雪繪畫的插圖,來對此做出類比。

世界上大多數的神祕學文學作品-除此之外的95%都是純屬胡扯-都包含了被印度教稱為方便法門upaya、「明智方式(clever ways)」的戲法、詭計跟遊戲(tricks, gimmicks and games),好去觸發形而上程設意識。這一般都是指,要故意地讓雛偶學徒,盡可能地去繞所必要的遠路,直到那個可憐的受害者雛偶學徒終於發現了,所有的那些遠路都是自找的(This generally means leading the student "all around Robin Hood's barn" as many times as are necessary, until the poor victim discovers that he has created the barn himself.)。

比如說一個伴隨著加州超自然學者們(occultists)出現的遊戲-我不知道是誰發明的-就包含了一間類似之前所提到的愉悅圓頂(Pleasure Dome)的神奇房間,只是其中包含了一台全知電腦(Omniscient Computer)。

要玩這個遊戲,你只要簡單地「星光體投射(astrally project)」到這間神奇房間就行了。先不要管這個「星光體投射」的勞什子是什麼,也不要把它推定成是形而上的存在(這雖然對唯物論者來說是不可能的,但即便就是對神祕主義者來說也是非常困難的)。只要把這推定成是思想實驗(gedankenexperiment)、一個「心智實驗」。用想像力,把你自己投射到這間神奇房間,然後用盡你能夠造就這樣子的超級資訊處理器所需要的細節,去把你幻想中的這台無所不知性電腦活生生地用視覺重現出來。

你並不需要任何的編程知識就可以操縱這台星光體電腦。它存在於下一個世紀(譯註:港譯駭客任務的22世紀)的早期;你是透過一系列的時空穿梭來去使用它的,如果這個比喻有娛樂到你並有幫助的話。它的建造就是為了「解讀」人的腦波,並用來立即回應這些腦波的。(有這種功能的粗略原形機型電腦已經有存在了。)所以,當你身處在了這個神奇房間的時候,只要光用想的,你就可以對這台電腦問任何事情。它會讀你的心,並將正確答案,用一束雷射光,投射到你的腦海中。

但這裡存在一個問題。這台電腦對於任何腦波都極端地敏感。假如你內心存有疑慮的話,它就會將之視作不可執行的負面指令,意謂成「不要回答我的問題」。因此,對它上手的方法是,用「簡單的」問題做開始。叫它調出你小學二年級導師名字的資料。(幾乎所有的人都會記得自己的一年級導師的名字-源於烙印關鍵期的緣故-但二年級導師的名字卻有可能被忘記掉。)當電腦調出了你二年級導師的名字之後,你可以試試更難的問題,但也不要用太難的。不然你就會破壞了這台電腦,但在這個思想實驗裡面你並不想破壞它。你是想要看看它能表現得多才實驗的。

一次只問一個問題會是個明智的做法,因為你需要集中力才能保持它在你心象中的形象。但也不要在第一次嘗試的時候,就耗盡了你的想像力跟視覺化能力存量。

當你在二年級導師等級的問題上試過幾次之後,你就可以試試更有趣的程式(譯註:就好像RPG遊戲在打過初始怪史萊姆之後,就去打更進階點的怪)。將一個讓你會產生諸如憤怒、失望、背叛感、忌妒、或任何會干擾到你生物電腦進行平滑、平靜性處理的負面情感的人帶到電腦前。讓那台神奇電腦對你解釋那個人;將你轉譯到對方的隧道-現實當中,讓這個過程久到,讓你了解事件在他們眼中是如何被呈現出來的。特別要問,你是如何被對方看待的。

為證:

啊,但願上天給我們一種本領,(Oh would some power the giftie gie us)

能像別人那樣將自己看清!(To see ourselves as others see us)

 

這台電腦會執行你的這個指令;但在第一次嘗試的時候,請準備好一些難以接受的衝擊。

這個超級大腦也可以為看似含糊籠統、矛盾、隱晦的想法做出詮釋來。比如說,你可以在早期實驗的時候,就拿本書中,諸如「我們是比起我們所知的還要來得更偉大的藝術家(We are all greater artists than we realize.)」、「不管思想家想出什麼,證明家都會將之證明出來。(Whatever the Thinker thinks, the Prover proves.)」、「心智跟它的內容物其實在功能上是一致的(Mind and its contents are functionally identical)」這些令你覺得費解或變態性精神錯亂的概念出來,讓這台電腦對你做出解析,而得到使你獲益匪淺的功能開啟。

這台電腦比起神經肉慾性迴路中的狂喜機器(rapture-machine)來得更為強大跟科學化。它不但可以完全進入之前所有,更為原始、更為古老的迴路中,還可以去否決它們。因此,如果你寫入一個形而上程設(meta-programming)的指令進入這台電腦;它就會將之向下接續到古老的迴路之中,並取消掉來自過往,並與之矛盾的程式。比如說,試著給它餵養(feeding)這樣形而上程設指令:

1. 我是我身體之所以如此的成因(I am at cause over my body.)。

2. 我是我想像力之所以如此的成因(I am at cause over my imagination.)。

3. 我是我未來之所以如此的成因(I am at cause over my future.)。

4. 我的心靈充滿了力與美(My mind abounds with beauty and power.)。

5. 我喜歡人們,而人們也喜歡我(I like people, and people like me.)。

請記得這台電腦只領先現代科技幾十年而已,所以如果你對輸入的指令有一絲質疑的話,它就不會「懂得」這些指令了。質疑就是叫它不要起作用。它能發揮的功用在於你所相信的事物,只有當初期展現出來的成果有鼓勵到你去拓展相信、信任的領域時,你也才會去嘗試轉變其他更加戲劇化的過往現實-隧道們(reality-tunnels)。

這體現為電訊化意識;程設師變成自我-程設師、自我-形而上程設師、後設-形而上程設師等等(This represents cybernetic consciousness; the programmer becoming self-programmer, self-metaprogrammer, meta-metaprogrammer, etc.)。就像第二迴路的強迫性情緒展現,在第五迴路看起來是原始的、機械化的,最後還挺傻的;因此第三迴路的現實性地圖,在第七迴路看起來也變得像是漫畫般的、相對性的、遊戲般的存在了。

「無論你說什麼為是的,它都不是。」語義學家的柯日布斯基在他的研討會中無盡地重複這個概念,嘗試要釐清第三迴路地圖其實並不是它們所想代表之疆域本身;也就是我們總是可以製作自己地圖的地圖、對我們的調整作出調整、超越出自我框架的框架(we can always make maps of our maps, revisions of our revisions, meta-selves of our selves.)。

 

當被問到關於「神」或「真實」是什麼的時候,印度教的導師傳統上都會回:「否、否也["Neti, neti" (not that, not that)]」。

瑜珈行者們、數學家們跟音樂家們,比起發展著一般的人性,似乎更傾向於發展形而上程設意識。科日布斯基甚至宣稱數學腳本(mathematical scripts)的作用就在於去輔助發展這個迴路,你只要一想到你原有的心智是心智1,然後思慮著你原有心智1的那個心智為心智2,最後,思慮著,正在思慮心智1的心智2,的那個心智,為心智3,你就已然踏上形而上程設的覺醒了。(譯註:就好像在我的短篇感想《我的鍵盤》中,發脾氣扯壞鍵盤的我,是心智1,而以鍵盤的角度來省思我自己的我,是心智2,最後再寫出感想來省思以上兩者的我,是心智3。)《愛麗絲夢遊仙境》是一本對形而上程設迴路精熟的導讀書(由對數學邏輯奠基了的其中一個人所寫),並且艾利斯特·克勞利莊重地督促著他的瑜珈門徒們去研讀這本書。

巴克敏斯特·富勒藉由他在課堂上所指出的,在宇宙本身的尺度上,相對起來令人感到自己的弱小與無力,但值得令人慶幸的是,這份弱小無力只是呈現在我們的肉身上,也就是我們的硬體,但在我們的軟體,也就是心智/精神世界中,我們可以透過去學習、理解宇宙本身,而用我們廣袤無邊的精神與心智,去涵括住整個宇宙,他便是用以上這點,去描繪出了形而上程設的圖像來。

 

這條第七、形而上程設迴路是出現在最新近的進化時間中,並似乎是位於前額葉中。這也就是為什麼印度教傳統上開啟它的方式是,時時分分年年月月地將意識定住在前額的前面,直到形而上程設者覺醒了,而之前只被困在監獄-牢籠般一元性靜態「現實」的你(there was only one static jail-cell "reality" in which you were trapped),開始感知-創造起無限的現實來。

就像上面所說過的,這個迴路就是諾斯替教的「靈魂」,但又有別於自我。自我似乎是堅定不移的,但其實並不是;也就是說,你的這個"自我("self)其實就是在那個當下,你大腦所在運作著的那任意條迴路。如果我拿槍指著你,你馬上就跳入迴路一的意識中,而這就是在那當下,你的"自我。但如果你在性上面被某人吸引了,你就跳到了迴路四,直到你高潮性地滿足了(或是你無望性地沮喪了)之前,你的"自我都是在這兒。(譯註:這也就是中文成語「見異思遷」的由來。)在蘇菲跟葛吉夫學派大多數的初步練習當中,都堅持要讓你覺察到,那所謂的"自我,並不是恆常的,而不過是你在不同迴路中的刻印點上,持續來回迴盪著的運動爾爾(the "self is not constant but shifts back and forth between the imprints on the various circuits.)。

而「靈魂」或迴路七之所以會是恆常的,乃是因為,就像中華文化所說的,它是虛空或無形的。它扮演所有你扮演的角色-口腔性依賴、情緒性暴君、冷酷理性主義者、浪漫的引誘者、神經肉慾性治療者、神經遺傳性進化景觀-但它不是其中的任何一種。它是具有彈性的。它之所以是無形的,是因為它是所有的形式。它就是道德經中的「虛中章(creative Void)」(譯註:此章內容為「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

如果這一切開始聽起來像是在胡說八道,那是因為,到了這個(意識)層次/程度上,這就是不可避免的。就像劉易斯·摩根所注意到的,在語言學中的書常常提到一點,就是在一般上,散文本身常常落入難以理解的狀況,並被瓦解成胡說八道(譯註:比如說在前述我所寫的散文的這個連結中,我於2009/09/15(Tue) 20:32時所得到的,代號是8T/3VDRE的,這則匿名者他呈現出自己難以理解性質的回覆摘錄:「說實在 一般人鍵盤壞掉還是就"喔喔 壞了啊"這樣念了幾句後 再去買一個新的替換 心裡不會有什麼起伏吧↵嗯 尤其是在新鍵盤完全取代了舊鍵盤的功能 甚至還更好用的情況下呢」我的心智1+2+3,就這樣被(謳歌資本主義消費大義、高唱逃避現實與逃避對浪費所產生的良心苛責之主張的)他瓦解為:「說實在的,(崇尚計畫性汰舊的)一般人對這種事情就沒有起伏嘛(啊你是在那邊起伏個什麼、秀什麼感受性的威能啦!)」像這樣子的〔我正在〕胡說八道〔的指責〕了)。

一樣的事情也發生在摩根身上,他注意到,在超過某個層面的現代數學上是胡說八道的:

我曾經有過一個病患跟我解釋戈德爾理論的經驗,他是位具紳士氣度的數學家,就在我都將它的內容都聽進去,並為整個想法的美而感同身受並點頭之後…它在我腦中就變成是在胡說八道了。

它雙雙發生在語言學跟數學中,因為它就就在意識本身上發生著,語言學跟數學都只是意識的模型。

心智/心靈是宇宙設計來看它自己的工具;但就像你看無到自己的背後(如果沒有鏡子的話),宇宙也沒辦法看盡它自己的全部。或者就像艾倫·華特所喜歡說的一樣,因為舌頭始終無法品嘗到它自己。

關於想法的想法-關於數學的數學(戈德爾)-關於語言的語言-關於意識的意識-這整條的第七迴路,將我們帶到侯世達所說的奇異迴圈當中。就像已經絕種了、傳說中的關島秧雞一樣,我們為了追逐自己的尾羽,而以不斷縮小的圈子一直繞著,而跟這神秘鳥種不一樣的是,我們從來沒有像牠們一樣,把我們的直腸帶飛起來,並消失在雲端當中。因為這似乎就像是我們會因為那種多彩的方式而遭受解構,於是我們便決定把我們所讀到、想到、感知到的,認為是胡說八道。

但這不是胡說八道。我們僅只是在我們所認知到最不可能遭遇到無限性的地方,遭遇到了我們的無限性,而那地方即是-我們百年孤寂的自我之中。

薛丁格展示出量子事件並不如牛頓學派觀感中的那樣「客觀」時,物理學就加入了含有語言學、數學跟心理學的形而上程設鏡廳當中。自從那刻起的五十年來,物理學家們就一直在建造能夠讓他們擺脫掉此一奇異迴圈的體系來。而其結果之趣味程度,就好比禪門公案的趣味程度一樣。

比如說尼爾斯·波耳推出了以戈德爾說法為根基的哥本哈根詮釋,就純粹是在說我們的方程式,並非完全詳實地描述了實存宇宙本身。這些方程式所描述的事物,乃是我們透過我們自身有限的感官、實驗所去摸索得到的假想宇宙性,並就此去描述出了我們自己的精神活動。(They describe the mental processes we have to put ourselves through to describe the universe.譯註:有點像是《終局之戰》中00:46:17~00:46:25時鋼鐵人說班納博士等人是讓時間穿過蟻人,而非讓蟻人穿過時間的艾波羅悖論-That's the EPR paradox. Instead of pushing Lang through time, you might've wound up pushing time through Lang. It's tricky. Dangerous. Somebody shoulda cautioned you against it.也像是硬搬《道德經》章句去解釋自己想法的「老子解我」,而非用自己的想法去闡揚《道德經》思想的「我解老子」,這樣子的學術風氣)此言不虛-而這本書便正是心理學上的哥本哈根詮釋,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波耳博士,但這不妨礙我們仍身處於奇異迴圈中的事實,而大多數的物理學家都想逃出來。

不過馮紐曼證明了這是無處可逃的。這在技術上被廣為人知的是馮紐曼無限遞迴的災難(Catastrophe of the Infinite Regress),它告訴我們一個殘酷的事實是,假如有個設備能讓我們跳出第一層奇異迴圈(被哥本哈根式所崩解了的客觀性),將會引領我們到第二層奇異迴圈當中;並且任何可以讓我們跳出第二層奇異迴圈的方式,也將會勢不可擋地引領我們到第三層奇異迴圈當中;從此下去,無窮無盡。

每個人都仍在嘗試推翻馮紐曼;但沒人有成功過。

「我出不來啊-我的角穿不過門呀。」

這條形而上-程設迴路並不是個圈套。就像喬伊斯所會說的一樣,它只是看起來與受喜歡的它以及天殺般的它一樣像(it only looks as like it as damn it)。只要簡單地接受宇宙是為了看見它自己而如此構造的,並且這份自我反射性的方舟反應爐(arc)是內建在我們的前額葉當中,這樣子意識就蘊含了無限遞迴,而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對我們做出模式這件事情做出模式來…

所以啦,既然都說到這個點上了,能做的事情也就是坐下來好好享受這場秀了。

這就是印度教所稱的濕婆知見(Shiva-darshana)、或神舞(the divine dance)。你仍然在生活之中、或生活仍然在你之中,但既然對於任何事物都有無限側寫(infinite aspects)的情況底下,尤其是對於創造了所有魔形與模型(muddles and models)的這個「你」來說,是並不存在限制的

在其中唯一有道理的目標是,試著為了來週而去建立起一個,跟以前任何的隧道-現實比起來,都還要更大、更有趣、更性感、更樂觀、整體而言更不無聊的隧道-現實出來。

而當你已經建立起更大、更有趣、更快樂的思維宇宙,那就為了下個月,建立起一個更大、更好的思維宇宙出來。

 

練習

 

1. 如果你所能知道的就是你大腦內的程式運作,那你所能歷經的一切都只存在於你的頭顱內。試著至少在一小時當中,都去維持著這個思緒。注意你有多常再度陷入感覺到宇宙是外於你的感覺當中。

2. 想想在1200年前-也就是西元820年時的,一個受教育讀者的信仰系統或現實-隧道。像那樣子的隧道,在今日看起來還有多「真實」?而我們此時現實-隧道的內容,在那時看起來又有多少地未知或不可知?

3. 想想在1200年後-也就是西元3220年時的,一個受教育讀者的信仰系統或現實-隧道。在那樣子的隧道,我們的今日看起來還有多「真實」?而3220年時的現實-隧道內容,在現在看起來又有多少地未知或不可知?

4. 重讀申命記摩西我是自有永有的(I AM WHO I AM)之遭遇。試著用摩西是在跟他自己的形而上-程設迴路交談,的理論來思考。

第四章 《超意識》我不知道他不知道

篇章4-3

 

跳脫性思維與其中的原生樣貌

 

其實它*1並不只是一場墨點跟模糊的暴亂,以及被那激射般的速度所連接起來的散亂隨筆…它只是看起來與受喜歡的它以及天殺般的它一樣像(It1 is not just a riot of blots and blurs and disjointed jottings linked by spurts of speed... it only looks as like it as damn it.)。

詹姆斯·喬伊斯芬尼根覺醒》(Finnegans Wake)

 


 

*1. 想必是指感官輸入(軟體)或是大腦(硬體)。或兩者都是。

 

所謂的「現實」只不過是程設師們在各自互相敵對幫派那無限之戰中的短暫勢力平衡而已。

("REALITY" IS THE TEMPORARY RESULTANT OF CONTINUOUS STRUGGLES BETWEEN RIVAL GANGS OF PROGRAMMERS.)

 

並且每一刻都是既新又令人震驚的(And every moment is a new and shocking)

就在我們歷經了所有人事物後,所產生的價值轉換(Transvaluation of all we have ever been.)

T·S·艾略特四個四重奏》(Four Quartets

 

 

當一場典範轉移發生時-當我們從看事情的某一角到看事情的另一角-整個世界也都隨之改觀了。我們所「知道」的,就是在我們大腦所駐留著(registers)的事物,所以你所感知到的(你個人的現實-隧道),是只由你的想法所建構而成的-就像漢弗里·戴維爵士在1819年,用笑氣對他自己做實驗所注意到的,也像佛陀用獨自一人打坐到,他所有的社會性刻印開始萎縮並掉落後(atrophied and dropped away)所注意到的。

天文學的哥白尼革命、生物學的達爾文革命、物理學的相對論量子革命,這些對那些透過它們來討生活或活在事件發生時的人們來說,都同樣是個震撼,就像我們活在今日所遭遇到的不死革命一樣(have all been as shocking to those who lived through them as the Immortalist Revolution is today)。

你可以住在被環境意外地所形塑/刻印的現實-隧道中,也可以選擇自己所想要的現實-隧道。你可以像派蒂·哈特威廉·凱利一樣,歷經疾激壞地大腦改變;也可以像佛陀耶穌一樣,歷經超驗美地大腦改變;當然也可以像達爾文愛因斯坦一樣,歷經認知革地大腦改變(You can go through brain changes as radically bad as those of Patty Hearst and Rusty Galley, as transcendentally beautiful as those of Buddha and Jesus, as epistomologically revolutionary as those of Darwin and Einstein.)。

你可以加入已經進入不死現實 隧道的那些人、也可以加入科學邏輯論者的現實-隧道或共產主義者的現實-隧道(You can join those who have already entered the Immortalist Reality Tunnel, the Scientologist Reality-Tunnel or the Communist Reality-Tunnel.)。

艾比·霍夫曼曾經說過「在當下,有許多不同的現實正環繞在你我周遭」。進化性加速的演進程度已經達到了,它正迫使著我們每一個人,要為自己所接受的那些個現實所負責。

有五千五百萬個美國人正滿懷殷切、翹首盼望著位在幽浮中,那些駐太空弟兄(Space Brothers)的降臨,好加強世界和平的展望。

而幽浮本身,就是其中一個極端、或是最極端的案例。指明了在一般而言,我們所見的所有事物,其實都是存在於我們自身的腦海中。

而這點,已然在高中教科書中的圖中示現出來了:

從外界物體進入眼球的光線,透過水晶體而映照在視網膜上,就在這過程中,視網膜上的成像其實是倒立著的。大腦是如此努力地去轉譯圖像,除了套用基本圖像編輯的轉正向上以外,還套用了美圖秀秀的功能,去把圖像修得更加精妙。

在視覺上是事實的,也是在其他感官上的。我們所知的,就是駐留在大腦中的事物。而這也就是知名禪門公案誰使綠草常綠(Who is the Divine Being who makes the grass green?)」的答案。

大腦在先前提到過的每分鐘一億次的程式處理中,做出對原始性「存在著的」經驗之汲取、編輯、排列、組織、打包、貼標的動作,並根據神經性的杜威十進位圖書分類法去把它們給分類歸檔。而這個系統的樣貌,在每個社會都不一樣;結果就是,文化相對性主義-讓愛斯基摩人視為「真的」事物,並不完全等同於紐約計程車司機所視為「真的」事物。

來檢視一下:每個個體都有一組神經系統或一套遊戲,是跟社會上其他成員不一樣的。在根據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跟人類學家的文化相對主義之下,我們稱呼這為神經性相對主義neurological relativism

蔬食主義者們並不如葷食者們一樣,對於肉店中的肉有相同的「看法」(經驗)。種族主義者並不如他以外的其他種族人士,比如說那人的父母一樣,對那人抱持一樣的看法。說得更一般一點,就像是詩句中所說的:「傻瓜智者看到的不是同一棵樹(The Fool sees not the same tree that the Wise Man sees.)」。

在大腦眾多的編輯作業當中,因為做得又快又順而讓我們沒能注意到的作業,就是將感知數量分為「內部」和「外部」的分類作業。這整潔的系統並不根據我們對於光學跟神經學的所習得的殘酷現實;而是可以因為就洞察得到的巨大收益,去完全地被肅清掉,我們從印度教佛教徒傳統中學到,這叫做四種色界定/禪那/深定dhyana的形而上-程設的經驗。

克勞利用他的話來談深定

在我們關於專注的課程之中,我們發現到,心靈在任何時刻,其中只存在了兩種東西:(外部的)可移的物性,(內部)不可移的本性,或至少是顯然如此的。透過深定*1成功,物性變得像是本性一樣難移。

現在這麼做的結果呈現,便是兩者合為一體。而這個現象通常會帶來極大的震撼。

[In the course of our concentration we noticed that the contents of the mind at any moment consisted of two things, and no more: the (external) Object, variable, and the (internal) Subject, invariable, or apparently so. By success in dharana1 the object has been made as invariable as the subject.

Now the result of this is that the two become one. This phenomenon usually comes as a tremendous shock.]

*1. 花好幾周的時間去沉默地冥想一個東西,就像一直觀想著那頭公牛的禪師一樣。

用我們的話來說,「心靈/心智"mind")」(不管它是什麼)跟它的內容物其實在功能上是一致的因此,區分了「我」(「心靈」的一部份)跟非「我」(「外在」)的一般體系,就可以棄之不顧了-而這不只靠冥想,也可以靠一些廣為人知的藥物-於是在感知上合一的境域,就這樣地被認知到了。然後我們便成為了形而上程設師(譯註:就像《駭客任務》裡面的尼歐[neo]一樣)。

這就是我們或許可以期望,在社會學、人類學、量子力學等等學科上所發生的,場論跟廣義系統論之勝利。而當我們體驗到,而非僅止於談論關於它的時候,仍然體現為一種明顯的震驚。當「」跟「我的世界」(感知的場域)融為一體的時候,就像神祕學家所說的一般:「」盡情地轉化了,猶如「處在煉火中」一般[When "I" and "my world" (field of perception) become one, "I" am transformed utterly, as in "in a refiners' fire," as the mystics say.]。

但上述的情形,對沒經歷過腦改變遊戲的一般民眾來說,應該會感到有點困惑。那就來試試看這個圖像性方法吧:我們先假設你是在你家讀到這裡的,那你便轉頭四處張望一下你的房間。這時你會看到家具、貼在牆上的畫或海報、有立體音響組或是沒音響、地毯、有電視或沒電視等等,去留意一下這個視覺意象,就是那些你所看到的東西,都是你自己的創造、以及/或與他人一起的偕同創造。你跟/或你的伴侶、又或與你的室友(們),選擇了能處在這房間中的所有東西。你也在這顆地球上,多達數百萬個你都可能會住進去的房間中,選擇或共同選擇了,這間特定的房間。這也同時代表了,在非常真切的程度上,於一個擁有了無盡可能性的宇宙中,你單單就「創造」「製造」了,這間房間的隧道-現實。

當然,只有最具夢幻性的佛洛伊德學者佛家神秘學者,會說你的整個人生歷程都是你這樣所「選擇」來的。但你也可以稍微停下來並想一下:你所到,你自己的人生,有儲存在你大腦當中,那被當作「回憶」的部分,就是很確定被你所選擇到的。你甚至無法記得在前五分鐘當中所發的所有事情。如果你曾經嘗試過內在寧靜的話(被動性;非-語言的[non-verbal]),並在一分鐘當中去注意你周遭的所發生的所有事情,你就會發現你被自己所無法分類跟存留的上千個印象給淹沒了。

結論:你是誰、以及你所認為的自己是什麼,是由你大腦所編輯跟排列出來的創作。

你所遇到的所有人,都是有做了個類似創作的「藝術家」。

並且這些創作,一個一個、毫無遺漏地,就像是音樂風格中,具有諸如巴哈貝多芬搖滾華格納維瓦第比才奧福蕭邦約翰·凱吉靈魂樂披頭四哈利詹姆斯大樂團迪斯可蘇格蘭民歌非洲吟唱樂(African chants)…等各種風格般地,如此既多樣而又具特質性。

至於「外於」你的宇宙:當然,你沒有創造它。但正因為你並沒有創造它,所以你完全無法理解它…除非是一種大致性的理解。你是用另一部份的大腦,去知道並考慮著「外在宇宙」的,而這部分的大腦則是由它的迴路所構成的,並在其中蘊含了你所識別出來的外在宇宙模型

這些模型就如波提且利林布蘭梵谷畢卡索保羅·克利安德魯·魏斯達利莫內…等人的畫一般豐華且多姿。

 而這就是心智跟它的內容物其實在功能上是一致的其著眼點所在。

想想這古老的順口溜/打油詩:

我在階上看到一小兒,(I saw a man upon the stair,)

他本不該杵在那角兒。(A little man who wasn't there.)

今早我又見他在那兒;(He wasn't there again today;)

他就不能超渡老天鵝。(Gee, I wish he'd go away.)

這個小兒是一縷語義性的幽魂;他雖僅存在於語言當中,可一但在言語當中提到他了的時候,則令人亟欲他能夠離去的這點,卻十分地具有說服力。(譯註:也就是中文語境裡的-「瞧你說得像真的一樣!」;This little man is a semantic spook; he exists only in the language, and yet once the language has invoked him it almost seems to make sense to wish he would go away.)

最近在語義學、符號學、語言分析、數學基礎、邏輯等方面的進展,展示了我們的概念場-我們的符號系統-是被這類的「猛鬼(spooks)」給纏身了(譯註:比如說大陸所說的什麼:「原地相對靜止」、「惡意返鄉」、「動態清零」…等等,這些在〈中國抗疫兩年,產生了哪些新詞彙?〉文中所介紹的潮詞〔嘲諷地笑〕)。

這裡就有個恩培多克勒學派的矛盾典型:

神學家們對類似:「無所不能的上帝,是否能夠創造出一顆連祂自己都抬不動的石頭?(如果祂沒辦法,那祂就不是無所不能的;如果祂有辦法,那祂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像這樣子的問題們,感到非常煩惱。哲學家們跟物理家們則是仍然被:「是什麼存在於在時間之前?」這個問題給困擾著。有人則表示:「我真高興我不喜歡白花菜,因為假如說我喜歡它的話,我就會去吃它,而我痛恨這鬼東西。」《愛麗絲夢遊仙境》跟任何有數理邏輯性的專著,都會提供上百個這樣,類似腦筋急轉彎(mind-benders)的例子。

一個禪式說法總結了上面所述的:

「去想著,我不要再想著你,這也是一種在想著你的想。讓我試試看,不要去想著,我不要再想著你,這樣子。」

(To think that I am not going to think of you anymore is still thinking of you. Let me then try not to think that I am not going to think of you.)

伯特蘭·羅素阿爾弗雷德·諾斯·懷海德嘗試著用被稱為類型論的一個數學命題,去解決上述所有的難題。但很不幸地,它很快地便指出兩點:(甲)類型論要不是因為有指涉到它自己,並因此受到它自己規程/術語(terms)的限制,於是並沒辦法能夠解決我們所有的語義學問題(乙)再不然就是類型論其實並沒有指涉到它自己,而在這種情況底下,由於它並沒有指涉到命題本身,所以導致它再度是受限的,而我們的問題仍無法被解決。

這些會在第三迴路上產生困惑的課題,不僅僅只會出現在技術邏輯和哲學的領域中而已。在真實生活中的許多狀況上,就體現出了我們受到自身語義性猛鬼的纏身。比如說,暢銷小說的《第22條軍規》它就與恩培多克勒之結來了個正面交鋒:裡面的主人公如果可以證明他是瘋了的話,那他就免受上戰場之苦,但如果他嘗試在做這件事情的話,也就代表他其實是正常的,因為會想逃離一個危險的地方是正常的。

在夢中世界《芬尼根覺醒》所套用的邏輯,也跟現實世界所用的,相去不遠。一個德裔的病患,在穿過聖伊莉莎白醫院諸多門洞的時候,並不會說著「那些門會吃了我["Da fressen mich die Turen." (The doors will eat me.)]」。即使這在發音上是完全說得通的,因為它的發音與「那些動物們會吃了我["Dafressen mich die Tieren. " (The animals will eat me)]」是一致的。

是文字遊戲?還是思覺失調?除了蔬食者以外的一般人,對於菜單上的「又嫩又多汁的菲力牛排(tender juicy filet mignon)」都會有正面的回應;而非會對「一片遭閹割的公牛屍肉(a piece off of a dead castrated bull)」有正面的回應。但其實這兩種表述方式,都在說著同一個東西。(譯註:就好像除了修習白骨觀修法以外的一般人,對於AV片單上的《ガチ洗脳ちゃん 関西no.1神乳フィギュア体型Gカップ148cm19歳コスプレイヤー リゼ○ ウェディングver.レムりん結婚初夜》都會有正面的回應;而非會對「一副發育不全的白骨架」有正面的回應一樣。)

我們都傾向於像伯特蘭·羅素所說的那樣文人相輕,還會諷刺性地將句子做變位處理(We all tend to conjugate sentences in the manner caricatured by Bertrand Russell):「我很堅定。你很固執。他很豬頭。」(「我勇敢而又有原創性。你自命不凡。她自大一點就臭。」、「我是有彈性的。你見風轉舵。他們全是一堆投機者們。」)["I am firm. You are obstinate. He is a pigheaded fool." ("I am daring and original. You are pretentious. She stinks." "I am flexible. You bend with the wind. They're a bunch of opportunists.")譯述:「我很會表現。你很高調。他很中二/白目。」]

有句老話說得好-詩意的魔法在創造出「在想像園地中的真」。當羅伯特·伯恩斯寫下了以下內容的時候:

灰鬱的月兒墜入白色的浪花,

呵,我的時日也將歸於沉寂!

(The wan moon is setting behind the white wave

And Time is setting with me, oh)

那就很難不感受到,抽象的「時日」就像具體的月跟浪般真實-就像那個杵在階上的小兒一樣。

想想下面的比較表:

 

任何在欄一的的內容,都可以被另一個述說者,用欄二中所對應到的內容,好好地去陳述相當的人事物。現在讀者們或許會感覺上面其中的一些語句真的很有貶抑的意味,也帶有許多的偏見,乃至於最無知或偏執的人才會去使用它們;但這其實是不相關的。在此我們所需要注意到的是,人們往往容易注意到他人言語/語義性地圖(semantic maps)中的偏見,卻也往往忽略了自己言語/語義性現實-隧道中的偏見。如果讀者是在1920年代出生在阿肯色州的居民,那麼當提到了美國全國有色人種協進會第一個工作者出現,並嘗試組織黑人為權益抗爭的這件事情時,欄一的第一列似乎就是很自然、準確、也是很正常的用法。

這些東西其實是具象徵性的,而非僅停留在言語性的層面上。就好比說,那個在諺語中,即使一個人住在位於熱帶地區的小屋中,也都每晚穿著正式的套裝吃晚餐的那個英國人一樣,他並非個蠢蛋。他是為了保持自己周邊的一顆英式第三迴路現實泡泡an English third-circuit reality bubble,不至於因為處在原住民的現實泡泡當中而遭到吞沒。看看喬瑟夫·康拉德在《黑暗之心》當中所描寫的庫爾茲(Kurtz)發生了什麼就知道了。

只要待在監獄幾周,就能讓人變成「人犯」;只要在軍隊待個幾周,就能讓不管對自己有著什麼定義的你,變成一個「士兵」。

而這些備註只是之前所提到心智跟它的內容物其實在功能上是一致的闡明。符號化的過程,是一種一旦加諸在某人身上(如果沒有細緻的神經學理論應用化技巧/須知[know-how])是沒辦法逃出這人為自己所創造、或被環境所強加的現實-隧道中的。

庫爾特·薩克森《窮人的詹姆斯·龐德》跟以下幾本書的作者,這是一本告訴你如何在暴動跟謀殺行動中採取致用技巧的手冊,而《生存者》是一份有四卷增訂量的歌本(libretto),告訴你哪裏可以去取得任何可能入手的武器,《根腐病》則是對艾利斯·哈利所提奴隸制度對黑人不公平的抨擊,然後他還寫了一些類似的書。雖然在自由派決定哪個作者重要與否的左翼雜誌中,見不到對薩克森先生的評述,但在政治光譜極右翼的末日主義者派系中,有著廣泛的讀者群。

薩克森先生在他1970年代時的著作裡面提到,美國會在1982年時幾乎完全毀滅。因為政府的增稅措施而驅使了有三千萬人的「管理階層」離開工作崗位,也因為用社會福利社會安全之名目所補貼的其他六千萬「非管理階層」的人(This is because the government has driven the "competents" out of business by excessive taxation and has subsidized 30 million "incompetents" on Welfare and another 30 million "incompetents" on Social Security.)。這使得美國成為薩克森所說的:「傀儡們的狄斯奈樂園」。

等到了1982年的時候,薩克森又說經濟會全面崩潰。「上百萬的納稅人將會被解僱…這上百萬個正在服用地西泮(Valium)跟其他鎮定劑的人,會因為無法在取得更多藥物而發狂。這些藥物上癮者們(將)會為了這些藥物而蜂擁入藥局當中打砸搶燒,並且破壞所有帶不走的東西。」而在「我們的政客因為太過貢獻精力於補助非管理階層的人了,而使得更深度工業化的進程受到拖累,於是無法趕上我們能夠應付戰爭的程度。即使現況並非如此,但我們寵壞了的公會跟不足的勞動動員力,也無法讓我們像父輩一樣地,在1930年代晚期跟1940年代早期,於戰爭工廠中那般賣力勞動」的情況當中,我們將會遭受到俄國無情的打擊。而薩克森告知我們的唯一之計,就是去買農場、買他那些講述如何有效率殺人的書、並積存任何種類的武器、去擊殺那些逃離出毀滅了的城鎮,而流著口水、覬覦著你那些作物的愚蠢寄生蟲們。

薩克森先生認為這些推論,都是他從艾茵·蘭德女士那,具有堅實/硬性社會學跟經濟學「法則」基礎的寫作中,所獲得的客觀預測。他壓根地不相信,他所住的這種末日現實 隧道,是表現出他本人焦慮情緒跟敵意的,一種藝術形式創作展現。

喬恩·懷特相信,在1999年之前的某時刻,地球會歷經一次地軸偏轉現象。屆時會出現「重大傷亡事件」,並且文明幾乎會完全地遭到毀滅。在這情境中,你唯一還有點希望的作為,就是撤退到農莊裡面(就像薩克森先生所提的),即使在地軸偏轉所造成,遍佈全球的連環性地震當中,你大概還是會被消滅掉,但比起城市人會被高樓大廈壓扁,你在莊園裡還是有點優勢的。

懷特先生認為這些推論,都是他從許多神祕主義者跟靈性大師那,具有潛在「法則」基礎的業力中,所獲得的客觀預測。他壓根地不相信,他所住的這種末日現實-隧道,是表現出他本人焦慮情緒跟敵意的,一種藝術形式創作展現。

懷特先生相信,諸多的幽浮其實是惡魔,而在歷經地軸偏移之後,我們都會墮入「地獄」,幸而,我們困在那裡的時間,並非永恆無盡(eternal),而僅只是綿長久遠(timeless)。

如果我們遭遇到了沒有想法滲入的世界,我們只會看見一片混冥(muddle),是存在於(知性)之前,在創世紀時等待去創造一個宇宙(系統)的無形虛空。

一旦我們透過了創造我們自己的世界,而變成了「的形象」,我們就對有混成/原生態性質的混冥,做出了模型來(we have a model of the muddle.)。模型是非常方便的-沒有它我們無以成人-但每當我們忘記,是我們自己創造了這些模型的時候,它們也很會誤導我們。

無論本章中所述的各種現實-隧道對讀者們來說,顯得有多麼詭異,但其實它們也不會比,只是在統計學上取中位數的所謂共識現實(consensus-reality),來得更加獨斷專行,也並不如它顯示的樣態那樣,具自願性質(consensual)。你往任意方向旅行個一百英哩之後,共識就開始崩塌。而當你旅行了一千英哩之後,所能留存的共識,已然所剩無幾了。

「地球上的族群們,就像一座座孤島;隔著誤解的大洋,在互相叫喚著。」已故的克萊曼·艾德禮如是說("The peoples of the earth are islands," said the late Clement Atlee, "shouting at each other over oceans of misunderstanding.")。每座島嶼的分離性現實-隧道,都是由以下這三點所形塑出來的:①我們的文化②我們的次文化或③經由在我們之內的神話創造者(myth-maker)或是藝術家,讓我們不同於蟻巢中的複製單位,而是得以如同你與我,有著獨特自我的金剛石般個性。

羅伯·安東·威爾遜是《宇宙板機》(Cosmic Trigger)跟《薛丁格的貓》(Schrodinger's Cat)跟《性愛與藥物》(Sex & Drugs-三者皆為暫譯)還有其他幾本書的作者。就像薩克森先生懷特先生一樣,在自由派決定哪個作者重要與否的左翼雜誌中,也見不到威爾森所受到的評述,但在科幻迷、政治自由主義者意識革命的實修者中(science-fiction fans, political Libertarians and veterans of the Consciousness Revolution),有著廣泛的讀者群。

威爾森相信壽命延長科技跟知性增長藥將會在十年內開發出來,並在2010年時達到廣泛運用的階段。並沒有希爾維斯坦博士那樣激進的威爾森,認為直到21世紀中期為止,都還沒辦法實現長生不死-但他期待壽命延長藥能夠讓他撐到那時候。

威爾森預期大多數的人類,都會在2028年時就移居太空了。威爾森也期許著,這些比過往人類有著,還要更長壽命跟更高知性的後地球人們(postterrestrials),與我們的歷史平均水平相比,能夠漸漸地變成超人

威爾森認為這是基於科學概率上的良好猜測,但並不認為其中存有在經濟學中或是業力上的硬性法則,去保證它們能夠成真。他有認知到,這是由他大腦所創造的隧道-現實,他是創作出它的藝術家,並且它是表現出他希望與慾望以及科學概率的媒材。而他也知道,這正正是,能使他快樂、具有創意、忙碌跟充滿精力的,那條現實-隧道。

他並不覺得他的這條現實-隧道,有比其他人的還要來得更瘋狂,而且他還宣稱,他這條比其他條來說-還要來得更為有趣。

 

練習

 

1. 使用四迴路模型,去猜出是什麼樣的刻印,創造出了薩克森先生的隧道-現實。

2. 對懷特先生威爾森先生應用一樣的分析。

3. 對耶穌希特勒華特·惠特曼、以及你自己的父親跟母親應用一樣的分析。

4. 寫一篇根據基督教原教旨主義觀點,對本章進行批判的評論文章來。

第四章 《超意識》我不知道他不知道

篇章4-4

 

天兵定律

 

…語言遊戲其中一個耐人尋味的本質…這讓整場遊戲一旦有了展開了之後,便使得(參與者們)停不下來。像這種情況,我們就會下個「無限的遊戲製」的標籤來(...the peculiar nature of the game...makes it impossible for [participants] to stop the game once it is under way. Such situations we label games without end.)。

瓦茲拉威克比文傑克森

人類溝通語用學

(Watzlawick, Beavin, Jackson,

Pragmatics of Human Communication



 

溝通只能發生在地位平等的情況下

 

支配(DOMINANCE)

「主人道德」("HERRENMORAL")

 

這是迴路二神經-政治學

 

他們會知道好歹的。(They shall come to know good.)

詹姆斯·喬伊斯芬尼根覺醒》(Finnegans Wake

哺乳類動物的社會,由於根基在舊腦的古老迴路們之上,因此包含了許多反對馴化了的靈長類,去演化成真正自由、客觀之知性體的因素。

這些主要的「反動」因素,在我小說《光明會!》當中被敘述為天兵定理(Snafu[很正常地搞砸了、出包專長正常發揮、又出包了,這不意外=Situation Normal, All Fucked Up.] Principle)跟席琳法則(Celine's Law)。它認為溝通只能發生在地位平等的情況下

因緣於創作的虛構(諷刺)性因素,以上的陳述其實是被過度簡化了的。而它其實要被論述為如下的形式才精確:

在具備了平等性的基礎上,溝通才能在兩者間順利的流通。在不平等之兩者間,溝通將被第二迴路的支配服從儀式給扭曲、竄改為,無盡的溝通障礙跟無限的遊戲製。(Adequate communication flows freely between equals. Communication between non-equals is warped and distorted by second-circuit Domination and Submission rituals perpetuating communication jam and a Game Without End.)

就像是一個典型族群首領(alpha male)所說過的:「槍桿子裡出政權」。這句話在隱喻上和字面上都是正確的。這裡的「槍桿子」可以非常的符號化跟抽象化,並由儀式化了的社會期望所組成(「不準跟老子頂嘴["Don't talk back to your father"]」),或是以非暴力但致命的具體作法呈現出來,好比說,在資本主義社會,能切斷他人生物-生存票卷供給的能力(「再吵,全部開除!!本斯泰德你再多說一句我就炒你魷魚!["One more word and I'll fire you, Bumstead!"]」)。

在靈長類第二迴路社會-生物學的規則下,所有會與族群位階(pack-hierarchy)高於自己的存在交換訊息之人,都傾向於撒一點小謊,好去諂媚對方或避免對方的不悅。

每個威權體制都可以顯示成頂上有眼睛的金字塔。這可以是任何政府、任何企業、任何軍隊、任何科層組織、任何哺乳類族群的典型流程圖。在每個階級的參與者們之中,都背負了一層針對了其上位者的無知負擔a burden of nescience。這是在說,身為一個有意識性有機體的所有自然感官活動-所看、所聽、所嗅、從感知中所得到的推論-都必須非常、非常小心地服膺於,所有位高於他們人們的現實-隧道。這是絕對重要的;族群地位(跟「工作安穩性」[pack status (and "job security")])都有賴於此。這於是造成了比較不重要的東西是,根據客觀事實而去產生以上所講的這些感知-一項可以輕易丟棄掉的奢侈品。

就好比說,在胡佛統領下的FBI探員,都培養出了一項,在所有地方看出抱持無神論的共產主義者的本領來。而所有在感知裡指出實際上,在那當時的美國國內只有極少數抱持無神論的共產主義者的探員,便會經歷認知失調cognitive dissonance)的過程-他或她本人的現實-隧道,與那個結構金字塔中「官方」所持有的現實-隧道,產生了差異與分歧。如果你說出了你所感知到的這些,將會引起諸如你有怪癖、你這賣弄小聰明的知識份子、或你自己就是抱持無神論的共產主義者…等等的猜疑。

同樣的情況,在中世紀時,會發生在沒辦法在所有的地方「看到」女巫的道明會異端審問官(Dominican inquisitor)身上。在這種威權體制中,能看懂族群首領的意向是很重要的;而當你去看客觀上發生了什麼的,是不方便、也可能是危險的。

但這對金字塔上那隻眼、那些高層人士而言,同樣也引發了一個同等、並且反向的問題-全知負擔burden of omniscience。所有那些對底層來說是被禁止的-感知性跟評估性的意識活動(the conscious activities of perception and evaluation)-卻是對權力菁英跟主人階級的高層來說是被需求的。他們必須為了整個金字塔結構而嘗試去看、聽、嗅,並做出相關的思考與評估來They must attempt to do the seeing, hearing, smelling, etc. and all the thinking and evaluating for the whole pyramid.)。

但一個持槍者(具懲罰能力者),只被告知了,當標的是在做什麼樣的思考的時候,才不要扣下他的板機(寫解雇通知、命令軍事法庭[write the pink slip, order the court-martial])。根基在了全知負擔的菁英們,面對了根基在了無知負擔的其他中低層人們,只能在菁英們的堅持下,那所必須要感知到的觀念與現實-隧道中,去接收回饋。(The elite, with their burden of omniscience, face the underlings, with their burden of nescience, and receive only the feedback consistent with their own preconceived notions and reality-tunnels.)全知負擔,在此處因為過時,而成為了另一種相形複雜的無知負擔。這導致了再也無人知道真相為何,就算有人知道了,他們也會小心地去掩蓋真相。於是無知負擔蔓延得到處都是。而越來越多的感官經驗,變成(譯註:如國王的新衣般,)不能說的秘密。

就像保羅·瓦茲拉威克所注意到的,那些原本在客觀上受壓抑的(不能說的秘密),很快就變成主觀上受壓抑的(不可去思議的)。沒人想要一直有自己是懦夫跟騙子的感覺。但如果說是要停止去注意,那些跟官方現實-隧道有所不同的,實存事物之部分,卻是相對簡單的。於是天兵(出包專長正常發揮=SNAFU)這件事情開始加速,隨後僵化的官僚體系也開始涉足進來-而這便是身為一個知性整體的金字塔結構,它大腦所有活動都停止了,並被判為臨床死亡前之最後一步。[As Paul Watzlawick notes, that which is objectively repressed (unspeakable) soon becomes subjectively repressed (unthinkable). Nobody likes to feel like a coward and a liar constantly. It is easier to cease to notice where the official tunnel-reality differs from existential fact. Thus SNAFU accelerates and rigiditus bureaucraticus sets in—the last stage before all brain activity ceases and the pyramid is clinically dead as an intellectual entity.](譯註:即《羅織經》〈事上卷第二〉開卷所言之「為上者疑,為下者懼。上下背德,禍必興焉。」)

在此,我們認為「國家安全」是另一縷語義性的幽魂,它是一個恩培多克勒之結;在尋求國家安全的同時,就是造成國家不安全的主因跟強而有力的反智機制。

就像賴瑞所寫的:

保密性就是原罪。伊甸園中的無花果樹葉。對於的基本犯罪…生命的目的就在於接受、合成跟傳遞能量。生命的目標就在於溝通融合(Communication fusion)。任何一顆星星都能告訴你這件事情。溝通就是愛。對於訊息的保留跟扣留,還有對光的屯積與隱藏以及掩蓋,都是出於羞恥跟恐懼。

正如老生常談的那樣,右翼也因著錯誤的理由而半對。他們也常說:如果你沒作什麼錯事,也就不用怕被竊聽嘛!是這樣沒錯啦。但我們不應該有雙重標準。FBI的檔案、CIA的文件、白宮的對話也應該公諸於世。讓所有的東西都攤在陽光下。讓政府完全透明。而最最不應該去隱藏自己所作所為的,就是警察跟政府了。

以上我這位傑出同事用如此詩意所表現的內容,也可以讓我用如此功能性的表達如下:

每一個祕密警察都應該讓一個菁英團體或第二派的秘密警察來監視。這是因為①對於境外敵對勢力與內部顛覆勢力兩者而言,去滲透祕密警察就是主要目的,並且②眾祕密警察機關具有了,能恐嚇勒索政府內外各種人士的程度的神奇能力。史達林就是為了規避這種危險性,而採用了秘密警察三人審判團。就好像在水門事件的文本記錄中,尼克森當時以睿智的觀察角度所說的一樣(Every secret police agency must be monitored by an elite corps or secret-police-of-the-second-order. This is because (a) infiltration of the secret police, for purposes of subversion, will always be a prime goal of both internal subversives and hostile foreign powers and (b) secret police agencies acquire fantastic capacities to blackmail and intimidate others, in and out of government. Stalin executed three chiefs of the secret police in a row because of this danger. As Nixon so wistfully said in a Watergate transcript,):

好啦,其實胡佛已經展現給我們看過了。現在如果換作是他的話,他是會想要大展身手的。所以這下重點來了。首先、他會挑一些對手出來。然後嚇得他們皮皮挫。就是因為他手上正抓著所有人的秘密呢。(斜體字是加上去的。[Well, Hoover performed. He would have fought. That was the point. He would have defied a few people. He would have scared them to death. He had a file on everybody. [Italics added.]])

因此,那些部署了祕密警察的人,必須為了避免對方獲取到太大的權力,而得去監控他們。

在這裡,一個險惡的無限回歸進入了遊戲。任何第二派的菁英警察,在他們主子的眼中,也必然是會受滲透的目標、並且也可能獲取「太大的權力」。所以,這時就需要第三派的秘密警察來監視這些人。

簡單來說,如果政府需要n派的祕密警察來互相監視,以確保國家安全不受到潛在滲透嫌疑犯的威脅,那麼,為了保險起見,就需要n+1派的祕密警察去監視第n派的祕密警察。

當然啦,在實際的層面上,國家或統治者無法追求到,在數學學理上無限層級的回歸展現,而只能追求到所有的公民都在監視其他公民,或是直到預算全都用光的層級為止。

所以了,在恩培多克勒式的無盡回歸之邏輯底下的要求與條件中,必需要滿足完美的「安全」這點,是無法被達成的;因此,在實際上,即使想要去追求國家安全,但其實也是無異於緣木求魚的。(National Security, in practice, must always fall short of the logically Empedoclean infinite regress it requires for perfect "security.")在「單一國家為了人人,而去用全面竊聽與全面驗尿作全民監控("One Nation under surveillance with wire taps and urine tests for all,")」之理想面跟有限資源與有限預算之嚴峻現實面的鴻溝中,滋養出了,不管是在民眾、還是在警察中,那旺盛生長的偏執。

 

 

全知負擔

或:脫北者之所以未經法庭審判的理由

卡夫卡寓言中的城堡

 

因此,在歷經了62年,帶馬克思主義性質之祕密警察遊戲的洗禮下,蘇聯達到了一種,族群領袖竟然會被畫家跟詩人嚇得半死,的境地。(Thus, the USSR after 62 years of Marxist secret police games reached the point where the alpha males were terrified of painters and poets.)

在以監視-跟-隱匿(spying-and-hiding)為前提的交手/交易(transactions)中,憂慮會引來更多憂慮,而疑慮也引來更多疑慮。在一個祕密警察的遊戲情境當中,所有的參與者們,都將會不可避免地,導致所有典型臨床偏執病狀的發生-即使是受到監控的受害者與民眾也是如此,也無論他們是有多麼地不情願,也還都是一樣的。(The very act of participating, however unwillingly, in the secret police game—even as victim, or citizen being monitored—will eventually produce all the classic symptoms of clinical paranoia.)

探員知道他在監視誰,但他並不知道是誰在監視他。是他的太太、他的小三、他的秘書、那個報童、那個很幽默的人?

假如在一個國家與其所有的分支機構以及部門中都布有秘密警察,而一些甚至是不為政府所承認的機構,在「為了謹慎起見」的理由之前,就成為了被監視的對象,而聰明人這個條件,則成為了祕密警察自身的前身、或可能晉升的管道。於是,更精明的人,就會在一些事物的外皮底下發現美國衛生、教育及福利部的標籤、並讓國際矽與鉛筆公司(International Silicon and Pencil)成為對話中的中情局國安局

在這種欺瞞網路當中,陰謀論的增長很快。當官方消息來源,是已經被證實了並不能帶來任何的真相時,謠言就是必要的了。曾經進行過公民權運動、反戰運動、大麻合法化運動的筆者,就曾經被友人A密切地接觸過,並指稱我的友人B極有可能是祕密探員,之後獨立來源的友人C,又指稱友人A是祕密探員。我只能說,在充滿了秘密警察的母體當中,需要很纖細的神經學理論應用化技巧/須知,才能讓一個人去勉力維持住,他那一份高度的幽默感。

祕密警察越是普遍,就越讓有智識的男女們更加地恐懼、厭惡政府。

而當政府發現對自己恐懼、厭惡的人數持續攀升的時候,為了保全自己,就又擴增了祕密警察的權限跟規模。

再一次地,無限回歸又出現了。

 

 

疑慮招徠更多疑慮

而能解決這種困境的唯一替代方案,是由劇作家貝托爾特·布萊希特語帶諷刺地所提出來的:「假如政府並不信任人民的話,那為什麼不乾脆就地解散這一批人民,然後再選一批信得過的呢?("If the government doesn't trust the people, why doesn't it dissolve them and elect a new people?")」就算他是用如此天真無辜的聲線問著,但既然沒辦法達成切換人民的條件,政府就只好在監視既有人民上加大力度了。

每個祕密警察組織都會進行收集資訊跟製造虛假資訊這兩種工作,其又委婉地被稱為「訊息誤導」(Every secret police organization is engaged in both the collection of information and the production of misinformation, euphemistically called "disinformation.")。因此,要玩好秘密警察的遊戲並取得遊戲點數的話,就是要對其他玩家進行囤積訊息(資訊單元-information units)-散佈假訊息(假資訊單元-fake information units),也就是扮演好對其他競爭者隱瞞的角色(譯註:大概就像《狼人殺》裡面的狼人角色)。這就創造了一個被我稱作「最佳天兵(出包專長正常發揮之最佳化呈現=Optimum SNAFU)」的情境,在這種情境中,每個玩家都有合理的理由(不是發神經=not neurotic)去懷疑他所遇到所有的每一個人,都對他欺瞞坑矇拐騙並都在誤導(deceive him, gull him, con him, dupe him and generally misinform him.)他。就像被據稱是季辛吉所說過的,「如果是有待在華盛頓,卻並非成為一個偏執狂的話,那肯定就是個瘋子無疑」(anybody in Washington who isn't paranoid must be crazy)。

或許幽浮是客觀地存在著的-但整個的幽浮現象,也可能是祕密警察所部署的一種誤導策略黑洞或許是時空的塌縮-但也可能是一種讓俄國科學家打起迷糊仗,並讓他們進入「一個不在那兒的小人」的語義性幽魂大作(Maybe there are Black Holes where space and time implode—or maybe Black Holes were invented to befuddle Russian scientists and send them into "little man who wasn't there" semantic spookery.)。或許吉姆·卡特是存在著的-但也可能是像《千萬大酸堂National Lampoon》曾經所宣稱的,是由受到訓練的演員雪梨·戈德法(Sidney Goldfarb)所飾演,為得就是要投射出他美國小鎮在地味那吸引人的一面(attractive down-home)。或許唯有處在國家安全金字塔頂的三個族群領袖會知道這所有的答案-但也可能他們會受到一些下屬的欺瞞,就像林登·詹森越南事務上受到CIA的欺瞞一樣。

這就是神經-社會學訊息誤導母體(Disinformation Matrix)的「邏輯」。然後,它也像保羅·瓦茲拉威克所展示過的,是思覺失調的邏輯。

在1948年時立法了的國安法案(the National Security Act)後的十年之內,由威廉·賴希所寫的書,就被聯邦政府下令要在紐約焚化爐遭受焚毀處分。這對我們之中的一些人來說,是敲響了一記警鐘,畢竟,在納粹德國所犯下的諸般罪惡當中,致使我們之所以會挺身對抗、長期奮戰的其中一個理由,便是這種「反文明」的焚書行為。此後不久,身為前芝加哥醫學院某系所長的伊比·威廉斯博士(Dr. William Ivy),因為倡導一項激進的癌症治癒法,而遭受了十年的法律騷擾(was subjected to ten years of legal harassment for espousing a radical cancer cure.)。再看看最近,提摩西·賴瑞博士因為倡導了,關於神經傳導物質的藥物與去重新刻印神經系統的爭議性想法,而被判38年監禁。現正有場針對整體醫療醫師的戰爭上演中。

先撇開這些「異端」對錯與否的論爭。科學性的事實,只會在一個世代、或有更多的研究累積之後,才能被決定出來;它並不是靠著把異議人士丟入牢獄、或燒了他們的書,而就此去決定出來的。因此,之所以會進行祕密警察遊戲的理由與重點便在於,可以立即地將社會氛圍導入,中世紀那異端審判的情境與機制之復辟當中。(The point is that the secret police game immediately creates the social context for a return to the mechanisms of the Holy Inquisition.)。

而發揮接收、解碼跟傳遞資訊功用的溝通網路-有如此特質的全社會知性,便立即受害了,成為了第一批的戰損者(The intelligence of the whole society—the communication networks through which information is received, decoded and transmitted—is the first casualty.)。

從監獄中被放出來的賴瑞說:「我覺得很好,同時也對位於俄國的安德烈·迪米崔維奇·沙卡洛夫博士致上兄弟情誼。」他這話指出了警察國的機制,與保護它的迷思一樣,其實不管到哪都是完全一致的這件事實。就像所謂的「好俄國人」相信沙卡洛夫博士是個半瘋的酒鬼一樣,所謂的「好美國人」也相信賴瑞博士是個半瘋的毒蟲。

我曾經在一篇雜誌的文章中提出,幽浮是由一些不尋常的電磁場或重力波場所形成的;而這在地球物理學上的異常,造成了①物理性能量上的紊亂-像是會跳動的家具、無故失效的電子儀器、在天空中產生怪光的球型閃電②在受災地區中動物與人類腦功能的紊亂,造成在事發當地鐵證如山(well-documented)的動物驚慌事件,與相當明顯的人類幻覺事件。

為這個理論所奠基的統計數據,是出自柏辛格拉法蘭尼爾從1,242件幽浮報告跟4,818件其他諸如:各種「騷靈」、「瞬間移動」、「奇蹟」、「謎團」等等的「異象」報告中,以電腦分析出其共通模式而得來的。這份資料指出,幽浮和其他能量異常,都傾向於沿著地震斷層帶聚集,並在地震發生前達到峰值。柏辛格拉法蘭尼爾也說,有鑑於是地球物理學上的力,同時造成了實體上的怪異事件(如跳動的沙發等等)與幻覺現象,所以嘗試著要釐清實際上到底真正發生了什麼,這件事是一種需要對各種情報作精挑細選動作的細工。(Statistical support for this theory will be found in Persinger and Lafreniere who have run computer-analyses of common patterns in 1,242 UFO cases and 4,818 other "abnormal" reports—"poltergeists," "teleportations," "miracles" and "mysteries" of all sorts.This data demonstrates that both UFOs and other energy anomalies tend to cluster along earthquake faults with some peaking before earthquakes. Persinger and Lafreniere also suggest that the geophysical forces at work create both real oddities (jumping furniture, etc.) and hallucinations, so that it is a job of nice and exquisite discrimination to attempt to find out what was really going on.)。

而博學且身為太空人、電腦科學家跟物理學家的雅克·法蘭博士,也提出了,幽浮現象本身是一個祕密警察機關,用來掩護其複雜資訊誤導系統的障眼法之看法。

威爾森-柏辛格-拉法蘭-雅克詮釋,這樣一個結合了各人觀點的混合性理論,或許會比起他們個別所提出的單一性理論,要來得更符合所有的觀測資料,而這就指出了,幽浮現象應該是對在當地人們造成奇特能量波動現象跟腦改變幻覺事件的,一些地球物理學異常狀態事件過後,遭受到一個或更多的「知性」團體、甚至是更奧秘之組織的操弄,由以上這些協同作用所形成的產物。

想想以下的情境/劇本(scenario):

有一些奇怪的事情突然就這樣發生了。而假設它就是我們此處所斷定的地球物理異常跟腦-改變創傷,但同時也要保證,它是那民間-神話所喜歡的,外星人太空船來訪地球時所造成的現象之一。則以下所列的各種事情,其實都同樣地,是有很高的機會會發生的,在此,我們就先不管它「實際上」之怪異性,究竟到達了什麼樣的程度吧(Something weird happens. Assume that it is the geophysical abnormality and brain-change trauma we posit, but grant also that it might be the alien spaceship beloved by folk-myth. The following events are equally likely, whatever the weirdity "really was.")。

一旦目擊者開始在傳述了,所有的興趣團體(Interested Parties)們就開始冒現在了當地上。情報人員魔(Intelligence Agent Moe)來到當地去隱藏或許是艘太空船的證據-為了某些理由,所以他們當局的方針就是這樣。情報人員球(Intelligence Agent Joe)也來到當地去部署它曾是太空船的證據-為了符應法蘭博士的猜疑,所以他們當局的方針就是這樣。(在二次大戰時,英國反間局[British Double Cross Bureau]也進行了同樣複雜、荒誕不經的大戲,用跟他們原本業務目的毫無關聯的行動,來當掩蓋他們真正目的之資訊誤導螢幕。)菲利普·克拉斯跟其他的懷疑論者也趕到了現場,在即使見證到了有人眼睛被灼瞎、有車子失事了的等等的現狀下,仍要將所有的一切給縮減詮釋成「幻覺」。然後,也不知道是有或沒有被情報人員球的同事給滲透了,總之太空怪咖們也趕到現場,要去取得/獲知能符合他們良善太空兄弟(Benign Space Brothers)現實-隧道的證據/事實(get the facts)。各種神祕學家也接踵而至,為了把異象融入到符應他們各自之天使學、惡魔學等等的神話故事架構當中(Various occultists are there, too, to fit it all into their own mythos of angelology, demonology, etc.)。

我們所說的是,每種陰謀論結社都認為自己是種親和力團體-有著共同目標,並攜手同心為此而奮鬥的一群男人與女人們。(譯註:就像是《魔導少年》裡面的妖精尾巴跟其他魔導士、地下、獨立、獎金獵人等具各種性質的各種工會組織;也像是《魔法禁書目錄》裡面的魔法勢力[十字教各宗派・魔法結社・其他]跟科學勢力[學園都市・暗部組織])當你我在做這樣子的事情的時候,就叫做親和力團體。但是當別處的其他人在做這樣子的事情的時候,就叫做天殺的陰謀論結社。

當一個團體在隱藏證據,並散布精心設計的虛假資訊,以及威逼脅迫見證者時,陰謀論結社才會是存在的。任何的親和力團體,都會在某種程度上,以其特有的隧道-現實去加強成員們各自的參與力度,還會在,什麼是值得重視並加以討論的,以及什麼是應該忽略並減以忽視的,這種認識論的課題上,特別下功夫。我們必須如何威嚇證人?就像我們的天兵定理所詮釋的,大多數人,都會被一個權威形象給震懾住,提供出其想聽的證詞。

但請容我們再多探討一下幽浮症候群,好去描繪出整片腦改變跟腦-編程的光譜來。

幽浮接觸者們通常顯示出正向的神經肉慾性啟動neurosomatic turn on),也就是極樂體驗(the bliss-out experience);其中一些人甚至成為信仰治療者或神秘主義者團體首領。其他的則顯示出負向的神經肉慾性效應-沒辦法承受住亮光就像思覺失調症那樣、或是焦慮到需要住院等等的。

形而上程設意識(有辦法在兩種不同的替代性現實-隧道之中,作出選擇的能力-the ability to choose between alternative reality-tunnels)也是有被報告的,在神秘主義術語的粗略隱喻中,出現了諸如「平行宇宙」、「其他現實」的敘述。

神經遺傳學性的榮格學派的「集體無意識」)意象也很普遍,從惡魔、多毛的矮人等等到古老星群太空女神女士以及天主教肖像學中的形象都有。

甚至是超生理性meta-physiological,量子層級)的體驗,在幽浮文獻中都有相關的報告,從穿梭時間trans-time trips)跟「離體體驗」,到據稱、或被指稱是瞬間移動的都有。

在此必須特別強調,在幽浮學中,對應到了這些迴路中的意象,都有存在其正向與負向的意象,這是很普遍的。就好像是如果程設師是為了我們好的話,那麼許多的人都會變不好:而當像法蘭博士這種想要我們不好的人來做時,我們其中的一些人卻會變好。但這對腦改變技術(brain-change technology)來說,卻是真的。

就像在政治上主張單一性的陰謀論是不足的一樣,法蘭博士這種單一性的陰謀論也似乎是不足的。很有可能幽浮體驗,就像我們所學到的腦改變經驗,有時候是一種自發性的狀態,而有時候則是被設計好了的;因為在那有隸屬於各自不同敵對勢力幫派的程設師們,對於人類種族自體該如何致用,有極端不同的意見there are rival gangs of programmers with radically different goals in mind for humanity.)。

當賴瑞博士跟我在OUI雜誌上剛開始發表了對於派蒂·哈特的神經學性分析,該誌的編輯使用了一個聳動的標題:

派蒂·哈特的心靈之戰,只是全球意識控制之戰的序曲。

並不全然如此。哈特個案還是想成是心智戰爭交響樂,在第二樂章即將結束時的一小節,會比較精確。第一樂章則是屬於,使用了原始神經科學,而獲得了孤立、恐怖和威嚇實際運用技巧(pragmatic know-how)的,古代及中世紀暴君們;以及習得了神經-化學物質可以轉變所感知到的現實-隧道的,薩滿跟神祕學家們。第二樂章開始於佛洛伊德帕夫洛夫榮格史金納等人的現代心理學,高潮於LSD革命與幾百萬人等對於,神經化學可以暫時地永久地劇烈突變一個人的現實-隧道的發現。

第三樂章則是存在於,那些想要編程我們全員的設計師,與想要成為自己形而上程設師們Metaprogrammers)之間的,日漸明顯的終局之戰。

 

練習

1. 開始收集你手機被監控的證據。

2. 每個人都有收到略為受損的信件。假設那是有人開了你的信而又笨拙地將之再封裝。

3. 在你周遭的鄰居跟同事身上找出,他們認為你是個怪咖(queer),並密謀將你送入精神病院,如此的證據來。

4. 嘗試整周都活在「每個人都喜歡我,並嘗試幫我達到我所有的目標("Everybody likes me and tries to help me achieve all of my goals.")。」的程式當中。

5. 嘗試整個月都活在「我是要來覺知這個特殊現實的天選之民("I have chosen to be aware of this particular reality.")。」的程式當中。

6. 嘗試整個天都活在「我是玩人類扮演遊戲的。我創造了我所注意到的所有現實("I am God playing at being a human being. I created every reality I notice.")。」的程式當中。假設這個「」就是阿迪·達·薩姆拉所問的「現在是誰住在我的心裡面?("Who is the one who is living you now?")」的答案

7. 嘗試永遠都活在「所有的事情都進行得,比我所計畫得,都還要來得更為完美。("Everything works out more perfectly than I plan it.")」的形而上程式(metaprogram)當中。

第五章《頓悟的來源》

篇章5-1

 

量子力學的革命性改變

 

什麼是人?人是介於猿猴與超人之間的一座橋-一座橫越深淵的橋(What is man? A bridge between the ape and the Superman—a bridge over an abyss.)。

尼采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另一個對馴化了的靈長類演化有所展望的觀點,是由艾文·托佛勒所提供第三波

為了方便托佛勒將充滿混亂混成/原生態(muddle)的人類歷史篩除簡化為只有三道波的模型(model)。如果將這些道「波」,比作在能量-同調性下所產生的量子躍遷,則會更為準確。

根據托佛勒的說法,第一波就花了上千年的時間,讓大多數人類得以從部落階段(單純在進行狩獵-採集的靈長類群體)中轉型成大規模農業-封建文明階段中。

而之後是來得更快的第二波,只花幾世紀的時間,就幾乎讓全人類從封建-小農村經濟型態轉型成工業-城市-市場經濟(industrial-urban-market economy)型態。

然後托佛勒又說了,第三波將會在數十年內發生,接續在第二波的加速度趨勢之後。我們稱它為「資訊爆炸」、「後工業經濟(the post industrial economy)」等等。

比起前浪,後浪的速率是十倍速在增長著。並且每一道波浪都能比之前的波浪都更全面、也更能夠且更徹底地,並在那過程中,去改變了更多人類,其對於人性自身跟人類社會的概念。(Each wave is faster, by a factor of 10, than the previous wave. And each wave is more total in that it changes more people, changes them more completely, and in the process transforms our concept of human nature and human society.)

托佛勒所說的每道波浪可以當作是一種新量子態,其都含有之前量子態所完全沒辦法預測(totally unpredictable)的能量層級跟現實性-次元(reality-dimensions)。

第一波將部落男女突變為農奴(或領主、淑女)。它創造了一種既安穩又普遍的全新社會流型,以至於能讓考古學家跟社會學家競折腰,接連花上許多年,就是要去研究它那不可見的側面。只不過這個轉變是那麼地巨大,乃至於連目不識丁的文盲都能看出來:就像你不會把狗當驢一樣,你也是再也完全沒辦法弄混部落民跟封建民了。

同樣地,第二波創造了托佛勒所說的「產業-現實(indust-reality)」,製造出了工業化男女們,而他們與封建民跟部落民的差別,就好像海豚與玫瑰花叢跟犰狳的差別一樣可見跟明顯。

至於第三波,則是在夏儂跟韋納於定義資訊,跟馮紐曼發明了可程式化的電腦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在進行了。在1980年代中期時,家用電腦就像電視套組一樣普遍了。時至2000年,在網際網路上「互相交談溝通」的電腦數量,每四個月都翻一倍。再一次地,這個變形,將會全面地:它將會創造一種全新的「男人」、一種新「女人」、一種新「孩子」、一種新「自我」、新「社會」,以及一種對於「工作」、「能量」、「現實」等等的新概念。

1997年時處在平均數上的男女們,在2007年時,就會像是農奴在2000年的現今一樣過時了。我們曾經所認為的正常工作、正常社會角色、甚至正常「人性」,都會在現今的時代,顯得像是一大群過時的煉金術師、鐵匠、公告傳報人(Town Criers)、法庭職人(courtiers)、理髮師-外科醫生(barber-surgeons)出現在我們之中。

當然了,托佛勒並沒有宣稱電腦本身就是整潮第三波,但它幾乎就是所正在發生的一切之典範或借代。在這方面上,工廠就是表徵了第二波的借代。它並不只是將「產業-現實」擴散到我們世界中,並讓我們的愛生/財富(與害生/病態)產生乘數成長的一名代理而已;它還成為了其他一切人事物的模型了。我們的校園之所以會像是迷你的工廠或是工廠的模型,乃是因為它們草創之初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人們準備好去迎接工廠日常。事實上,學校之所以被需要,乃是根基於工業化主義需要具讀寫能力的大眾,但封建化主義卻不需要。與此類似的是,辦公室也被模造成工廠的形狀,甚至在當辦公時數依歸於工廠-時數制度時,是與其管理與工作效率微相關或無相關的時候,仍舊如此。一般說來,「產業-現實」,也就是在工業化時代的現實,將人們移入了一種工廠系統中的機器人般的連貫步伐(lockstep)中。*1

*1. 一位自由作家很明顯地,可以在任何時間、地點工作,但非常成功(也非常優秀的)約翰·D·麥克唐納,卻在最近的一場訪談中說,他總是在朝九晚五的時間段進行寫作,因為這樣比較符合他的慣性(because it seems "natural" to him.)。工廠打卡鐘已經深深地烙印在麥克唐納的神經元當中了(The factory time-clock has gotten into Mac-Donald's neurons.)。在歷經了20年工廠般的辦公室生活之後,本書作者會在「靈感」被觸發的時候,無分晝夜之任何時分而進行寫作,並絕不在朝九時開始、晚五時結束,為得就是怕再度陷入往日的習慣中。

就像麥克魯漢所注意到的一樣,「產業-現實」是那麼地普及化,於是反而是一種最不可見的存在。就好比說,封建時代便從沒發展出超過三重奏或四重奏等的,室內樂範圍。現代的交響樂,則挾帶著它雄壯的管弦樂團、它普羅米修斯式的主題、它天神般地指揮(資本家)、它的樂團首席(領班)、它那跟隨著銅管樂部進行和諧性演奏的弦樂部等等,其實這會是較不美麗的,並通常出現在工廠組裝線上的一種,人類在大規模組織行動上,展現出其美麗性的藝術模式表現。(工廠也要求具有「於單一地點聚集了大規模人口數」性質的城市可以去製造出盡可能便宜的交響樂[The factory also demanded cities—massive concentrations of labor in one placewhich made the symphony economically possible.]。貴族無法負擔、以及/或是無法想像,會超過室內樂規模之寥寥幾人,在這人數以上的樂團規模。)

貝多芬「宇宙性樂觀」不只是在表現冒現出了產業-現實的理性時代;而是他所寫的交響曲體裁本身,就是組織行為在工業風格上的典範。

當然了,工業主義(第二波)在創造了它新愛生/財富的同時,也隨之衍生出了同樣多的害生/病態;而且大多數的愛生/財富都被少數人給奪剝(奪取剝削)走了[and most of the wealth was ex-(or ap)propriated by a minority.]。無論這令社會學家有多痛心,但這在馴化的靈長類物種當中是不可避免的。比起比較不重視自己集體性權益的大眾來,一些族群首領總是能更清楚地洞燭自己的優勢。

總之無論如何,當產業-現實散播開來的時候,社會主義也隨著自身的覺醒而跟進了。而無論讀者喜歡與否(作者也是,像這樣大剌剌地坦-露[up-front]自己的偏見,即便他並不喜歡這樣),這也是不可避免的。當史無前例之大量愛生/財富,很明白地以空前的規模被創造出來的時候,當然對族群首領的怨言會增加,並且對於他們自私剝奪[ap- (or ex)-propriated]來之所得,也有更多的奪回意圖與嘗試(more attempts)。即使是在狒狒當中,也觀察得到這種模式:太過討厭的族群首領,會被一群聯合起來的年輕雄狒狒痛扁,並趕出族群,獨自一狒在野外採集維生。

無論是資本主義者的產業-現實或社會主義者的產業-現實,都無法給予我們人類本性當中所訴求的:公平正義、自由均富、永續成長永續安全。在看到資本主義vs.社會主義的時候,我們所面對的,總是進退兩難的困境,而非選擇。

第三波可以、也將會,將這個問題,在產業主義的範疇/桎梏之內超越出來The Third Wave can, and will, transcend this problem within industrialism.)。第三波將不會是資本主義者或社會主義者的,抑或是兩者的水乳交融。它會需求一種全新的經濟形式,就像封建主義創造了一種部落人性所不知道的經濟形式一樣;也跟產業主義創造了兩種,封建階段觀感所無法猜測與預測出的,會互相競爭的資本主義跟社會主義經濟形式一樣。

 1977年時,伊利亞·普里高津博士在物理化學的領域,贏得了諾貝爾獎

或許,他該贏得的諾貝爾獎,應該落在聰慧的樂觀主義領域中。

普里高津博士的工作是我們之前所討論過的處理-隨機過程當中的負熵(同調性秩序)冒現-但他在薛丁格韋納夏儂貝特森等革命先鋒們的見解中,又產生了在思想上超越了他們的大躍進。

根據普里高津所述,任何的有組織系統,是存在於熵與負熵的動態張力之中,也就是夾在混亂與資訊之中。系統越是複雜,它的不穩定性就越高。普里高津原本是用數學展示這點,但假如套用日常情境的話,就好比說是,帶兩個小孩穿越過百貨公司,會比帶二十個小孩要這麼做來得更容易。或是:一個由101根牙籤所組合而成的「房子」,會比只由10根牙籤所組成的「房子」,還要來得更加不穩固。

不穩定性並不總是壞事:事實上,進化要發生就絕對需要這不穩定性。昆蟲社會就非常的穩定,所以過了幾百萬年都沒演化。人類社會則是非常的不穩定,所以才連續性地在進化。

普里高津用他「耗散架構(" dissipative structure. ")」的概念,展示了不穩定性,其在進化上之價值。

耗散架構是高度複雜,同時也是高度不穩定的。它越複雜,就越不穩定,這在數學上、在事實上都會存在;並且越不穩定,它就越有可能要產生改變-於是就發生了進化。A dissipative structure is highly complex and therefore highly unstable. The more complex it is, the more unstable it is, mathematically, certain/v; and the more unstable, the more likely it is to change — to evolve.

所有的耗散架構,都搖搖擺擺地、一直不斷地在做著自我解構跟組織再生,將目標放在一種更高的資訊(同調性)層級上而持續行進著[All dissipative structures are teetering, perpetually, between self-destruction and re-organization on a higher level of information (coherence).]。

如果這聽起來很嚴峻,它其實並不是這樣的。普里高津的數學是高度樂觀的,他顯示出更複雜的結構就像是我們今日(譯註:作者此書最後一版時的2000年)處於世界各地上,位於第二波產業-現實與正要冒現出來的第三波半路上,的人類社會-在數學上更有可能、非常有可能地,「消散」到更高的同調性中,而非是「消散」到自我毀滅中。(譯註:所以,根據篇章3-3所言:「當這先進性的人在人口比例占到51%的時候,一個具有歷史意義的革命就會發生,就像生命延展的革命一樣。」以及在《終局之戰》劇情中,那些「消散」過一次又回來,占宇宙人口一半的人,其實是暗指我們已經在上映日的2019年4月22日時,進入了冒現完成的第三波了,而《地球模擬器》這款遊戲中科技樹上的「冒現時代」相關科技,也都指向著我們所處著的時代。)

也就是說,在烏托邦論者反烏托邦論者,這兩派人士於知性上的衝突中,其數學上的彩頭(the mathematical odds),是站在烏托邦論者這邊的。我們的人類世界是如此的飽含資訊(同調性),乃至於就算「崩潰」了,也是會崩潰到更高的秩序,而非混亂跟自我毀滅當中。

普里高津的工作成果,其實就是麥克魯漢所示,那許多明顯像是要崩潰breakdown)了的症狀,實際上是突破臨在的前兆(harbingers of breakthrough),其直覺在數學上的展示。

在這裡列出一條,給確定是悲觀論者的筆記:普里高津的分析,是源於概率-論(probability-theory),因此之故,它並不是確定的。所以了,如果你覺得這種抒情/詩意般的頁面內容讓你太過不快的話,你可以在「就算是人類成功的機率很高,但仍然有很小的機會人類會失敗,或是發生你所最愛的末日情境,也儘管一般的趨勢就是傾向於更高同調性跟更高的知性而已」這樣的情境中感到安心。

然後,當然啦,即使全人類都被宣判為了(condemned to)全面的成功,你也還是可以搞砸自己個人的生活就是了。在這本書當中並沒有,任何想要嘗試阻擋真正、且堅定地追求著,挫折沮喪與失敗的不幸上癮者們,的內容。

最新的宇宙學證據指出,包括我們居住的地球在內,太陽系內的行星跟太陽自身,都是由銀河系性的星塵跟氣體,在約五十到六十億年前所凝縮而成的。

而似乎第一個生命形式的單細胞生物-迴路一生物-生存「意識」的第一道曙光-約在34億年前出現了

脊椎動物-伴隨第二迴路情緒-領域性意識-在五億年前出現

迴路三人類知性的冒現-語言跟「思想」-似乎是在100,000年前開始的。伴隨著第四迴路「道德」意識而出現的,完全人類馴化靈長類(The fully human domesticated primate),現代智人,或許始於30K年前,甚至更晚近才出現。迴路五到八都是在史後時期(within historical times)所出現的。

以上所列的數據,都是在科學演進的時候,可以翻盤、改觀的,但這些數據其中粗略的比率,卻不會因此變動太多,而這些比例本身,則是很令人驚奇的。

就像常常被人點出來一樣,假若我們將這整個進化腳本的過程濃縮成,從午夜所開始的一天24小時的話,那麼在午前一刻生命本身才開始,而人類總體的歷史(從在非洲邊揮舞著棍棒邊嚎哮的猿人[grunting, club-wielding ape men]到在月球上踏了一小步的尼爾·阿姆斯壯)則只發生在午夜快要再度來訪、明天即將來臨前的最後半秒

這個模型在認為,現在將會是個「結束」的點上被誤導了,但這是高度不可能的。就算不提太空移民這檔事好了,即便是在太陽停止支持地球上的生命之前,地球的生物圈,都還有100到150億年以上的預期壽命。將太陽本身預期壽命約略200億年的時間限度,放入我們以一天呈現的模型中,就會發現現在的時間點,其實才大約是早上八點左右。截自目前為止,生命曾經大多都是無意識的-以自動導航來運作,就像它一往如常所是的-但在最後的百萬年中(在60億年期模型中的最後幾秒)意識與覺醒的標示開始出現了。

史班瑟·布朗曾經如此註記道:「宇宙是為了感知到它自己而造的」。神經肉慾性、神經遺傳學性、形而上-程設等迴路的冒現,是宇宙為了能更清晰、更全面地「看見自己」,好去決定接下來要怎麼走,的方法。

艾西莫夫曾在他的《基因密碼》(Genetic Code)中註記道,從一條科學定理被發現,直到這條定理將世界給變形為止,似乎是存有一個60年的周期。

就好比說,厄斯特在1820年發表了-電力能轉換成磁性、而磁性也能轉換成電力的事實-電磁等論。在六十年後的1880年,發電機受到了廣泛的使用,同時工業革命也來到了巔峰;電報跟電話已經被發明了出來,而我們所引頸期盼的大規模溝通,則即將迎接它的黎明。

相類似的,愛迪生在1883年發現了所謂的「愛迪生效應」-明顯與電學、工程學不同,那一把通往電子學的鑰匙。在60年後的1943,電子科技出現在所有地方;它在娛樂圈(entertainment sphere)所出現的原型,收音機,稱霸了20年,只等電視機出面來逐步淘汰掉它。

在1896年時,貝克勒發現了鈾元素中的放射性。六十年後,有兩座城市被原子彈毀掉,而核電廠正要開始建造起來(這是對於害生/病態的貢獻,而非對於愛生/財富的)。

在1903年時,萊特兄弟讓他們的單翼機離地幾分鐘。過了六十年後,在1963年時,單機載客量超過100人的噴射客機實屬平常。

如果我們假設、壓注、推測這個60-年週期是正常的,那我們可以預測:

夏儂跟韋納在1948年時開創了模控學的數學基礎。於是過了六十年後,在2008年時,世界的模控化,也就會像全球在十九世紀整個電子化了一樣地完全,而這能讓我們躍入一個新的能量層級、新的社會現實,正如托佛勒所預測的一樣。

霍夫曼在1943發現了LSD跟它對意識的化學性控制。過了六十年後,在2003年時,透過攝取適當的化學物,就可以變更成所有想像得到的意識形態。(譯註:PSYCHO-PASS2裡面,鹿矛圍桐斗對酒酒井水繪用藥就是類似這樣的情節-雖然是反向宣傳…)

麥凱在1938年於實驗鼠上取得壽命延長的第一次成功。過了六十年後,在1998年時,在所有的藥局都能隨意取得長壽藥丸。

DNA在1944年時被鑑別出來。過了六十年後,在2004年時,任何形式的基因工程,都該要像是今日的電子工程一樣尋常普遍。

想要推估資訊加速-同調性的顯現-的最新嘗試,是出自法國經濟學家喬治·安德拉,他在1973年時為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所做的,人類知識累積的統計模型

安德拉任意假定了,在西元元年的時候,人類所持有的資訊位元總量,作為他的計量單位。他把當時的資訊位元當作一單位的基金,放在了我們的知識金庫裏面。(He made that information pool one unit in our fund of knowledge.)

安德拉發現到,要一直到了西元1500年的時候,我們的資訊位元「基金」累積,也才增長了一倍,到達了兩單位。

而只花了250多年(直到1750年時)便讓我們的資訊金庫再度倍增,到達了四單位。

然後下一次的倍增,在到1900年時花了150年,讓全人類的資訊資本額增長到了8單位。

再下一次的倍增,於1950年時只花了50年,就讓我們有了16單位。

又更下一次的倍增,於1960年時只花了10年,就讓我們有了32單位。

再又下一次的倍增,於1967年時只花了七年,就讓我們有了64單位。(這正恰巧是第一次青年革命運動的最高峰時期,象徵了這顆行星上每個地方的現實地圖都開始在崩解,並且野生的新地圖,就像是一道勢不可擋的大浪般地,從所有方向都對我們席捲而來。)

 

在下一個六年期的中(1967-1973),我們集體銀行帳戶的存款又倍增了,達到128單位的程度。就在這時,安德拉完成了他的研究。

艾爾文·希爾維斯坦博士此時則預測了,如果將安德拉的圖表延後七十年來看的話,人類知識會增長為百萬倍。也就是說,到時我們會擁有,比耶穌出生那年的所有知識量,還要更多出128,000,000倍的知識量。

長生藥或許可以在你有生之年,遭遇到所有進化性量子躍遷當中最大的一次,及時出現好讓你活過這一波。

去推測神經系統的更高迴路-神經肉慾性整體感之喚醒、神經遺傳學進化性之景象、形而上-程設之彈性-它們的正在發展,是為了讓我們對應更多資訊的大洪水跟潛在的更高同調性也是非常合理的。

托佛勒所謂的第三波,只是一種原本在生物上跟「靈性」上,也都是突變的社會學面向。

我們正要活得比我們所預計得更久,同時也正要變得更聰明。

一整個新的現實,將從這些突變中冒現出來。

 

練習

 

1. 列出十項你在思想-感覺上保守的區域。猜猜看需要多快的時間,世界就會全面翻轉成,這些概念不只是保守而已,甚至是變得跟我們很脫節/很遙遠irrelevant)的事情了。(就像西元300年時的神學辯論,在今日看來就是跟我們很脫節/很遙遠的。)

2. 列出十項你在概念/構想上激進的區域。猜猜看需要多快的時間,世界就會全面翻轉成,你在這些區域中反而顯得保守了。

3. 先接受長生假設。想像你正要活到300歲以上。你想花多少的時間來遊手好閒?你想從事多少種不同的工作?有多少種運動、藝術、科學是你沒嘗試過的,而你是否會找出時間來嘗試?

第五章《頓悟的來源》

篇章5-2

 

量子跳躍──非局限的秘密

 

創作者之道與我們不相為謀,(不願承認樓下街頭喧囂是造物主的私立男校校長)迪西先生如此說了。所有的歷史都朝同一個方向邁進著,那便是讓上帝(在我們身上)顯現出來。(The ways of the Creator are not our ways, Mr. Deasy said. All history moves toward one great goal, the manifestation of God.)*。

詹姆斯·喬伊斯尤里西斯

 

*此段引言的相關段落摘錄:

 

— What do you mean? Mr Deasy asked.

 

He came forward a pace and stood by the table. His underjaw fell sideways open uncertainly. Is this old wisdom? He waits to hear from me.

 

— History, Stephen said, is a nightmare from which I am trying to awake.

 

From the playfield the boys raised a shout. A whirring whistle : goal.

What if that nightmare gave a you a back kick?

 

— The ways of the Creator are not our ways, Mr Deasy said. All history moves towards one great goal, the manifestation of God.

 

Stephen jerked his thumb towards the window, saying :

 

— That is God.

 

Hooray! Ay! Whrrwhee!

 

— What? Mr Deasy asked.

 

— A shout in the street, Stephen answered, shrugging his shoulders.

 

Mr Deasy looked down and held for a while the wings of his nose tweaked between his fingers. Looking up again he set them free.

 

-摘錄自維基文庫,如果真的看不懂英文的,起點中文網還有簡體中文版本的翻譯。或是接受我這不成熟地,繁體中文版本的翻譯-

 

— 這怎麼說呢?迪西先生問了。

他向前邁了一步,並靠在桌旁站著。他以斜著的下巴表示對不確定性開放的態度。這是種古老的智慧嗎?但至少他是在等我的回覆。

— 歷史,史蒂芬說了,是我想從中驚起的一場噩夢。

從歡場中傳來了男孩們的歡聲。哨聲響起:進球。

假若那南科噩夢,狠狠地踹了你一腳呢?

— 創作者之道與我們不相為謀,迪西先生如此說了。所有的歷史都朝同一個方向邁進著,那便是讓上帝顯現出來。

史帝芬撅起了他的拇指,指向窗口道:

— 上帝在那了。

厚柳!欸!凍蒜!

— 什麼?迪西先生問著。

— 街頭的一段喧囂,史蒂芬這麼回答了,同時聳了聳肩。

迪西先生捏著自己的鼻頭向下望了望,隨後又在抬頭向上望時,鬆開了那擰緊了的手指。

 

一個在圍繞著一顆G型主序星供氧碳基行星上的馴化了的靈長類哲學家-也就是本書作者-有一次被問到了:「我們是怎麼有意識的?("How do we think?")」

「好吧,我們有內建一條生物-生存性迴路,好去區別有-營養的事物(nourishment-giving Things)跟有威脅性的事物(predatory Things)…」

「但光那條迴路就能代表我們所有的意識了嗎?(But can that circuit do all our thinking?)」

「好吧,不行,不過你看,我們還有另外一條情緒-領域性迴路…」

「但是、但是、但是-」

「就只是迴路們-迴路們-迴路們…就這樣一直下去了。」我這麼說。

不管思想家想出什麼,證明家都會將之證明出來。What the Thinker thinks, the Prover proves.

我們就大腦的軟、硬體而言,編織出了美麗(我們希望[hope]它美麗)的意識模型出來。現在我們需要再記得的是,當我們將大腦模組化為(modeled)電腦時,這個模組其實並不是系統本身。無論模型-製造者(model-maker)或形而上程設師,都是比模型/模組跟程式還要大的。

在被超心理學家稱為「離體體驗」(OOBEs)的狀態中,知覺(awareness)似乎完全地擺脫了神經系統的禁錮。

像這種體驗,可以在進行高深瑜珈(advanced yoga practice)時,常規性地被觸發,而它們也可以發生在,被所有醫學標準宣判已經死亡了,稱為「瀕死」或「臨床死亡」,爾後卻又被現代復甦技術所救活回來的病患身上。

離體體驗也可以發生在對LSD跟K它命的「重劑量攝取」上(譯註:亦即拉K者所說之「K洞」),即使這些藥物原本只是有著奇怪迷幻副作用的麻醉劑。而這種狀態,在全世界各地的薩滿傳統中都有所報告,也可以在我們社會當中的「神祕學家」身上發現到。

例證:在1973年時的某一天,我正在做神經-程設實驗的時候,「看到了」離我500哩外,我在亞利桑那的兒子同時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的影像。

我們可以用多種方式來解讀這個論據。我們可以說我的「星光體」跑到了亞利桑那州;這是神祕學家的理論。我們可以更保守地說,我發展出了可以「看到」亞利桑那州,而不用「跑到」那兒的超感官知覺;有很多超心理學家更喜歡用這第三-迴路的地圖,來敘述第8-迴路的經驗。我們可以斷言,根據同步性,我是在事情發生的時候,「剛剛好」想到了那一幕;這是榮格學派的詮釋途徑/做法(approach)。或是我們可以用喃喃自語說著:「這僅僅是巧合」、「這單純是巧合」而把這事掃入地毯下,好生掩蓋著;這便是傳統理性主義者的做法。

而根據提摩西·賴瑞早期的著作與本書作者以及舊金山針對物理學/意識做研究的一個團隊的說法,我們會偏向說,這類個案是量子力學中貝爾定理的展現。

貝爾定理本身是高度技術性的東西,但化做白話來說的話,大概是這樣子的內容:世界上並不存在孤立系統;在宇宙中,所有的粒子,都跟其他所有的粒子,作著「瞬間」(超-光-速)通訊。(譯註:這也是《三體》中,三體人透過質子/智子影響地球之情節的立論基礎)這整個的系統,即使其各部分被分隔了宇宙性的距離,但它還是以一整個系統的狀況在運作/作用著(Bell's Theorem is highly technical, but in ordinary language it amounts to something like this: There are no isolated systems: every particle in the universe is in "instantaneous" (faster-than-light) communication with every other particle. The Whole System, even the parts that are separated by cosmic distances, functions as a Whole System.)。

現在,雖然特殊相對論似乎制止了超光速的通訊,對這定理造成了問題。但貝爾定理是逃避不了的現實:所謂的定理,在物理學中,並不只是個「理論」而已;如果它在數學上並沒有瑕疵,並且透過多次的實驗而可被重複驗證的話,那它就是一種必定為真的數學性展現。貝爾定理並沒有數學上的瑕疵,而且還被重複實驗了很多次而被驗證了。

但我們也不能將特殊相對論排除在外,因為它的數學也沒有瑕疵,而眾多驗證了它的實驗,也形成軍團支持著它。

面對這種困境,學界提出了兩種解法,來解釋貝爾傳輸的通訊,而這兩種解法都與能量無關,畢竟能量是不能超過光速的。愛德華·哈里斯·沃克博士建議,那移動快過光速、並把整個系統交結在一起的,是「意識」本身。科學在發展到了這種情況之下,我們最終或許仍要被迫去接受一件事情,那就是物理學,它在此正當化了泛神論,或至少是泛心論的存在。(We may eventually be forced to accept this, in which case physics will have justified pantheism or at least panpsychism.)至於另一個替代方案,則是傑克·薩法帝博士所提出來的,他說貝爾傳輸的媒介,就是資訊本身。

純訊息,它在數學意義中,並不需要能量支持;它是將能量秩序化的(譯註:那塊太空漫遊黑扁碑[monolith])。它是為能量系統帶來紊亂失序,那的負數。

薩法帝博士如此地解釋了他的理論:

就像現代神經學所建議的那樣,將你的大腦想像成是一部電腦。然後將宇宙想像成是一部大電腦、一部超大的電腦a mega-computer),就像約翰·坎寧安·禮來所說的一樣。然後想像次量子領域,就是大衛·玻姆博士所宣稱「變數」所存在的地方/領域,是一些很小、很小的電腦mini-mini-computers)。所以,雖然電腦的硬體-宇宙、你的大腦、次量子機制-是局域性/受限制的。它的每一個部分,都在時空中的某部分,會在的不在,會在現在的不在那時。但軟體-資訊本身-則是非局域性/不受限的。它是這裡、那裡到處都是現在、那時所有時刻。

在薩滿跟瑜珈意識中,屬於頂級的種類,似乎是超越即時的意識擴張(離體體驗),並且又快又暈地,在短時間內讓意識再度膨脹到,更深層的,與最小跟最大的-那個「宇宙心智」相結合。如果要開啟大腦能連上薩法帝博士所提出的非局域性資訊系統之功能,並符合貝爾定理的話,這個過程似乎是必要的。[The highest varieties of shamanic and yogic consciousness seem to begin from dilation beyond the immediate ("out-ofbody-experience") and dilate, rapidly and dizzily, much further, to union with the smallest and the largest—the "Cosmic Mind" in short. This seems to be what would necessarily happen if the brain turned on to the non-local information system proposed by Sarfatti and implicit in Bell's Theorem.]

到了這種程度,這條超-生理性的迴路,就是宇宙性的資訊系統迴路五到七所展現的同時性,便是一切萬有相連結的和聲之交響曲的黎明降臨曲譜註記,揭示給那些體驗到第八迴路起作用的人士去視聽。當說到這類事情的時候,你很難去迴避掉誇大的嫌疑,但所謂一個人可以與所有事物相關聯,或是天人合一(與神合一)-又或是與「造化」合-就是在這條超-生理性的迴路上景觀、超越時-空性裡所體驗到的。

遵奉神秘主義的人們,試著想用詰屈聱牙的言詞來討論以上所說的情境。但貝多芬卻無言地用第九交響曲「合唱」的第四樂章來展現了一切。弗里德里希·席勒在《歡樂頌》中的文字,讓貝多芬使用在這邊,便成就了超人性的音樂,這也讓這首曲子本身,成為了那張蘊含有一把非凡作用之萬能鑰匙,的線性第三迴路地圖,並能因為依歸它,而通達到了,那實際上有多層次之意義、同時也具旋律性構造「語言」的第八迴路,於是這也讓它涵蓋了,從原始生物-生存到超-生理學之宇宙性融合的,所有意識範圍。

 

 

全系統便是一個系統

(THE WHOLE SYSTEM IS A WHOLE SYSTEM)

 

超-生理學性迴路就像

許多輪子在蘊含了許多輪子的許多輪子裡…

薩法帝博士所說的,許多電腦在蘊含了許多電腦的許多電腦裡…

被感知為同調性知性的意識或資訊,在所有的面向上,擴展到無限大。

第五章《頓悟的來源》

篇章5-3

 

開悟的狀態

 

我們之所以能在時空中得到擴展,並非儘只是因為資本主義或社會主義的存在之故,而是它們的唾棄。無論是屬於右翼/左翼、資本主義者/社會主義者中有所建樹的人,都沒有在心理上準備好,我們在時空中所面臨之冒現情況。(We are extending ourselves in Space and Time not because of capitalism or socialism but in spite of them. The Right/Left Capitalist/Socialist establishments are psychologically unprepared for our emerging situation in Time and Space.)。

P.M.伊士梵戴爾立(P.M. Esfandiary)《上翼者們》(Upwingers


 

根據帕檀迦利Patanjali。譯註:《瑜珈經》的作者)的著述,瑜珈有七條「肢體」(譯註:也有人稱「八支」),或者我們也可以說它有七個步驟或階段。

第一步是體位Asana),包含了長時間維持一種姿勢(通常是坐姿)。根據我們的術語,這是一種嘗試用單調性事物去淹沒了我們的生物-生存迴路,進而去穩定它的作法(to stabilize the bio-survival circuit by drowning it in monotony.)。你就坐、然後一直坐、一直坐、一直坐。最後,你就得到了「內在的平靜」,這就意味著,你所有「無意識性」的、跟之前所沒注意到的,作為背景的生物-生存性內在焦慮,都因此而萎縮了。

在其他的學派,既然體位是那麼地單調乏味、又慢效、加上馴化了的靈長類之間的戰爭(第二迴路哺乳類性領土爭奪的掙扎)頻仍,於是另一個能夠穩住生物-生存迴路,而被稱作:「武術」的這個替代性做法,就得以產生並得以致用了。於是,諸如合氣道、柔道、空手道,就被當作生物-生存性再編程的道具,由像瑜珈般的神祕性學派中冒現出來了。

根據帕檀迦利所述,經典瑜珈的第二步,是調息Pranayama)。我們已經在之前的篇章評論過,這個呼吸技巧所能帶來,有效地對第二迴路所造成的鎮靜跟愉悅效果。

(我們已經可以開始看出,就像洗腦一樣,它是從較底、較古老的迴路先著手,的這一點端倪了。)

瑜珈的第三步就是凝念Dharana)或是持咒mantra)。凝念就是堅持地對一個單調的內心景象,好比說一個生動的紅色三角形,進行專心的想像,並無情地摒除其他一切流過心頭的景象、言語、印象。而持咒則是讓學生們去專心於不斷地重複著像「哈雷克里希那哈雷克里希那克里希那克里希那哈雷哈雷(Hare Krishna Hare Krishna Krishna Krishna Hare Hare)」、「塔莎Aum Tat Sat Aum)」之類,這樣通常沒有意義的一句話語,這是因為在實踐上,大多數的學生都做不到凝念這樣地高水準要求,所以老師們才會置換成持咒。

無論是練習凝念持咒,只要每天堅持地去做、做得夠久,就會停止第三迴路的「內心獨白」。

西方神秘主義中,與此相同的是卡巴拉,這是有史以來最複雜的「猶太式笑話」。簡單地說,它設定了棘手的占數術與口語問題讓人去解決,為的就是要用這種方式,來去蓄意地消耗第三、語義性迴路的精力。在遠東方面,與此相同的是禪門公案,它以較不狂熱也較無系統性的方式來達到跟卡巴拉一樣的效果,就好比說提問:「單手拍起來的掌聲聽起來怎樣?What is the sound of one hand clapping?)」禪門公案總是結合了讓第一-迴路-清晰的體位跟第二-迴路-舒緩性的-數-息法(second-circuit-mellowing breath-counting;調息的弱化版)結合在一起的坐禪

當學生從體位、調息、凝念持咒中獲得了第一-迴路焦慮、第二-迴路情緒、第三迴路-地圖的脫離後,帕檀迦利建議說可以開始練習禁戒Yama)了。禁戒包括了、但不限於禁欲。要同時失去了第四迴路中,對於社會上跟性愛上兩方的興趣,才算得上是究極的禁戒;要連家庭、聚落、跟社會上的各種事務,都得漠不關心才行。這是由自我-否認來達成的,雖然對於那些已經熟練了體位、調息、凝念持咒的人來說比較容易,但仍需要強烈的決心(譯註:就像張愛玲晚年過著只有一架檯燈、一座紙箱、一具行軍床的家當,而沒有社交、沒有家人,這種最終型態的減法生活一般)。

有些人在帕檀迦利之後重新發現了,或是不知道他,而在此時採取了走捷徑的方式,將自己閉鎖在了各式洞穴當中。就像先前所指出的,這種隔絕,非常有助於驅離、清除四條古老的舊人類迴路(Such isolation, as indicated earlier, helps vastly in bleaching out all four hominid circuits.)。

對於那些不想成為隱士、也不想恪守清規的人來說,有個跟帕檀迦利教誨同時期,於北印度發明出來,並被稱作譚崔Tantra)的替代方案。這是一種單純用儀式性與生理性以及(譯註:惠惠的)爆裂魔法(自我-催眠)性的(長久型)性行為,就能夠將第四迴路轉換成一台,神經肉慾性愉悅能夠源源不絕地產生的發電機[This simply transmutes the fourth circuit by ceremonial, physiological and "magick" (self-hypnotic) explosion of the (prolonged) sexual act into fifth-circuit neurosomatic rapture.]。

對於那些遵行帕檀迦利教誨的正統派來說,要刻印第五迴路,就是要用「超-控制」跟「不-控制」這樣子的矛盾性,來刻意地讓自己處在因一時衝動或長久感覺不好,於是脫離體制或讓自己豪放不羈地行動spontaneous的狀態當中,而達到律儀Niyama)。你沒辦法「透過他人學到」律儀Niyama),而只能從個人經驗當中得知它。我們在假設,當一個人被體位趕出了第一迴路(when one has driven them out of the first circuit)、被調息趕出了第二迴路、被凝念持咒趕出了第三迴路、被禁戒趕出了第四迴路時,其生物能量必不可避免地,從第五迴路神經肉慾性開悟的方向奔騰而去或向上爆裂開來(they are driven explosively upward into fifth-circuit neurosomatic illumination.)。

根據帕檀迦利所述,瑜珈的第六步驟是禪那Dhyana),並只在最粗糙的定義下,意指「冥想」。禪那的意思就是,在內心的畫面中,與彼物融為一體,也就是說,去了解心智跟它的內容物其實在功能上是一致的mind and its contents are functionally identical的主張,換句話說,開啟形而上-程設迴路。瑜珈士說可以對一棵樹或一隻狗來進行冥想,就像是卡洛斯·卡斯塔尼達書中的墨西哥薩滿唐望·馬圖斯說可以拿一隻草原狼或一顆星星來冥想是一樣的,這說明了一個人可以拿任何東西當作冥想的對象。

瑜珈的第七步是三摩地Samadhi),其字源分別來自於sam(意旨合一;源於希臘字syn)跟Adhis意旨主人(源於希伯來文的Adonai跟希臘文的Adonis)。在這位合一之主三摩地的數量上,帕檀迦利跟他免許皆傳的弟子們之間起了很大的紛爭,有的人說只有一位三摩地、其他的人說有兩位、三位、或更多。既然這牽涉到了神經遺傳學迴路的開啟跟刻印,那我們就得依據,自己在基因上所被刻印的,神性般原型數量跟型態,來去選擇有多少個三摩地。天主教神祕學家將三摩地定為聖母瑪利亞、蘇菲教派定為阿拉艾利斯特•克勞利定為等等;而且,更重要的是,第八迴路的資訊網路也是可以被刻印的,我們可以去與之融合的,除了那些所有可被感知的、跟一些DNA主程式中象徵性的原型以外,甚至還包括了整個的無機質宇宙。這就是甘地說的超-生理性三摩地:「上帝也在岩石中-在岩石中!」,以及在傳統上會強調性地認同,加拿大裔精神科醫生R.M.巴克,在歷經了他自己第八迴路三摩地之後所說的,宇宙:「不是台死板的機器,而是活生生的臨在。("is not a dead machine but a living presence.")」(譯註:以及傳統泛靈論代表,莊子所言的三摩地:「道在屎溺」)等等,所展現出來的二階邏輯

在此我就直言不諱地說了,在這顆行星上所大規模分布、進行控制的馴化了的靈長類,並不都是值得尊重、會講道理的紳士淑女。當伏爾泰在說「如果想了解數學意義上所謂的無限的話,那就想想人類愚蠢的範圍吧」的時候,或許有誇大了點;但情況也大致上就是那麼糟。在所有的國家中,都有成千上萬的人,遭到愚蠢的領導或愚蠢的暴民、以愚蠢的理由被謀殺了;然後這樣(被意外地刻印的)詭異可能性現實隧道,仍然繼續地統治著跟機械化我們。

愚蠢這件事情,並非只是一個或任何其他團體的專有財產;我們也不會像為了侍奉神權一樣,對愚蠢立個「節/假日」。它似乎是個時不時就用社會-語義性騷亂,來折磨我們全人類的一種傳染病。我們可以在各個偉人的生活中,發現各種惡名昭彰的例證來證明我們的說法。就好像我們先前所提到過的,科學革命要在被發現了一個世代之後才會發生,這件事實提供了愚蠢的範圍性,它蔓延在學識本身之中最佳的詮釋。無論是再怎樣好的一個理論,資深的科學家,就是很少去接受它,而革命的進程,要等到新一代的科學家,帶著他們新鮮未受刻印、並處在烙印關鍵期的神經元,去刻印了新的現實-地圖之後,方才得以完成。

但如果連科學本身,這個理性的典範,都因為遭受愚蠢的感染,而也廣泛地有了一個世代規模的發展時間延遲,那我們還怎麼能夠期待我們的政治、經濟、宗教、文化能有飛躍性的發展呢?在這些領域中,千年規模的發展遲滯,似乎都還顯得是「正常的啦」。確實,伏爾泰自己也是在沉思/熟考了宗教歷史之後,才得出了他那「人類愚蠢接近於無限大」的結論。對於政治的研究,也幾乎沒有啟迪人心的部分(譯註:就像動畫版《寶石之國》中第12話17:11時磷葉石對辰砂提出的合夥方案一樣:「有趣的部分是零。」)。所以我們可以在此做個總結:愚蠢這檔子事,在歷史上-所謀殺跟監禁的天才(還有一般人)數、所燒的書量、所屠殺的人口分布、所阻擋的發展效率,比起其他各種力量來說,都還要來得高更多。也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愚蠢所害死的人,比起所有在醫學跟心理學所能找出來所有疾病所害死的人,都還要來得更多。

知性就是能夠有效地接收、解碼、傳遞訊息程度的能力。愚蠢則是在任何一個環節去阻止這種過程的作為。偏見跟意識形態等阻擋了接收的能力;機械性的現實-隧道阻擋了解碼跟整合新訊息的能力;禁書跟言論審查之類的禁忌規制阻擋了傳遞。(譯註:即老子所謂的「天下多忌 諱,而民彌貧;朝多利器,國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盜賊多有。」)

如果知性能夠增加的話,對應到正威脅著我們,那許多五光十色(various )末日劇本的解決方案會更快地得到大放光彩(obviously)的機會。

如果每個埋首於解決能量-資源問題之科學家們,她或他的知性能夠倍增或三倍增長,那麼,原本需要20年才能解決的問題,或許六年就得到解決了。

如果人類的愚蠢,能廣泛地被降低的話,那麼我們就不會對原創性思考跟針對舊問題所產生的新途徑/手段那麼地敵視,也會降低偏見跟各種規制/審查。

而如果愚蠢本身能夠被降低的話,那麼就不會把大把大把的金錢,浪費在像是軍備競賽這種蠢事(imbecilities)上,而是用在增進人類全體的生活上了。

如果理性本身增加了的話,那便沒有什麼合理的希冀是不能更快地去達成。There is nothing rationally desirable that cannot be achieved sooner if rationality itself increases.)這句話實際上是個重言式/同義反覆(tautology),但我們必須考量到它的輸出結果:

用功地想要完成智慧集約化的這份作業,就是用功地想要達成,所有我們在正常狀態下,所值得獲取之目標的作業。Work to achieve Intelligence Intensification is work to achieve all our other sane and worthwhile goals.

莫里斯·尼科,一個物理學家、精神科醫生、同時也是榮格葛吉夫密傳基督教的門徒,他寫下了「在意識上下功夫的唯一作用,便是它降低了世上的暴力數量(the only purpose in work on consciousness is to decrease the amount of violence in the world.)」如此的名句。在這個原子時代、同時也是全面撲殺(overkill)的時代中,這可是天字第一號的公共衛生問題

我們現在在談論的,不只是要去提升-象徵了第三迴路語義性機敏度,的線性IQ而已。我們也還談論到了尼科榮格身上所學到的神經遺傳學研究跟從葛吉夫身上所學到的形而上-程設技巧等的右腦知性/智力。我們現在在談論的,就好像是貝多芬的智慧,而這份智慧甚是困擾藍儂,讓他無法承受聽到第23鋼琴奏鳴曲時的感動,而會去「想邊啜泣邊摸摸人們的頭,而我們不應該只是對人們摸摸頭而已,我們應該照著他們的頭打下去,用力地打下去,讓人們遵從這份智慧的教誨。」我們渴求更多這種智慧/知性,去創造出一種,當今的藍儂們,沒辦法忽略掉的新訊息,好讓他們既能夠啜泣,但又可以不用去打別人的頭。

我們所需要的是更多的精魂,而非是驚魂。(We need more mentations, less munitions.)第二-迴路的哺乳類政治遊戲,是過時了上百萬年的老骨董。

內森·克萊恩博士預示我們很快就會有諸如以下功能:增進記憶力、消除不愉快記憶、增加或減少任何情緒、延長或縮短童年等等,的藥物出現。我們不用花太多力氣去想像,就能夠預視到,有了這些藥物,我們就可以比以往,更能夠控制住自己的神經性隧道-現實。很明顯地,人們會多方面利用跟誤用這種藥物,但最賢明的人,則會用最賢明的方式去使用它們,也就是全方位地,在我們八個迴路的意識光譜當中,極力地拓展、並集約出自己的智慧來。最主要的,他們會用它們來增進神經學性自由、對過時的現實-地圖做出除蟲/除錯跟重新編程的動作、並廣泛地擴展,那份對訊息跟資訊的敏感度跟意識。

對於任何一個就算僅只是略微了解到一點,關於非常原始的啟靈藥LSD其作用的人,那麼,神經學性革命-行星規模的智慧集約化-的潛力對他來說,也應該要是再明白不過的了。於1960年時,在美國馬里蘭州史普林格羅夫醫院所做,史上最長久的單項研究,指出了一個最不為人知的事實,那便是-由非法的LSD文化,與他們精神導師所帶來的形而上-程設景象跟神經遺傳學性覺醒,順便也同步帶動了全國線性IQ水平的提升,到高達了平均10%的增長。

而且在神經藥理學跟其他大腦科學的迴圈之間,存有一個直接的回饋。就像威廉·柏洛茲說的一樣:「任何可以用化學製劑達成的效果,也可以用其他方式達成。」比起單單只用瑜珈就想脫離古老的迴路們,用瑜珈複合了生物-回饋的方法還更有效果;催眠與心智藥物的協同作用,比起它們各自單打獨鬥來得還要有效;約翰·禮來LSD的效用,複製到了他的隔離艙中等等。

那些危言聳聽的人們,對於現正發展中,這樣子有在利用協同作用互動著的神經科學,會被無良暴君們,用比起以往還更加徹底的方式來洗腦我們,而如此常規性地提出警告。

我們需要去了解到,一樣的科技,在有智慧的男女手中,可以讓我們從各種偏神經質的非理性跟冥頑不靈當中解脫出來,也可以讓我們像是使用撥盤電視般地,撥轉或是聚焦到,我們所想要開啟的頻道與神經迴路上,或是同樣輕易地就能關閉它。這就是形而上-程設(電訊化=cybernetic)意識的意義之所在。

當你可以快樂的時候,為什麼要沮喪?當你可以聰明的時候,為什麼要愚蠢?當你可以平靜的時候,為什麼要激動?而很明顯地,人們之所以選擇去沮喪、愚蠢跟激動,乃是因為他們缺乏了,能夠修復自己神經系統中,其帶有缺陷或受損了的迴路,之工具之故。我們正在取得工具的路上,而且這項智慧集約化的行動,還有個維持愉快的守則去灌注動力。這也就是說,你越是達到內在的自由,你就越想要更多的自由。活得快樂比活得悲傷來得更有趣、去選擇自己想要的情緒,比機械性地被腺體內分泌感染到情緒來得更享受、動手解決掉自身的問題,會比永世困在這些問題當中來得更爽。

簡單地說,智慧集約化就是研究-認知-的認知[intelligence-studying-intelligence (I2)譯註:後設認知],而當在進行這項研究-認知-的認知(也就是用大腦-去研究-大腦:形而上-程設[the brain studying the brain: metaprogramming])時,所發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當你得知了越多的認知型態之後,你就越能夠從,去嘗試發展更加微妙、敏感、具機能性之覺醒層次的這種過程當中,得到樂趣;而就像乞丐霸主仍舊是乞丐一樣,這種更高的認知本身,仍舊是一種認知。

我們總結了一下,發現智慧集約化有下列四點好處/特色:

一、它是可取的/被需要的(desirable)-因為在現今世界中,人們所遭遇到的人性衝突問題,沒有任何一項不是出自於,原本是可被預想到,但仍卻被惡化了的,或是由其愚蠢性所導致的,那份人類種之盛行愚蠢性(同理心的缺乏),故而致使了:內部電路被焊壞了的機器人們,互相衝撞、致殘、屠戮著彼此,像是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智慧集約化是可取的/被需要的。(In summary, Intelligence Intensification is desirable, because there is not a single problem confronting humanity that is not either caused or considerably worsened by the prevailing stupidity (insensitivity) of the species: badly wired robots bumping into and maiming and killing each other.)

二、它是可被達成的(attainable)-因為現代在神經科學上的進步,而使得我們能夠化解掉,所有之前限制了我們的刻印、制約、習得性反射動作/反應,所以智慧集約化是可被達成的。

三、它是一種享受過程(hedonic)-因為當你取得了更多的自由跟意識型態種類,你就會想要更多的自由跟意識型態種類;然後也會更不想下滑退到(to slip back to)更白癡、盲目、機械性的迴路們上去,所以智慧集約化是一種享受過程。

四、它是能夠實現願望的(accomplish any worthwhile goals)-它可以加速我們達到消除貧窮跟戰爭的進步(progress)目標;找到治癒癌症與思覺失調的方式;達成太空移民跟壽命延長(給我們足夠多的時間與空間,去達到更多宇宙性層級的覺醒),所以智慧集約化是能夠實現願望的。

就像死亡與貧窮,愚蠢已經跟我們跟得太久了,乃至於人們反而無法想像沒有它的日子要怎麼過,但請放心吧,就像清末民初那時一樣,它也是條早該被剪斷,僅代表了陳舊與腐敗的翹辮子了,而且剪了之後,還是能夠適應得很好的(譯註:就好像大宅門裡面的秉寬一樣)。無論有多少個利益團體(如廣告商、暴君們、牧師)能夠從愚蠢中得利,全人類作為一個整體,都能夠從廢除/消滅愚蠢當中得利更多。

約有近50%的人,還沒完全進化到第三迴路。這也就是說,雖然他們能夠交換原始的訊號、使用原始的文物,但他們仍然在哺乳類的情緒迴路跟前-哺乳類的生物-生存性迴路當中運作著。

紐特·金瑞契是這些人在1999年時美國的首領。第三迴路型的人無法理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鳥事,而認為這是種險惡的情勢,但它其實就只是一種哺乳類的族群-行為。金瑞契是個典型的靈長類領袖,他所發出的噪音,在第三迴路理性主義者那裡聽起來是無意義的,但聽在具備了領域-情緒性-愛國情操的大多數靈長類耳裡,卻都接收到了具有意義的芒果乾

另外的20%,是第三跟第四迴路也都完全發展了的「負責任、帶有知性的成人」。而因為人類社會中的靈長類主要參數,對他們來說,似乎是既荒謬、又不道德、並且充滿了每況愈下的威脅,所以導致了,他們大多數時間都在憂慮著(譯註:比如說范仲淹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另外的20%,是能夠良好運用神經肉慾性作用的高手們。第四迴路道德家們會譴責他們為:「神秘主義者」、「呆瓜(space cases)」、「瘋子」、「Me世代」、「不負責任的享樂主義者」等等。(譯註:就像科學小飛俠Crowds裡面,一之瀨初被橘清音所斥責的那樣。)

大多數熟練於神經肉慾性作用的高手們,都學會了喬伊斯那份「沉默、流亡、狡猾」的藝術,而藏身於人群之中,難以被發現出來。其他人則轉向「信仰治療」發展,或運用像是信仰治療之類的那種神秘性花招,並小心翼翼地避免對上門的客戶透露出,其實耗在那些當地的意識形態、道德觀、現實-隧道當中的這些鳥事,才是造成他們致病的主因。他們給出「好能量」,並敏感地避免與意識形態上的「權威們」產生衝突。

另外的5%,擁有神經遺傳學性意識,並扮演著進化的代理人(Evolutionary Agents)角色,根據的術語所述,叫做-生命力從者們servants of the Life Force)。他們的「神」是(生命),而他們的目標是長生不老。

另外的3%,精通了形而上-程設迴路,並且編造了葛吉夫所說的「人性之意識圈(the Conscious Circle of humanity)」。他們是共濟會成員們,而在這遭到貶抑的名義背後,其所深藏著的真意是:「對未來現實做出形塑行動的共同創造者們(co-creators of future realities)」。

而只有2%,是神經-量子悸動的絕頂高手,完全超脫於時空範疇之外。

以上所有的估算,都是採近似值而已。

 

更新的迴路們(神經肉慾性的愉悅、神經遺傳學性的「(Atman)」意識、形而上-程設之現實性-遊戲、非局域之「宇宙性」覺醒)一定有什麼用才是。

我們只能推測,在太空殖民、長生不老、加速因子加速得更快,等等新樣態接踵而來之後,它們是讓我們得以在無限時-空中,準備好去要適應這些新情勢。

工程師用每秒迴轉&進化速/次revolutions-per-second)來評價引擎。而揆諸人類歷史,我們看到:

舊石器時代,加速因子才剛開始緩慢地運轉著。我們可以概算一下,在這個時候,大約是每10,000年迴轉&進化/次(revolutions per 10,000 years)。

而在新石器時代的革命跟都市化之後,進化的步調開始加快了。從那時開始,我們可以說進化是每-千年-迴轉&進化/次revolutions-per-millennium)。

在伽利略之後,每-百年-迴轉&進化/次(revolutions-per-century)成為了正常的變化速率。

在這個世紀,我們進入到了每-十年/世代-迴轉&進化/次(revolutions-per-generation)的階段。

而我們現在很明顯地,就是進入到了每-十年-迴轉&進化/次(revolutions-per-decade)的加速度。

等意識革命到達了巔峰時刻,長生不老藥可被廣泛地取得,各種動物的複製隨處可見,而包含了最瘋狂的那些,在本書中所有的想法,都會變得古色古香且退流行(quaint and old-fashioned)而等到了-好比說大概2005年時我們就都會習慣地,以每-年-迴轉&進化/次(revolutions-per-year)的框架來進行思考。

在此,你並沒有任何理由,一定要接受本書的隧道-現實,當作終局審判。如果你真的了解了本書所想傳達的訊息的話,那你就會自創一個比作者我的版本,還要更大、更好的未來出來。就像未來學家芭芭拉·馬克思·哈伯德所說的一樣:

 

未來是

先存在於想像中,

然後才存在於意志裡,

最後才是被實現出來

 

(THE FUTURE EXISTS

FIRST IN IMAGINATION,

THEN IN WILL,

THEN IN REALITY)

附錄

 


 

在週期性重複之面向上所展現著的,神經遺傳學性腳本(The neurogenetic script, cyclical aspect):

1. 無助的嬰兒(迴路一)

2. 走路著-掙扎著-競爭著的小孩(迴路二)

3. 使用著-文字-與-工具的更老小孩(迴路三)

4. 刻印著-制約著性相關的迴路(迴路四)變成馴化了的家長風範

5. 繁殖…然後這循環又再度開始…

 

「…他們的天氣之子跟他們的瓜瓞綿綿跟他們的出殯送葬跟他們的天性選擇…(...their weatherings and their marryings and their buryings and their natural selections...)」

詹姆斯·喬伊斯芬尼根覺醒》Finnegans Wake)

 

上升-螺旋之形式中所展現著的,神經遺傳學性腳本(The neurogenetic script, upward-spiraling aspect):

1. 原始生命體;被部屬(recapitulated)於嬰兒期。

2. 脊椎動物的掙扎;被部屬於孩童期。

3. 對語義性、技術性事務的學習;被部屬於終生學習階段。

4. 社會性與-性相關之家庭內磨合-融合性展現(Socio-sexual domesticity)。(譯註:類似在《魔導少年》中所強調的,公會內成員的羈絆。)

5. 神經肉慾性快感,針對無重力環境跟太空移民的超前部屬(pre-capitulating)。

6. 神經遺傳學性觀景,針對長生不老的超前部屬。

7. 形而上-程設技巧,針對智慧集約化的超前部屬。

8. 超-生理學之宇宙性觀景,針對…什麼的超前部屬

譯者附錄

 

Prometheus Rising迴路整理

普羅米修斯復起八迴路與其他體系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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